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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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佩瑤聽得如癡如醉,對這篇課文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原先她全靠死記硬背記住的,而現(xiàn)在,閉上眼,她仿佛化身為曹丕,在書房里席地而坐,揮墨寫信,整篇課文內(nèi)容自然而然地浮現(xiàn)在腦海中。 整節(jié)課姚學(xué)義沒再提問她,她也沒主動舉手,只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座位上聽課。 一天平安無事地度過。 吃過晚飯,楊佩瑤仍不敢有半點懈怠,把《與吳質(zhì)書》鞏固一遍外,接著預(yù)習第二課。 第二課同樣是文言文,《戰(zhàn)國策》中的《觸龍說趙太后》。 這篇前世學(xué)過,楊佩瑤略有印象,心里感覺輕松了些。 正默默地誦讀,樓下傳來清脆的電話鈴聲,接著是楊致重震耳欲聾的吼聲,“不讓進也進,誰敢攔就斃了他,打死算我的。” 楊佩瑤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第62章 深情 等了片刻, 聽樓下沒有動靜,才拉開門, 剛要下樓, 見四姨太正要往樓上走。 因為三姨太伺候楊佩珍坐小月子, 四姨太沒有麻將搭子, 每天和二姨太拿副撲克牌有一搭沒一搭地玩“釣魚”游戲。 這才剛剛八點,怎么就不玩了呢? 楊佩瑤朝她招招手,悄聲問:“怎么了,爹為啥發(fā)火?” 四姨太進屋, 掩上門,“還不是因為二小姐, 都督派了一個排的人, 要去把成江飯店砸了?!?/br> 楊佩珍就是在成江飯店出的事兒。 一個排差不多三十多人,荷槍實彈地過去, 應(yīng)該不會有人敢阻攔吧? 楊佩瑤驚訝地睜大眼眸,“去砸也得有個理由, 哪能無緣無故地進去?” 四姨太似笑非笑,“說是家里姨太太跟人跑了, 就躲在成江飯店, 要進去搜人?!?/br> 這理由……他倒是不怕被人笑話戴綠帽子。 可能是覺得姨太太跑路比閨女被人欺負要好聽些。 四姨太續(xù)道:“這是私底下的理由,明面上是接到密報,有山匪窩藏在成江飯店?!?/br> 這還能說得過去。 楊佩瑤無奈地搖搖頭,“剛聽到我爹那嗓門,嚇我一跳。” 四姨太笑道:“跟咱們沒關(guān)系, 老老實實夾著尾巴做人吧?!弊叩綄懽峙_前看楊佩瑤的字,“老師布置寫這么多?” 楊佩瑤苦笑,“不是布置的作業(yè),我們代課的姚老師太嚴厲了,今天剛學(xué)的課文,第二天就要背會。昨天因為我沒讀熟課文,把我攆出去不讓聽課?!?/br> “過分!”四姨太忿忿不平,“當個老師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應(yīng)該把他攆出去,咱們可是正經(jīng)交過學(xué)費的,他說不讓聽就不聽?瑤瑤你該強硬起來,太軟和了被人欺負,學(xué)校里有沒有人欺負你?” 看著她義憤填膺的樣子,楊佩瑤忙安撫道:“沒有,沒有人欺負我。這個姚老師就是太嚴厲,講課蠻好的?!?/br> 四姨太道:“受了委屈一定告訴我,我找人給你出氣?!?/br> 楊佩瑤敷衍著應(yīng)聲好,送了四姨太離開,繼續(xù)寫作業(yè)。 楊致重又打過兩次電話,不是罵爹就是罵娘,臨近十點才消停。 楊佩瑤早就困了,做完功課就上了床。 這一覺睡得安穩(wěn),轉(zhuǎn)天見到顧息瀾時,精神是空前飽滿。 顧息瀾看到她,原本冷漠的臉上頓時漾出溫柔的笑,著意地打量她幾眼,“昨天睡得好?” “還行,”楊佩瑤抬眸望著他,“你呢?” 顧息瀾默一默,“沒怎么睡,今天上午約了高省長和你爹談話,所以連夜召集幾位董事商議了下?!?/br> 楊佩瑤忙問:“因為成江飯店?” 顧息瀾“嗯”一聲,沒有否認。 楊佩瑤不安地問:“你們要談什么?” 顧息瀾答:“得看你爹圖什么了。鬧這么大陣仗,一會兒說是捉拿山匪,一會兒說找姨太太,肯定是另有所圖。這都是大人之間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今天的課文背會了嗎,要不要再背一遍?” 楊佩瑤道:“今天要學(xué)新課,讀熟就可以,待講過一遍,老師才會要求背。我已經(jīng)讀過好幾遍?!鳖D一頓,又道:“我們家里姨太太都在。” 顧息瀾勾起唇角笑,“我知道,這不過是個幌子。昨天晚上抓到一窩聚賭的,兩幫抽大煙的,被抓到那幾人誣陷成江飯店是窩點……我估摸著今天有得談?!?/br> 前陣子政府把煙館賭窩封了,那些人沒地方去,就到酒樓飯館開個房間,只要關(guān)上門,誰都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管也沒法管。 所以抓到一個半個人,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沒想到他們會反誣成江飯店是窩點,主要盒子炮頂在腦門上,有兩人嚇得尿褲子,別人讓說什么他們就說什么。 