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未見過如此正直的反派[穿書]_分節(jié)閱讀_
這是人類一直以來根深蒂固的想法。 可韶疏這番話,卻如警鐘一般驚醒了眾人:人界向來注重禮尚往來,魔界多年未犯,人類卻一直如驚弓之鳥一樣提防著他們突如其來的暗算。 活得如此小心翼翼,簡直可悲可憐。 泰華老祖沒有接話,韶疏松柏一般站在原地,分毫不退地和他對視。 半晌,泰華老祖身邊的一位宗主道:“魔君誤會了,我們此番針對的不是身懷魔種的人類,而是針對吃里扒外的叛徒啊。” 他身材矮小,站在泰華老祖身邊更淪落成了配成皎月的螢火,若是不說話都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然而此話一出,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去,盧風逸挑眉道:“蔡宗主,盧某愚鈍,還請明言示之。” 這位蔡宗主并非什么大宗門的掌門人,被盧風逸這樣一追問,額上登時冒出一層薄汗,但他也是個有見識的,很快便穩(wěn)住情緒,緩緩道:“盧城主莫忘了,當年在落楓城,我們派進去的弟子大多遭受毒手?!?/br> “那么周密的計劃,領隊的幾位兄弟又都是我輩中首屈一指的人物,若非有人暗自勾結魔族,里應外合,我們怎么會被打得不堪一擊?!?/br> 他的話提醒了眾人,當年落楓城兇險至極,各宗門幾乎都折了同門在里面,一時之間群情激憤,紛紛應和:“的確如此!” 燕子安拱手道:“諸位同修稍安勿躁,當年之事,是我萬靈宗的一名弟子里通魔族,暗中謀劃,我已依照門規(guī)驅(qū)他出宗門,按理該廢去內(nèi)丹,壓到諸位同修面前,除掉孽障?!?/br> “只是此子天性狡猾,竟從前去追捕的門人手中逃出,至今未尋到蹤跡?!?/br> “此事是我治下不嚴,釀成如此大的禍患,子安愧對一眾兄弟,甘愿領罰?!?/br> 齊擇驊上前道:“那孽障是我的徒弟,我管教不力,竟由得那孽障如此興風作浪,諸君都在,任何因當年之事生出的怨懟,我悉數(shù)領受,絕無怨言?!?/br> 柳青葵當年還未闖出名聲,少有聽過他姓名的,但齊擇驊說了是自己的弟子,他們多少也有些印象。 蔡宗主身旁的另一位高個宗主道:“兩位說得輕巧,當年我們折了多少弟子,這么多年沒聽到一句解釋,現(xiàn)在兩位相繼出來擺弱相給誰看?” 一句話又點燃了眾人心中的憤慨,燕子安被他們的討伐堵得說不出話,韶疏走了兩步,一言不發(fā)地擋在他身前,周身的氣勢越發(fā)逼人,壓得一半人噤了聲。 蔡宗主激起了眾人的憤怒之聲,半天沒找到機會插話,終于旁邊肅靜了些,他擦擦額上的冷汗,繼續(xù)道:“落楓城之事,我多少也猜到些內(nèi)幕,只是諸君想想,洛華銀當年那么大張旗鼓,短短幾日內(nèi)毀了一座城池,到底是為了什么?” 他見眾人都不說話,只好顧自接上:“實不相瞞,蔡某前幾日曾收到一封無名無姓的飛鴿傳書,言說我修真界中有一魔種與魔君暗通款曲?!?/br> “那魔種身份隱藏得極為巧妙,不僅我們,就連和他合作多年的魔君洛華銀也不知他的真實身份。” “洛華銀生性多疑,那次震動修真界的落楓城之劫,不過是魔君為了引那魔種出來確認身份的計謀罷了。” 眾人嘩然:“這如何可信?” 蔡宗主擦著額上的冷汗道:“這消息無憑無據(jù),我也覺得不可信……但這幾日我翻來覆去地想了想,又覺得那次魔族的所作所為實在詭異,尋不到一點緣由。” “如此一想,便又覺得這消息或許有幾分可信。我本以為這魔種就是當年被我們送入魔界的莫公子,但若依據(jù)莫公子的身世所言,他爹娘都是我們認識的修士,便又不可能是魔種了。” 燕子安臉上的血色唰地退了個干凈,韶疏幾乎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連忙扶住晃了一下的燕子安。 兩人見面時沒問出口的疑竇在燕子安的表情暗示下成了真,他瞳孔驟縮,猛然攥緊燕子安的胳膊,眼中掀起一陣不敢置信的驚濤駭浪。 與此同時,那說了半晌的蔡宗主轉(zhuǎn)向泰華老祖,恭敬地躬身:“老祖在上,晚輩斗膽,想再祭伏魔陣,將這其中關竅看個明白。” 泰華花白的發(fā)須隨風飄散,他的視線在莫沉淵身上掃過,沉吟道:“他身上并無魔族血脈?!?/br> 萬靈宗眾人都松了口氣,莫沉淵卻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緊緊握住了陸淺川的手,啞聲道:“既如此,伏魔陣便沒有必要了?!?/br> 蔡宗主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忐忑不安地看向泰華老祖。 泰華老祖又是一番沉吟,視線一一掃過站在下面的眾人,不動聲色地皺起眉頭,最后一錘定音:“祭伏魔陣!” 第67章梅香伴得故人歸(十) 一陣“嘶”聲響起,眾人的竊竊私語幾乎要漫過天去。 盧風逸不動聲色扶住燕子安的肩膀,手指在靈劍劍身上一點,一聲清脆的劍嘯壓住了眾人的議論,他仰頭對泰華老祖道:“老祖,再有兩天便是除夕,臘月年底,誰不想圖個吉利,今天祭伏魔陣,是否不太妥當?” 他見一些宗門首席皆有了幾分猶豫之色,繼續(xù)道:“何況今天本是子安徒弟的生辰,我們這慶祝的好好的,烏賊憑空出現(xiàn)搞出這么一手,準備好的生日宴都被他搞黃了。” 他像一個受了委屈和長輩告狀的小孩子,聲音不大,但句句都透著一股幽怨和不服氣,一副有理無處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