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吳玲玲有些不解。 俞錦繡三言兩語,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要不你跟我去店里一趟,我們再好好商量?” 俞錦繡說要請吳玲玲幫忙,實際上卻是給她介紹工作。快餐店的工作不算難,吳玲玲不懂得做菜,基本上就是幫著洗洗刷刷,這樣的工作沒有任何的技術(shù)含量,工資不高,但吳玲玲一個人沒有什么生活壓力,之前好些年也這樣過來了,她習(xí)慣了清儉的生活,花不了多少錢?,F(xiàn)在俞錦繡希望她能去服裝店幫忙,那是看得起她,一個人要挑起大梁來,吳玲玲有些期待,更多的卻是迷茫。 “我能行嗎?”吳玲玲問。 能不能行,俞錦繡一個人說了不算,得綜合林清的意見一起考慮。她直接帶著吳玲玲去了“紅玫瑰”,一路上還在向吳玲玲解釋,“其實邀請你來做這份工作,主要是因為我認(rèn)為你比較適合。人的時尚感是天生的,讓不會穿衣打扮的人勉強適應(yīng)這樣的工作,可能會很為難人,可是,我覺得你應(yīng)該會樂在其中?!?/br> 吳玲玲沒有多想,只是認(rèn)真聽著俞錦繡的話,而后一口答應(yīng),“我相信你不管做什么都是為了我好。” 吳玲玲和俞錦繡非親非故,可這么些日子在泥沼中掙扎,她幾乎要習(xí)慣了,外界是什么樣的?吳玲玲不感興趣。若不是因為當(dāng)初她說的那些話,她甚至可能一輩子這樣庸庸碌碌下去,浪費時間并不可恥,可前提是,浪費時間的人應(yīng)該感到快樂。 吳玲玲可以說,是俞錦繡伸出手,拉了她一把,她的生活狀態(tài)變得越來越好,俞錦繡功不可沒,既然如此,只要是俞錦繡說的話,她都信。 兩個人匆匆忙忙到了“紅玫瑰”,吳玲玲已經(jīng)大致知道自己這會兒要去見的是服裝店的老板娘,只要老板娘認(rèn)可了她,那么她就能換一份工作。整個過程中,吳玲玲都沒有太多七拐八繞的想法,到了店里,她四處看了看。 林清正準(zhǔn)備收拾一下關(guān)門回家了,此時看著俞錦繡帶了一個人來,說是要留在店里上班,她樂了,“你這動作也太快了!” 俞錦繡一笑,“要不我們給她換身裝扮?” 吳玲玲的底子好,隨便打扮一下都是大氣的,林清給她選了一件長款的黑色大衣,里頭配了針織裙,裙子不短,看起來更加端莊,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吳玲玲懵了。 她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有穿過好衣服了,剛結(jié)婚的時候,她意氣風(fēng)發(fā),認(rèn)為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昂貴而又美好的東西全都配得上自己,可后來,丈夫要跟她離婚,第三個趾高氣昂,而后他離開了這個世界,人生好像被人按了快進(jìn)鍵,她都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自處。 但是現(xiàn)在,她望著鏡子里的自己,仿佛之前的落魄全都消失不見了,四十多歲的她,也能活得風(fēng)姿綽約。 吳玲玲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許久,而后突然意識到俞錦繡和林清都沒有說話,連忙把大衣脫下,“這……我年紀(jì)大了,應(yīng)該不太適合在這店工作,要不你們還是去找個年輕小姑娘吧?!?/br> 吳玲玲脫下大衣,林清接了過來,而后笑著說道,“你再去挑一件大衣,穿起來給我看看?!?/br> 吳玲玲猶豫了一下,在架子里挑了一件花呢大衣。這大衣乍看之下無功無過,但她將衣服敞著穿,里頭的針織半裙若隱若現(xiàn),看起來檔次十足。 林清一下子就拍板了,“行了,就你吧!一個月月薪二十五塊錢,不包吃,如果店里生意好,衣服賣得多,到時候我再跟你算獎金,總而言之,不會虧待你,成嗎?” 吳玲玲怎么可能拒絕?她欣喜地點頭,俞錦繡笑了笑,“小姑娘是花枝招展的,但不一定有你這樣的審美和氣質(zhì),年紀(jì)大一些還好,至少有說服力。到時候一個忽悠,說不定連年紀(jì)大一些的阿姨們看見你的穿著都愿意掏腰包了?!?/br> 店里年輕女同志的客源早就已經(jīng)穩(wěn)定,只要林清進(jìn)的衣服不要出錯,基本上人家進(jìn)店里逛一圈,走的時候都能帶走幾件。如今吳玲玲來這兒上班了,俞錦繡想的是,或許還能開發(fā)一些新的客源出來。 見她說得輕描淡寫,林清只是一笑,“誰說是忽悠?