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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雪仙子傳】(妖界篇)(7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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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襄衣帶漸寬終不悔

    轉眼踏上妖界已好幾天,一路不停地往前走,也看多了家鄉(xiāng)不同的異土風情,

    頭頂雪山素裹銀衣,反射著耀眼潔白的光芒,一輪朝陽初升,天下大白。

    走到中午時候,天上陽光明媚,山上的雪慢慢融化,舉手抬頭望去,一座座

    高聳巍峨的大山,如同指路的明珠,甲州多山,多有風光秀麗所在,遠方湖水幽

    幽,水波蕩漾著晶光,似一顆顆流淌著的珍珠在湖水里舞動,頭戴斗笠的漁夫站

    在船頭,張手撒下漁網(wǎng),銀光乍破,一道光芒無比耀眼,驚艷了一切。

    周寧等人舉手眺望遠方湖水,湖水真如明珠一般鑲嵌在群山環(huán)繞當中,湖邊

    風景如畫,一道走廊鋪在水面,銀光照射下來,湖水飄著一艘小船,持漿的老翁

    斗笠遮臉,木漿幽幽劃著湖水,船頭站著一名穿著水青紗裙的少女正在欣賞湖上

    風景,湖水岸上盡是黃衣侍衛(wèi),足足百人之眾,大路兩旁穆府旗幟迎風招展,六

    百人的甲州武士并列兩旁,看樣子恭候已久了。

    山頂一輪紅日,陽光萬千鋪在水面,兩邊人終于碰頭,對面當先走出一名布

    衣男子,看他年紀三十多歲,一張面龐鋼鐵般堅毅,眉峰似劍,目光明亮,雖是

    布衣在身但也英武不凡,只是神色間頗有幾分高傲,迎面就抱拳道:「可是定州

    來使嗎?」

    軒轅文雙手合拳道:「正是?!?/br>
    男子點點頭道:「我家主公得知來使駕臨甲州,特命在下前來迎候?!?/br>
    軒轅文一笑道:「來的匆忙,打擾了。」

    這男子看過眾人,當瞧見瑾月與南宮仙兒時,也不禁多看了幾眼,甲州兵士

    兩邊分開時,大路中間是那年少美女,香肩長發(fā)隨風飄飄,飄逸如仙,一張美女

    容顏生的秀美絕俗,一眼看去絕色無雙,美眸如水般的溫柔,整個人充滿了聰慧

    無比的氣質,是那冰清玉潔的美。

    輕風吹送幽香也隨之拂了過來,青衣紗裙隨風飄飄,驚艷美麗,猶如天人,

    絕美容貌在整個妖界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

    雪山高處,陽光明媚照射下來,映的她圣潔無比,沐浴著晶瑩陽光從雪山相

    映,風景如畫中步步走來,高貴圣潔之處令人生不起侵犯之心,只是青衣如水,

    毫無瑕疵的雪頸下,不說胸前露出的雪白肌膚無比晶瑩美麗,便是那一抹雪白抹

    胸內,裹著的兩團渾圓挺拔,曲線極美的高聳,便是誘惑無比了,縱是周寧也忍

    不住在她胸前雙峰多看了幾眼。

    三個絕色美女同在一地,眾人大飽眼福之外,看的是眼花繚亂,她裙擺飄飄

    時,若隱若現(xiàn)露出裙下穿著白鞋的秀美玉足,登時有人暗暗吞咽口水,定州眾人

    紛紛下馬,一看就知道這少女身份無比高貴,那男子剛才還無比高傲,眼下真如

    奴仆一般恭敬無比的退到旁邊道:「見到紫寒公主還不跪下?」

    這少女舉起玉手,盈盈一禮溫柔道:「家奴不懂事,我游玩甲州,聽說定州

    來使駕臨妖界,就忍不住在此地等候已久,只為親自迎接各位來使,以顯共同抗

    衡十萬大山的誠意?!?/br>
    瑾月回以一禮道:「我家館主在定州就知道龍城美女就是紫寒公主了,

    今日一見,殿下您真是絕代美人?!?/br>
    她本名柳若萱,在妖界龍城是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公主,極其高貴,怪不得那

    武功高強,目中無人的男子會像個奴仆一般伺候在身旁,軒轅文與周寧低聲聊天,

    她玉手一揮,身后士卒登時讓出一條寬敞大路,輕啟紅唇道:「吳鈞,你且回城

    通報,我陪客人一道回城?!?/br>
    吳鈞應了一聲,帶領眾騎飛奔而去,侍女們牽來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時,她

