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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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寮對不對?”徐沛插嘴道:“他之前在國子監(jiān)做助教時,我去聽過一堂,人倒也盡職盡責,就是脾氣很壞。動輒大罵學子?!彼蛄艘豢诰疲桓移埻?,“他現(xiàn)在竟然被顧尚書請去了?” 張居齡點頭,“主要為顧家孫輩們授課?!?/br> 徐沛笑笑道:“顧家族學在京都很有名氣,張公子能在那里讀書,前途不可限量?!?/br> “顧尚書是他的恩師?!睏钊魩蛷埦育g解釋了一句,桃花眼瞇了起來:“說起宋寮,我還被他罵過呢。” 徐沛搖搖頭,往窗外看。他沒想到張居齡和顧臨還有這層關系……還以為他只是個普通的書生,最多是被世人夸張了學識。和楊若的互相往來,除了父親的指示外,還有他自己的野心。 楊若有才華不假,但能為他所用才是最好的。 無翰林不內(nèi)閣這句話在他這里就是空談。誰說朝堂之上要靠讀書人來把持,不試試怎么知道還有別的可能。 “我也被罵過?!?/br> 半響,張居齡也說道。 “哈哈哈……” 楊若忍俊不禁,起身給張居齡倒酒,“……吃罷飯,我和你一起去顧家?!?/br> “你干什么去?”徐沛不解地問道,“你也想跟著讀書?” “……探親?!睏钊簟昂摺绷艘宦暎桓适救?,“我想我jiejie了?!?/br> 徐沛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一個庶姐而已,騙鬼呢……一聽就是胡扯八道。 “怎么,不行???” 徐沛拿出袖口處的手帕擦了擦嘴,笑道:“你說行就行?!彼幌牒蜅钊魻幷摚僬呤侨思业乃绞隆?/br> 酒足飯飽后,未時已經(jīng)過了。 張居齡和楊若一起下了樓,往馬車的方向走。 徐沛站在窗口,看著倆人的背影,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楊若對他不如以前親近了。 樹鳴正和楊若的小廝閑聊,見張居齡從酒樓里出來,忙緊走兩步,“三少爺,我們回去嗎?” “等一會?!睆埦育g回頭和楊若說道:“……我找張居寧還有些事情,你著急的話可以先去顧家?!?/br> “你忙你的。”楊若挑簾子上了自家的馬車,“我不著急?!?/br> 張居齡交待了樹鳴不用跟著,獨自一人去了滿堂春。 這時辰客人不多,大堂里零零散散地坐了幾個。張居寧也沒避諱,在柜臺和大掌柜商量進茶業(yè)的事。 “……我剛才去查了庫存,洞庭碧螺剩余的不多了,你找些人去蘇州太湖跑一趟,一定記得要今年的春茶……” 大掌柜答應著,剛要說話,抬眼卻看見了張居齡,拱手行禮:“三少爺?!彼昴甑锥既埜粠ぃ匀皇钦J識的。 張居寧一愣,隨即笑道:“三弟來了,里面請。”張居齡的去而復返讓他意外,不是和小侯爺他們喝酒去了? “大哥客氣了,我有幾句話,想讓你捎給父親。說完就走,不必麻煩了?!睆埦育g站在柜臺旁。 張居寧擺手讓大掌柜先下去,“你說?!?/br> “和父親說,讓他三日后去顧府找我……對了,讓陳銘也跟著。” 張居寧一怔,嘲諷道:“讓父親親自去找你?三弟,你好大的臉。”他從心底里看不上張居齡,什么荊州神童,不照樣連舉人都沒有考上。