我們店里的衣服就是好看呀,俞老板。” 俞錦繡笑了起來,沖林清眨了眨眼,“那我們現(xiàn)在就正式成為合作伙伴了了?” “當(dāng)然?!绷智逖鄣椎男σ飧睢?/br> 第三百章寧得罪君子 第三百章 寧得罪君子 范婉萍是一個有執(zhí)行力的人,說了等到年后再商量培訓(xùn)學(xué)校的事宜,年一過,立馬來找俞錦繡了。 見她和俞錦繡走得近,趙新民還有點奇怪,司機(jī)小吳笑道,“趙副局,您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呀?雖然俞錦繡同志和楚琴是差不多進(jìn)單位的,但這兩個人的人品是一個天一個地??!” 范婉萍和俞錦繡走得近,趙新民心里頭有些慌,這也是怪他,當(dāng)初傷得妻子太深,后來再回頭的時候已經(jīng)是追悔莫及。范婉萍身體上的傷害倒是可以慢慢養(yǎng),可她的心傷了,就很難再捂熱了。趙新民不知道范婉萍為什么和俞錦繡一起玩,正是因為心里頭完全沒底,他才會想到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她們倆。 趙新民過去是真沒有珍惜范婉萍,可經(jīng)歷了楚琴這一遭之后,他差點濕了腳,這樣一來,趙新民倒是念起自己妻子的好來。可惜,現(xiàn)在的范婉萍與他是貌合神離了,平日里只有在女兒面前的時候她才會笑一笑,回到臥室,甚至連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領(lǐng)導(dǎo),她們好像去舞蹈教室了,這里頭不好開,要不我下車去看一眼?” 趙新民沉默了一陣,點點頭。 小吳下車之后,趙新民就一直坐在車?yán)锏龋胫婪锻衿甲罱窃诿钍裁?,也想知道她整日在嘴邊念叨著要離婚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楚琴,現(xiàn)在再回想起來,他總覺得自己是被那丫頭給擺了一道。為什么要鬧得這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范婉萍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趙新民再清楚不過,平日里她大多是對他外面的女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這一次,她像是發(fā)了瘋一般偏執(zhí)。 趙新民想,肯定是因為楚琴找范婉萍示威,從而激怒了她。一個最賢惠的女人也是會發(fā)飆的,只要她的對手夠不要臉,夠潑辣。 趙新民閉上眼睛,沉默了許久,直到小吳打開車門,坐上車之后對著手心哈氣,外邊太冷了,光是這樣跑了一趟,他的耳朵都凍成青紫色。 趙新民看了他一眼,許久之后才用略帶戲謔的語氣說道,“你這工作清閑,整天在辦公室里待著,有事沒事還開著車到處跑,比我的日子還舒服啊。” 小吳立馬搖頭擺手,“領(lǐng)導(dǎo),我不冷,我不冷,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闭f完,他頓了頓,“領(lǐng)導(dǎo),她們是一起去了舞蹈教室,但好像是要租一間教室的。太太是和俞同志合伙做生意,只是……” 趙新民抬眸,“說?!?/br> “只是和她們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男的,看起來特別寒酸,但是太太和俞同志都聽他的,看起來,他們好像認(rèn)識了好長時間了?!?/br> 話音落下,小吳覺得車廂里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他不敢回頭,就只是雙手把持著方向盤,一聲不響。片刻之后,趙新民說,“小吳啊,我看楚琴這日子過得太好了,沒必要?!?/br> 說完,車子發(fā)動,向趙新民的住處駛?cè)ァ?/br> 小吳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楚琴時她的模樣,唯唯諾諾,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得罪了人似的。小吳也記得最后一次見到她的模樣,不可一世,只差拿鼻孔看人。這其中發(fā)生了什么,天知地知,趙新民知,楚琴知,他也知! 這一刻小吳心里想的是,領(lǐng)導(dǎo)都已經(jīng)下了指示,看來他也不用再對楚琴留任何情面了。