    騎上雪白駿馬更是美麗的猶如天人,此時此刻與定州眾人并排騎著馬,瑾月玉手

    一指甲州疆域道:「殿下從龍城來到甲州,一定是為了十萬大山的事吧?」

    柳若萱蹙眉道;「邊界屢有狼兵熊兵作亂,令人不堪其擾,狼兵狡詐殘忍,

    熊兵力大無窮,短短幾年已讓甲州四國折兵無數(shù)了,實在擔憂?!?/br>
    瑾月道:「那公主又如何應對呢?」

    柳若萱無奈笑道:「萱一介女流,又該如何呢,但愿這場劫難早日過去?!?/br>
    瑾月眺望遠方雪山道:「甲州兵雖勇猛,奈何熊兵天生神力,殘酷暴躁,狼

    兵又狡詐多謀,各州兵馬與之一觸即潰,實在難以抗拒,唯有聯(lián)合各州共舉大兵,

    同抵大難?!?/br>
    柳若萱回眸看來道:「貴界也是這個意思嗎?」

    瑾月允諾道:「九重天尚且大難臨頭,天下各土誰能逃的掉,與十萬大山的

    一戰(zhàn),愿一起攜手。」

    她聽了美麗一笑道:「如此就有多了幾分勝算,真是兩界之福?!?/br>
    兩女一路上聊了很多,對妖界也有的了解,到了甲州穆府城下時,一座

    雪國城池展現(xiàn)眼前,積雪尚未融化干凈,白茫茫一片大雪,城樓上穆府長旗掛在

    高處,遠處高山仰止,城內處處繁華,想也有百萬人口。

    令人驚奇的是,城內除了眾多行人之外,還有夾雜在人群里的怪人,一個個

    身上長滿了毛的高大熊人,肩膀上扛著各類山貨,探著碩大腦袋東張西望的叫賣

    著貨物,也有目光兇狠,手提長劍在大街上搖著尾巴高傲走過的狼人。

    周寧跟軒轅文仔細打量這些熊人,發(fā)現(xiàn)熊人一個個肌rou強健,體魄高大,一

    個個站在人群里猶如鶴立雞群,強壯無比,妖界的妖字,全體現(xiàn)在這身上了。

    那吳鈞去提前通告,果然城內排列眾多士卒,穆府家旗迎風招展,一排排騎

    兵強勢橫沖直撞過來,人群迅速讓路,只見白甲騎兵正中,四名蒙面武士抬著竹

    轎,竹轎上端坐一老者,滿頭的白發(fā),整個人充滿了無比的威嚴,一把紙扇放在

    膝上,目光如炬般看了過來。

    毫無疑問,來人正是穆府之主,這家主一現(xiàn)身,大道兩旁百姓跪了一地,一

    個個頭也不敢抬,穆府藩主之尊不容褻瀆。

    藩主親來迎接來使,面子之大前所未有,藩主身旁瘦弱文士輕咳一聲道:

    「來使便是歐陽館主派來的人嗎?」

    瑾月帶領眾人下馬道:「正是。」

    吳鈞走出來道:「這位先生便是大藩的管家孫桂。」

    穆府藩主以紙扇輕支下巴,咳嗽道:「甲州雪大,來使一路辛苦,府家已備

    好住處,公主殿下您也保重玉體,老臣殘廢之身,請恕老臣不敬之處?!?/br>
    柳若萱美眸柔和道:「本宮來甲州游玩,穆府大為照顧,那有不敬之處呢?

    也請管家?guī)?,同回府中?!?/br>
    吳鈞持劍過來,奴仆一般為柳若萱牽著馬,管家孫桂在前開路,慕容極與南

    宮仙兒低聲聊天,周寧跟軒轅文,瑾月在馬上低語,兩百名定州兵緊隨在后,一

    路上是鳴鑼開道,沿途百姓跪滿一地,穆府與慶府常年對立,也是甲州最有勢力

    的兩個藩,穆府藩主在戰(zhàn)場被毒箭射穿大腿,以病痛之身掌管穆家數(shù)十年,一直

    都是深居簡出少有露面,箭傷常年發(fā)作痛徹無比,管家孫桂就替代主人做一些本

    該是主人要做的事情。

    吳鈞在柳若萱這個公主面前如同奴仆,卻對定州眾人冷眼相視,不屑一顧都

    寫在臉上,不過瑾月等人也不在意這個。

    一路來到穆府時頭頂斜陽如血,積雪亮晶晶的染著幾分紅色,柳若萱回房休

    息去了,管家孫桂親自帶著吳鈞陪客到住處小樓,茶香飄逸,吳鈞把劍放到劍架,

    低著臉來到桌邊倒茶。

    二人坐在一起,瑾月瞧了吳鈞一眼道:「這位先生是劍術高手吧?」

    吳鈞低頭泡著茶道:「不敢。」

    倒是孫桂道:「吳鈞本是流浪四方的游俠,后來在穆府做了大藩的貼身護衛(wèi),

    公主來甲州之后,大藩就命他照顧公主殿下的安危。」

    瑾月道:「游俠劍術高明,被穆府收作護衛(wèi)也是常事了?!?/br>
    吳鈞默默退后站在門外,孫桂搖頭一笑道:「其實吳鈞這個人還是很忠心的,

    雖然脾氣有些古怪,不怎么愛說話,相處久了也就習慣了,姑娘你也不要把他的

    無禮放在心上?!?/br>
    瑾月道:「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脾氣,這個是天性如此,也勉強不得,只是

