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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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老師講的重點不算繁多,但懷舟小心翼翼地寫著,臨近下課時還剩幾處鉛筆字沒用中性筆覆蓋完。 下節(jié)課是體育課,鈴聲響起后,七班的學生就陸陸續(xù)續(xù)地走出了教室。 幾分鐘后,教室里只剩下了三、五個學生。 懷舟寫完了課本上的最后一個字,抬起頭伸了個懶腰,揉了揉酸疼的脖子。 他頭一次這么認真地上語文課。 寫完后,他叼著筆滿意地欣賞自己的成果。 懷舟身高足有一米八五,長手長腳,狹小的課桌位置很難容納下他高大的身軀。 他坐在最后一排,時常喜歡把椅背斜頂在后墻上,椅子腿兒半截懸空搖搖晃晃。 還將雙手枕在腦袋后面靠著墻,跟坐搖椅一樣悠哉悠哉地晃蕩。 蘭灣灣還在座位上抄記事。 她最看不得懷舟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還叼著筆的吊兒郎當模樣,總忍不住要苦口婆心說他幾句。 “多大的人了還叼筆,不講衛(wèi)生,還有你別翹那椅子了,小心摔個大屁股蹲兒!” 懷舟一直覺得同桌簡直是個比他奶奶還能嘮叨的人,什么事都愛cao心。 對于蘭灣灣的話,他向來是當作耳旁風的。 直到班里另一個女生驚奇地叫了一聲。 “寧秋!你怎么上我們班來啦?” 懷舟虎軀一震,迅速拿掉嘴里的筆,放下了翹著的腿,挺直了腰桿端端正正地坐在課桌前。 他神情有些不自然。 剛才那副有失形象的樣子,應該沒被寧秋看見吧? 蘭灣灣把他的反應看在眼里,只覺得欣慰不少,她這位同桌總算聽得進去勸了。 “我來拿我的語文書。” 寧秋沖那女生溫柔地笑了笑,徑自走到了懷舟的桌前。 下節(jié)課是體育課,她見懷舟遲遲沒有還書,便親自來拿了。 懷舟略帶不舍地將課本還給了她,“有幾個注釋課上沒記完,課間花了幾分鐘功夫,沒來得及給你送過去?!?/br> 寧秋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翻開語文書看了幾眼,歪歪扭扭的字丑兮兮的,寫的倒還算整齊。 畢竟是讓人家?guī)兔懽⑨?,寧秋要求也不高,能看懂字跡就夠了。 “沒關系,謝謝你幫我記重點了?!?/br> 懷舟見她沒有嫌棄自己的字丑,懸掛著的心方才緩緩落地。 “原來是寧秋的書啊。” 蘭灣灣神色了然,又抖了抖嘴角,吐槽起懷舟來。 “人家的字寫得多好看啊,你那字寫上去也特煞風景了……” 蘭灣灣是真心實意那么覺得的,別說是懷舟了,就算是自己的字跡和寧秋的一對比,她都覺得拿不出手來。 “下次要沒帶書,我借你看啊?!?/br> 懷舟的臉色隱隱發(fā)黑,恨不得堵上蘭灣灣的嘴,他還想管寧秋多借幾次書呢。 “你不是不讓我越那條三八線么?!?/br> 他語氣不好,蘭灣灣也不生氣。 “但你要是說沒帶書,我也不會不借給你看啊,我又沒那么小心眼……” 寧秋的目光落在那條有趣的三八線上,忍不住輕笑了兩聲。 “你們兩個吵吵鬧鬧的,感情還真好?!?/br> 她和蘭灣灣的接觸不算多,但看過小說后也知道,蘭灣灣是個嘴硬心軟的女孩子,很會關心別人。 聽見寧秋的話,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誰跟他感情好了。” 蘭灣灣臉色微紅,上高二了還畫三八線,寧秋看見一定覺得她幼稚死了。 懷舟卻是臉色發(fā)青的,只感覺寧秋的話像把刀子插進了他心里,郁悶到連呼吸都開始疼痛。 懷舟緊捏住簽字筆的指尖隱隱發(fā)白。 他發(fā)誓,從今往后要和其他所有女生保持距離。 正當他難受的不輕時,寧秋的手忽然出現(xiàn)在了視線中。 