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夏嬸子卻連忙搖頭,“該跪您的,該跪您的?!?/br> 文澤才拿著夏嬸子給的大紅包,提著那裝著黑蟲的鹽罐子回到鋪子上。 “師傅,我已經(jīng)去找楊同志給你請假了。”趙大飛走過來接住文澤才手里的袋子。 文澤才一邊點頭,一邊讓對方小心點,“那可是寶貝。” “寶貝?”趙大飛雙眼一亮,一邊拿出那罐子,一邊看著文澤才笑道,“夏家居然給了師傅這么重的寶....啊!師傅這是什么東西?!” 看清透明鹽罐子里面的東西后,趙大飛差點沒把罐子扔出去。 只見那罐子里面正有一個大黑蟲在鹽里蠕動,看著惡心又恐怖。 “這叫智生蟲,是一種能吃人智力的東西,”文澤才小心翼翼地將那罐子放在桌上,“這可是好東西,世間少有的好東西。” 趙大飛先是一愣,正要驚嘆這世間還有吃人智力的蟲時,便瞥見文澤才臉上的笑容,他瞪大眼,“師傅,你忽悠我!” “咳咳,這怎么叫忽悠呢,”文澤才笑道,“我只是考考你的智商,畢竟我覺得很少會有人相信世界上有這種神蟲,你信了嗎?” 趙大飛有些委屈,但是沒說話,一臉驕傲,“我怎么會信呢!” 作者有話要說: 光溜溜和貓玩還被文大師看見小鳥的夏某人:很后悔,當(dāng)時很后悔,現(xiàn)在想起來更后悔(滄桑點煙) 文大師:辣眼睛,此章發(fā)紅包洗洗眼睛 第77章 已經(jīng)被忽悠了一次的趙大飛沒再追問那罐子里裝的到底是什么蟲了, 他將文澤才不在時找過來的人說給他聽。 “老巷口西邊不是有戶姓秦的人家嗎?那秦嬸子的兒子是當(dāng)兵的,可自打過年開始到現(xiàn)在就沒給她寄過信, 秦嬸子心里不踏實, 所以想請我們算算她兒子怎么樣?!?/br> “就是西邊進口的第三家?” 文澤才有一點印象。 “對,就是那家。”趙大飛瞅了眼還在蠕動的黑蟲道。 文澤才起身, “既然這么近,我現(xiàn)在就過去看看, 你看著鋪子?!?/br> “哎,”趙大飛點頭, 見文澤才往外走,他連忙指著那罐子, “師傅,這玩意兒怎么辦?” “放在桌子下面, 用麻袋把罐子裝起來?!?/br> “好!” 秦家是個忠義之家,原因是秦嬸子的丈夫和兒子都是當(dāng)兵的, 而且秦叔三十多歲時便去世了,只留下秦嬸子帶著兒子秦勇生活。 可秦勇也選擇了當(dāng)兵,這一去已經(jīng)五六年了,中間回來了一次,后面一直都是寄信給秦嬸子。 每個月的津貼也都寄給了秦嬸子, 秦嬸子將那些錢全存起來了,為的就是有一天秦勇回來,好給對方娶一個媳婦。 她平日里便靠著給別人做雜活兒生存,日子說不上好, 也說不上壞。 “秦嬸子在家嗎?” 看著門上沒上鎖,文澤才敲了敲門。 “在呢在呢!” 屋子里很快便想起秦嬸子的聲音,她聽出了門外的人是文澤才,所以幾乎是跑著過來開門的。 “文大師,您怎么親自來了,該我去找您才是,”一些日子沒見,這秦嬸子的頭發(fā)都白了好幾根,臉上的帶著憂愁,本來就瘦的身形現(xiàn)在瞧著更瘦了。 “都是街坊,應(yīng)該的,咱們進去吧?!?/br> 文澤才笑道。 秦嬸子連忙側(cè)過身,“看我這記性,文大師快請里面坐。” 屋子很整潔,屬于秦勇的東西都干干凈凈的,沒有一點灰塵,可以看出秦嬸子是多么愛護那些東西。 文澤才向秦嬸子要了一塊秦勇穿過的衣服碎塊,然后將金錢灑在火盆中,再將那碎塊丟了進去,隨后看著秦嬸子,“秦嬸子,我取你一滴血?!?/br> 秦嬸子二話沒說便將手伸了過來。 文澤才用銀針取了一滴落在火盆里。 “我去拿火柴?” 見文澤才看著火盆沒動,秦嬸子試探地問道。 “不用,”文澤才笑了笑,接著秦嬸子便看見那火盆里面的碎布自己燃了!但怪異的是燃燒的地兒都是在那三枚金錢的里面! “這、這是什么?” 秦嬸子盯著火光中的不斷跳躍著的小黑點問道。 “這是你剛才給我的血,秦勇是你的兒子,血脈相連,你就是他,他就是你,這小黑點就是秦勇,他現(xiàn)在有難,你只管叫他。” 一聽小黑點就是秦勇,而且還有難。 秦嬸子立刻蹲下身眼巴巴地看著那小黑點叫著,“阿勇?阿勇?我是娘??!你聽見了嗎?娘在家等你回來吃年飯呢!你都好幾年沒回來了,也不知道瘦了還是胖了,阿勇,你聽見了嗎?” 幾百公里外的軍醫(yī)院中,已經(jīng)昏迷了兩個月的秦勇突然流下眼淚,隨即呼吸加重,身體微微顫動,正過來看他的隊友們紛紛瞪大眼,“快!快去叫醫(yī)生!” 阿勇!我是娘??! “快!病人有意識了,心率恢復(fù)正常!打強心針!” 娘等你回家吃年飯,等你回家娶媳婦,娘好享福??! 娘、娘、娘! 強心針剛打進秦勇的身體里,他便猛地睜開眼叫道,“娘!” 秦嬸子瞪著眼睛指著那火中的黑點,“文大師,您、您聽見了嗎?阿勇的聲音,是阿勇的聲音!他在叫我呢!” 