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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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聽得屋里有“瓏璁”之聲,不好!這是首飾被扔到銅鏡上的聲響,李曼娘站不住了,推了房門進屋:“何苦來?拿這些不會說話的物件撒氣?!?/br> 李曼眼睛此時腫得更高了,見自己娘進了來,一扭屁股:“哼!這些又能值多少?壞了再去買就是了?!?/br> 一地的狼藉,李曼的娘撿起地上的素紋鐲子,已經(jīng)被銅鏡磕了一個小口子,凹了進去。 第110章 不許去 “人都說是抬頭嫁閨女,低頭娶媳婦兒?!崩盥哪锩嗣y鐲上的豁口子,不滿道,“咱們家倒好,反過來了!還沒嫁過去,頭就被人家摁到地上了!” 聽自己的娘這番說辭,李曼愈發(fā)心煩,在裴華那里賠小心,到家里還要落埋怨。 將鐲子放回首飾盒,見李曼不吱聲,在那里賭氣般胡亂抹著眼淚,李曼的娘更是生氣:“你看看你!怎么怪你爹說你耗子扛槍窩里橫?有摔打這些死物件兒的氣力怎么對著裴家那小子半點兒使不出來?” “娘,你別說了!不說幫我,就知道埋怨我。” 好歹也是自己手掌心里捧著長大的閨女,李曼的娘還是出去倒了一盞茶來,遞了過去:“喝口茶潤潤喉嚨,跟媽說說,裴華他又怎么得罪你了?” 已經(jīng)用做小伏低和掏心掏肺的方法穩(wěn)住了裴華,所以現(xiàn)在回到家來,因為暫時不用擔(dān)心了,想著在旱蓮池邊裴華的決絕,羞惱便一股腦涌了上來。 即便如此,李曼也沒氣糊涂了,若是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不說自己的娘會怎么樣,自己的爹就會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本來自己爹就不是很同意,若是知道自己這樣上趕著,不管平日里多溺愛也非得讓她和裴華徹底說清斷了不可。 “也沒什么,不過就是鬧了點脾氣?!崩盥攘丝诓?,支支吾吾道,“娘,咱們?nèi)タh里找姨媽去?!?/br> “到底又是為了什么?你是想讓你姨夫出面將事兒現(xiàn)在就定下來還是怎么?” 李曼的娘用帕子給女兒擦了擦臉。 “不許去!”母女倆正說著體己話,村長回來了,聲音頗大地阻止道。 李曼的娘忙站起身倒熱茶。 “爹!”李曼跺了跺腳,撅起嘴。 無視于女兒的撒嬌,村長吹拂了茶葉,抿了一口滾滾的茶,氣呼呼道:“小曼,為了這事兒你還得費多少勁兒?丟多大人才罷休?” 這話有些重了,李曼的娘忙給自己閨女打圓場:“這話可怎么說的?裴華這孩子人品相貌那是不用說的,咱們姐夫可是縣丞,看人還有個不準(zhǔn)秤的?不也滿口夸他辦事勤勉牢靠。再說了,裴華也是我們看著長起來的,知根知底,裴家里人也都捧著咱們閨女賠小心,這門親事成了不也是一樁好事兒嗎?” “好事兒?狀元痘兒灌的漿兒,滿是喜事兒!”村長吹胡子瞪眼睛,“我忙了半日社學(xué)里的雜事兒,氣沒歇上一口,就風(fēng)聞聽得有人和我說,小曼又被裴華氣哭了,抹著淚回了家。” 說著,一拍桌子,“還想著回來問問你,你卻還在商量著去你姨媽那里逼著人家娶你?你們說說,讓我這張臉往哪兒擱?這事兒聽我的,你們娘兒倆去同裴家說個分明,斷了這檔子事兒。” 見自己爹這回是真氣著了,李曼連忙給裴華打馬虎眼兒:“沒有的事兒!不過和裴華哥拌了幾句嘴,何曾是被他氣哭的?” “你還替他辯白!從裴家哭著回來還是頭一次嗎?原本瞅著裴華那小子一表人才,在你姨夫手底下差事也做得極好,來日是個有前途的,雖說性子冷了些,可爹也還依了你。想著一個村里住著,多處處就好了?!?