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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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正堂外的小丫頭幫倆人打了簾子,進(jìn)去時果然看到圓檀木桌上擺著一籃子櫻桃。紅潤剔透的,很是誘.人。顧昭正坐在圈椅上做針線,脖頸優(yōu)美白皙,代麗站在一旁伺候。 顧晗注意到,她臉色確實(shí)沒有往日看著好看,眼窩有些青。 顧昭抬頭看到了倆人,笑道:“……貴客來了,快請坐?!闭f著話讓代敏去清洗櫻桃,又讓丫頭倒茶水。 “四姐,你身子可好些了?”顧晗坐在顧昭對面的圈椅上,笑著問道。 “你倒真肯念我?”顧昭盯著她看,又笑:“吃了韓大夫開的兩劑藥,已經(jīng)好多了?!?/br> “都是一家子姐妹,jiejie病了,當(dāng)meimei的理應(yīng)掛心不已?!鳖欔峡戳艘谎鄹邘咨蠑[著的垂絲海棠,和她打太極。 顧晞抿了一口茶,不愿意看到倆人嗆起來,傳到祖母那里又不好看,便說起別的:“四姐的繡活真好,蝴蝶展翅欲飛,像真的一樣?!?/br> 顧昭被夸的心里得意,笑道:“五meimei慣會夸人的,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br> 代敏用磁盤端了櫻桃過來,顧晗捏了一顆,沒說話。顧昭總對著她一臉怒氣,要不是祖母說了,她定不會過來倚蘭亭。 第29章 “想想也是奇怪,祖母給咱們姐妹請的是同一個蘇繡師傅,怎的四jiejie的繡活就高我們一等了……” 顧晞的話還沒有說完,顧昣就嬌笑著從外面走進(jìn)來,打斷道:“有什么好奇怪的,當(dāng)然是四jiejie天資聰穎嘍。”說罷,屈身給三人行了禮。 “小嘴抹蜂蜜了?”誰不愿意被人夸,顧昭捂著嘴笑,讓丫頭搬了錦杌讓顧昣坐下,說道:“你午膳時才走,怎么這會子又來了?” “……昣姐兒憂心jiejie的身子,恨不得一時一刻都能守在你的身邊?!?/br> 這話說的實(shí)在熨貼,顧昭心里一暖,拉住她的手,“好meimei,我明白你的心。” 顧晗和顧晞相視一眼,兩人都不說話。 顧晗吃著櫻桃又酸又甜,把瓷盤推給顧晞,讓她也嘗嘗。 顧昣和顧昭敘完話,回頭見顧晗又吃櫻桃、又喝茶水,整個不亦悅乎,眼睛一眨,計上心來,“六jiejie的胃口真好……只是這櫻桃熱性,吃多了會上火,六jiejie你的身子……能扛住嗎?” 顧晗看她一眼,笑了笑:“八妹有心了,我最近一直在吃人參養(yǎng)身丸,身子輕便多了,熱性或涼性……都不怕了?!?/br> “六jiejie是有福氣的?!鳖檿_咬了下唇,很是委屈:“……祖母也最疼愛你?!鳖櫦业帐置鳎@些養(yǎng)人的好物件可從來也輪不到她,顧昣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還真是可憐。 “八妹說的不對?!鳖欔闲χ鴶[手:“祖母是宅心仁厚的,咱們姐妹她都疼呢。這樣捻酸吃醋的話往后不許再說了,不然讓外人聽到了,還以為大伯母沒有教好你規(guī)矩呢?!?/br> 顧昣的臉騰就紅了,也不敢看顧昭,慌忙解釋:“你胡說……母親有派專門的教養(yǎng)嚒嚒給我……祖母也……” 越說越亂,顧昭咳嗽一聲,讓丫頭給顧昣端了茶水:“喝吧,是你喜歡的六安瓜片?!?/br> 顧昣低聲道謝,隱約聽出了顧昭話里的不高興,不敢再多嘴了。她借著顧昭生病,好不容易才攀近了關(guān)系……萬不能因?yàn)閯e的事情再起了波折。在大房,若沒有顧昭時常護(hù)著她,母親還指不定怎么拿捏她呢。 顧晞在旁聽著,心里嘖嘖稱奇,晗姐兒當(dāng)真和以前不一樣了!性子開朗了不說,打著祖母和大伯母的名號,三、兩句話就把顧昣和顧昭都繞了進(jìn)去。當(dāng)真厲害。 眼看著瓷盤里盛的櫻桃見了底,顧晗就拉著顧晞要走,到門口卻被顧昭叫住了,她笑瞇瞇地問道:“六meimei,你吃的人參養(yǎng)身丸……效果當(dāng)真像你說的那么好?” 顧晗一愣。