不過是小妾生的,自己多少斤兩都拎不清了。 張居齡笑了笑:“大哥,臉大臉小都無所謂……你只要和父親傳達一聲即好。父親來或不來,也用不著你cao心。”秀致的臉緊繃著,轉身就走。 “……”張居寧氣得說不出話來,竟然敢指派他了。小兔崽子,等你回了張家的。 柳巷胡同離顧宅并不遠,半個時辰就到了。張居齡和楊若一前一后下了馬車。到東風館后,倆人才分別。 楊若去看庶姐楊真,路上碰到了顧暇。小丫頭手拿捕蝶網(wǎng)由一群婆子護著抓蝴蝶,跑的滿臉是汗,“暇姐兒,過來?!?/br> “舅舅?!鳖櫹敬┲蠹t海棠衫子,梳雙丫髻。歡快地撲到楊若的懷里。 楊若掏出帕子,給她擦汗,問道:“你母親呢?” “和嚒嚒在屋里做針線呢?!?/br> 顧晗剛從母親的錦繡苑出來,路過一片茉莉院,遠遠地看到楊若抱著十meimei往三嬸母的流水軒去了。 “小姐,您要歇一會嗎?”巧珍看她不走了,小聲問道。 顧晗擺手,示意不用,“……我們回吧?!?/br> 主仆倆慢慢說著話走遠了。剛到凌波苑,桃紅就過來了,附在她耳邊:“張公子讓人傳了信過來,說丸藥的事情有結果了,想和你見上一面。” 顧晗一愣。這么快。 她定定神,對桃紅說:“你請張少爺去荷塘的亭子?!蹦抢锴逵?,又和垂花門挨著,府里的女眷便鮮少過去。 桃紅屈身應是,轉身走了。 顧晗和巧珍一起也去了荷塘,她們到的時候,張居齡正背著手在亭子里看周邊的風景。 微風吹過,水面上清波漣漣。 “……張公子?!鳖欔虾暗馈?/br> 巧珍有眼色地退去了曲橋處。 張居齡不說話,好一會才轉身看向顧晗,“……你的身子怎么樣?” 問的沒頭沒腦。 顧晗想了一會,才明白他這是關心自己,笑道:“別擔心,我沒事?!?/br> “沒事?”張居齡俊眉緊皺,“人參養(yǎng)身丸再不能吃了,這是要你命的東西。” 第28章 有一瞬間,顧晗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胸口跳的極快。究竟是什么仇怨?居然想要她的命。正因為她重生了,才更懂得死是什么感受。 “能和我具體說說嗎?”她聽見自己緩慢而艱澀的聲音。 張居齡向她走過來,“你先坐下,歇一會。”他從袖口處拿出帕子,展開攤在了美人靠上。 她一張小臉有近乎凍僵似的蒼白,好像每次見她的時候都是這樣的。現(xiàn)在更厲害些,整個人都在輕微地發(fā)抖。 顧晗卻很快回過神來,“……謝謝?!?/br> 午后的陽光格外明亮,照耀的荷葉綠瑩瑩的,又大又圓。那些打著苞的荷花,上白下粉,別有一番風姿。 等顧晗坐下后,張居齡才開口:“……我昨日找人看了,丸藥里面摻雜了七里丹,和人參相克,病弱者更不能用,極其傷人的元氣?!彼忉尩睦?,三兩句就清楚了。 張居齡說話的語氣很柔和,帶著不自覺的小心翼翼和憐惜,顧晗別過臉去,“對付一個病秧子,還值得如此的大費周折……”她輕笑出聲:“倒是看得起我?!?/br> 張居齡薄唇緊抿著,他不喜歡她這些自嘲的話。 過了一會,顧晗又說:“謝謝你替我做的這些事。” “不客氣,我和你哥哥是好友,幫一點小忙是應該的?!睆埦育g頓了頓,問她:“你有什么懷疑的人嗎?” 顧晗笑了笑:“暫時還沒有?!彼幌氚褟埦育g牽扯到顧府內(nèi)院的骯臟事里面,他再有幾天就要參加鄉(xiāng)試了。 她不該再耽誤他。 “你接下來預備怎么做?” “……自然要抓人抓贓,一網(wǎng)打盡。”顧晗紅唇微勾,冷然道:“我也不是好惹的?!