/br> 說完,村長搖了搖頭,“更何況你姨媽那里也允了明年就給他升職、給你倆保媒,所以也就由著你去。可看這意思,牛不喝水咱們還能強按頭?不說別的,咱們家條件擺在這兒,找個比他強許多的難道還是什么難事兒不成?” 李曼急了,“爹!你別聽村里人瞎說!除了裴華哥,我誰都不嫁!” “住口!看來我是平日多慣著你了!”村長顯見是被氣著了,罕有得聲色俱厲,掉轉(zhuǎn)過頭來囑咐李曼的娘:“孩子不懂事,難不成你也不懂事?不許你再同她為這事兒去縣里找jiejie、姐夫!可聽到?jīng)]有?” 別看李曼的爹平日里多仰仗老丈人那邊的親戚照拂,但畢竟還是這個家的主心骨,李曼的娘被訓(xùn)了幾句,心里也打著鼓,含糊應(yīng)了一句:“知道了,不去就是了?!?/br> 可李曼如何肯依?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急得不得了:“爹,村里人亂嚼舌頭你怎么也信?” 吉安村村長家鬧騰不休,隔壁村的彭家也雞犬不寧著呢。 “人家養(yǎng)貓拿耗子,我的貓倒只會咬雞?!?/br> 杜小芹在院子里掃著地,妞子站在一旁,外頭雖然冷,可自己屋里自己爹在里面她不敢呆。而堂屋里裴大娘抱著孫子、同二兒媳婦坐著籠了火盆烤火,裴大娘沖著院子指桑罵槐地罵。 “娘,您發(fā)這么大火做什么?別再氣壞了身子,不值當(dāng)?shù)摹!迸矶严眿D兒假意勸道。 “咱們家呀也就指望你們這房頂門立戶了。你說說這天底下還有給錢不去要的事兒?這杜家兄妹真是會算賬,感情算盤珠子只往自己懷里劃拉。” 杜小芹不吭聲,只管低頭掃地。 自打之前拿回一兩銀子之后,彭大壯就再也沒有拿回過一個子兒了,雖然去了幾次也不空手,但不過都是些補身子的吃食。 面朝黃土底朝天的莊稼人,每日里若能熬上些紅糖水、煮上一鍋銀耳紅棗羹,那就是奢侈的事兒了。就這,村里那些媳婦婆子哪個不眼饞?可這些同白花花的銀裸子比,可就不值什么了,因此彭大壯拿回來的這些就不夠彭家人瞧的了。 所謂“升米恩斗米仇”也不過如此了,婆媳倆瞧著季桂月的那件湖藍刻絲穿枝花緞子襖,眼熱得不行,里頭被杜芊芊絮了不少木棉,好看又保暖。反正杜家兄妹都有錢,輕松一兩銀子就要回來了,也想一人做上一件,過年走親戚穿著也體面。 可誰成想這杜小芹著了魔了,死活都不去了,她不去,杜家兄妹那里就要不來現(xiàn)銀了。原指著彭大壯嚇唬幾句、揍上幾下就能就范,可這回杜小芹吃了秤砣鐵了心,只悶聲干活兒不應(yīng)承。 第111章 喝完酒稍子又搶rou 彭大爹和彭二壯去了地里,這節(jié)氣里小麥還要澆上一次凍水,為的就是少量的水可以結(jié)了冰在小麥上面形成一層保護層,這層冰下面,土壤的溫度就不會再繼續(xù)降溫,麥子的的根部就能很好的防凍。 彭大壯本來就是個懶漢,彭大爹使喚不動他,而彭二壯和他媳婦兒也不傻,彭大壯不干就不干吧,不談將來分家時候地都是自己這房得大頭,就是眼下賣了糧得的錢也是沒有大房多少事兒的。 可到底還是心疼自家男人,彭二壯媳婦給自己兒子喂今年舂的新米做成的米糊:“娘,這冷天澆凍水,一天下來,井水比那手還暖和,給爹和二壯爺倆燉鍋雞湯晚上喝吧?!?/br> “成?!边@邊答應(yīng)著,彭大娘沖著外面叫道:“妞子娘,你給殺只雞,滾水里好好兒燙燙,雞毛都給褪干凈了?!?/br> 剛掃完院子里的地,杜小芹又忙活著去殺雞,“妞子,你進屋去吧,娘去殺雞?!?/br> “娘,我不怕,我不進屋?!痹阪ぷ诱J(rèn)知里,爹可是比殺雞場面更恐怖的存在。 彭大壯中午也沒在家吃,同牛二幾個人喝酒逗悶子樂了會兒,午飯也沒怎么正經(jīng)吃,就著燒刀子吃了幾筷子下酒菜,據(jù)牛二說,那燒刀子是從京北用豬尿脬運來的,烈地很。 可到底鄉(xiāng)里人哪里喝的起那燒酒鍋里出的第二鍋,高粱加上麥麩子、米糠之類的輔料,第一鍋酒燒完之后,把原材料再入窖發(fā)酵之后,四五日之后再取出用來燒酒,這第二鍋流出的酒才是真正的“二鍋頭”。 