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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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嫂嫂,我?guī)Я烁恻c給你。”張居思擺手讓夏蕊拿的桂花糕呈上來:“我小廚房的手藝還是挺好的,三嫂嫂可以嘗一嘗。” 顧晗笑著謝過,讓桃紅接了,把人往屋里讓。張居思來她這里干什么。要說是真心的探望她,也不可能吧。 守門的小丫頭挑起簾子,顧晗和張居思走進去。 ”三嫂嫂的屋子布置的挺清爽的?!睆埦铀嫉谝淮芜^來秋闌閣,不由地左顧右看。 顧晗笑了笑:“一般般?!?/br> 有丫頭上了茶和點心,倆人坐下說話。 第97章 “三嫂嫂, 你這里的桃花酥真香甜……”張居思捏了一塊,就著茶水,吃了一口看向顧晗:“我還以為咱們府里的,數(shù)我的做飯婆子做的吃食好吃呢, 沒想到秋闌閣的技藝更高?!?/br> 顧晗喝了一口茶水, 說道:“四meimei若是喜歡的話, 待會我讓丫頭都給你包上……” 張居思銀鈴般地笑起來,“謝謝三嫂嫂。不過……”她大眼睛眨了眨, 無辜地開口:“三嫂嫂,把你的做飯婆子給我,怎么樣?我再讓母親撥幾個得力的送過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br> 這, 諺語還有這樣用的? 顧晗的秀眉皺了皺,自己的做飯婆子都是梁嚒嚒選的可靠人……張居思說這樣的話是什么意思?想要她的人。 “……四meimei張口了,一個奴婢,原本也該讓給你的?!鳖欔闲πΦ溃骸暗阋仓? 我的身子骨自小就不好, 嫁進張家后, 也是時常病痛的, 好在做飯婆子很不錯, 我也吃習慣了, 猛一換人就怕難適應……” 張居思見顧晗不愿意,心里也有些不痛快, 一個奴婢而已, 還如此的舍不得……臉上的表情就冷淡些:“別的什么……都不如三嫂嫂的身子要緊, 我不過是句玩笑話,你不用當真的。更不敢往心里去?!?/br> “哪能呢?!鳖欔险f道:“四meimei最是通情達理的,要不然這些話我也不會直接對著你說出口了。” 通情達理這一頂大帽子壓下來,張居思說不出話了,她又坐了一會兒,起身告辭。 顧晗也沒有挽留她,讓丫頭把她吃的桃花酥包了起來。 張居思出了秋闌閣后,還是不高興。她看了眼夏蕊手里拿著的桃花酥,煩得很,“去扔掉?!?/br> “四小姐……”夏蕊愣住了,問道:“您不是挺喜歡的嗎?在少夫人那里,您還說好吃呢?!?/br> “蠢貨!我現(xiàn)在又不喜歡了,不行嗎?”張居思看著夏蕊,罵道:“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得了,話真多?!?/br> 夏蕊“嗯”了一聲,再不敢吭聲了,抬手就要扔。卻被一旁的陶嚒嚒伸手攔住了,“四小姐,您既然不喜歡了,不如賞給奴婢們,讓她們也嘗個新鮮,總比扔了好……您還在西跨院里,要真是扔掉,被三少夫人的人看見了也不好看?!?/br> 張居思想了想,覺得陶嚒嚒說的有道理,便和夏蕊說道:“……你拿著吃吧?!?/br> “謝謝四小姐。” 夏蕊驚喜地屈身行禮。這是四小姐第一次賞她糕點吃。 張居思擺擺手,示意不用。 “四小姐。你以后還是少和三少夫人杠上吧,你不是她的對手?!碧諊∠肓讼?,還是勸了一句。 “嚒嚒,你為什么會這樣認為?”張居思不服氣的問道,“我是你教出來的,難道你就真的對我沒有信心嗎?” 陶嚒嚒搖頭:“不是沒有信心。” “那是什么?” 陶嚒嚒看了看張居思。還是笨啊。問話的時候連腦子都不過……她解釋道:“三少夫人是和您不一樣的人?!?/br> “不一樣?哪里不一樣?是因為她的出身嗎?” “有一點吧。”陶嚒嚒笑了笑:“三少夫人是很聰明的人,而且她都能趕在你說話之前判斷出你想要說什么……這樣的人,你如何斗的過?” 張居思雖然不服氣,卻也沒有再說什么話。陶嚒嚒的本事她是知道的,既然她都這樣說了,總有她的道理的。 張居思走后不久,桃綠就探頭探腦的去找顧晗,“少夫人,四小姐不是個好人?!彼囊浑p眼睛晶亮亮的,說話的時候,小嘴還撅著,好像受了莫大的欺負一般。 顧晗剛喝了碗枸杞銀耳羹,聽桃綠這樣說,就笑起來,問道:“怎么啦?她兇你了?” “也沒有。”