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同為小人的楚琴,完全就沒料到,當(dāng)她決定洗心革面重新開始自己的新生活時,自己又被盯上了??墒?,出來混遲早就是要還的,她哪知道自己會還到什么時候呢? 趙新民已經(jīng)回家,他不知道范婉萍為什么和一個男人談生意,可這個時候,若是貿(mào)貿(mào)然沖到舞蹈教室去和他們對質(zhì),說實話,這樣的事情,他做不出。 范婉萍不知道趙新民是怎么想的,如果她清楚知道了這時他的心思,恐怕心里頭也在暗自慶幸。畢竟他們的構(gòu)想才起步,經(jīng)不起任何的折騰。 在舞蹈教室隔壁的教室轉(zhuǎn)了好幾圈,鐘飛點點頭,“這里環(huán)境還可以,主要是位置好,你想,邊上的舞蹈教室里都是我們的潛在客戶,如果把她們給吸引到我們這兒來,至少還是能盈利的?!?/br> 俞錦繡扯了扯嘴角,“直接跟人家搶生意?那也得有真實力!” 鐘飛有沒有實力,俞錦繡是真不知道??煞锻衿几蚁敫易?,直接敞開了大門,讓俞錦繡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化妝袋打開,“錦繡,你來做模特?!?/br> 范婉萍聯(lián)系俞錦繡來這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提了一句,說是鐘飛暫時沒有條件買全套的化妝品,讓她先把自己的裝備給帶上,這會兒俞錦繡已經(jīng)猜到她想要做什么,于是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說真的,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如果真的要做生意,俞錦繡當(dāng)然不會早早地?fù)?dān)心起日后虧損的問題,但是,她至少應(yīng)該先知道自己的合伙伙伴有幾斤幾兩的實力。 鐘飛看起來很沉默,倒也不是老實,但很顯然,他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這個人實在是太不圓滑,除了在自己感興趣的話題上,俞錦繡幾乎很少聽他開口說話,這樣的人,究竟有沒有可能把這個所謂的化妝培訓(xùn)機(jī)構(gòu)給打理好? 當(dāng)然,現(xiàn)在他們還只是開個小型的班級上課,如俞錦繡之前所想的那樣。她一直沒有真正走上這一步,的確是因為她認(rèn)為自己只是有一些三腳貓工夫,如果鐘飛真像范婉萍所說,有這么大的潛力,那的確應(yīng)該好好挖掘。 俞錦繡坐下之后,看了鐘飛一眼,她的化妝品都是托人家從國外給帶回來的,上頭印著的全都是英文,這些瓶瓶罐罐的玩意兒,鐘飛真能分得清? 她沉默了一下,本來是想向他介紹這些化妝品的主要用途,卻沒想到,她還沒開口,鐘飛已經(jīng)上手了。 范婉萍看著他這架勢,立馬走到外面去,對著之前那些個與她半熟不熟的舞伴說道,“聽說從美國回來一個造型大師,正在隔壁授課呢,是免費的,咱們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 第三百零一章鬼斧神工 第三百零一章鬼斧神工 這舞蹈教室里出來的,有男有女,男同志們當(dāng)然對所謂的造型大師如何授課毫無興趣,可是女同志們就不一樣了。 在這年代,有心思培養(yǎng)一門興趣愛好的,不是對自身有高要求的年輕女性,就是闊太太,如鐘飛所說,這些都是他們的潛在客戶。范婉萍當(dāng)了個托,走到急著回家的舞伴們中間,笑著說道,“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真有本事,不過聽說國外電影里不少造型都是他做的呢,我倒想看看他多能耐?!?/br> 在這舞蹈教室上課,交到朋友的人不少,但是平日里,范婉萍一聲都不出,上課的時候夠?qū)W?,下課之后也完全沒有任何打算與人家搭話的念頭。有人消息靈通,聽說范婉萍是稅務(wù)局里頭副局長的妻子,這會兒是無論如何也會給她幾分薄面的。 “好啊,去看看也行?!?/br> “真是從美國回來的?看來是個大師級的人物啊。” “是造型師嗎?這頭銜還真是洋氣,不知道是不是真懂得做造型的!” 鐘飛在給俞錦繡化妝,面無表情的,俞錦繡抬眼一看,心想他這架勢還真挺專業(yè)的。只是,范婉萍未免也太夸張了一些,當(dāng)托就當(dāng)托吧,吹牛連草稿都不打,要是一會兒人家真和他聊起曾經(jīng)做過哪幾部外國電影的造型,他該怎么回答?就算人家都不關(guān)注這一點,那就是直接與他聊起在國外生活的經(jīng)歷,那都沒法搪塞?。?