    頭次來到妖界,公主與大藩親自迎接,讓人倍感深情?!?/br>
    孫桂五十多歲的年紀,雖然體態(tài)瘦長略顯瘦弱,但此人本就是文士,不比得

    練武之人健壯,說話也是含笑和氣,令人平白多了幾分好感,瑾月聽到樓上有說

    笑之聲,依稀正是周寧和軒轅文的,想必南宮仙兒早早睡下,這兩個年輕人閑來

    無事就在那聊天。

    房外的吳鈞不知何時離開,房間里只有孫桂和她二人,瑾月本就絕色美貌,

    不管到了哪里都被男人多看幾眼,吳鈞脾氣雖怪也忍不住打量她,這孫桂看去卻

    是毫無褻瀆之心,言語間,目光間,全是溫和的文雅之氣,全無正常男人見到絕

    色美女那種多看幾眼,心動燥熱的感覺。

    這種情況,她只在歐陽霓身邊見過一個人,富貴。

    周寧跟軒轅文正坐一塊兒聊天喝茶,冷不丁房門枝呀一聲打開了,瑾月輕移

    嬌軀走了進來當先一笑道:「還沒睡嗎?」

    二人連忙笑道:「一會兒就睡!」

    瑾月輕輕坐下道:「其實我心里亂,也睡不著?!?/br>
    周寧道:「孫管家走了嗎?」

    瑾月點點頭道:「老早就走了,只是不知道這次妖界之行,我們來的是否是

    對……」

    軒轅文淡然笑道:「天底下,對與錯的事情太多了,問心無愧就好了?!?/br>
    周寧也道:「也愿我們永遠都快樂!」

    瑾月溫柔笑道:「嗯,永遠都快樂,等我們回到了定州,一定讓趙雨付出他

    該承擔的錯?!?/br>
    她如此直白的說出這話,確讓人驚訝,確讓人感動,軒轅文皺眉道:「只是

    趙雨畢竟,畢竟身份不一般,任何人的生死真的并非隨意抉擇?!?/br>
    瑾月探出玉手道:「那就說好了,快樂一輩子!」

    周寧軒轅文對望一眼,紛紛握住她玉手齊聲道:「快樂一輩子!」

    軒轅文回身抱來一壇酒道:「反正也睡不著,就少喝一點酒吧?!?/br>
    周寧擺好杯子道:「來,喝?!?/br>
    三人舉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飲而盡道:「好酒?!?/br>
    瑾月噗嗤笑道:「我在館主身邊好些年,清冷的生活過的習慣了,今兒還是

    這么痛快的陪人喝酒呢?!?/br>
    軒轅文好奇道:「館主她不喜歡喝酒嗎?」

    瑾月點頭道:「她喝的少,況且一向都是清心寡欲的生活,如果沒有冉兒,

    也許她是不怎么愛笑的,所以你們就懂了?!?/br>
    周寧由衷欽佩道:「館主實在是世上最美最美的女子?!?/br>
    瑾月笑道:「我也這樣覺得,館主她是最好的女人?!?/br>
    軒轅文感嘆道:「亂世終究要在我們這一代做個結束,所以我們一定要幸福

    快樂看到太平來到的那一天,這次妖界之行也是迫不得已,相信亂世終結不再是

    遙不可及的夢了?!?/br>
    瑾月道:「希望不會太遙遠?!?/br>
    又看向周寧道:「在想什么?」

    周寧笑笑道:「在定州有一個meimei。」

    瑾月美麗笑道:「是小凌?!?/br>
    她說著輕輕起身道:「好啦,我回去睡覺了,你們倆也早些睡吧,別到太晚?!?/br>
    瑾月背影優(yōu)雅而去,夜晚美麗至此……

