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靜王大喜
鄭寶才和霞染的婚事稀里糊涂的定了下來?;槠诙ㄔ谀甑椎呐D月里。 婚事一定,鄭寶才就緊鑼密鼓的忙活起來。鋪子家里兩頭跑,忙得腳不沾地,每天掰著指頭數(shù)著娶新媳婦的日子,數(shù)完了,他也不忘自嘲一番:他娘的!老子這是越活越抽抽了!怎么和個沒見過女人的愣頭小子似的…… 事后,岳西也問過霞染,為何肯點頭答應這門婚事,而躲在屋里準備嫁衣的霞染則是一臉的茫然,思索良久之后只會紅著臉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你喜歡他什么???”岳西身子趴在窗臺上腦袋探進窗子很好奇的問道。 “哎呦!”霞染扎了手,趕緊把手指放進口中吸允著,她頭垂得更低,不知該如何回答當家的問的問題。 臉紅心跳地想到鄭寶才,霞染不自覺地抿嘴一笑,輕聲答道:“誰喜歡他了……” “不喜歡?不喜歡他你還答應?”岳西看著坐在床邊羞得抬不起頭的女子只覺好笑,嘴里依舊逗她。 “我……”驀地想起鄭寶才親吻自己臉頰時yingying的胡子茬,霞染雙手捂住了臉,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喜歡狗蛋……” “……”岳西笑著搖搖頭:“留神手里的繡花針,別扎了眼……” 口是心非……女人的通?。?/br> …… 朝堂上如往常一樣的安靜,群臣們都在側耳傾聽著承平郡王出班稟報的事情。 贏素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的審視著金殿上的那些臣子,他的視線從那些人身上一一劃過,最后落在了即便穿著官袍也顯得十分瘦小的刑部尚書身上,眼前不期然地出現(xiàn)了他那天被幾個大臣合力扒光了地情形…… 贏素唇角扯了扯,心里倒是平和了許多,只是對方那個又黑又瘦的屁股始終在眼前晃悠著,久久不曾消失。 如有所感,刑部尚書抬頭往寶座上的龍椅上看,正對上皇帝陛下透過旒珠看過來的眼神,他一陣驚慌,又想起了自己在殿上失儀被陛下看到了的事情,頓時冷汗就冒了出來! 難得的,此刻君臣同心,只是都想到那個不能言說的屁股上去了…… 贏素不著痕跡的別開視線,刑部尚書則低了頭,心中猶自惴惴不安著。 贏緋止了話,也抬頭望向皇帝陛下。 剛才贏緋所說的這番話,他們已經在今日早朝之前說起過,因此贏素是早就知道了的。 “這趟差事辦得尚可。”終于,皇帝陛下發(fā)了話,一直等著他開口的眾臣幾乎同時松了口氣! 自打那日眾大臣在金殿上大打出手之后,皇帝陛下就極少說話,雖然旒珠串子將陛下的龍顏遮起大半使人看不清他的情緒,但大伙還是從陛下緊閉的薄唇里看出了氣憤! 因此在從承平郡王那里得到陛下正為南方守軍的糧草輜重憂心這件事之后,六部官員皆是賣力的表現(xiàn),有銀子出銀子,有車馬出車馬,都沒有的便派出人手幫著寫寫算算…… 在如此通力合作下,只用了半月余便將這一大批東西從各處押往了南方。 并且在國庫空虛的情形下,很多糧草都是官員們自己捐出的。 贏緋在上報輜重物資籌辦情形的時候也頗費了些口舌將掏了腰包的官員一一在金殿上講了一遍。 被點了名字的大小官吏們此刻都眼光爍爍地瞅著皇帝陛下,心中升騰起一片希翼…… 然而皇帝陛下只是點頭認可了大家這次辦得差,余下的再沒多說一個字。 贏素知道站在殿上的那些人想聽到什么,可他就是不說。要的就是這些老狐貍們這種不上不下提心吊膽的心情,唯有如此,這些人才會懂得要如何為臣! 眾臣在金殿上大打出手,這是殿上失儀的重罪,只可以被判殺頭的重罪。 他一日不寬恕他們,這件事便似一柄懸在他們脖子上的鬼頭刀,隨時可以落下讓他們的腦袋搬家! 至于鬼頭刀是揚起還是落下,都看他的需要,只要刀柄始終握在自己的手中即可…… 比如現(xiàn)在,贏素便決定將刀頭提起來些讓這些知道了怕的東西稍稍喘口氣:“若是沒什么事早朝就散了吧。” “起奏陛下,臣有本奏!”吏部尚書走出朝班高聲說道。 “嗯?!壁A素一揚手,示意他可以說了。 “東夷來朝的車隊不日將入我大昭國境,請問陛下是否派人迎接呢?” 這并不是一趟好差事。 大昭與東夷是有姻親存在的兩國,可自打賢王與東夷公主和離后,這種關系便不復存在。東夷這個時候遣人過來,不管怎么說也帶了興師問罪的意味。 雖然東夷國小,但東夷人驍勇好戰(zhàn),小孩子才會走便會騎馬,一會跑便學會了使用弓箭……這樣的國家可以說是全民皆兵,沒人與之交戰(zhàn)能輕易獲勝! “朕心里有數(shù)?!