/br> 不過,范婉萍才懶得想這么多,不管大家是因為什么樣的原因跟著她來欣賞大師的手藝的,總之她是拉了整個舞蹈教室將近一半的女學(xué)員來了,這就說明,她還是挺懂得宣傳的。再說了,只要大師功夫深,那甭管這資深人士的派頭到底寒酸不寒酸,這些不重要,大家想要看的,是他真正的實力??! “閉眼?!辩婏w用眼影刷掃了掃俞錦繡的眼皮,她立馬閉上眼睛。 范婉萍拉來了潛在客戶,為人倒一點都不像之前那樣高冷了,她坐了下來,還招呼大家挨著她坐下,“做一個造型可需要不少時間,這樣干站著能看出什么來呀?快坐吧!” 教室里本來就是有桌椅板凳的,只是隔壁的舞蹈教室稍作改造,把桌子椅子全都給撤了,這會兒范婉萍拉著大家一坐下,議論聲此起彼伏的。 “這模特是從哪兒找到的?還真漂亮?!?/br> “這就真的是當(dāng)模特的料了,人家不化妝都好看,大眼睛高鼻子的,皮膚也好。我們要是不化妝,就真的見不得人啦!” 大家笑了起來,范婉萍便插了句話,“年紀(jì)大了,當(dāng)然不比年輕的時候,不過每個年齡段都有每個年齡段的美。所以才要學(xué)化妝啊,發(fā)掘每個年齡段的美。” 在座的基本上都不是不諳世事的年輕姑娘了,用后世的流行詞來說,她們這是剛剛邁向初老階段。在邁向這個階段的時候,大多數(shù)人心里頭都有些惴惴不安,真要像范婉萍說的那樣發(fā)掘每個時刻的美,還真是有點難。 但是,范婉萍一開口,本來就是有說服力的,聽著她說的話,大家似乎更加期待大師的能耐。 教室里坐了不少人,大家都直直地盯著鐘飛看,他沒有分心,也沒有慌亂,只是平靜地拿著眼影刷,一層一層在俞錦繡的眼皮上疊上層層的色彩??傆腥苏f,這模特長得這么漂亮,不化妝都好看,可正是因為如此,給這樣出彩的模特化妝,就顯得格外難。俞錦繡的臉上沒有什么硬傷,三庭五眼極其標(biāo)準(zhǔn),沒有任何需要彌補的地方。但是,鐘飛發(fā)現(xiàn)了她與別人的不同之處。 這所謂的不同之處是,俞錦繡長得太標(biāo)準(zhǔn),可氣質(zhì)卻很清冷,這樣的人,妝容再明媚,也不能給她添色,相反,她恰好能將每一種不同特色的妝容都駕馭成自己的風(fēng)格。 鐘飛能察覺到的,門外漢也都看出來了,只是她們只能發(fā)覺問題,卻不知道問題的根本在哪里,因此,鐘飛手藝才更能牽動人心。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看著鐘飛的手法,議論聲越來越小,坐在底下看著的人不再說話,而是直直地盯著俞錦繡看。 這太神奇了。 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當(dāng)妝容完成的時候,連范婉萍都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說什么,因為她很想立馬跑到前邊去,仔細(xì)看一看鐘飛這鬼斧神工般的化妝技巧究竟是有什么樣的門道。 “她跟剛才完全不一樣了!” “眼睛更狹長了,臉更立體了,連鼻尖都翹了?!?/br> “這么一個東方美人竟然有了西方美的神韻!” 聽著底下的聲聲贊嘆,俞錦繡也心癢癢,終于,鐘飛點頭示意,“那邊有鏡子,你可以去看。” 之前給舞蹈教室簡單裝修的時候,舞室老板去定了一面大鏡子,但這鏡子太大了,用不上,于是他找人裁了一下,將剩下的放在了這間教室里。鐘飛一點頭,俞錦繡就知道自己今天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便她立馬跑去照鏡子。 走到鏡子面前的時候,連她也為鐘飛的技巧而感到驚詫。 之前只當(dāng)他會一些三腳貓工夫,最多也只是強過她一點點而已,可是現(xiàn)在一看,這哪只是勝過她一點點?俞錦繡突然意識到,之前她在鐘飛的面前談?wù)搳y容的變遷,簡直就是班門弄斧了! 鏡子里的她,與之前的模樣截然不同,鐘飛并沒有用技巧修飾她的五官,相反,他另辟蹊徑,讓她成為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人,明朗的,艷麗的,性感的,嬌媚的,總而言之,沒有任何她原本的影子。 可這不就是化妝這一門技藝的獨到之處嗎? 鐘飛這水平,說他懂得化妝那都是委屈他了,俞錦繡甚至覺得,他簡直就是懂得易容! 俞錦繡還在感慨,鐘飛已經(jīng)先開口了,“給美的人化妝,那是錦上添花,可給普通人化妝,那才是能讓一個人產(chǎn)生脫胎換骨的變化?;瘖y品的存在本來就是一門奧妙的學(xué)問,如果你們有興趣,可以上來試試妝容,我今天還有一點時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