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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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淺衣服沒有解開,鞋子沒有脫,直接就躺在了沙發(fā)里。 陸天擎就站在樓梯口靜靜地看著她,片刻之后黎淺睜開眼睛來,看到他,有些艱難地哼哼了兩聲,隨后才開口:“對不起啊,我回來晚了……” 她說話間,只勉強(qiáng)睜開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依舊閉得緊緊的,最后勉強(qiáng)坐起身來的時候才終于睜開兩只眼睛,秋水一樣的美目一睜一眨間,隱隱有種俏皮的動人。 第67章 照片上那小姑娘 陸天擎安靜了片刻,才開口:“為了昨晚的事?” “是啊?!崩铚\揉著自己的臉回答,“要盡量先把這件事壓下來,不要讓事件持續(xù)發(fā)酵,然后再接著做其他善后工作,所以我今天跑了好多家報社和雜志社……” 陸天擎眸色略略一沉,“我還以為睡了一覺之后你真的會清醒一點(diǎn)?!?/br> 黎淺一聽就明白了他的話里的意思,笑了笑之后才緩緩道:“我沒有為任何人背鍋,該承擔(dān)責(zé)任的人一起承擔(dān)了責(zé)任。只不過從資源優(yōu)化的角度看,大家都覺得這件事由我來善后會比較輕松,既然可以解決這件事,又可以讓其他人都欠我一份人情,我覺得沒有什么不劃算的地方。對不對?” “你心里既然已經(jīng)有了答案,我說對不對并沒有什么重要。”陸天擎平靜地說,“上樓洗澡睡覺?!?/br> 黎淺坐在那里沒有動,好一會兒才又開口:“如果我說我不想洗澡,你會不會不讓我上床?” 說完這句,沒等陸天擎回答,她自己卻又吃吃地笑了起來,“那我還是乖乖去洗澡好了……” 她有些艱難地站起身來,走到樓梯口旁的時候身體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偏了偏。 陸天擎看了她一會兒,緩緩開口:“要我抱你上去?” “還沒那么柔弱。”黎淺輕笑著回了一句,隨后不動聲色地拉下他攬在自己腰間的手,搭著扶手上了樓。 陸天擎沒有回頭看她,徑直走進(jìn)了廚房,給自己先前的那杯水里加了兩個冰塊,這才又放到了唇邊。 黎淺很久沒這么累過,匆匆洗了個澡就回到了床上,正準(zhǔn)備調(diào)個鬧鐘睡覺,手機(jī)卻忽然提示收到新郵件。她順手打開一看,卻是母校百年校慶的邀請函。 黎淺盯著那封邀請函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 她忽然就想到了今天奔走于各家報社和雜志社時候的情形,去的每一家公司態(tài)度都格外友善,在她提出訴求的時候配合度也都很高。 如果她是黎淺,這種情形不可能會出現(xiàn)。而現(xiàn)在,她是陸天擎的妻子,所以在每一家公司都受到禮遇,所以收到了母校校慶的邀請函。 人生際遇,原來真的可以這么奇妙。 想到這里,黎淺忽然控制不住地看向門口,卻剛好看見陸天擎從外面回到臥室。 四目相對,她安靜片刻之后,終究只是微微一笑,“我先睡啦,晚安。” 陸天擎淡淡應(yīng)了一聲,黎淺迅速丟開手機(jī),拿被子蓋住自己,轉(zhuǎn)過身沉沉睡去。 陸天擎看著她習(xí)慣性地只占據(jù)床的一角,心頭的意興闌珊忽然就無邊地擴(kuò)大開來。他沒有上床,而是拿了煙盒走到了陽臺上。 剛剛坐下點(diǎn)了一支煙,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陸天擎看也不看地接起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消失已久的思唯的聲音:“哥……” 不知道為什么,陸天擎忽然就想起了今天看見的那些照片,照片上那個十歲的小姑娘,此時此刻就躺在他身后的臥室里,卻早就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模樣。 “哥?!彼嘉ǖ穆曇袈犉饋砗艿停皩Σ黄鸢??!?/br> 自從知道黎淺的孩子保不住,她第一時間就飛去了英國,這么久以來,是她第一次跟陸天擎或者黎淺聯(lián)系。 “好好的說什么對不起?”陸天擎說。 思唯安靜片刻,再喊他的時候,忽然就已經(jīng)帶了哭腔,“哥,黎淺……她還好嗎?” 思唯從小其實(shí)是不愛哭的。 她是陸家唯一的女兒,又是最小的孩子,從小就是被所有人捧在掌心的小公主,幾乎從沒有受過什么委屈,哭鼻子的次數(shù)自然也是少之又少。而歲月變遷,陸天擎似乎早已不記得小丫頭原來還是會哭的。 早些年的時候,兄妹倆感情很好,而陸天擎離家十年之后,兄妹倆早已不復(fù)當(dāng)初親厚,陸天擎聽著她在電話那頭哭,只是語調(diào)清淡地問了一句:“怎么了?” 思唯卻沒有回答,只是在電話那頭嗚嗚地哭著。 陸天擎倒是沒有催她,也沒有掛斷電話,只是冷靜地聽著她在電話那頭哭。 “思唯……”電話那頭卻驀地傳來一個男人有些模糊的聲音,“你別這樣……”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思唯連說了兩句,呼吸驀然急促起來,好像是跑到了一旁,卻仍舊是哭著的,又喊了他一聲,“哥……” 陸天擎依舊平靜,只是應(yīng)了一聲:“嗯。” “哥,你要對黎淺好一點(diǎn)……”思唯哭著說,“你一定要對她好啊……” 陸天擎聽了,一時沒有回答。 賀川調(diào)查回來的結(jié)果說,黎淺曾經(jīng)搶了思唯喜歡的男孩,導(dǎo)致兩個曾經(jīng)最好的朋友決裂。而此前陸天擎雖很少在家,卻也時常從司萍那里聽說思唯對黎淺的種種意見。 可是此時,思唯在電話里哭著對他說,要他對黎淺好一點(diǎn)。 陸天擎撣了撣手中的香煙,緩緩道:“哭成這樣干什么?” “我做了很愚蠢的事情,我犯了很愚蠢的錯誤?!彼嘉▍s漸漸哭得難以自持起來,“哥,黎淺不會原諒我了……她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我了……” 隱隱約約的,陸天擎似乎知道了思唯在說什么。 人與人之間,交好或交惡,總歸都是有理由的。志趣相投、性格相容的時候便是好朋友,而漸行漸遠(yuǎn)甚至決裂的原因也很簡單,矛盾凸顯、利益沖突、賭氣……又或者,誤會。 而能讓思唯哭著打電話來說自己做錯了事,原因很明顯。 陸天擎安靜了片刻,腦海中浮現(xiàn)的卻是黎淺前一天晚上跟他談?wù)摗吧屏肌睍r候的模樣。 她說,在能夠善良的前提下,還是盡量善良一點(diǎn)吧。 思唯在電話那頭哭得很傷心,陸天擎捻滅了手中的香煙,揉了揉額頭,這才開口:“她會原諒你的?!?/br> “她不會的……”思唯哭著說,“她已經(jīng)給過我機(jī)會了,是我沒有珍惜……她不會再原諒我了……” 思唯哭著哭著,電話忽然就掛斷了,陸天擎看了一眼屏幕,隨后將手機(jī)丟到了旁邊。 回到臥室的時候,黎淺半張臉陷在柔軟的枕頭里,已經(jīng)完完全全地睡熟了。 陸天擎站在床邊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有他在的時候,她很少能這樣放松地睡覺,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有些緊繃的狀態(tài),沒有這樣毫無防備的時候。 此前他并不知道她從前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此時此刻卻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個大概。 她總是笑著,眉目間的情緒卻極淡,根本沒有真正的喜怒哀樂。 沒有喜怒哀樂的人生體驗(yàn),他再清楚不過。 陸天擎忽然就覺得這個小女人跟自己有些像,可是卻又并不完全像。 歷經(jīng)背叛,她有自己堅守的信念和底線,卻仍舊有些單純癡傻地向往著“善良”。 而他,永遠(yuǎn)不會。 早上,黎淺的鬧鐘響第一聲的時候,她立刻就醒了過來,同時醒過來的還有一晚上都沒怎么睡著的陸天擎。 察覺到他的動靜,黎淺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關(guān)掉鬧鐘看向他,“不好意思啊,吵醒你了?!?/br> 陸天擎剛睜開眼就已經(jīng)是眸色沉沉的模樣,“今天不是周末?” “是啊?!崩铚\掀開被子下床,“可是特殊時期,要打仗啊?!?