潔白的掌心上,放著幾塊草莓味的瑞士糖。 這個sugus品牌的瑞士糖寧秋小時候很喜歡吃,學校小賣部里也有,每條有八個小糖塊,價格一塊五。 “課文上那么多重點你都幫我記了,這幾顆糖就當作是犒勞啦?!睂幥镎UQ劬?,微笑道,“不過見者有份,大家一人兩塊。” 總共八顆糖,七班還剩下四個學生,寧秋把糖都給了他們,自己一塊沒留。 “哇!謝謝寧秋!” 蘭灣灣雙眼一亮,樂呵呵地從她手里拿走了兩顆糖果。 懷舟也從她手里拿走了剩下的糖果,指尖觸碰到寧秋的掌心,柔軟而溫暖。 方才難受的心情在這一刻微微緩解,不過還是相當郁悶。 明明這些糖都該是他一個人的才對! 蘭灣灣剝開糖紙,塞了一顆軟糖到嘴里,“馬上體育課啦,咱們一起下樓吧。” 兩個班的體育課是同時上的,蘭灣灣和寧秋也算眼熟彼此了,還一起打過羽毛球。 “好,那我先回去放語文書?!睂幥餂_她點點頭,轉身離開了七班教室。 “嗯嗯,我也收拾一下書包,馬上就來!” 蘭灣灣回應完,加快動作收拾起了課本。 而余下的學生還在悄悄討論寧秋。 “寧秋真的好白啊,我要是有她一半白就好了?!?/br> “別提了,高一軍訓那會兒被暴曬了七天,我到現(xiàn)在都還這么黑?!?/br> “明明寧秋也軍訓了,怎么她一點都不黑呢?” 懷舟默不作聲地聽她們討論高一軍訓時的事,提起寧秋,自然而然也提起了許清瀾。 他高一時沒有去軍訓,現(xiàn)在卻有些后悔。 假如當初換做是他把中暑的寧秋抱去宿舍,寧秋喜歡的人會不會就是他了。 懷舟含著嘴里草莓味的瑞士糖,香甜的滋味溢滿唇舌,心中卻生出一股酸澀。 * 周五的體育課不需要測試八百米,換成了慢跑十五分鐘的耐力訓練。 寧秋堅持了一個星期的鍛煉,效果顯著,跑步速度還是很慢,卻沒了第一次時的艱難。 熱身運動和耐力訓練結束后,體育課只剩下了不到半小時。 箱子里的羽毛球大多都被打壞了,寧秋聽從體育老師的指示,準備去器材室拿些新的來。 懷舟一直關注著她的動向,見寧秋一人走向器材室,忍不住跟了上去。 “懷舟,你也去器材室???” 他點點頭,“嗯,那幾個球都沒氣了,我拿兩個新的?!?/br> “正好一起?!睂幥镄χ瘟嘶问掷锏蔫€匙,放慢了腳步與他同行。 懷舟走在一旁靜默不語,從這個角度,能看見寧秋白皙的側臉與纖細的脖頸。 現(xiàn)在是他最期盼的獨處時光,難得有這么好的機會,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自己像個笨蛋一樣做了那么多傻兮兮的蠢事,可寧秋什么都不知道。 在寧秋面前時,他總是極力壓制著容易暴躁的性子,去改變那些不良習慣。 不說臟話,不翹課逃學,不頂撞老師,更沒有再和除李安陽之外的榮昌學生打交道。 只因為寧秋曾經說過,她覺得他還不錯。 可懷舟知道,他并不優(yōu)秀,也不像寧秋說的那么好。 她喜歡的男生,是像許清瀾那樣品學兼優(yōu),溫柔體貼的。 其實他這個人,從來都強橫慣了。 只是擔心寧秋討厭自己,所以每一刻都小心翼翼,生怕寧秋察覺到自己對她的心思,從而疏遠他。 方才寧秋說他和蘭灣灣感情好,他很不開心,險些沒抑制住內心的沖動。 他從來只想和她一個人感情好。 察覺到身邊人情緒低落,寧秋忍不住問他,“懷舟,你心情不好么?” “沒什么。” 懷舟不經意對上寧秋的視線,又神情淡淡地別開了頭。 一看見寧秋澄凈如秋水般的目光,他心里除了些許委屈外,就是生氣。 他為什么心情不好,寧秋根本不知道,簡直氣的他想親她一口。 寧秋怔了怔,垂眸不語,把手伸進了校服褲子的淺兜里。 今天她買了兩條瑞士軟糖,里面還剩最后一顆。 懷舟卻沒注意寧秋的小動作,眼神余光落在寧秋有些長的帆布鞋鞋帶上,心頭微微一動。 他覺得自己今天大概是被刺激的不輕,怎么也壓制不住心底那絲壞念頭。 于是他便抿著唇,不動聲色地偷偷踩住寧秋的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