    *……*……*……*……*……*

    *……*……*……*……*……*

    臺州城夜市,戲臺子上繁華依舊,人群陣陣喝彩聲中,小風車在風中凌亂轉

    動,她輕輕依偎在他的懷中,在街上漫步走著走著來到湖邊,攜美女玉手來到船

    上,蕩漾湖面,兩岸夜色成景,紅燈籠在岸上一盞盞喜氣洋洋的高高掛起,船下

    湖飄著一支支河燈,點點燭光映著幽綠湖水如同仙境。

    船中擺放著一壺好酒,兩個玉杯,杯中好酒在燭火中無比晶瑩,岸上燈籠高

    高掛,無限溫暖盡在兩情相悅中。

    橋上小孩追逐著發(fā)糖的大人,便在眾多小孩熱鬧歡笑中,俊美男子步步踏上

    石橋,眺望湖中那掛著紅燈的船,紙扇嘩啦一聲映著他的臉,目光含笑道:「館

    主不來欣賞嗎?」

    歐陽霓背負玉手美麗動人來到石橋道:「王爺也是次來到臺州吧?」

    慕容沖點頭笑道:「正是如此了,在今晚這么重要的日子,我要不來就說不

    過去了?!?/br>
    她輕揮玉手,丫鬟端來酒杯,一人一個酒杯,美眸如水道:「勾心斗角了半

    輩子,難得能開心幾次,但愿亂世可以做一個終結。」

    慕容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道:「如果可以,亦愿如此。」

    喝的醉醺醺的洪通,大大咧咧擠了進來兩眼放光盯著歐陽霓道:「歐陽姑娘,

    俺老洪可想死你啦!」

    歐陽霓噗嗤一笑道:「你好端端的想我干嘛?」

    洪通走幾步路就東倒西歪的過來,仰著脖子道:「俺老洪喜歡你,俺老洪看

    見你就喜歡!」

    慕容沖用紙扇遮住臉,忍不住好笑的嘆氣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

    死相許……」

    歐陽霓容顏一紅,嗔道:「胡說八道!」

    洪通探著腦袋,醉醺醺過來盯著她左看右看道:「俺老洪非你不娶!」

    后邊李穆瞧見心中仙子被人調戲,急忙過來道:「館主沒事吧?」

    歐陽霓輕抬玉手道:「洪寨主喝醉了,沒事兒?!?/br>
    張彪也跟著過來道:「館主要不要先回王府休息?」

    她搖頭笑道:「沒事,你們倆去玩吧,不用跟著我?!?/br>
    醉醺醺的洪通又哭又笑的離開了,后邊跟著一群小孩子跟他鬧著玩,李穆不

    放心的沒再離開,就一直守在她身邊不遠,慕容沖回頭看了幾眼道:「我看李穆

    對館主是真心喜歡呢,可憐哎。」

    歐陽霓道:「喜歡一個人,知道她開心就是最大幸福了,李穆就是這樣的人?!?/br>
    慕容沖點頭道:「從前,我們是水火不容,可是打了半輩子也沒打出個勝負

    來,我倒是有心,以后去妖界看一看。」

    歐陽霓搖頭道:「其實我們這邊風景也不錯,看也看不完,何苦去妖界。」

    慕容沖聽了一愣,無奈笑道:「館主還是太女孩兒調皮了,我說的并非如此,

    其實館主都知道。」

    她雪白玉手輕攏胸前秀發(fā),不說衣襟內肌膚勝雪,冰清玉潔,便是粉紅色誘

    人抹胸裹著的兩團飽滿,曲線渾圓挺拔高聳,充滿了令男人瘋狂的誘惑,慕容沖

    見多了絕色美女,也不禁吞了吞口水……

    燈火大亮,眾多美女獻舞中,察賀臺在特木兒陪同下登上石橋,迎面大方道:

    「王爺與館主不去欣賞舞蹈嗎?」

    慕容沖舉起紙扇笑道:「汗的神采更勝往昔了。」

    察賀臺舉著酒杯喝了一口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公主與燕王爺大婚,臺州

    定州親上加親,可喜可賀也!」

    慕容沖伸手從特木兒面前拿了一杯酒,看著橋下一盞盞漂浮的河燈道:「古

    今多少事,漁唱起三更?!?/br>
    說罷舉杯飲酒,笑著離去。

    此時此刻,戲臺人群簇擁中,粉燈花燭,一輪明月懸在清涼夜色間,月華溶

    溶如水,伴隨著人群不住的叫好之聲。

    歐陽霓也許喝多了酒,站在夜色寂寞處看完了戲,不由得搖頭輕嗔道:「想

    必又是,畢竟真正感情,又有幾人能看的懂呢!」

    她玉手輕撫胸前秀發(fā),慢慢轉身離開,李穆急忙跟了上去,來到湖邊偏僻岸

    上時,她輕輕坐在石亭里邊,石亭附近種著許多花樹,幽深寧靜,遠離人煙,遠

    處還是熱鬧無比,更有小孩打著燈籠在對岸跑來跑去。

    李穆道:「館主怎么了?」

    歐陽霓玉手輕撫秀發(fā)道:「喝多了酒,有些不舒服……」

    李穆關心道:「要不先回王府吧,馬車很快就到。」

    她搖頭笑道:「難得這么喜慶的日子,還是多坐一會兒吧?!?/br>
    李穆坐在她旁邊道:「如果有一天,館主也能似今夜一般成為新娘,嫁給自

    己喜歡的人,那該有多好。」

    歐陽霓搖頭笑道:「就不說這個了」

    李穆輕聲一嘆,張張嘴卻沒說話,她瞧著湖水美景,長長的秀發(fā)落在香肩,

    衣襟內雪白肌膚,是女孩兒誘人垂涎的酥胸,她看了一會兒美景,便輕攏紗裙,

    美麗身影終究是消失在黑暗中。

    她剛來到岸邊就見頭頂一瞬間,漫天煙火沖天而起,一剎那照亮了一切風光,

    映的她絕美身影如此圣潔……

    小璇跟云軒,朱瑤與慕勒靜一人牽一個正在湖邊欣賞煙火,歐陽霓美麗走來

    瞧了瞧朱瑤笑道:「jiejie兩個孩子真好看。」

    朱瑤回眸一看正看到她在煙火絢爛下,開心道:「meimei快來?!?/br>
    歐陽霓嫣然笑著來到她旁邊,小璇蹦蹦跳跳撲過來道:「姑姑拿糖來!」

    歐陽霓掩嘴一笑,回身左看看右看看瞧見了張彪在跟特木兒聊天,脆聲喊道:

    「張彪你過來!」

    張彪急忙過來,恭敬道:「館主怎么了?」

    她抱住小璇道:「有糖沒?」

    張彪搖頭無奈笑道:「真沒有?!?/br>
    小璇探著腦袋道:「這次沒有就算啦,下次一定要帶上?!?/br>
    歐陽霓摸摸她腦袋道:「好好好,下次多給你帶一些?!?/br>
    張彪默默離開,朱瑤溫柔道:「她這孩子平常鬧人,meimei你別見怪?!?/br>
    歐陽霓柔聲道:「怎么會呢,jiejie真是好福氣,一對兒女真是羨慕人?!?/br>
    朱瑤嬌嗔道:「平常鬧騰的厲害,也真拿倆孩子沒辦法?!?/br>
    小璇開心的咯咯亂笑,撲到慕勒靜懷里要抱抱,撒嬌的樣子可愛極了,歐陽