彼皇倾露疅o知的少女,她們敢使這樣下作的手段害她,她肯定要一一還回去的。無論是誰。 難得見她如此有生機的樣子,張居齡突然想伸手揉揉她的頭發(fā),但實在是于理不合,他只能忍住。 顧晗想著自己的事情,起身告辭。 張居齡的聲音卻又響起:“……我會幫你的?!?/br> 顧晗的腳步停住了,張居齡這話是什么意思?她有些無所適從。前世她嫁給他六年,夫妻緣淡……到死都沒有給他留下一男半女。 還是算了吧。 張居齡注定是人中龍鳳……和她不是一路人。 這一世,她更不想再欠他什么。 顧晗閉了閉眼,屈身道:“……不用了,張公子。你已經(jīng)做的夠多了,不麻煩了。” 張居齡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走遠了。她最后說的話倒像是和他撇清關系似的。 晚上吃罷飯,顧晗趁著巧珍、巧玲,桃紅都在,說了人身養(yǎng)身丸的所有經(jīng)過,又說道:“你們都是自小便伺候我的,最了解我的脾氣,這事情我既然說了,也是信得過你們?!彼粗?,“咱們主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肯忠心護我,我不會虧待你們?nèi)魏稳?。如若不然,及早一拍兩散?!?/br> 桃紅對于人參養(yǎng)身丸的始末都知道,也心疼小姐的處境,立即跪下:“奴婢甘愿追隨小姐?!?/br> 巧珍、巧玲腦子里還是一團漿糊,震驚的不得了,竟然敢有人在暗處對小姐使壞?此時又聽見桃紅的話,也跪下表了忠心。小姐從未虧待過她們分毫,這些年的相處,人非草木,她們也是有感情的。 顧晗擺手讓她們起來,拿出三支雕花明珠赤金蓮釵,笑了笑:“……你們都收著吧,回家看望父母的時候帶著,我臉上也有光彩。” 三人屈了屈身,雙手接過。 顧晗喝了一盞茶,看著外面的天色,慢慢地吩咐:“以后韓大夫過來送藥,一律笑著收下。不管誰來問,都說我一直在吃,身子好了許多?!?/br> “是,小姐,奴婢們記下了。” 桃紅抬眼去看顧晗,“要是二夫人問起呢?” “一樣的說辭?!鳖欔匣卮鸬暮芸?,她太了解母親的為人了。過于膽小、懦弱,告訴她實情反而壞事。 桃紅應是,又希冀地問道:“小姐,還需要我們做些什么?” “……”顧晗一愣,苦笑道:“等等吧,不著急,總會用得到你們?!?/br> 她不能貿(mào)然行事,得好好籌謀一番。懷疑是大伯母動了手腳,沒什么用。她必須拿出真憑實據(jù),一擊不倒,二房在顧家就更難立足了。 顧晗想了一會,覺得頭疼的很,簡單地梳洗過,便睡下了。 次日一早,眾人依照慣例去凌波苑給武氏請安,顧昭卻沒有過來。武氏問起大兒媳,才知道得了風寒。她關心了幾句,又讓秋月去拿些燕窩、阿膠、靈芝等給顧昭送去,又打發(fā)小姐妹們:“你們沒事也去倚蘭亭坐坐,陪昭姐兒說說話,生病的人最容易孤單?!?/br> 眾人都起身應是。 顧晗去的時候是下午,和顧晞一起。 倚蘭亭在寧苑的西邊,附近是顧昣住的雪苑,顧昭和顧昣的關系不錯,兩人常常來往。 大概是因為院名的原因,顧昭的住處種了許多蘭花,什么九節(jié)蘭、建蘭、蝴蝶蘭等多達十余種。 顧昭身邊的大丫頭代敏出來請倆人進去,笑著說道:“……我們小姐剛得了一籃子櫻桃,就說給五小姐和六小姐送去呢,剛巧你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