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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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咎在艙房里聽到外面甲板上吵吵嚷嚷,趙子恒的慘叫聲聲高亢,頗有種垂死前掙扎的感覺,推動輪椅到窗前,遠遠看到讓他吃驚的一幕。 柏十七提著根棍子不斷換著地方抽打趙子恒大腿,直抽的趙子恒跳腳慘叫,卻依舊留在原地老實挨打,真是奇也怪哉。 隔的有點遠,尤其客艙在船上最高一層,而甲板要低于頂層客艙,除了趙子恒的鬼喊鬼叫,聽不到其余人等的說話。 一刻鐘之后,艙房的門被敲開,柏十七揚著一張燦爛的笑臉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不由分說上來就推輪椅:“外面秋光正好,堂兄一個人悶在房里有甚個意思,不如去甲板上看看風景。我們組織了一個擂臺賽,還請?zhí)眯謩?wù)必賞光!” 趙無咎心道:這個油滑的小子又在搞什么鬼? 他問道:“你方才為何敲打子恒?” 柏十七胡說八道:“他皮子癢,揍一頓就老實了。我這不是看堂兄不太方便,所以才代勞的嘛?!?/br> 趙無咎:信你才有鬼! 甲板上此刻已經(jīng)劃出了好大一塊地方,船上的閑散人員都被召集了過來,管伯敲著個破鑼宣布:“還是按老規(guī)矩,大家cao練起來,要是贏了少幫主有賞!不過今日船上還有同行的客人也愿意參加,去云平先生那里登記一下領(lǐng)號牌,看看自己愿意參加哪個項目?” 趙子恒喃喃自語:“云平先生?寫書的那位云平先生?” 一堆人亂哄哄涌了過來,蓋住了他的疑問聲,也挾裹著他到了號臺前面。 甲板一側(cè)設(shè)了號臺,有位文生模樣的年輕人提著只禿筆睜著朦朧醉眼招呼:“過來過來,都登記一下?!贝蟾啪褪悄俏辉破较壬?。 丘云平在船上醉生夢死好些日子,就跟神隱了一樣,剛才被柏十七派人從被窩里挖出來拖到甲板上干活,還打著哈欠宿醉未醒,見到柏十七大為不滿,老遠就喊了一嗓子:“十七你過來?!?/br> 柏十七推著趙無咎過去,自有人讓開一條道來,直達號臺前面,她笑瞇瞇道:“丘云平你醒啦?”叮囑他:“最近不許多喝了,不然一路上沒人主持擂臺賽?!?/br> 丘云平深為懷疑:“十七,你跟我一樣的喝,為何卻精神奕奕?你不會喝的是白水吧?” 柏十七哭笑不得:“酒量糟糕就別賴我?!?/br> 這些日子舒長風沒當卯足了勁逮她,卻原來她每晚窩在底艙跟丘云平喝酒,核算此行帳目。并沒有閑著。 趙無咎覺得“丘云平”三個字好像在哪里聽過,目光掃過舒長風,后者見到柏十七推著自家主子出來散步就已經(jīng)大為吃驚了,這位柏少幫主不知道吃了什么東西,膽子大到對周王殿下的冷臉與拒絕的眼神視而不見,才能一而再把人推出來散步。 反正無論如何,能讓自家主子出來吹吹風別悶壞了就是好事,舒長風決意不再為此事而煩惱,再聽到“丘云平”三個字更是震驚不已,接受到自家主子疑問的眼神,不由激動的問:“丘云平……可是那位寫書的云平先生?” 柏十七反應(yīng)平淡:“哦,丘云平好像是不務(wù)正業(yè)寫過那么幾本破書?!?