文澤才安撫著,“是,他已經(jīng)沒事了,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回來看你的。” 秦嬸子看著那火光漸漸消失,隨即大哭起來,“阿勇,阿勇......” “沒事了,”文澤才微微一嘆,安撫著秦嬸子。 秦嬸子擦了擦眼淚,“文大師您等我一會兒?!?/br> 接著便回房拿了一個紅布包遞給文澤才,“家里也沒有紅紙,只能用紅布代替了,希望文大師別介意?!?/br> “怎么會呢,”文澤才接過紅包,入手的感覺讓他明白這是個大紅包,看著面前恢復(fù)了一些神采的秦嬸子,他又道,“這一次秦勇回來便不會走了,要不了多久嬸子就能喝媳婦茶了?!?/br> 秦嬸子經(jīng)過剛才那一幕,對文澤才信服得很,現(xiàn)在一聽這話臉上也全是笑容,“文大師到時候可得來喝一杯喜酒?!?/br> “那是應(yīng)當(dāng)?shù)?。”文澤才笑道?/br> 郭月月在學(xué)校的時候便一直心神不寧,她總感覺要發(fā)生什么事兒,等她回到家看見夏父夏母正笑瞇瞇的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而廚房里卻傳來炒菜的聲音時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很久以前,夏家夫婦也是這樣坐著,而廚房里炒菜的只有夏直,或者是她。 “回來了,快洗洗手準(zhǔn)備吃飯,今天是阿直做的,你也好久沒吃他做的飯了。” 夏母的話讓郭月月的猜想成了事實,她不由自主地就往后退,夏直清醒了,他清醒了。 “月月,”夏母見她眼淚不斷地往下落,微微一嘆后起身拉住她的手,“你是有錯,可你已經(jīng)是咱們夏家的媳婦了,為了阿直你也放棄了原本考上的大學(xué),這也算是.....” 手心手背都是rou,說不怨郭月月那是假的,可這幾年郭月月對夏直的精心照顧,也讓她有些動容。 文大師說得對,愛情會蒙蔽人的眼睛與心。 “媽.....” 郭月月聞言更難受了,她知道自己是自私的,知道自己是錯的。 廚房里的聲音很快便平息了,接著便是端著飯菜的夏直出來,兩人視線對上的那一刻,郭月月垂下了頭。 她沒臉見夏直。 “吃飯吧,有什么話吃了飯再說。” 夏直道。 這頓飯除了夏家夫婦,其余兩人都食不知味。 “咱們出去聊聊吧?!?/br> 夏直的話讓郭月月渾身一顫,最后她點了點頭,跟著夏直出了門。 夏母擔(dān)憂的看著,“也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br> 田秀芬?guī)е⒆觿偦厝ゲ痪?,大雨便下個不停,就是打傘也不好回去,幸好鋪子上備著被褥墊子什么的,文澤才與趙大飛準(zhǔn)備就在鋪子上睡了。 “師傅,那有個人淋雨!” 正準(zhǔn)備關(guān)鋪子門的趙大飛叫道。 文澤才瞇著眼睛看過去,只見郭月月像個傻子一樣一邊哭一邊笑,正往他們這里走來。 “文大師,”渾身濕透了的郭月月站在門前看著他。 “進來坐坐吧,”文澤才指了指里面。 郭月月?lián)u頭,她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我想算一卦?!?/br> “算什么?” “算算我和夏直能有幾個孩子......” 話剛說一半,她便蹲下身大哭起來。 夏直說他都記得這些年的事,記得她對他的好。 清醒后的他也沒辦法把郭月月當(dāng)成meimei一樣看待了,即使郭月月并沒有教傻了的他發(fā)生關(guān)系,可該看的也看了,睡在一張床上也好幾年了。 我不能保證我會多喜歡你,可我一定會對你負(fù)責(zé),也會努力不把你當(dāng)成meimei,而是我的妻子。 我不會離婚,郭月月,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吧。 郭月月走了后,趙大飛將門關(guān)上,他撓了撓腦袋,“既然夏直要和她過日子,她咋還哭呢?!?/br> 文澤才一邊鋪被褥一邊道,“她是喜極而泣,這幾年她一直知道自己是偷來的,所以得知夏直清醒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要把這幾年的時光都還回去,結(jié)果夏直接受了她?!?/br> 其實也正常,這個年代的離婚率特別低,而且在外人看來郭月月已經(jīng)是夏家的媳婦了,夏直傻了時候?qū)Ψ綄λ恼疹櫼彩怯心抗捕玫模僬哌@個年代離了婚的女人很難被人接納。 世人就是這樣,男人離婚大家都會安慰他下一個更好,女人離婚大家都會指責(zé)她不好好過日子,自己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