/br> 說完她就匆匆忙忙地走進(jìn)了衛(wèi)生間,陸天擎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衛(wèi)生間里,這才坐起身來,拿了煙盒,習(xí)慣性地給自己點(diǎn)了支煙。 一支煙的時間,從前足以讓他從晨起的混沌中清醒冷靜下來,如今卻似乎越來越不夠了。 他緩緩閉了眼睛坐在那里,腦海中卻依舊有一抹身影,伴隨著衛(wèi)生間里的水流聲,撩人心緒,揮之不去。 陸天擎掀開被子下了床,準(zhǔn)備去樓下的衛(wèi)生間。 正在這時,房間里的衛(wèi)生間水流聲消失,黎淺拉開門從里面走了出來。 看見站在床邊的陸天擎,黎淺微微有些驚訝,“還早呢,你也不睡了——”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出口,黎淺卻忽然就卡住了。 陸天擎只穿了貼身衣物站在那里,有些情形很明顯,她第一眼沒注意,看到之后心跳都停頓了片刻。 從前幾乎都是陸天擎比她早起,所以黎淺還沒有面臨過這種有些尷尬的情形。 陸天擎看著她驟然變化的神情,凝了目光,平靜地?fù)破鹋赃叺乃劬従徆谏砩希谎圆话l(fā)地走進(jìn)了衛(wèi)生間里。 黎淺心頭微微一松,轉(zhuǎn)頭去看時,衛(wèi)生間的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起來。 第68章 晨起的混沌 靜立了片刻,黎淺很快走進(jìn)衣帽間,迅速地給自己化了妝,隨后換了衣服走出來,才走到依舊緊閉的衛(wèi)生間敲了敲門,輕聲說:“我去上班啦,晚上見?!?/br> 陸天擎似乎淡淡應(yīng)了一聲,黎淺盡量忽略了自己心底的那絲內(nèi)疚,很快離開了家。 這一天黎淺依舊忙得沒邊,雖然在傳媒上她已經(jīng)盡可能將慈善晚宴上的事件壓了下去,可是到底不是小事,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給卓家造成的影響也不言而喻,因此她還要想辦法挽回卓家的聲譽(yù),同時也是挽回碧藍(lán)公司的聲譽(yù)。 黎淺制定方案、查資料、寫通告一直忙到晚上才算告一段落,看了看時間還早,她不想太早回家,想起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見過宋衍,干脆打電話給他約吃飯。 結(jié)果宋衍今天剛好在上班,黎淺便說:“那我過來找你吧?!?/br> “你過來?”宋衍淡笑了一聲,“你老公在這兒呢,你方便過來嗎?” 黎淺一聽,頓時什么心思都沒有,“他也在啊?那算了,我不來了,我回家?!?/br> 陸天擎的確在四季,被傅西城拉過來的交際應(yīng)酬的。他回國沒多久,各方面認(rèn)識的人也不多,傅西城總是致力于幫他開拓社交圈子。 牌桌上,傅西城坐在陸天擎的對面,慕慎希和寧致遠(yuǎn)分別坐在陸天擎左右手邊,三個人都帶了女伴觀戰(zhàn),只有陸天擎是一個人,手中煙霧繚繞,手下放炮不斷。 眼見著陸天擎抽屜里的籌碼第二次輸?shù)镁?,而他又一次眉頭也不皺地開出支票,慕慎希微微瞇了瞇眼,笑了起來,“陸先生今天晚上是來做財神的?!?/br> 寧致遠(yuǎn)也笑了起來,“情場得意賭場失意,陸先生家里放著一位那么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能不輸錢嗎?” 陸天擎沒有回答,隨手又丟出去一張牌。 “糊了?!蹦缴飨S忠淮瓮频姑媲暗呐疲质且话亚逡簧?,引得身旁的女伴直歡呼。 傅西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看了陸天擎一眼,“你沒事吧?這種牌也能打出來?” 陸天擎抽了口煙,反問道:“還有規(guī)定什么牌是不能打的?” 慕慎希笑出聲來,摟過身旁的女人親了一口,這才看向陸天擎,“我瞧陸先生這手氣還真不像是情場得意,倒像是欲求不滿,找發(fā)泄來了!” 話音剛落,身后驀地響起一把微微帶沙啞的性感女聲:“誰欲求不滿?。俊?/br> 眾人皆抬頭看去,只見一襲紅裙的蔣程程從門外翩然而入,眼波飄渺,唇角含笑,仿佛瞬間照亮了整間屋子,生生地將屋子里的其他女人都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