    霓握住她玉手道:「jiejie與靜郡主在一起這么多年,總是能看透兒女幾分的,就

    不要擔心了?!?/br>
    朱瑤溫柔道:「冉兒也不錯,真是難為meimei你了……」

    她搖頭道:「那有難為不難為的,冉兒我自己也喜歡,來臺州之后,難得能

    重逢真是令人開心?!?/br>
    朱瑤想起朱霖忍不住道:「朱霖他怎么樣了?」

    歐陽霓站起嬌軀道:「朱霖和玉公主感情很好,一對兒女十分懂事,相信要

    不了多久就可以平定梁國了?!?/br>
    朱瑤輕嘆道:「這么多年了,這一天終究是來了,不過這樣也好,早日平定

    亂世就不會那么多生離死別。」

    慕勒靜抱起小璇道:「拖了這么多年,總該是有個了斷,亂世也許真的到了

    終結時候了?!?/br>
    歐陽霓贊同的點頭道:「郡主說的是實話,這么多年一直打仗,不知道打到

    什么時候,便連我們也是深受其害,不過夜色也深了,我該回去陪冉兒了?!?/br>
    朱瑤起身道:「一起回去吧,今夜我們三個姐妹就睡一張床好啦。」

    歐陽霓柔聲道:「如此也好呀!」

    湖上綠水幽幽盞盞河燈漸漸遠去,兩岸笑聲漸漸不再可聞,一縷縷沖天煙火

    綻放夜空,船與岸漸行漸遠。

    趙青青獨自一人立在船頭,眺望遠處煙火,遠處煙火一瞬瞬綻放,又一瞬瞬

    在寒夜中消逝,照的底下人亦有一瞬瞬的美麗,這么多年了,她放棄了一切漂泊

    天涯,隨心而行,說來一切都是很好很好的,可如今定州的云煙已遠去,往事皆

    非回首之意。

    只是曾經(jīng)她有許多許多好朋友,從未離去,從未遺失,她想起曾經(jīng)聽雪樓下,

    萬軍歡呼,想起袁正南被刺身亡,想起自己在權力巔峰,毅然決然放棄一切,一

    襲白衣勝雪獨自一人,茫茫邊關一別繁華,漂泊古路天涯,十年不再遠,十年已

    到盡頭,眼下物是人非,都不再曾經(jīng)的快樂,了幾分應有的擔當,亦少了些

    風花雪月,只是今夜……

    她默然轉身,背后繁華不再,眼前是新的好景色,頭頂明月光華如水,盈盈

    照了下來,石橋上人來人往,對岸風景優(yōu)美,一盞盞粉紅燈籠高高掛起,人生就

    是如此,也許轉身那一刻,另有不一樣的驚艷在等著自己。

    時光總是向前,新的一切華麗麗開始,這并不是落幕,而是初始。

    比起她仙女的容貌,燕亦凡顯得滄桑了許多,男人本就易老,歲月留不住,

    比起修仙之人的視歲月如生活,他畢竟只是凡人。

    燕亦凡這一生經(jīng)歷太多大起大落,他毫無疑問是個很好的男人,男人這一生

    最重要的事情也許就是給自己心愛的女人,快樂,關心子女,關心妻子,雖

    有磨難,磨難過后終究迎來了光明,所以他是幸福的。

    船頭一壺酒,兩個酒杯,今夜是二人等候多年的日子,此情此景,無比熟悉,

    因這二人早有婚約在身,只是拖了太久太久,你問她為何獨自一人漂泊天涯,為

    何足足十年,卻沒想到過一句話,彼此深情的人,真愛何曾離去。

    如此美的她,令人看的如癡如醉,趙青青一雙美眸溫柔看著湖水倒映的景色

    道:「今晚月色真好呀,不多看一會兒嗎?」

    燕亦凡順著她目光看去,但見水波漂浮,一輪明月倒掛水中,岸上風光五顏

    六色鋪在湖面,也是心曠神怡道:「好久都沒見過這么好的景色了,真有些懷念。」

    趙青青偏過絕美容顏,搖頭笑道:「倒覺得有些像夢了?!?/br>
    燕亦凡道:「要說是夢,那來這么好的景色,這么美的仙女?」

    趙青青聽的噗嗤一笑道:「人家是跟你說正經(jīng)的?!?/br>
    風刮過,美女秀發(fā)拂在他的臉上,幽香清晰撲進口鼻,醉人無比,船內又是

    紅燭明亮,粉色帷幔高懸……

    趙青青安靜無比的閉著美眸靠在他懷中,聆聽著湖面的水流聲,一縷秀發(fā)輕

    輕拂在雪白臉頰,美艷動人道:「期待著盛世煙火綻放,夫妻二人永結同心。」

    燕亦凡點點頭,手指撫摸著她紅唇道:「青兒流浪在外,有想家嗎?」

    她美眸含笑道:「一人漂泊天涯,知道一切安好,兒女們快樂長大,還有什

    么不放心的?」

    燕亦凡道:「只是流浪在外,飽經(jīng)風霜,況且義父也是出家為道,十年未曾

    回家一次?!?/br>
    趙青青聽了輕聲嘆道:「人家喜歡清冷的日子慣了,又是修道的人,只是以

    后要辛苦夫君過清修戒律的日子,總覺得對不起夫君你?!?/br>
    燕亦凡搖頭笑道:「這么多年了,真情一直都在,只要青兒開心,我又有什

    么值得苦的?!?/br>
    趙青青美麗站起嬌軀,迎風看著岸上道:「夫君能如此想,真是青兒最大的

    幸福了?!?/br>
    燕亦凡跟著起身道:「夜色不早了,青兒也該歇息了。」

    終究是牽著美女玉手進了船內,只見紅燭高燒,曖昧氣息滿滿,面對眼前仙

    女,縱然燕亦凡也有些吃不消,生怕自己一個不對褻瀆了她,床邊擺放著兩杯喜

    酒,其用處自然是夫妻洞房之用,飲用了交杯酒后,趙青青輕輕坐在床上道:

    「要再坐一會兒嗎?」

    燕亦凡回頭看了看船頭外,岸上燈火稀少,趙青青美眸溫柔的凝視著他,兩

    個彼此深愛的人,都是愿意為了對方,而舍棄自己,只是畢竟分別太久,男女之

    歡的誘惑始終都在他的欲望中沉浮,她是天上高貴圣潔的仙女,人卻不知道,越

    是如此,越是充滿了別樣的仙女誘惑,他面對如此誘惑,亦在苦苦掙扎,趙青青

    似看破他的心思,嫣然笑道:「有心事嗎?」

    燕亦凡目中已滿是清明,溫暖一笑道:「只是覺得今晚夜色格外的好?!?/br>
    目光一點一點掃過她圣潔誘人的玉體,趙青青目光如水,滿是溫柔的看著他

    的臉,燕亦凡握著她玉手輕輕一吻,笑了笑道:「青兒睡吧,我先回家了?!?/br>
    轉身來到船頭,靜靜等著靠岸,船靠岸之后,他一人默默消失在黑暗中,背

    影漸行漸遠。

    *……*……*……*……*……*

    *……*……*……*……*……*

    到了第二日天色大亮,小璇探著腦袋扒拉著窗戶跟云軒玩著躲迷藏,瞧見外

    邊云軒在花園里東找找,西摸摸,就是找她不到,翻了好幾個房間一口一個好妹

    妹,惹得小璇躲在房子里咯咯亂笑,沒一會兒云軒輪到這房間,小璇嚇的哇呀一

    聲,急忙東躲西藏的找地方鉆,找著找著靈機一動趕緊藏進衣柜里,門吱呀一聲

    打了開來,云軒探頭探腦,左瞧右看道:「好meimei,咱不藏了,爹娘找咱們倆呢?!?/br>
    小璇躲在柜子里暗哼一聲道:「騙鬼去吧!」

    云軒爬在地上瞧瞧看看床底下沒人,沮喪道:「躲那去了?」

    小璇大喜,得意忘形的就是躲著不出來,云軒冷不丁扭頭一看看見衣柜,小

    璇透過縫一瞧登時傻眼,云軒眉笑眼開急忙撲了過來一把拽開柜子,小璇冷哼一

    聲道:「笨哥哥,找了半天都找不到!羞死人!」

    云軒仰著脖子得意道:「說好的一百兩銀子快拿來!」

    小璇哼哼幾聲,不情不愿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道:「諾,給你?!?/br>
    云軒得到銀子,得意洋洋拿著銀票道:「好meimei,我請你吃東西去?!?/br>
    小璇撇撇嘴道:「本就是我的銀子?!?/br>
    云軒哼了一聲道:「現(xiàn)在是我的了!」