桃綠說道:“……奴婢剛才去回事處,聽見四小姐和那個陶嚒嚒說話,奴婢不好上前,就躲在了一旁,誰知道她們竟然在說你的壞話……” 顧晗有心逗她,就問道:“她們都說了些什么?” “……”桃綠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反正不是什么好話,少夫人不聽也罷?!彼男〗闼齻冋f的那些話,什么少夫人聰明、厲害……都是好聽的詞語,組合在一起卻不像好話,她也說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好了。”顧晗伸手揉揉她的丫髻,“我都知道了,你出去玩吧?!?/br> 桃綠還是覺得顧晗不大相信她,又上前一步,十分的認真:“少夫人,奴婢說的都是真的,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咱們不理四小姐了,好不好?” “好,我相信你。”顧晗抓了一把窩絲糖給她,哄道:“……有幾個相熟的小丫頭等你踢毽子呢,去吧?!碧揖G還小,心思單純,說話還是個孩子一樣的。 要是僅靠著知道人的品行好壞,就能不相處或者不理會,那人世間就不會有那么多的怨懟憤恨了。 桃綠歪頭看了看顧晗的表情,才笑嘻嘻地出去了。少夫人應該是真的相信她吧,不然怎么會給自己窩絲糖呢。這窩絲糖肯定是獎勵自己的。 日子進入農(nóng)歷七月,是初秋。太陽便沒有那么強烈了,微風里還夾雜著涼爽的氣息。 張居思去了桂花苑給王氏請安。 “母親,您怎么了?”張居思問道:“您的氣色看著很不好,臉都是黃的?!?/br> “唉……”王氏嘆氣,不想和女孩兒說的,卻又忍不住地嘮叨:“我在cao心你大哥的事情,他都一夜未回了?!?/br> 許嚒嚒站在王氏的身后給她捏肩,笑道:“大少爺一定不會有事的,您放心?!?/br> 張居思點頭,“許嚒嚒說的對。大哥常年的在外邊做生意,東奔西跑的,不回家的時候也多的很,您不用擔心他?!闭f著話,她還給王氏滿了盞茶。 王氏招手讓女孩兒近前來,拍拍她的雙手,說道:“你說的母親都明白……但是,母親就是忍不住地擔心你們?!?/br> 天下的母親都是一樣的,哪個不是為了自己的兒女cao碎了心。冬天怕兒冷夏天怕兒熱……一輩子都是cao心的命。 “母親……” 張居思剛要再勸說兩句,府里的柳管家匆匆忙忙地就跑了進來,連禮節(jié)都忘了,見了王氏“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夫人,大少爺……他……” 他額頭上都是汗水,臉色蠟白,話都說不出來了。 “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王氏從圈椅上站起身,柳管家是她帶來的陪房,一向最是穩(wěn)重的,府里的大事小情吩咐他去做,從未出過差錯……他人又有眼色,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是絕對不會麻煩自己的。 “大少爺怎么了?你倒是說話啊?” 王氏嘴唇都在哆嗦,心里的不安無限地放大。她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去聽柳管家說了什么。 柳管家用袖子摸了把臉上的汗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大少爺……大少爺他死了……尸體已經(jīng)在前院的花廳里了。” “你說什么?!” 王氏一句話才落地,便直挺挺地往后倒去,許嚒嚒和喜兒她們嚇得慌忙去接,又掐人中又灌熱水的。 過了好一會兒,王氏才悠悠轉(zhuǎn)醒。 張居思也嚇壞了,一邊扶著王氏坐下,一邊說道:“母親,您先別著急,也許是奴才們弄錯了……”她全身也是止不住的顫抖,大哥怎么會突然死了?昨日見到他,還和她說笑呢。 “奴才不會弄錯的……是京兆衙門的差爺親自過來府里的,現(xiàn)在還留在前院的花廳沒有走。大少爺?shù)氖滓矓[在那里……說是有人鳴鼓報案,但出來后又看不到人影,只留了張紙條。他們順著紙條上寫的,在亂葬崗找到的大少爺……身體已經(jīng)浮腫了。奴才確認無疑,就是大少爺。”柳管家說道:“奴才想著老爺不在家,也讓小廝去昭文齋通知了二少爺、和三少爺?!狈蛉穗m然主管著府里中匱,但這種事情,婦人還是不好做主的。 “你在騙我是不是……”王氏心口疼的直犯嘔,聲音尖利:“寧哥兒還那么年輕,怎么就突然死了?”怪不得這兩日她右眼皮跳的厲害,心煩意亂的。做什么事情都做不進去。 