/br> 外間都傳聞丘云平乃是一落魄書生,卻有一支神來之筆,寫的好幾本俠義志怪的書情節(jié)跌宕起伏,十分受歡迎,許多戲班與說書先生到處傳唱,漸竟至成名天下,用后世的話來說就是暢銷書作家,講的一手好故事,是只高超的斷章狗,他的“且聽下回分解”吊足了讀者的胃口,是說書先生們的最愛,勾延的聽客們流連不去。 舒長風等人雖遠在邊疆,但每次跟著趙無咎回京,于市井間聽到云平先生的故事,大大緩解了邊塞風霜之苦,對這位云平先生的腦洞十分仰慕,就連趙無咎也被親衛(wèi)們講起來聽過一耳朵。 “云平先生?真是云平先生?!” 舒長風及其身邊一眾護衛(wèi)們都湊過去向丘云平打招呼,紛紛表達仰慕之情。 丘云平十分高興:“你們都是參賽的?來看看想?yún)⒓邮裁错椖??”從旁邊拿出邊角磨損出毛邊的賽事章程遞過去:“每人五十文的報名費,先交上來?!?/br> 舒長風及眾親衛(wèi):“……”偶像形象瞬間幻滅。 “參賽還要交費?” 丘云平笑容和藹:“這也是我們少幫主的意思,她說只有交了報名費,才能全力以赴的投入到比賽中去,因為后面還有高額獎品跟獎金,人人都有機會的?!?/br> 趙無咎:這小子到底還有多少奇怪的理論? 他問:“丘云平怎么在你船上?”他總算從腦海深處挖出了此人生平。 柏十七:“我的帳房先生啊,堂兄可能不知道,打理帳目十分繁瑣,丘云平就是個酒壇子外加錢串子,請他再合適不過?!碑斎浑[去了請他的過程。 此刻丘云平搖動禿筆登記,旁邊有個小子搬出匣子收錢,另有小子發(fā)放號牌,并且叮囑初次參賽的客人:“注意別把號牌弄混了,每項的號牌顏色都不同的。” 趙子恒擠過來,也想要與云平先生說幾句話,才開口激動的問一句:“真是云平先生?” 丘云平痛快承認:“對對就是我,寫書那位。公子可要全部參加?總計五百文錢?!?/br> 趙子恒連參賽章程也沒看,稀里糊涂掏了錢,抱了一堆號牌暈暈乎乎擠出來,唇邊還帶著可疑的夢游般的笑容。 柏十七瞠目結(jié)舌:“子恒,你會鳧水?” 趙子恒回過神來:“?。坎粫??!?/br> 她指指其中一個涂成紅色的號牌:“那你怎么報名參加鳧水?”她頗為同情:“而且……還要在江里摸魚?!?/br> 趙子恒笑的傻呼呼:“云平先生讓我參加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在少帥留言下面有寶寶說我穿越了……你們一定不知道我這幾天干了神馬! 就在我斷更的第一天……我爹娘毫無預(yù)兆的……從鄉(xiāng)下給我開車拉了半只土豬過來,半只啊近兩百斤。 現(xiàn)在很難買到土豬rou,難得搶到,所以兩家合買了一只,儲存起來慢慢吃。 他們當天就回去了,留下我與半只豬奮戰(zhàn)。 一把辛酸淚。 聽過西北人的過冬吧?跟東北差不多,會腌酸菜會腌rou……于是我這幾天就忙著與這半只土豬rou斗爭,切切切腌腌腌……平生第一次一個人分解了半只土豬近兩百斤rou……關(guān)鍵是這周每天還要跑學校四次,早中晚接送小魔怪上學,她自己騎不了自行車,必須我送,外加一日三餐,累慘慘,連電腦都不想開。 嗯,儲藏物資完畢,今天一大早就爬起來碼字啦。 寶寶們下午更少帥,晚上我送紅包,本章也有紅包掉落,滿十個字留言都有紅包,前面的今晚全部補上來。 第8章 云平先生大名在外,早就收獲了一票迷弟迷妹,精于吃喝玩樂的趙子恒正是其中之一。 他昏頭漲腦之下報了名,等到弄清楚比賽項目,頓時傻眼了。 漕幫的漢子們都在水上討生活,賽事針對漕船上的各種勞作而設(shè),譬如爬桅桿、再譬如下江摸魚、二人組撐小舟比賽、負重登高比賽等等。 