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像我這般熱切地愛你、重生八零小嬌妻(作者:十里硯華)、小娘子奮斗日常、七夜禁寵:晚安,首席大人、入幕之兵、老婆比我還有錢[重生]、他們都說我老公一窮二白[穿書]、皇室秘聞[穿書]、美食不及你可口、嫁給男主的隱富哥哥
他走神的工夫,陸上錦去衣帽間換身便服,他受了驚似的追過去,想要抓住陸上錦的衣角,被陸凜開口叫住,只得硬邦邦地坐回原位。 陸凜捧茶坐在言逸對面,把果盤往言逸面前一推:“言言吃水果,在自己家不用客氣?!?/br> 言逸指尖發(fā)抖,拿了一個蘋果捧在手上,垂著眼瞼不敢與陸凜對視。 陸凜釋放了一部分安撫信息素,摸了摸言逸的頭發(fā):“這么多年了,怎么還會這么怕?!?/br> 來自恐懼源的安撫信息素根本不能起到鎮(zhèn)定作用,言逸把左手藏到背后,小聲回答:“我……我……” 陸凜淡淡一笑:“是怪叔叔曾經(jīng)對你的訓(xùn)練太嚴(yán)厲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三階分化腺體就是你努力的報答?!?/br> 言逸勉強點頭。 陸凜看到言逸右手無名指的婚戒還在,欣慰地點了點頭,靠回椅背:“你也年紀(jì)不小了,和上錦的婚禮總得開始籌劃,或者先要個孩子?!?/br> 言逸虛心低頭聽著:“婚禮就算了吧。” 陸凜格外注重這一項,立刻否定了言逸的意見。他必須讓所有覬覦垂耳兔a3腺型的家伙們清楚,這只小兔子已經(jīng)打上了陸家的標(biāo)記,不要妄動搶奪的心思。 其實言逸比誰都更想生個孩子。那樣的話,每個等陸上錦回家的冷落深夜,至少能有個熱乎可愛的小家伙在身邊。 兩人對面無言,心中各懷思緒。 在餐廳忙碌的傭人把切塊的西瓜和純凈水放進自動榨汁機,打開了開關(guān)。 榨汁機的嗡鳴聲傳進言逸靈敏的兔耳中,蒼白的臉?biāo)查g褪去了血色,發(fā)出一聲失控的嗚咽,慌忙逃竄到樓上的臥室去了。 陸凜嘆了口氣,自己削了個蘋果。兔子終究是兔子,一種無比脆弱的生物,無論多么高級的分化腺體都無可救藥。 無非是一些促進分化的訓(xùn)練而已,他有這個天賦,再嚴(yán)苛也是為他好啊。 樓上有幾間寬敞明亮的臥室,言逸卻循著童年的記憶闖進最深處的一間小儲藏室,儲藏室里放著洗凈的床單枕被,狹小而幽暗,卻是陪伴幼小的垂耳兔最久的小窩。 放著樟腦丸的被櫥里還有言逸小時候給自己搭的窩,這座大房子像個監(jiān)獄,只有這個軟乎暖和的小窩才屬于自己。 言逸驚慌地鉆進去,蜷成小小一團,把被櫥的門合上,一個人在黑暗中瑟瑟發(fā)抖,把左手放在唇邊舔舔,確認(rèn)自己安然無恙,才默默側(cè)縮著安靜下來。 下意識保護著自己的小肚子。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襯衫下光滑平坦的小腹鼓起來微不可查的弧度,言逸越發(fā)暴躁,本能地只為保護自己柔軟的小腹,扯起被櫥里的羽絨被把自己包裹得像團兔耳湯圓。 —— 陸上錦換完便服,特意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去買一種叫提干西青草的零食,像茶葉,德國品牌?!?/br> 助理一頭問號。 陸凜在會客室等他,見陸上錦坐到對面,推了杯功夫茶給他。 “他人呢?”陸上錦舒展長腿交搭在地毯上,枕著一只手垂眼看看助理發(fā)來的下午的行程。 陸凜緩緩道:“樓上,大概是累著了,你今晚就帶他住這兒,我特意讓他們收拾了一間。” 