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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黑巫秘聞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我還想起一事,以前雷帥追過我meimei,我meimei沒答應,聽說還糾纏過一段。當時我正在上學,聽聽就過去了沒當回事,現(xiàn)在回想起來也有點后怕,我meimei要是真掉這小子手里,現(xiàn)在指不定什么樣呢。

    這小子必須得治治他,要不然以后無法無天。我也是為了他好。

    張宏看我:“強子,你是我哥們,咱倆從小一起長大,這事我就跟你說了?!?/br>
    我點點頭:“我的嘴你放心,啥事到我這就算到一站了,比長江大堤還瓷實?!?/br>
    “嗨,我還信不過你嗎,你是讀過書的高材生,腦子活,你幫我拿個主意?!睆埡暾f:“雷帥那小子前兩天回村了,我一直盯著他,就等他落單。到時候你幫我把風,真出了事我一個人挨槍子,肯定不把你說出去?!?/br>
    “為那么個人渣,你把自己搭里面,值得嗎?”我說。

    “這口氣不出我窩囊,這些天吃喝不下,胸口窩都疼。”張宏說。

    我能有什么主意,殺人肯定不行,可雷帥這小子太不是東西,就讓他這么逍遙在外,能把人活氣死。我突然想到姥爺留下來的那本小冊子,心思活了。

    我問張宏知不知道雷帥的生辰,張宏不明白我問這個是什么意思,我告訴他我有辦法對付這小子,但是必須要知道他的生辰。

    張宏臉色陰晴不定,說道:“等我問問,我家娘們應該知道。”

    我讓他再去找一根死木頭。他問什么是死木頭。我告訴他,就是自然枯萎的樹,樹上砍下來的木頭。

    張宏眨眨眼:“咱農(nóng)村別的沒有,死木頭一堆,強子,你要這些東西干什么?”

    我心蹦蹦跳,有點緊張也有點興奮,說道:“你就聽我的吧,我自有辦法。今天晚上你準備齊了就給我打電話。不過話說在前面,我也就是試試,成不成另說,但總比你殺人要強多了?!?/br>
    張宏挺信任我,同意先讓我試試。

    我沒心思喝酒,先回家去,讓他趕緊準備我說的東西。

    等回到家,我好不容易搬開八仙桌,把墊腿兒的那本老冊子拿出來,幸好沒什么損壞。我從頭到尾又看了幾遍,把整個過程和咒語幾乎都背下來。

    meimei下班回家,看我這么聚精會神的看書,問干嘛呢。我下意識覺得這不是什么好東西,趕緊把她支開,小丫頭家家別什么都打聽。

    晚上十點來鐘,張宏打來電話,說東西都搞定了,下一步怎么辦?

    我和他約好了一個小時后在后村集合。

    mama已經(jīng)睡了,我和meimei打了個招呼要出去。meimei看著我說,哥,你才回來就不能消停點嗎,大晚上要干嘛這是?

    我讓她別管,好好睡覺,我一會兒就回來。

    大半夜的我出了家門,一路來到村子后面。后村靠著山,遠遠一束光射過來,晃得我睜不開眼,定睛一看,對面正是張宏。

    張宏一手提著袋子過來,壓低聲音:“我說強子,你到底想干嘛?”

    我打開袋子看看,里面有紙有筆有錘子,還有一根黑色的木頭橛子,我滿意地說:“實話跟你說了吧,這是一門很古老的法術(shù),我還是第一次用,不知道管不管用。如果管用,保準讓姓雷那小子生不如死?!?/br>
    張宏惡狠狠罵:“一刀砍死算便宜他了,生不如死最好?!?/br>
    我們關(guān)了手電,摸黑順著山路上去,進了一片樹叢。

    今晚月光朦朧,天空黑云密布,山里起了風,四周偶爾有山鳥叫一兩聲。

    我從口袋里把木頭橛子拿出來,腦海里想著整個施法的流程。先在紙上寫了雷帥的生辰,然后用木頭橛子穿過這張紙。

    張宏扶著木頭橛子放在地上。我看看表,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抄起錘子,一下一下砸著木頭。

    砸一下,我就念一句咒語。不知怎么的,夜里山風更大了。

    正文 第三章 拔蹶子

    晚上樹林起了風,吹得葉子嘩啦嘩啦作響,月色朦朧,周圍慘白一片。

    張宏手有點哆嗦,問我會不會把鬼招來。

    我也有點膽寒,這種事還是第一次做,嘴上安慰他,心卻怦怦亂跳。

    整個木頭橛子都砸進地里,只露出一個小平頭,上面都砸瓷實了。

    等砸到最后一下的時候,忽然風里傳來一個聲音,“邪”。聽起來非男非女,似真似幻,有那么一瞬間,我以為是幻聽。

    說來也怪,木頭橛子砸進地里之后,陰風忽然停了,樹葉子也不啪啦,四周寂靜無聲。

    我們兩個面面相覷,都有點害怕,貓著腰從樹林里鉆出來,急匆匆回家。到家都下半夜了,家里人睡了,我沒敢驚動她們,小心翼翼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緊張勁還沒過去。

    說實話,一直到現(xiàn)在,我也不相信小冊子上說的這方法管用。不過,施法過程的氛圍確實挺刺激,不親自來一次,很難體會到那緊張又恐懼的感覺。

    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時候睡過去,起來的時候都中午了。這一宿沒咋睡好,腰酸腿疼,就跟跑了一夜山路差不多。