壁A素起身往后面走去,執(zhí)禮太監(jiān)高呼一聲‘退朝’,大家對著皇帝陛下的背影三呼萬歲之后各自散去,倒是不用再cao這份心。 “陛下,微臣斗膽打聽一下……”皇極殿內,贏緋站在偏殿的門外拿著一冊奏折往臉上扇著風,皇帝陛下不許他搖扇子,他只好逮著什么搖什么了,手里不拿著點東西總覺得沒地方放。 “你想去迎接東夷人?”贏素換了常服出來揮退了身后的內侍。 “不想。”贏緋沒猶豫,趕緊實話實說:“聽說這次他們過來還跟著一位公主呢,我怕她看上我!” 贏素橫了他一眼:“難不成你是讓朕把你藏起來不見人了?” “要不陛下派我趟出門的差使得了……”贏緋先一步走到龍書案前,端起晾在上面的茶盞捧給皇帝陛下:“等東夷人走了微臣再回來?!?/br> “……”贏素坐下,抬手接了茶盞揚眉對著他說道:“人家公主也為準就看得上你!” “謝天謝地!那感情好!”贏緋拍著胸脯長吁短嘆道:“其實微臣也覺得是想多了,畢竟有陛下您在前面,公主指定誰也看不上了……” “哦?”贏素垂眼盯著茶盞上的金邊兒用青蔥似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原來承平郡王竟打了這個主意……可你若是當了迎賓的時臣,那東夷公主就可以先見到你了……說不準……” “陛下萬萬不可有此想法!”贏緋嚇得頭發(fā)都快立起來,他忙用手對著自己的嘴巴拍了兩下:“都怪微臣嘴欠!” “你怕什么?”贏素終于抬眼望向隔著一條書案的堂兄,要笑不笑的說道:“那些大臣們怕,你也怕?難不成我堂堂大昭真怕了東夷?” “說怕也談不上?!壁A緋嘆了口氣:“東夷人這番前來明著是為了和親,實則是討要好處,而這些事情的由頭又是我父母引起……” 皇帝陛下允了贏曜和賢王妃和離就埋下了今日東夷人來朝敲竹杠的禍根,此事皆因他父母而起,贏緋想躲也躲不過。 “哼!”贏素卻是冷哼一聲:“有商有量也就罷了,若是敢來威脅朕那就一切免談!什么和親!就是我贏氏娶了東夷的公主又如何?區(qū)區(qū)兩個人就能保證兩國永遠太平相安無事了?” “那……”贏緋雙手放在書案上湊向贏素沉聲問道:“陛下是不準備派人相迎了?” “人,還是要派的……”贏素又垂了眼簾,纖細濃密的睫毛蓋下,小扇子似的,讓贏緋很想伸手去摸摸,只是現(xiàn)在皇帝陛下早就不是過去那個病的要死要活的少年,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伸手! “先禮后兵,大昭是禮儀之邦?!壁A素端起茶盞來飲了一口,輕聲說道。 …… “您別總是笑啊……這有什么可笑的!” 正屋里,靜王兩手負在身后快步如飛的來回走動著,耳邊不斷傳來贏曜傻里傻氣的笑聲,‘呵呵’之聲連綿不絕,吵得他心煩意亂:“您能不能別笑了?” 站在贏曜面前,靜王彎腰湊近他說道:“哥哥啊,小弟可是來向您討教法子的,您可倒好,一個字沒說,笑了半天了!” “呵呵呵……呵呵呵……”贏曜顫巍巍的抬手拍拍他的臉:“年輕……呵呵,年輕就是好啊……” “我知道自己年輕,還不到三十呢?!彪m然不知道他為何冒出這么一番話,靜王還是點頭認同:“可這和陛下給我派的這趟差事有關系嗎?” “呵呵……呵呵……”贏曜又笑了。 靜王一皺眉頭,后退了幾步坐在椅子上:“您說陛下這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背運,怎么就搶了那個誰的馬車呢……”他自從知道岳西是韓其的女兒之后便意識到自己是這捅了簍子了,于是收起手腳老老實實的窩在靜王府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過日子,連岳西的名字都不敢提。 “東夷人來了,誰不知道那些人不好對付,怎么就偏偏派了我去當迎賓使呢?”靜王心里煩躁,沒說幾句話又站了起來,在地中間來回走動著:“陛下真會為了那點事罰我?” “我可是他王叔??!”靜王回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先帝的面上,陛下也該饒我一次!” “您看看外面這大熱的天,這個時候派我離京,是不是得熱死我?” “恭喜啊……呵呵呵……呵呵……”贏曜笑著說道:“靜王爺您大喜啦……呵呵……” ------題外話------ 古時,是有東夷這個國家的。 我這里只是借了東夷這個名字,與古東夷完全不是一碼事兒哈~ 在這里說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