長途航行無聊,這套賽事都是船上兄弟們玩熟了的,大家領(lǐng)了號牌各自散開,去準備賽事。 柏十七將趙無咎安排在丘云平旁邊落座,還讓雜役端了瓜子點心茶水來招待他。 趙子恒弄清楚比賽項目之后跑來告狀:“十七,設(shè)定賽事的人腦子有毛病吧?還爬桅桿,當我是猴嗎?” 柏十七:“……” 丘云平一臉“你攤上事兒”的表情,幸災(zāi)樂禍提醒他:“這位公子,漕船上的賽事都是我家少幫主設(shè)定的?!?/br> 趙子恒卡殼了:“不是……我說十七,你沒事兒搞這些奇怪的項目,難道一般的擂臺賽不是射箭騎馬或者琴棋書畫之類的嗎?”騎馬射箭雖然不是他的專業(yè)領(lǐng)域,但琴棋書畫或者寫幾句風花雪月的酸詩他還是很擅長的。 柏十七:“少爺,你讓一幫大字都不識幾個的漕工跟你比琴棋書畫?” 趙子恒:“……” 趙無咎已經(jīng)翻完了號臺上寫著的賽事章程,那是一本手寫的冊子,不但項目完備,且規(guī)則清楚,獎罰分明,字跡疏朗不羈,力透紙背。 “賽事設(shè)置的很是合理?!壁w無咎常年帶兵,看問題可不比趙子恒,只停留在表面,好比是出題的考官,一眼就看透了項目賽事的考點,完全是通過各項賽事提高船上漕工的業(yè)務(wù)水平。 “各項賽事真是你設(shè)置的?”他對此持懷疑態(tài)度——能跟他這位不靠譜的堂弟混在一處的狐朋狗友,還是個油滑無比的小子,難道真有這等本事? 柏十七對他的質(zhì)疑不以為意:“大家無聊,玩玩而已嘛,堂兄不必當真?!?/br> 丘云平卻對柏十七十分推崇,力證她的能力:“我家少幫主文武雙全,這冊子可是他親手所寫?!彼纸忉專骸颁罟兤饺赵谒嫌懮睿烁苫顦O喜歡聚眾喝酒賭錢,少幫主獨自押送漕糧的第一年,見船上漕工紀律松散,有的出一回船賺點錢全輸了,連回家給老婆孩子買點吃食的錢都沒有,才籌備了賽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斷絕了他們聚眾賭錢的念頭,要是本事了得的還能贏一筆不菲的獎金呢。這都辦了幾年了,還能有假?” 趙無咎難得夸贊她一句:“真沒看出來,柏少幫主倒是位人才?!?/br> 柏十七受寵若驚:“我沒聽錯吧?堂兄居然夸我了?”臭不要臉的湊了過來:“要不您再夸我?guī)拙洌亢苁鞘苡媚??!?/br> 趙子恒要是夸她,多半是有口無心的恭維,可趙無咎是惜字如金的人物,又是一副板正的性子,被他夸獎多難得???! 趙無咎很想一巴掌糊在她臉上,但對上她燦爛的笑容,太陽下快要晃瞎人眼的一嘴白牙,肚里的刻薄話兒居然拐了個彎咽了回去,驕矜的說:“字兒也不錯?!?/br> 柏十七激動的握緊了他的大手用力搖了兩下,雙目放光:“知音吶!堂兄是我的知音吶!等回頭見到我爹,您一定要把這句話告訴他!他常年罵我寫字像鬼畫符!” 柏震霆從小沒讀過幾天書,他的認知里毛筆字就應(yīng)該四四方方,板板正正,為此柏十七小時候沒少被親爹提著棍子揍。 趙無咎:“……也就比鬼畫符強點兒!” 柏十七迅速萎靡了下去,松開了他的手,笑容不復(fù)存在,不能傷害殘疾人的心靈,便轉(zhuǎn)而拿他的堂弟泄憤:“子恒,你要是連我船上的兄弟們都比不過,那就趁早認輸!” 趙子恒輸人不輸陣,雖然對著比賽項目有點發(fā)憷,但卻不能未上場先認輸:“還沒開始比呢,誰輸還不一定!” 趙無咎唇角微彎,不由自主便露出一點笑意。 