到最后幾鍋濃度不斷下降,也就是十幾來度了,就是好杯中之物的人口中所稱的“酒稍子”,牛二弄了些來,又打了幾只小家雀兒,胡亂去了毛,小絨毛更不費事。燒刀子一點就著,就著火將那些個費眼去找的小絨毛一燃而盡,老香了。 雖然只是不知道是第幾鍋的“酒稍子”,不過咪了幾口就覺著從嘴到胃一條線下去,彭大壯立時就有些上頭。滋溜一口酒,吧唧一口菜,等回到家來舌頭都捋不直了,黑甜一覺。 一覺睡醒胃里火燒火燎般難受,正好聞見廚房里雞湯煮地差不多了,二話不說,拿了碗連rou帶湯地盛了一碗,砸吧著嘴也顧不得燙,連吸帶吹地吃得那叫一個香。 俗話說得好,惡人自有惡人磨,彭大壯是個滾刀rou、混不吝,彭二壯媳婦兒倒也不怎么敢正面杠,不然彭大壯犯起渾來,閉了眼嚷罵上幾句可不是自己個兒尋晦氣,因此平日里只是拿好話搪塞,暗戳戳挑撥。 見彭大壯酒醒了,舀了一大碗雞湯,那碗里冒尖堆著雞腿、雞胗和雞翅根,彭二壯媳婦兒眼尖,瞧了個真切,不由就嘟囔:“這大哥勺子使得真好,一勺子下去撈上來的都是好東西?!?/br> 彭大壯幾口撕巴了一個雞腿,就著喝了一口鮮雞湯,接著又從碗底撈起來雞腸,一大口塞進去,嚼的津津有味。 這時候彭二壯媳婦兒忍不了了,彭二壯就好這一口,每次殺雞都不讓扔,雞雜都有股子臊味兒,得細(xì)心用剪子從頂端破了口子一路子滑下去,破開清洗,再拿粗鹽放手心揉搓幾下,和著雞湯吃,又韌又有嚼頭。彭二壯媳婦兒就等著自家男人到了家,乏了一天,就著雞湯喝點子酒解解乏。 一只雞能有多少雞腸?那彭大壯一大筷子的量,估計全進他肚子里去了。 “大哥,鍋子里可還有雞腸嗎?那些個雞腿雞胗的好東西,二壯倒沒什么,他就好個雞腸子下酒,煩你給他留點兒?!?/br> 若是彭二壯媳婦兒不高興地問,彭大壯倒還能梗著脖子問一句“他能吃我就不能吃啊”,可彭二壯媳婦兒抱著孩子笑瞇瞇地問,自己也沒去幫著澆凍水,再說別說雞腸了,雞腿和雞胗也被自己吃了,倒有些不好意思:“弟妹,你看這怎么說的?我一覺睡醒迷糊著呢,那雞腸都被我給吃了?!?/br> “你說說你,喝酒了不說安分挺尸去,倒將你干半日活兒的老子和兄弟的那口食給吃了。”彭大娘也護著彭二壯媳婦兒。 彭大壯撓了撓頭,“多大的事兒?剩下的我們大房晚上都不吃了,都留給爹和二壯不就行了?!?/br> 剛剛彭大壯吸溜著雞湯的時候,妞子就離了老遠眼巴巴看著,雖不敢同她爹要上一口,可好歹晚上還能有雞湯泡飯,說不得還有兩三塊rou吃。 可彭大壯一張口,就將杜小芹和妞子晚上喝雞湯的念想給滅了。 晚上吃飯,彭大娘忙著給彭大爹碗里夾rou,還抽空兒給孫子舀了nongnong一碗,撇了上面的浮油,細(xì)細(xì)吹了給自己孫子,而彭二壯媳婦兒趕著給彭二壯從碗里撈雞胸脯rou。 妞子看著雞rou一塊塊往別人碗里飛去,舔了舔嘴唇,夾了一筷子鹽水青菜往嘴里扒拉飯粒。 杜小芹心下不忍,端了妞子的碗就去舀雞湯。 “嫂子,不是我為人刻薄不給妞子吃,下晌大哥將一只雞吃了有一半,我也不曾有半句埋怨。是大哥自己看不過去,說晚上你們大房就不動這鍋雞湯了。”彭二壯媳婦兒見杜小芹用勺子往妞子碗里加雞湯,立馬開口道。 杜小芹鼻觀眼眼觀心,仿若未聞,只是手里勺子舀雞湯的速度快上了許多,將妞子碗里舀了大半碗的雞湯才住了手,“弟妹,我們大人怎么都行,妞子還在長身體,不過一碗雞湯,給孩子喝吧,饞了半日了?!?/br> “人都說守多大碗吃多少飯,嫂子,你可也得體諒體諒爹和二壯,家里那些個農(nóng)活兒都是他們兩個人干的,夏日里一滴汗摔八瓣兒、冬天凍得晚上上炕腳指頭兒都彎不了,比不得你娘家哥哥meimei想吃rou就吃rou,這點子葷腥不該緊著干重活兒的人?” 杜小芹說了一句,那彭二壯媳婦兒就有十句來駁回,可人家說得也不是沒道理,彭大壯好吃懶做,有去地里忙的功夫都和村里的懶漢吃喝混過去了。 