如果省政府趁此下令清查各處旅社飯店,各大商號損失得就不是一丁半點了。 楊佩瑤沒想太遠,可從顧息瀾的笑容里卻隱約察覺到些許凝重,不無擔心地問:“會不會打起來?” “想什么呢,真打起來杭城就亂了?!鳖櫹戇@次真正被逗笑了,“為了各自利益也不能打,最多就是拉鋸,你進一步我退一步,直到大家都能接受的地步,或者還能一起去吃個飯……你別想那么多,你爹是我老丈人,為了咱倆的親事,能讓我總會讓的。” 楊佩瑤羞紅了臉,“呸”一聲,“我又沒答應(yīng)結(jié)婚。” “談戀愛必須要結(jié)婚?!?/br> 楊佩瑤分辯,“那可未必,說不定談兩個月覺得合不來,不能硬往一起湊啊?!?/br> “肯定合得來?!?/br> “誰給你這么大的自信?”楊佩瑤小聲嘀咕。 顧息瀾耳朵尖,聽到了,微笑道:“我自己想要什么,還能不知道?” 語氣篤定簡直想讓人抽他。 就好像楊佩瑤已經(jīng)貼上了他的標簽似的。 楊佩瑤故意氣他,“我就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想多試幾個,這個合不來換下一個,還合不來再換一個……會長,建議您也多談幾次,說不定能遇到真正合適的。” 顧息瀾驀地沉了臉,一腳油門,將汽車開到學(xué)校對面,熄火,幽深的眼眸直直地望著她。 眸中燃燒著的情意仿似一張撒開的網(wǎng),密密匝匝地將她籠在里面。 楊佩瑤心跳沒來由地停了半拍,卻嘴硬道:“我這是為您好?!?/br> 顧息瀾臉色沉著,聲音卻依舊溫和,“你有時間就多溫習功課,別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趕緊上學(xué)去……明早八點半,我在寶業(yè)書店等你,別忘了?!毕萝嚴@到楊佩瑤那側(cè),替她打開車門。 楊佩瑤磨磨蹭蹭地下車,站在他身前。 他比她高足足一個頭,肩寬腰細,楊佩瑤平視過去正看到他的喉結(jié),被白色襯衫的領(lǐng)口擋住一半。 再移上去,是他線條硬直的下巴,上面泛著青色的胡渣。 他是冷的,是硬的,魁梧的身材好像高山,遮擋了凜冽的北風。 楊佩瑤舍不得離開他,又后悔自己方才的胡言亂語。 她沒有打算談一個男朋友再談一個男朋友,就覺得他那么篤定會結(jié)婚,想氣氣他。 是不是戀愛中的女生都這么沒腦子,都這么愛作? 楊佩瑤忽然就想起那個指使男朋友每天清晨送早飯,卻不下去拿的室友了。 她雖然沒那么過分,可是也是有些不講理吧? 楊佩瑤吸口氣,仰了頭問道:“會長,您知道怎么談戀愛嗎?”不等他開口,已先回答,“就是要親親抱抱舉高高呀?!?/br> 踮起腳尖,嘟了唇輕輕在他胡渣上一碰,撒腿就跑。 直跑過馬路,心仍是“怦怦”跳得厲害。 再回頭,顧息瀾站在原地,手不停地蹭著她剛才觸及之處,一副傻呆了的模樣。 楊佩瑤微笑,朝他揚揚手。 這一天,楊佩瑤過得恍恍惚惚,想起顧息瀾要跟楊致重他們談判,不免擔心,可想到顧息瀾傻乎乎的樣子,又覺歡喜。 前世她室友談戀愛,表白之后總是很快就牽手擁抱,一起自習一起吃飯,回到寢室還得開會兒視頻,恨不得時時黏在一處。 顧息瀾可好,連她的手都沒拉過。 好吧,他牽過她,說她的手像凍豬蹄子。 也沒抱過她。 只除了那次像拎面口袋一般,把她拎過水坑。 二十六歲的大男人,位居商會會長之位,按理說,智商跟情商都不缺,怎么談戀愛就不知道進一步呢? 她有些渴望被他拉著手,被他擁在懷里,聆聽他的心跳聲。 晚上,楊致重沒有回家吃飯,楊佩珍卻下了樓,膚色看著還好,白凈細嫩,可整個人顯得沒精打采的。 太太吩咐春喜在她椅子上多鋪了層棉墊,淡淡道:“樓下冷,不比房里暖和,還是多養(yǎng)幾天吧,總歸是小產(chǎn),不能受冷?!?/br> 楊佩珍沒說話,三姨太賠笑解釋,“悶了這好幾天,下來給太太請個安,順便把屋里的窗打開透透氣?!?/br> 二姨太倚老賣老道:“佩珍以后可長點記性吧,你看你爹為了給你出氣,把人家飯店都砸了?!?/br> 三姨太最不愛聽人提此事,冷著臉道:“桂香姐別是聽岔了,都督是捉拿山匪,別什么事情都往佩珍身上扯。” 二姨太被她這么搶白,臉上掛不住,嘟噥道:“當誰不知道呢,不過是掛個幌子罷了?!?/br> 她們之間短暫的友好關(guān)系頓時又破裂了。 吃完飯,楊佩瑤上樓寫作業(yè),正寫著,春喜敲門進來,“三小姐電話,剛在下面喊您沒聽見?!?/br> 楊佩瑤隨口問道:“誰打的?” “一位姓程的先生,是長途。” 楊佩瑤狐疑地拿起電話,“我是楊佩瑤?!?/br> 聽筒里傳來一個溫和的男聲,“佩瑤你好,過年好,這么久沒聯(lián)系,快把我忘了吧?” 楊佩瑤眼前立刻浮現(xiàn)出身穿暖色調(diào)大衣的溫潤男子,不由笑道:“程先生您好,你還沒回杭城?” “明天的火車,星期一一早到。剛托人查到你家電話,是有事拜托你。我買了幾樣?xùn)|西帶給你和高敏君還有那個李笑月小姐,怕你們放學(xué)時候人太多錯過了,想麻煩你轉(zhuǎn)告她們一聲,放學(xué)后稍等兩分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