舒長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雖然也趁熱鬧報名參賽,卻還肩負著主子的安危,幾步開外偷看到自家主子唇角的笑意,不由呆住了。 ——自從雙腿失去知覺,他何嘗見過周王殿下露出一點歡愉之色? 柏少幫主當真了得,不但臉皮奇厚,敢把自家主子強硬的推出室外散步,居然還能引逗的主子笑出來。 舒長風打定了主意要賴著柏十七,不為別的,只為了周王殿下的開懷一笑。 比賽正式開始,第一項便是趙子恒深恨的爬桅桿。 他們乘坐的船是江蘇漕幫最大的座船,起樓三層,五桅,高近八十余尺,每組五人參賽,采用淘汰賽制。 趙子恒不巧抽中了第一輪,其余四人都是船上漕工,有的高壯有的黑瘦,大家各就各位,由管伯舉著銅鑼重重敲下去,同時亮開了嗓子:“開始——”站在桅桿下的五人同時開動。 其余四名漕工都抱著桅桿爬了上去,其中最瘦的那名少年蹭蹭蹭就竄了上去,身姿靈巧,當真如猴兒一般,可是反觀趙子恒,他抱著桅桿就是死活上不去,身子剛騰空,就哧溜滑了下來。 他不死心,抱著桅桿再竄,雙腳離地剛有二尺,又哧溜滑下來。 柏十七捶著桌子哈哈大笑,毫不客氣的嘲笑好兄弟,扯著嗓子喊:“子恒你沒吃飯吧?還是屁股下面墜了秤砣?” 船上不少漕工都笑的前仰后合,就連趙無咎見到他那倒霉狼狽的模樣都露出了笑意,又很想捶柏十七一頓——什么叫屁股下面墜了秤砣? 趙子恒一張俊臉漲的通紅,仰頭發(fā)現(xiàn)同場比賽最壯的那名漕工都慢騰騰爬了有一人高,頓時咬緊牙關(guān)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抱著桅桿不放,緩慢的往上爬,好不容易離地有半人高,心下得意,才要向柏十七夸耀,開口就松了氣,哧溜滑了下來,落到了甲板上。 柏十七笑的驚天動地,差點岔了氣:“子恒你行不行???” 趙子恒差點給氣哭了! ——男人最怕別人質(zhì)問行不行! 他抱著桅桿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死命爬,但手腳笨拙,完全達不到小漕工身輕如燕的水平,還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滿頭大汗,猶如一只粗笨的狗熊,引的圍觀眾人轟然大笑,都被他的動作逗的樂不可支,其中最不顧儀態(tài)者當屬柏十七,笑的全無形象。 “子恒,真應(yīng)該讓京都跟蘇州追捧你的那幫小女娘們都來觀賞下你的英姿。”她擦著笑出來的眼淚喊道。 趙無咎不由失笑,對自家堂弟的狼狽不忍直視,看比賽章程也只是覺得各項賽事的設(shè)置很是齊備,可是真等開賽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還很刁鉆,就比如這第一項,那瘦猴一般的小漕工已經(jīng)快爬到桅桿頂部了,其余三名漕工卻爬的很吃力,第二名距小漕工有一丈距離,后面的逐次遞減,趙子恒最末,還笑料百出。 有漕工議論:“秦六兒這小子平時瞧著悶不吭聲,真沒想到爬桅桿速度賊快,倒好像猴兒轉(zhuǎn)世?!?/br> 另有漕工道:“沒想到他今年才上船,說不定就能撥得頭籌,等回頭贏了獎金,回家討個媳婦?!?/br> “也不知道他跟少幫主比誰快?” “不如回頭找少幫主跟他比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