陸上錦敷衍嗯道:“我下午有事,等會帶他走?!?/br> 陸凜嚴(yán)肅拒絕:“不行。關(guān)系到陸家后代的繼承人,不可忽視?!?/br> 陸上錦收了手機,略帶凌厲的眼神與陸凜對視:“我說了,他生出一窩兔子的概率比生出alpha的概率大得多?!?/br> 陸凜云淡風(fēng)輕:“那就一直生,直到出現(xiàn)有三階分化潛力的alpha為止?!?/br> “不可能?!标懮襄\喝了口茶,“別胡說八道了。” “你心疼?”陸凜陰郁了臉色,“別的大家族也會抓變異腺體的omega回來傳宗接代,豢養(yǎng)囚禁,相比之下言逸幸福得多?!?/br> “沒必要?!标懮襄\低頭看文件去了。 —— 言逸縮在被櫥里,扶著微拱的小肚子,本能驅(qū)使他扯來綿軟的東西給自己搭窩,然后趴進里面半睡半醒地休息。 手機屏幕忽然亮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被櫥里極其刺眼,言逸在鈴聲還沒響出來的一瞬間按了接聽。 “小白兔,身體好些了嗎?”還是那個打錯電話的alpha,“給你的禮物,還吃得慣吧?!?/br> “謝謝……下次不用了。我把錢轉(zhuǎn)給你,以后別再打來了。”言逸面無表情婉拒道。 他應(yīng)該按掛斷的。 他沒有標(biāo)記,任何一個alpha都可能把他當(dāng)做獵物,或是配偶。 所以本能不允許他在懷孕的時候拒絕與alpha接觸。 第10章 漆黑狹小的被櫥如同一方小小的庇護所,把危險和吵鬧的噪聲隔離在這一角寂靜的世界之外。 言逸趴在羽絨被鋪的小窩里,默默聽著電話里的話嘮alpha沒話找話。 “你要做什么手術(shù)?”alpha一直挺關(guān)心這個事。 言逸不肯說。 “你現(xiàn)在在哪?”alpha追問道。 言逸小聲回答:“被櫥里,懷、懷孕了,肚子鼓起來,要在窩里。” 他好像聽見對方摔了什么東西,朝聽筒以外的方向說了一聲“我他媽fuck”。 alpha喘氣聲明顯比剛剛更加粗重:“你有alpha了?為什么沒有標(biāo)記?你要做手術(shù)他為什么現(xiàn)在讓你懷孕?哪兒來的狗幾把alpha?” 言逸縮成更小一團,軟軟的兔耳朵被震得卷成奶油芝士卷:“你好大聲?!?/br> alpha一愣,壓低了聲調(diào)。 言逸摸了摸微微鼓起的小肚子:“不怪他……大概十幾天前的事,那時候還不知道會做手術(shù),看來要推遲手術(shù)了?!?/br> alpha不說話了。 是大學(xué)的生理課睡過去了某些部分嗎,omega懷孕十幾天怎么可能有反應(yīng),連肚子都鼓了。 alpha納悶地問:“你確定嗎?你身邊有人嗎,之前那么難受都沒人管,還是我長途跋涉……給你送零食?!?/br> 他怕冒犯這只小兔子,于是不再說下去。 alpha在病房里抱了他一夜,不間斷地釋放出安撫信息素,撫摸他,讓他盡量好受些。 盡管很大程度上的奉獻都來自被言逸信息素的吸引。 從在公路加油站見言逸第一面,alpha就感覺到了一股名為誘惑的吸引力,他們應(yīng)該很契合。 只要這只垂耳兔一天不被標(biāo)記,那么全世界的alpha都是有機會追求他的。更何況他那么漂亮那么辣。 所以alpha并不想輕易放棄。 言逸側(cè)躺在窩里,嗓音慵懶微?。骸澳悴灰俅騺砹耍业腶lpha對我很好,沒有陪我只是因為工作很忙?!?/br> 他今天牽了我的手,我便能幻想得到了滿懷的寵愛。 話音未落,被櫥門被猛然拉開,刺眼的光亮激得言逸兔耳朵直立,抬起手臂遮在眼前,手機掉進角落,還沒掛斷。 陸上錦居高臨下看著言逸:“你怎么躲在這兒。