    小璇瞪他一眼道:「你還敢說?」

    云軒嚇的縮縮腦袋道:「好好好,我不說……」

    兄妹倆手拉著手出來玩,迎面碰見阿娟來,阿娟上前摸摸二人腦袋道:「你

    們倆怎么跑這兒來了?」

    小璇抬起頭笑道:「來找青娘玩,順便捉迷藏。」

    阿娟噗嗤笑道:「誰輸了?」

    云軒揮舞著手里銀票道:「她輸了一百兩銀子?!?/br>
    小璇不屑的冷哼道:「我有的是錢!」

    阿娟搖頭笑道:「我?guī)銈內フ?,走吧。?/br>
    小璇扯著她袖子道:「青娘她為什么不喜歡見人???」

    阿娟想了想道:「因為她是修道的人,性子淡泊清冷慣了,總有一天你是會

    懂得?!?/br>
    小璇探著腦袋道:「跟爹雖是夫妻,彼此相敬如賓對不對?」

    阿娟笑道:「真聰明,所以你爹這個人很好,不為了一己私欲,做令她不喜

    歡的事情,彼此雖是最親近的人,但相敬如賓,這世間感情,還有比這更深的嗎?」

    小璇搖頭道:「也不同床嗎?」

    阿娟噗嗤一笑道:「誰教你的?你青娘獨自一人住在雪閣,過慣了清冷的生

    活,相愛的人之間,都是最理解,最了解對方的,這世間感情,夫妻之間深愛著

    對方,還有什么值得不開心的?」

    云軒插口道:「怪不得爹能擁有仙女一樣的妻子哩?!?/br>
    阿娟一手牽一個,帶兄妹倆來到她住的小樓時,正看到十幾名蒙面的武士站

    在院內,她帶兄妹倆到樓上時,也忍不住多聞了聞。

    只見房內蘭香陣陣迎面撲來,粉黃帷幔隨著窗外吹來的風幽幽浮動,隔著黃

    紗看去,只見里邊裝飾古典生香,梳妝臺上一面明鏡,閨房深處香床被褥整潔,

    整個房間內纖塵不染,也從中看出閨房主人的蘭香氣質來。

    桌上壺口陣陣茶氣溢了出來,茶杯中茶香未散,一陣風吹來之時,黃紗幽幽

    浮動香氣宜人。

    她白衣勝雪散發(fā)著晶瑩圣潔的光澤,衣裙高貴動人處,更加完美的勾勒出美

    女玉體誘人銷魂的曲線,加上她身材修長,此時此刻背負玉手,淡淡立在窗邊,

    長長秀發(fā)落在香肩背后,清風吹來時,白衣紗裙隨風輕舞帶來陣陣美女幽香,真

    似姑射仙子墜落凡塵,美的令人不敢直視。

    張彪恭敬萬分的站在她身后,低著頭正說著些什么,阿娟輕輕走進房間里笑

    道:「張大哥還沒說完嗎?」

    張彪回身看了眼,搖頭笑道:「該說的話太多了,一時半會兒說不完?!?/br>
    小璇開心無比的撲上來道:「仙女,仙女,你抱抱小璇……」

    云軒急道:「說好了要叫娘!」

    趙青青轉過嬌軀,把她抱入懷里道:「無妨,你繼續(xù)說。」

    張彪點了點頭,繼續(xù)道:「趙雨在定州不能掌握大權,經(jīng)常說出埋怨言語,

    在民間跟地痞流氓們纏在一塊兒胡作非為,調戲民女,無端殺害百姓,吳大人的

    兒子吳文明還跟他攪在一塊兒,吳德這次急于南下,也為了彌補吳文明創(chuàng)下的禍,

    而館主無心權勢,欲在冉兒或玉公主的兒子之間挑選一人,繼承定州,亦或還權

    給袁家,但袁小蝶并不是可以繼承定州的人,請問殿下心意?」

    她撫摸著小璇臉邊長發(fā),淡淡道:「若時勢已到了必要解決的時刻,就順時

    務吧?!?/br>
    張彪點頭道:「廢掉趙雨之后,如何處置?」

    她輕皺眉頭道:「你說他無端殺害百姓是怎么一回事,說來聽聽?!?/br>
    張彪咳嗽一聲,緩緩道:「前段時間不久,館主命各個將軍前往雁樓討論邊

    事,趙雨也去了,不過他在途中心懷怨恨,和吳文明一伙人騎著馬跑到一處村寨

    殺人放火,糟蹋女子,全村寨除了一對外出的年輕人,無一逃出,甚至把人當獵

    物追逐,放狗射箭,玉公主很是生氣,館主念及吳德和殿下就忍了下去,這件事

    一直積壓在如今。」

    趙青青不由蹙眉道:「還有呢?」

    張彪低眉道:「他跟吳文明經(jīng)常罵館主是個小娘皮,說館主雖是絕色美女,

    卻只會賣弄美色,跟李穆,朱霖不清不楚的,還說巴魯將軍是個糊涂無比的老頭

    子,吳德知道了也只是搖頭嘆氣。」

    趙青青看向窗外道:「便隨他去吧……」

    張彪又道:「館主欲傳位給誰的事情,公主您怎么看?」

    她想了想道:「還權給袁家的話,袁小蝶不是最佳人選,就從朱霖的兒子,

    或冉兒之間選一個吧,如果這兩個孩子都不行的話,就傳有德之人?!?/br>
    張彪一一記下道:「那吳文明怎么辦?」

    阿娟道:「吳文明這個壞蛋還在定州作惡嗎?」

    張彪點點頭道:「正是?!?/br>
    阿娟來到桌邊,拿起茶壺輕倒一杯新茶,推到他面前道:「以下犯上,膽敢

    調戲公主,張大哥說這是什么罪?」

    張彪吞吞口水道:「死罪……」

    阿娟皺皺眉道:「那這不就結了!」

    張彪猶豫道:「可吳大人正領十萬定州兵南下作戰(zhàn),就不再想想嗎?」

    阿娟哼道:「這之間有什么關系嗎?」

    張彪重重點頭道:「娟姑娘說的是,您一說,我這心里就全都懂了?!?/br>
    阿娟捧起茶杯遞給張彪,搖頭笑道:「公主習慣了清冷生活,張大哥您來這

    里也全是為了定州,有些事情雖然都很為難,可總得有人去做,你說是不是?」

    張彪咕咚咕咚把茶喝完道:「娟小姐說的對,只是吳文明之后,吳大人如何,

    我實在不知怎樣……」

    阿娟道:「吳大人那邊你不用擔心,況且他若真無心打仗,前線的將士由李

    穆統(tǒng)制南下也未嘗不可,選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處置吳文明,也是為了吳大人將來心

    里好受一點,他是聰明人,一切都會懂得?!?/br>
    張彪全部聽完,這才從地上起身道:「那我早些回去,畢竟都是關系重大的

    事?!?/br>
    說完就急急忙忙走了,小璇跟云軒倆孩子眼睛放光的盯著她看,尤其是小璇

    依偎在她身邊,舒服無比的探著腦袋在她身上蹭來蹭去的,阿娟瞧見了忍不住噗

    嗤一笑道:「小璇別撒嬌,你過來?!?/br>
    小璇戀戀不舍的撒開手,跑到阿娟身邊,阿娟一手牽一個道:「公主您就不

    看看定州嗎?」

    趙青青搖頭道:「以后再說吧,不過阿娟你怎么那樣討厭吳文明?」

    阿娟吐吐舌頭,撇嘴生氣道:「十年前他就該死了,膽大包天,胡作非為,

    公主留他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對吳德仁至義盡了?!?/br>
    小璇和云軒對坐在桌邊玩耍,窗外邊陽光明媚,而阿娟是她貼身之人,她那

