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來，光滑的亮片被陽光照耀，反著五顏六色的光，像極了少時書房的糖紙。

    站起來。

    “先生你不點了？”

    “不餓?！?/br>
    走了。

    服務員罵：“不餓還進來，神經(jīng)病！”

    第73章

    余山回去時店里還有幾桌客人。

    鄭雪看見他：“這么快？”

    “該說的都說了，他是聰明人，知道該怎么辦?！?/br>
    “聰明個屁，要是聰明早就把宋唐娶回家了?！?/br>
    余山笑：“感情是強求不來的?！?/br>
    “別說這些沒用的，鄭雷我了解宋唐我也了解，分不了?！?/br>
    邊說邊合上抽屜，帶著脾氣，也不知在和誰生氣。

    余山還笑著，朝門口努努下巴：“來客人了?！?/br>
    “這都幾點了還來！”

    一抬頭，來者頭戴一頂棒球帽，腳穿一雙短靴，似被冬風凍了手，正雙手合十來回的搓。

    不經(jīng)意和吧臺里的鄭雪對上眼。

    頓了頓，轉(zhuǎn)身往外走。

    朋友一把將他拽回去：“干嘛呢？說好的請客呢？”

    “換一家?！?/br>
    另一朋友：“不換，就吃火鍋！”

    “換個地兒吃，我知道一家更好的?！?/br>
    “不走了，這都幾點了，就在這兒吃！”

    他還想往外走。

    “沈濤?！庇嗌浇兴?，“不是要吃飯嗎，進來吧?！?/br>
    先前那朋友驚：“認識啊！”拽著他往里走，“朋友的生意不照顧你也太不講義氣了！”

    半拽半走去了桌前。

    余山親自給他們點菜，還推薦幾個特色菜，送了幾瓶啤酒。同桌幾人很高興，夸沈濤交了個好兄

    弟。

    他往后廚走時撞見鄭雪拎了只笤帚。

    “干嘛？”

    “我還沒來得及趕呢，你倒好，全領(lǐng)進來，正好一下全攆走！”

    往外沖，沒沖出去，被余山攔下。

    鄭雪抬眼：“他可是你情敵！”

    “你跟他早分了算哪門子情敵？”頓了頓，“還是說你現(xiàn)在還喜歡他？”

    “喜歡個屁，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么讓我接待他！”

    邊說邊往外沖。

    余山不讓。

    “給我讓開！”

    余山很冷靜，朝笤帚努努下巴：“給我放下。”

    平常都是順著她，忽然不順了她還不習慣，遲疑的檔口余山搶了笤帚扔回去。

    “你干嘛！”

    “治治你沖動的毛病?！崩ソ锹?，“進門是客，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樣子，你因為沉不住氣

    半途而廢多少事兒？他是顧客你是老板，這單生意重要還是發(fā)脾氣重要？”

    鄭雪懵了一會兒。

    余山拽她去了吧臺：“老板娘不管錢拿著笤帚趕客人算怎么回事兒。”

    她嘟囔：“之前你也沒管過我?！?/br>
    “之前你也不是我女朋友。”

    “怪我嗎？”

    “不怪你嗎？換衣服似的一個又一個，這個最次，跟一大爺似的讓你伺候，你就是一小白菜，有苦不敢言，眼淚往肚里咽，還磨磨唧唧那么久才斷了，不怪你怪誰?！?/br>
    他上擼的毛衣露出麥色胳膊，腿上一條工裝褲，腳上一雙登山靴，訓她的同時還伸出沾了火鍋油的手去扶一把鼻上的眼鏡。

    “站這兒干嘛，進去??！”

    鄭雪咽了咽口水，進去了。

    沈濤那桌離吧臺不遠，正和朋友推杯換盞，剛干了一杯，朋友又讓他干一杯。

    “不行了，再喝就多了。”

    一說：“這才多少，你的酒量我們可都知道?！?/br>
    二說：“是啊，往常這才剛進入狀態(tài)，大伙兒好不容易聚一塊兒別掃興啊?！?/br>
    “我晚上還有事兒?！?/br>
    “你能有什么事兒，就你們公司那些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你爸在，誰敢給你顏色看？”

    他頓了頓，放下杯子：“那更不能多喝了，因酒誤事兒那幫家伙更瞧不起我?！?/br>
    幾人訕訕的，不便硬勸，只好淺嘗輒止，一邊聊天一邊吃著菜。

    后來結(jié)賬時余山遞給他小票：“頭一回來，又是熟人，算你八折。”

    他因為喝酒臉頰通紅，看看余山又看看鄭雪。

    看了半天：“挺好?！?/br>
    掏錢結(jié)賬。

    鄭雪收錢時還算平靜。

    沈濤忽然笑起來：“你以前最愛吃火鍋，沒想到真開了家火鍋店?！?/br>
    口氣平淡，帶著點兒感慨，又從兜里摸出支煙點燃。

    “我爸通過關(guān)系給找了一工作，我一直在那兒干著，他還托朋友介紹了一姑娘，上個月剛辦了婚

    禮，你結(jié)婚了嗎？”

    “結(jié)了?！庇嗌綘苦嵮┑氖郑皟蓚€月前就結(jié)了?！?/br>
    他頓了一會兒，點點頭：“挺好?！?/br>
    余山找零遞給他：“能麻煩你出去抽煙嗎？”

    “這里不能抽嗎？”

    “能，但是鄭雪懷孕了，吸二手煙對胎兒不好。”

    沈濤驚。

    鄭雪更驚，瞪大眼睛張圓了嘴。

    沈濤掐了煙：“恭喜你們。”

    還想說什么，但說什么都多余，便不說了，掀門簾走了。

    鄭雪：“真的嗎？”

    “什么？”

    “懷孕?！?/br>
    聲音很低。

    余山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問我嗎？”

    鄭雪瞪他：“不問你問誰！”

    “……要不咱查一查？”

    鄭雪頓了頓，點頭。

    余山抬腳往外沖，還沒沖出去。

    “回來！不用了……”

    “為什么？”

    “沒有?！?/br>
    “不查怎么知道沒有？”

    “……例假還沒完呢?！?/br>
    余山這才想起來，頭天晚上還喝紅糖姜水呢，又拍拍腦門走回去。

    捏一捏暖手袋，涼的，插上充電，倒一杯開水遞給她。

    她沒接，攔腰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