原來是寧哥兒出事了啊……母子連心,她心里是有預兆的。 “夫人,咱們?nèi)セ◤d一趟吧,差爺說……還等著您去認尸呢。”柳管家抬眼和王氏說話,“您得去看一看?!?/br> “你不會是在胡說吧?”張居思還是不愿意相信。 “四小姐,造謠大少爺生死的事情,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啊。” 王氏的眼淚流了下來,她踉蹌著起身,也不讓丫頭們扶,直接挑簾子往外走。柳管家、張居思、許嚒嚒等人也都緊跟其后。 花廳的廡廊下,一具尸體用白色麻布蒙著。 王氏每接近一步,眼淚就流的更厲害。她走的快,張居思跟的都小跑,也不敢開口讓王氏等她。 王氏掀開麻布的一角,只看了一眼,便認出了是自己的長子,失聲痛哭:“……寧哥兒……你怎的拋下母親獨自去了……”長子身上的荷包,是她親手縫的,里面裝的是曬干的菊花,讓他清熱明目的。 “母親……” 張居思也看到了。張居寧的臉鐵青,眼前黑紫黑紫的……她“啊”地一聲,墩在了地上。夏蕊、夏蘭去拉她:“四小姐……” 王氏哭的凄慘,伺候她的奴仆也跟著落淚。 “母親,快別哭了。”張居安和張居齡一起走了過來,張居安去攙王氏,“您起來,別跪著了?!彼部吹搅颂稍诘厣系膹埦訉帲廴σ患t。 第98章 張居齡眼神卻是一冷,他走向幾個當差的, 拱手道:“辛苦各位跑一趟了?!彼戳丝戳芗? 開口道:“請差爺們?nèi)デ霸汉炔?。?/br> 柳管家應“是”,側(cè)身微微弓腰, 右手一伸:“請?!?/br> 為首的一位大高個, 長相端正, 留著絡腮胡子, 笑著給張居齡還禮:“多謝三少爺, 兄弟幾個這就把大少爺給送回來了……請節(jié)哀順變?!睆埦育g是解元郎, 才華橫溢,當時參加鹿鳴宴的時候,他跟著自家大人見過一次, 前途不可限量。 張居寧送來衙門, 他們略微檢查了一遍, 確認是他殺后, 第一時間就送了回來。張家如今和大興顧家連姻了,也是惹不起的。 張居齡點點頭:“客氣了?!?/br> 柳管家領著人才走。寧氏就過來了, 身后跟著一堆的丫頭、婆子,乳母懷里還抱著春哥兒。她眼睛紅腫著, 臉上倒沒有什么表情。 王氏在廡廊下站著, 看著大兒媳婦孤兒寡母的, 一出聲就哽咽了:“……過來看看寧哥兒吧?!彼钗豢跉? 吩咐乳母, “把春哥兒抱去一旁, 別嚇著了?!毙『⒆拥难劬崈?,別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回頭再嚇著了。 乳母屈身應“是”,抱著去了轉(zhuǎn)角游廊。 寧氏一句話也不說,嘴唇緊咬,蹲下身去掀開了白色麻布。她看到丈夫的尸首之后愣住了,雙手直打顫。 躺在地上的張居寧鐵青著臉,眼圈烏黑,頭歪著,脖頸處有一道深深的紅色裂痕,一看就是被人用繩索勒的,衣領往下的地方也有血跡,都是濃或淺的褐色…… 寧氏順著蹲下去的姿勢慢慢地跪在了張居寧的面前,張嘴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怎么說。張居寧無論怎樣不顧念和她的情分,只要他活著,大房的門頭就沒有倒,她有丈夫,春哥兒也有父親。 但是,張居寧現(xiàn)在死了,大房差不多也算是敗了。 “……好孩子,你想哭就哭出來?!蓖跏先讨鴾I水去拉寧氏的袖子:“不要心里想不開,你還有春哥兒呢……他那么小,最是需要你的時候。”寧氏年紀輕輕地沒了丈夫,她怕她想不開。 乳母拿了桂花糖逗著春哥兒玩,小小的孩子耳朵很靈,聽到了有人說他的名字,擰著小身子去看。他看到了自己的母親,便伸著小手求抱。乳母卻抱著他又走遠了些,不讓他看了。 春哥兒不依,“哇哇”大哭。 聽見兒子的哭聲,寧氏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撲噠撲噠”地落下來。沒了丈夫,她一個女人領著個孩子,日子怎么過呢? 倩谷在不遠處站著,低著頭,誰也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王氏見孫子和大兒媳婦都哭得這么傷心,忍不住哭著就罵:“這是哪個挨千刀的干的?讓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做的都是喪良心的事,不得好死……一定要好好地查一查,查出來了給寧哥兒報仇。”她恨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