    一句話,便要把吳文明送上斷頭臺,這時候阿娟忙著陪倆孩子玩,她獨自一人來

    到樓下,漫無目的在王府走著,時光靜好,易多傷情。

    積雪閃耀著銀光,院內梅花開的正好,遠遠的湖邊小亭子里冉兒正依偎在歐

    陽霓懷里玩耍,欣賞著幽幽湖水,李穆陪坐在旁邊翻看古書。

    清幽小徑,是她素衣白裙步步走來,冉兒最先看到她,欣喜若狂的撲上來一

    把抱住,幾人起身相看之時皆是淚眼模糊,歐陽霓輕輕擦去美眸淚水道:「為這

    一天,冉兒他真的等了好久好久?!?/br>
    她玉手溫柔撫摸著冉兒臉頰柔聲道:「兒長大了,娘知你在定州聰明懂事,

    更體恤父母難處,只覺十分欣喜,萬般感情皆難一一細表遠在千山萬里之時的思

    念,深夜想起我兒弱小年幼,不似別人兒女一般受盡父母寵愛,卻遠在至親身邊,

    一時心痛難忍,淚如雨下,亦相信所有苦楚,皆能苦盡甘來……」

    冉兒探出小手心疼的給她摸著淚水道:「姑姑說,娘親身在亂世,縱然貴為

    公主也有許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又經(jīng)歷太多太多苦痛,都非常人可以忍受,獨自

    一人漂泊在外十年,想起定州時,一定也會掛念冉兒的?!?/br>
    趙青青溫柔點點頭道:「你念起這些更應該聽你姑姑的話,好不好?」

    歐陽霓止不住淚水道:「jiejie放心,孩子很懂事?!?/br>
    趙青青輕輕握住她手,二女攜手坐下,歐陽霓看了看定州方向道:「只是張

    彪他跟我說了一切,趙雨和吳文明這事也怪我沒有教導好他二人,以至于發(fā)展到

    如此地步,只是……趙雨廢了之后尚且可以留的命在,吳德他獨留一子,meimei如

    何忍心讓他年邁之身,經(jīng)受喪子之痛?」

    趙青青道:「女子本柔弱,可是也有自己的承擔,吳文明確如阿娟所言,只

    是吳德做了那么多事情,難道還換不回他兒子一條命嗎?」

    李穆走來低身道:「趙雨遣往昌郡,吳文明留在定州由吳家的人嚴加管束?!?/br>
    趙青青點頭道:「就依李穆所說吧,我與meimei都是修道之人,有許多難處,

    苦苦支撐時,有你們這些男子輔佐更是十分感激了。」

    李穆急忙彎腰道:「公主您言重了,臣等皆愿為定州效生死之勞,在所不辭?!?/br>
    歐陽霓握緊她手道:「jiejie說的對,這世上女子雖柔弱,可危難來時,我定

    州總還是會有女子愿意為之挺身而出的?!?/br>
    冉兒擠到二女中間,左邊依偎會,右邊依偎會,趙青青溫柔似水道:「你爹

    他心性淡泊,如娘一般不喜歡爭斗,只想你陪伴在他身邊,只是定州有太多太多

    百姓需要你,也希望你能不辜負你姑姑的期望,做一個讓她想來為之驕傲的人。」

    冉兒幸福無比道:「娘放心吧!」

    趙青青聽的噗嗤一笑道:「好,那娘就放心了?!?/br>
    二女在這兒聊了半天,阿娟牽著云軒小璇一塊兒過來,仨孩子湊一塊兒玩去

    了,說是要找文萱,一路圍在阿娟身邊蹦蹦跳跳的跑遠了,歐陽霓看著孩子們背

    影溫柔道:「看到這些孩子就真的好喜歡?!?/br>
    李穆起身道:「愿時光靜好,依如往舊!」

    *……*……*……*……*……*

    第七十六襄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妖界甲州,穆府大藩身體不便,常年隱居深院少有見客,管家孫桂代替大藩

    做很多事情,比如此時此刻天色正好,房頂積雪慢慢融化,抬頭看去一座座冰雪

    覆蓋的大山晶瑩剔透,閃耀著雪光。

    瑾月這些人閑來無事就四個年輕人一塊兒來到城池繁華地方散步游玩。

    妖界多的是熊族,狼族之人,想必時間久了,一些妖類在城中也與人能共處

    一方,深山里的東西都是寶貝,吃苦耐勞,任勞任怨的熊族人,雖然能吃苦,愿

    賣力,奈何熊族憨厚老實,做起生意來也是容易受到欺騙,缺斤少兩那且不說,

    久而久之被騙的次數(shù)多了,也跟著學精了,一些常年混在穆府城里的熊族人也沾

    染了些精明之氣。

    而狼族人不同,狼性聰慧,狡猾,狼天生高傲,常常做的是俠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