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不.....” 田秀芬躺在地上見到這一幕后急忙搖頭。 “不要!” “秀芬!” 文澤才一把扣住田秀芬的下巴,將自己的手指塞了進(jìn)去,田秀芬咬下去的時候才不會咬住自己的舌頭。 血腥味讓田秀芬清醒過來,她滿頭的冷汗,松開了嘴,看著文澤才受傷的手捂住臉哭道,“對不起......” 文澤才滿臉心疼地抱住她,“怎么會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才是,沒事了,已經(jīng)沒事了,我已經(jīng)改了,我會對你好,對孩子們好,以前的文澤才再也不會回來了。” 田秀芬哽咽不已,她埋進(jìn)文澤才的懷里痛哭著,直到很久以后才恢復(fù)平靜。 “是不是很痛?” 沙啞卻又帶著關(guān)心的聲音在文澤才耳邊響起。 文澤才將人抱緊,低聲笑道,“這算什么痛,我在夢里怎么欺負(fù)你的?” “你打我,還打曉曉,”文澤才不提還好,一提田秀芬就覺得心好疼,“曉曉才三個月大,那么大點(diǎn)兒,可你還是不放過她?!?/br> “你這樣想,就在我還沒碰到曉曉的時候,夜空里響起一個大雷,接著那道雷便劈在了我的身上,我一醒來就變了,再也不會打你,再也不會打孩子.......” 做了噩夢后,最好的辦法不是去逃避,而是換一種思維去寬解對方,只有這樣,對方才不會再夢見。 田秀芬噗嗤一笑,往文澤才懷里鉆了鉆,翁聲道,“哪有這么準(zhǔn)的雷?” “當(dāng)然有!”文澤才垂頭親了親田秀芬的額頭,“當(dāng)年邵成大將軍為一知己怒殺百人,偏偏他家中有妻有子,卻毫不放在眼里,妻兒被百姓嘲笑,卻同族人輕視,最后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直接一道雷就把那將軍劈成了傻子.......” 文澤才一連說了好幾個被雷劈死或者劈傷的野史,田秀芬剛開始還認(rèn)真地聽,到了后面哈欠連連,沒多久便在文澤才懷里睡著了。 文澤才停下聲,小心地攬住她,最后相擁而眠。 翌日清晨,趙大飛和陳云紅剛出房門便看見在院子里給阿南擦臉的田秀芬,陳云紅正要打招呼,田秀芬就起來了,她有些紅腫的雙眼被趙大飛他們看進(jìn)眼底。 趙大飛與陳云紅對視一眼,最后陳云紅笑著走過去挽住田秀芬的手,而趙大飛來到灶房看著正在做飯的文澤才。 “有什么話要說?” 被趙大飛詭異的目光盯著,文澤才挑了挑眉,問道。 趙大飛清咳一聲,低聲道,“你和師娘吵架了?” “沒有啊,怎么這么問?” 文澤才有些奇怪。 “那師娘的眼睛都腫成核桃大小了?” “昨兒夜里做了噩夢,被嚇哭了?!?/br> “啥噩夢這么嚴(yán)重?”趙大飛瞇起雙眼,有些不信地看著文澤才。 文澤才無奈地放下勺子,“我們真沒吵架,她夢見我打她還打曉曉,,明白了吧?” 趙大飛恍然大悟,“你以前下手確實(shí)挺狠的,難怪師娘夢見以前后會哭。” 文澤才:....... 吃過早飯后,一行人去了店鋪,趙大飛在開門的時候,隔壁鋪?zhàn)訃藥讉€女人,那家是賣饅頭的,所以早上的時候比較熱鬧。 “昨兒夜里我聽見喬老大發(fā)了好大的火。” 田秀芬與文澤才紛紛皺眉。 “怎么,又打他媳婦了?” “沒有,他媳婦這次也學(xué)乖了,居然沒回家!” “哎喲,沒回家啊?那不是回來后被打得更慘?” “是啊,你看今兒個喬老大過來開門,都是他一個人?!?/br> 進(jìn)了鋪?zhàn)雍螅镄惴铱粗媲暗牟剂?,居然沒有想動手的感覺,文澤才坐在她身旁,“說不定她想通了,跑了?!?/br> “跑?”田秀芬是個女人,更何況喬大嫂與以前的自己有些相似,她能想到對方在顧及些什么,“她不會跑,我想她應(yīng)該是回娘家了?!?/br> 陳云紅扶著肚子坐下,“她說她還有個沒出嫁的meimei,我看她就是回去也不會是說離婚的事,可能是讓她爹娘過來求情?” “讓她爹娘來求情?” 文澤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田秀芬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后伸出手抓住文澤才,對他笑道,“我沒事兒了,我信你,我現(xiàn)在的日子就是證據(jù)?!?/br> 文澤才回握她,正好聽見趙大飛和秦勇說話,便過去了。 陳云紅看了眼文澤才的背影,回過頭低聲問道,“你們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欺負(fù)你了?” 田秀芬以前的日子,陳云紅是聽說過的,畢竟知青里面很少有這么混賬的人,別說她知道,就是鎮(zhèn)子周邊的幾個村子都聽過文澤才的“威名。” “沒有,是我昨兒見到喬大嫂那模樣后,晚上做夢了......” 田秀芬連忙解釋。 秦勇黑乎乎臉上帶著一抹青紫,一看就是打架打的。 文澤才讓趙大飛給他擦點(diǎn)藥酒,秦勇本來不想的,在文澤才那雙眼睛下還是乖乖坐下了。 “和誰打的?” 文澤才一邊喝茶一邊問道,有個徒弟就是好,伸手就有泡好的茶喝。 