第112章 硬的不行來軟的 彭大壯擔(dān)心這話頭說來說去又繞到自己懶、不肯下地干農(nóng)活兒上,這個天站在外面手腳都凍得慌,更別說往麥子上澆凍水了,呵著杜小芹:“哪里就得了饞癆了?小丫頭片子吃這些好的有什么用?” 幸好杜小芹給妞子舀雞湯的時候沒管彭二壯媳婦兒如何刺噠,幾個人說話的功夫妞子已經(jīng)將那大半碗雞湯喝了個精光,彭二壯媳婦兒朝暗自瞪了一眼,也無法只得罷了。 可妞子再想要吃上幾塊雞rou,那是再也不能了。而杜小芹忙了一下午,也就聞了聞雞湯的味兒。 彭二壯媳婦兒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夾了塊雞脖子放到杜小芹的碗里,“嫂子,你忙了半日也吃一塊?!?/br> 要說杜小芹不饞rou那是假的,上次敞開懷吃葷腥還是芊芊做的童子雞,可是彭二壯媳婦兒什么人杜小芹怎么會不清楚呢,果然下文馬上就來了。 “嫂子,快吃呀。你說說,眼看著就要冬至了,都說這冬至如大年,我想著爹娘一年忙到頭,怎么著給二老做身新衣裳不是?” “哎呦,都聽聽!難得二兒媳婦兒有這份孝心?!?/br> 彭大娘聽了用嘴吸溜了一下筷子上的湯汁,用筷子頭敲得碗沿“叮?!弊黜懀瑵M口夸著小兒媳婦。彭大爹從腰間抽出來短竹竿做的旱煙桿兒,點了,“吧嗒吧嗒”嘬了兩口,沒吱聲。 “大姐和小妹,那是嫁出門的姑娘,好不好的都隨人家的心意,咱們做媳婦兒的該把這事兒張羅起來,對吧?嫂子?!?/br> “嗯。”杜小芹低聲答應(yīng)了一句,這話的確沒錯處。 彭二壯朝他媳婦兒臉上望了望,想著這媳婦兒又是唱的哪出啊。 “大嫂,我看你那件湖藍緞子襖真是不錯,給咱娘就照著那布料和樣子也做一件吧?!迸矶严眿D兒說著,同彭大娘遞了個眼色。 彭大娘接過話頭:“你是一片好心,只是咱們做長輩的心也不能太偏了,不能緊著一房使喚,這地里的活兒也要你們二房包了去,這錢還得擠著你們出?!?/br> 婆媳倆如同捧哏逗哏般一來二去地將彭二壯一家三口摘得干干凈凈,傻子都能聽出話音來,彭大壯自然也明白過來了,心里想著老二媳婦這腦子真是好使,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他們夫妻倆手頭哪里有什么銀子,這下子杜小芹再不想回娘家借也得去了。 “娘和弟妹說的是,這錢是該咱們大房出,小芹,你說是吧?”彭大壯柔下聲調(diào)。 杜小芹心里自然也明鏡似的,不答應(yīng)吧彭二壯媳婦兒一頂孝順的大帽子該下來,答應(yīng)了這銀子又怎么籌。要自己再去同哥嫂或者小妹伸手,她自是不肯的,芊芊給自己做的那件緞子襖,光是布料就不便宜,自己拿回來一次也沒穿過,一來是舍不得,二來也是怕太扎眼,可饒是如此那婆媳倆還是盯著不放了。 見杜小芹不吭聲,彭大壯原本控制住的音量又不自覺大了起來:“你啞巴了?嘴里難道有茄子塞著?不然就是給你嚼子銜上了?” 嚼子是防止馬啊、騾子啊或者牛這些個頭大的牲口傷人,橫著放在它們嘴里的小鐵鏈或其它形狀的鐵制品,兩端連在韁繩或者籠頭上。 這話罵得很是難聽,一桌子人卻沒一個出來攔一下的,心思都在勸動杜小芹回娘家要錢上。 杜大山嗓門兒大起來沖著杜小芹吼,妞子嚇得縮回杜小芹懷里。 彭大爹將煙斗往圓頭老棉鞋底敲了敲,將煙斗里的灰燼和一星半點兒還沒燃盡的煙葉子磕干凈了,開口道:“行了,大壯,這事兒就這么定了,你們兩口子等回屋里去自己商量商量?!?/br> 妞子心驚膽戰(zhàn)地隨著杜小芹跟在彭大壯身后進了屋,本以為又要迎接自己爹的一陣咒罵甚或幾下拳腳。 誰知進了屋,不用彭大壯費半點子精神,杜小芹先開了口了:“明日我出去想辦法,你不用跟了去了。我?guī)фぷ右黄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