剛剛醫(yī)院那邊通知,排在你前面的omega臨時轉(zhuǎn)院,明天就可以進行換腺手術(shù),你跟我回去準(zhǔn)備一下。” 言逸的眼睛還沒適應(yīng)外面的光線,瞇成一條縫看著陸上錦:“我不做了……過一陣子再做吧,我懷……” “你又作什么?”陸上錦對于他今天三番兩次的忤逆感到不快,抓住言逸的手腕,把整個人粗魯?shù)赝铣霰粰蝗釉谀_下。 懷孕的兔子會變得富有攻擊性,易怒且暴躁,言逸也被這充滿威脅性的動作激怒了,反手抓住陸上錦的小臂。 他原本的實力足夠把任何威脅驅(qū)逐到數(shù)米外,腺體連續(xù)注入藥物休眠,言逸變得一點力氣都沒有,軟弱得像扒在陸上錦衣袖上的藤蔓,輕輕一碰就能斷裂成兩截。 他只好保護著自己的小肚子縮進墻角,警惕地盯著陸上錦:“我不做手術(shù),你別過來。” 陸上錦強迫地抓住言逸的手臂,把他拽起來往外拖:“給我過來?!?/br> 言逸拼命掙扎,想把手從鐵鉗似的束縛里拔出來,他就是一只被游隼抓在利爪中的小兔子,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絕望地等待著被啄食,被撕碎,血淋淋的骨架拋尸荒野,再被螞蟻蛀成一具雪白的標(biāo)本。 “離我遠點!”言逸瞪著通紅的眼睛嘶吼,一腳踹在陸上錦的小腿上。 就算是小白兔,蓄力蹬鷹的一腳也并非毫無殺傷力。 陸上錦小腿猛得一痛,成了倒進濃硫酸里的水滴,讓陸上錦整個人瞬間炸了,一把拎起言逸,提著走出宅門,扔出了臺階外。 “滾。”他說。 陸上錦坐進車?yán)?,熟練且不耐地倒車轉(zhuǎn)向,揚起一路塵煙,把無助地坐在卵石路上的言逸拋在后視鏡里,漸漸沒了影子。 他的通訊錄里躺著一排香軟乖順的omega等著他臨幸,他賞賜給言逸的注意力太多了。 被遺忘在被櫥里的手機仍舊亮著,電話另一端的alpha聽著里面嘈雜的、火藥味濃重的爭吵聲漸漸遠了。 alpha攥著手機的手爆起青筋,聽著對面實力懸殊的對峙爭吵,那只小兔子太虛弱,肚子里還懷著不知道什么東西,這場爭吵完全成了一場單方面的家暴。 他仔細(xì)分辨著里面熟悉的alpha嗓音。 “陸上錦?” 很多人都知道陸上錦是有家室的,有個深居簡出的omega妻子,溫柔賢惠。 沒想到就是這么個琴瑟和鳴。 第11章 2016214 23:00 pm —— 克爾迪維亞篝火小鎮(zhèn),燃燒的松木炸開飛耀的火星兒,順著漆黑夜空飄忽而上。 言逸走在空有回響的窄巷深處,風(fēng)衣衣擺隨風(fēng)揚起,拎著一把已經(jīng)槍口過熱的590m,扶著左下腹的槍傷,跨過幾具被霰彈打成篩子的鬣狗alpha尸體,黑亮的綁帶高筒陸戰(zhàn)靴底沾上粘稠血液,踩了飯黏子一般走在地上一粘、一粘。 路過一家花店,老板是個腺體細(xì)胞未覺醒未分化的普通中年beta,緊緊抱著自己的孩子瑟縮在墻角,雙手發(fā)抖把收銀機里所有的鈔票硬幣都倒在言逸腳邊,跪在地上顫聲哀求:“不要……不要開槍……錢,錢都給你……” 花店老板捂住孩子的眼睛,顫顫抬頭乞求言逸,俊美的青年風(fēng)衣內(nèi)穿著一身漆黑執(zhí)事服,身材頎長腰身纖細(xì),是一個溫柔貌美的omega,淺灰色的柔軟發(fā)絲里兩只軟綿綿的兔耳朵輕輕動了動,撣落落在耳尖上的雪花。 剛剛就是這個omega,在小巷盡頭與十輛吉普里的j1分化的鬣狗alpha對峙,只拿一把涂裝的590m霰彈槍,對方有十幾個強大迅猛的alpha,而至今,只有他一個人活著走出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