她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巧珍跟在顧晗的身后,聞言先屈身給顧昭行禮,又笑道:“四小姐有所不知,我們小姐每次飯前都要吃兩粒,是奴婢伺候的,如今都離不開了。奴婢是看不出什么效果好不好的,只知道小姐夜里不咳嗽了,也不出虛汗了,連飯都能吃兩碗呢。” 顧昭彎唇一笑,連夸巧珍體貼。由著她們挑簾子出去了。 天空很藍(lán),漂浮著大片的云,一起一伏,像白綢的褶皺。 顧晗和顧晞帶著各自的丫頭穿過種滿木棉花的小道,前方就是寧苑,大房的住處。 “這幾日去母親那里,你都不在……”顧晞掐了一朵盛開到紅艷的木棉花,笑著和顧晗說話:“我倒是常見周家表哥,他喜歡陪著母親說話,比哥哥去的都勤。母親笑的時候都多了?!?/br> 顧晗知道顧晞?wù)f的周家表哥是誰,她臉色有些淡:“在別人家里借住,自然得討好些?!敝芎撇ㄊ裁葱愿袷裁礀|西,再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顧晞側(cè)頭去看顧晗,覺得什么地方怪怪的,晗姐兒好像在生氣。 “jiejie這樣看著我做什么?”顧晗微微一笑,對上顧晞的眼睛。 她身穿水紅纏枝蓮褙子,月白色繡海棠花馬面裙,顏色很鮮艷,襯著她的臉色也好看了。顧晞打量了一會,笑道:“meimei穿這衣服真好看。” 顧晗去挎她的胳膊,“jiejie長得更好看?!?/br> 顧晞被逗樂了,刮刮她的鼻子。 姐妹倆說說笑笑,剛走到寧苑的角門,便見大伯母身邊的大丫頭蔥兒送一個身穿短褐、個頭不高的男人出來。倆人皆步履匆匆,也沒有注意別的,往垂花門的方向去了。 顧晗心里一動,拉著顧晞躲在了假山后面。蔥兒在大房仆從里地位算是高的,一般迎來送往的事情不該她親自去做。大伯母管理著府里庶務(wù),又眼光頗高,前院內(nèi)院男女仆從都有,進(jìn)進(jìn)出出也是常事,這么鄭重其事地送一個人,不符合大伯母的作風(fēng)。 “meimei?”顧晞不解顧晗的動作。 顧晗笑了笑,安慰一般拍拍她的手,“大伯母一向不喜歡二房,咱們還是避開些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彼氲氖虑椴]有頭緒,自己可能還弄不明白,不想說出來讓顧晞也跟著擔(dān)心。 顧晞點(diǎn)點(diǎn)頭,深以為然。大伯母可不是好相與的,母親吃過她多少暗虧,都是說不出來的。 天色暗下來,倆人便各自回了住處。 一到東廂房,顧晗就愈發(fā)感到不對勁,她想了一會,招手喚過桃紅,“你想辦法打聽一下,看看蔥兒今天送出去的人是誰?!?/br> 桃紅屈身應(yīng)是,退了出去。 顧府各處炊煙裊裊,又到了做晚膳的時候。 蔥兒送了毛拱出垂花門,又傳達(dá)了趙氏的話,“……夫人說,劑量可以再加大點(diǎn)……” 毛拱答應(yīng)著,“讓夫人放心,我做事穩(wěn)當(dāng)?shù)暮埽瑥牟粫霾铄e。” 蔥兒點(diǎn)頭,轉(zhuǎn)身便往內(nèi)院走。 楊婆子早在寧苑等她了,見到蔥兒,忙拉到一旁,問道:“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嚒嚒放心,一切都好?!?/br> 正堂里傳來男子說話的聲音,蔥兒往里面看,被楊婆子給拉住了,說道:“大老爺和少爺都在呢,夫人交待了讓小廚房精心準(zhǔn)備著。你去盯著點(diǎn)?!?/br> 蔥兒“嗯”了一聲,又去了小廚房。 第30章 顧景然正在考長子制藝,剛到入題,門外傳來小丫頭的通稟:“七少爺過來了,要給老爺、夫人請安?!?/br> 顧暄在顧家的孫輩里行第為七。 作為大房唯一的庶子,趙氏對他還是不錯的,當(dāng)下便笑道:“趕緊讓他進(jìn)來,剛好他大哥也在,待會兒留下一起用晚膳?!?/br> 丫頭傳話后,打了簾子,緊接著走入一個身穿千竹紫云外褂的少年,約十歲左右的年紀(jì),眉眼和顧景然有三分相似。 到了顧景然和趙氏身邊,顧暄拱手行禮,恭敬道:“父親,母親安好?!?/br> 顧景然擺手,說道:“翰林院的事情繁瑣,我脫不開身,也沒有問過你的功課,聽你師傅說給你講.