秦勇臉上閃過幾分不自在,“我未婚妻的表哥?!?/br> “為什么打?不都是一家人嗎?”文澤才有些奇怪。 趙大飛早在剛才秦勇過來的時候便問清楚了,現(xiàn)在秦勇支支吾吾的,索性替他說了。 “他未婚妻的姑姑原本想娶她做媳婦的,那表哥也是這么想的,這不是知道他們定親了,心里不爽,所以昨兒個故意找秦勇的茬,秦勇沒有防備就被打了一拳,不過后面他把那表哥揍得哭爹叫娘的,也算是報了仇?!?/br> 這個年代娶侄女或者外甥女做自己媳婦的事情并不少,國家還沒有出這方面的政策。 “你未婚妻知道嗎?” 秦勇?lián)u頭,“昨兒晚上發(fā)生的,再說這種事告訴她也沒用?!?/br> “胡扯,”文澤才頓時化身為情感導(dǎo)師,“你現(xiàn)在趕緊去你未婚妻家,指著自己臉上的傷告訴對方實(shí)情,她爹娘既然讓她跟你訂了親,那說明對她姑姑家的兒子并不滿意,你要是不去,她那表哥和姑姑去了可就是惡人先告狀了?!?/br> “到時候,你就成了不分青紅皂白打人的莽漢,你未婚妻家還會受到她姑姑言語上的輕蔑,到那時你未來的岳父岳母對你可就有疙瘩了,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 見對面的秦勇傻傻地看著自己,文澤才猛拍桌子大聲道。 秦勇瞬間跑得沒影了。 趙大飛哈哈大笑,文澤才也端起茶慢悠悠地吹了一口,別看秦勇黑著一張臉時挺嚴(yán)肅的,其實(shí)在感情方面還是個愣頭青。 “給黃三兒的東西寄過去了嗎?” “寄過去了,我特意問了郵差,最多一個月就能到,都是買的干貨,不會壞,”趙大飛在這方面還是很會來事的。 文澤才滿意地點(diǎn)頭,正要表揚(yáng)趙大飛幾句,便見一對夫婦拉著喬大嫂進(jìn)了斜對面的裁縫店。 趙大飛自然也看見了,他冷哼一聲,“我還沒見過把自己女兒送到女婿手里挨打的。” 果然,第二天喬大嫂沒來店鋪里,聽挨著喬家比較近的鄰居說,喬大嫂已經(jīng)被打得下不了床了。 文澤才輕輕合上眼,手指在桌面上慢慢地敲打著。 趙大飛在一旁罵喬老大不是個東西,早晚都會出事的。 喬大嫂渾身都疼得厲害,她甚至不敢喝水,因?yàn)椴弊颖粏汤洗笃嗔耍士谒蓟鹄崩钡奶邸?/br> 她躺在床上眼角濕漉漉的,面上卻已經(jīng)沒有表情了,這樣的日子她真的過夠了,可一想到小妹,她又不敢對自己或者是對喬老大做什么,只能忍受著。 嘎吱...... 門被打開的時候,喬大嫂的身體跟著顫抖起來,可她連縮成一團(tuán)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將頭轉(zhuǎn)到里面,閉上眼,“你打吧。” 提著餅子和粥的田秀芬聞言心里一算,“是我,喬大嫂?!?/br> 喬大嫂一愣,她回過頭便看見來人居然是田秀芬,她有些高興,覺得有人想著自己,可又有些害怕,“你快走,待會兒被他看見了,小心打你!” 田秀芬沒走,她把粥和餅子拿出來,然后扶起喬大嫂,“放心吧,我不會怕的,是我丈夫讓我來的,來吃點(diǎn)東西。” 丈夫..... 是文大師。 喬大嫂確實(shí)餓了,她打昨兒回家就沒吃過東西,溫?zé)岬闹嗪蛫A著rou的餅子讓她差點(diǎn)哭出聲。 喬老大打她便罷了,有時候餓她幾天那是常事,她還以為這一次又得餓幾天呢,結(jié)果居然有人給她送吃的。 看著喬大嫂的眼淚,田秀芬咬住牙,“我丈夫問你,想不想離婚?要是想,他有辦法讓喬老大同意離婚的?!?/br> 喬大嫂聞言頓時對面前的東西沒了胃口,她咽下嘴里的餅子,抬眼看著田秀芬,最后搖了搖頭,“我不能離。” 不是不離,是不能離,她meimei已經(jīng)開始議親了。 田秀芬的嘴角微微扯了扯,她在來的路上便已經(jīng)猜到了是這個結(jié)果,“如果不想,他也有辦法讓喬老大不敢再打你,只不過需要點(diǎn)喬老大身上的東西,而且這件事,你必須爛肚子里?!?/br> 喬大嫂雙眼一亮,連連點(diǎn)頭,“我發(fā)誓,只要文大師能讓喬老大不再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田秀芬低聲說了文澤才要的東西后,便拿著空盒子離開了。 躺在床上的喬大嫂有些激動,文大師那么厲害,一定能讓喬老大不打自己,所以那些東西,她必須得到。 田秀芬回來后也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反正心里總覺得不怎么得勁兒。 文澤才將她抱在懷里親了親,“我們盡力就行了?!?/br> 誰也不是救世主。 田秀芬連忙捂住臉,發(fā)現(xiàn)大飛不在后,才踢了他一腳,“注意點(diǎn)兒?!?/br> 這么一鬧,田秀芬的心情也恢復(fù)了平靜,下午的客人多,她忙得不著邊,根本沒心思去想喬家的事兒。 文澤才見此微微一笑。 一直到第三天,喬大嫂偷偷地將文澤才需要的東西拿過來了。 文澤才拿出瓶子遞給她,“還要你一滴血?!?/br> 趙大飛正要取針給喬大嫂,誰知喬大嫂太心急了,居然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