大學(xué)的格物致知……你總是理解不透……按照自己的意思先給我講一遍?!?/br> 他看著自己的庶子,聰明倒也聰明,就是天賦遠(yuǎn)不如曙哥兒,性情偏還天真、懶散,教都教不好。 被父親問起學(xué)業(yè),顧暄緊張的汗珠都冒了出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在實(shí)事里追求物事,內(nèi)心才會平靜,才能更好地解決問題?!?/br> 顧景然搖搖頭,顯然對答案很不滿意,“所謂格物致知是在物事上按法取舍,要懂得什么時候停止追求,然后在靜心思考問題的過程中,長見識懂智慧。” 顧暄慌忙點(diǎn)頭,又說自己學(xué)的不到位。 “你這會倒是挺有自知之明。”顧景然“哼”了一聲,和他說話:“讀書謹(jǐn)記勤勉,不懂就要問。不想問你的師傅,你大哥或張居齡都可以?!?/br> 顧暄諾諾地應(yīng)下。 顧景然不再理他,和長子又說入題后的起股,這是最重要的一部分,開始了正式議論。 趙氏讓丫頭搬了杌子讓顧暄坐下,又問起他最近的飲食起居。顧暄低聲細(xì)語地一一回了。 差不多到了戌時,蔥兒進(jìn)來問趙氏晚膳好了,擺在哪里。 “……正廳?!?/br> 這時候的凌波苑也在擺晚膳,武氏拉了顧晗坐下,又讓秋月去書房請顧臨。 淡薄的月光透過枝椏撒向大地,傾瀉下一片碧輝。 飯桌上,顧臨夾起一塊排骨放到顧晗的碟碗里,笑道:“晗姐兒太瘦了,要多吃些rou?!?/br> “謝謝祖父?!鳖欔闲⌒〉匾Я艘豢?,她不喜歡吃排骨、更不喜歡吃rou,太油膩了。 武氏喝了一口湯,“晗姐兒吃了人參養(yǎng)身丸身子真的是好多了,瞧瞧她,氣色比前些時日還要好?!?/br> 巧珍在顧晗的下首站著,聽著老夫人說話,小嘴一咧。她們小姐被那勞什子的毒玩意害的可不淺……就算氣色好,那也是現(xiàn)在不吃了才會氣色好。 “哦?這倒不錯?!鳖櫯R喝了口粥,“是誰想到的點(diǎn)子?養(yǎng)生比吃藥好?!?/br> 武氏微微一笑,“本來是老大媳婦和我提起制丸藥的事情,我就讓她負(fù)責(zé)也給晗姐兒制些。” 顧晗把筷子輕輕放下,問道:“人參養(yǎng)身丸……一直是大伯母在cao心嗎?”她必須要確定下來。 “……我也給韓大夫說過。算是他們倆一起做的吧。”武氏見孫女兒有興趣,便細(xì)細(xì)地說道:“人參還有別的中藥是你大伯母讓人去庫房尋的,不夠的還要去外面賣。韓大夫只負(fù)責(zé)煉制丸藥?!?/br> 顧晗垂下雙眼,心里大體有了譜:“真是要感謝大伯母了!” “一家人哪有什么謝不謝的?!蔽涫先嗳囝欔系念^發(fā),親手盛了燕窩粥遞給她,“……好好吃飯?!?/br> 微風(fēng)透過槅窗吹進(jìn)屋里,混合著清新潤意的露水氣息。 晚膳后,顧晗陪武氏坐了會,便回了東廂房休息。桃紅已經(jīng)回來了。 顧晗讓巧珍去端洗臉的熱水,又打發(fā)了屋里伺候的丫頭、婆子,才問:“怎么樣了?” “小姐吩咐的事,奴婢只問出了一點(diǎn)。”桃紅說道:“……蔥兒姑娘送出去的男人是大夫人的陪房,叫毛拱。他也是外院的二管家,妻子孩子都在鄉(xiāng)下?!彼艘豢跉?,“他常去大房給大夫人請安,再有別的就問不出來了?!?/br> 顧晗喝了一口茶,“外院的二管家?” 桃紅應(yīng)是。 顧晗的秀眉皺了皺,她實(shí)在不相信毛拱去大房就只是給大伯母請安,一定還有點(diǎn)別的什么。 “小姐,大夫人管理內(nèi)院多年,上下皆是她的眼線。咱們稍微一大張旗鼓估計就被發(fā)現(xiàn)了?!碧壹t很擔(dān)憂:“奴婢覺得不能在府里查,得想點(diǎn)其他的辦法。” 顧晗聽到這里,想了一會,說道:“你說的有道理。用別的人我也不放心,還是你去查,你先查清楚毛拱的妻子和孩子住在哪個村,然后從他們身上下手。應(yīng)該能找出破綻。” 桃紅答應(yīng)下來。 巧玲進(jìn)來了,手里拿著白玉蘭香膏,“……老夫人賞下的,說是給小姐抹手用?!?/br> 顧晗接過來,隨手放到了妝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