    從屋里出來的時候,meimei上班走了,桌上留著飯,meimei寫了紙條,說mama和她都吃過了,讓我熱熱。

    我心頭一暖,親meimei就是親meimei,知道疼哥哥。我草草吃了飯,去看看mama。mama得的是慢性病,有氣無力的,醫(yī)生也交待平時不能動肝火不能出大力,她現(xiàn)在就是靜養(yǎng)休息,每天喝著中藥。

    mama心思很重,看見我就想起我那死去的老爸,以及我那不干凈的人生污點,吧嗒吧嗒掉眼淚。我勸了一會兒,自己的胸口窩卻堵著。要解開mama的心結(jié)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趕緊有出息起來,讓她看看,不上大學我也一樣能出人頭地!

    回到屋里我打開電腦,想找找附近有什么工作,離村不遠有大鎮(zhèn)子,地理位置很好,正在長江岔口上,往來運輸交通十分頻繁,自古就是軍事和經(jīng)濟重地,在那里找工作想必機會很多,而且離家也不算遠。

    正盤算著,院里突然有人叫我。我推窗出去看,正看到張宏,正賊眉鼠眼地沖我招手。

    我關(guān)了電腦到大門口,問他咋了。

    張宏興奮地臉色漲紅:“強子,你太厲害了,可以啊你!”

    我心有所動,馬上預感到了什么事,說道:“是雷帥?”

    “強子,你太聰明了,我剛提個頭,你就知道尾?!睆埡晷α藘陕?,低聲說:“姓雷的那小子倒霉了?!?/br>
    “怎么了?”我問。

    張宏拉著我出了院子,我們兩個蹲在墻根密談,他說道:“我一宿沒睡,大早就到他們家附近轉(zhuǎn)悠,就看到他們家人匆匆從屋里出來,我一眼就看見雷帥那小子,你猜他怎么了?”

    “趕緊講,留啥懸念?!蔽掖叽?。

    張宏說:“大熱的天他穿著大棉襖,捂得嚴嚴實實,整個人像是發(fā)了癲癇,渾身顫個不停。兩個小伙子左右架著他,把他放到車里,他們一家人開車走了,看那意思應該是去鎮(zhèn)上求醫(yī)。”

    我沉吟著,沒說話。

    張宏看我:“是不是昨晚那法術(shù)起了作用?”

    我告訴他,這件事誰也別說,就當沒發(fā)生過。看看事態(tài)變化再說。

    我們兩個像是做了賊一樣,分頭回去了。我坐在屋里,把那薄薄小冊子拿出來,翻來覆去的看,難道這上面記載的法術(shù)真的有這么大能力,能讓人生不如死?

    我開始密切關(guān)注雷帥他們家的情況。晚上吃飯的時候,meimei嘮嗑說起來,說雷帥突然得了重病,到鎮(zhèn)上醫(yī)院看過,好像沒什么效果,現(xiàn)在準備去市里。

    我讓她詳細說說。meimei看著我,眼神有些奇怪,好像直覺到了什么。我沒敢細問,低頭扒拉飯。

    過了幾天,老雷家的私家車從外面回來,村里人都去看熱鬧,雷帥還是捂著厚厚的棉襖,從車里下來。

    老雷家怕丟人,家里人護著雷帥一路小跑回到屋子。老雷頭牽狗出來轟看熱鬧的村民,然后把院門鎖上。

    村里難得有這么個稀罕事,議論紛紛,很多人都說雷帥肯定是中邪了,模樣反常,尋常求醫(yī)一點用沒有,還不如找有道行的大仙兒來看看。

    我惴惴不安,從人群里擠出來,正準備回去,被張宏拽住,把我拉到?jīng)]人地方。他興奮說:“強子,肯定是你的法術(shù)起作用了,那小子早不犯病晚不犯病,偏偏在你施了法之后犯病,活該!強子,這些年你在外面可以啊,學了這么一手。爽,真他媽爽,好長時間沒這么透口氣了!”

    看他興奮那樣,我一點都樂不起來:“解氣了?”

    張宏道:“還行,不過還是差點意思。得讓雷帥那小子跪在我面前,親自叫我爹,我才滿意!”

    我有點鬧心:“張宏,差不多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稍示懲戒,讓他知道厲害就可以了?!?/br>
    張宏看著我:“強子,這時候你可不能心軟啊。雷帥玩我的老婆,那時候我死的心都有。當時我如果喝了農(nóng)藥,這就是一條性命!他就是殺人兇手!”

    “你不是沒死嗎?”我說。

    張宏非常不高興:“強子,你看你說的話。總而言之我不贊同現(xiàn)在停手。這樣吧,”他想了想:“除非雷帥跪在我面前,叫爹就不用了,必須痛哭流涕懺悔自己的罪行,咱們才能饒過他,這不過分吧?”

    我郁郁回到家。越琢磨越不對勁,張宏的想法還是太想當然,太幼稚了。

    老雷家如果知道是他和我搞貓膩,就算一時逼得雷帥下跪討?zhàn)垼抢侠准液臀覀円院髣荼亟Y(jié)成死仇!老雷頭十幾年的村主任那是白當?shù)膯幔谴謇镒钣蓄^有臉的人物,面子比性命還大,折了他的面子,又傷了他的寶貝兒子,我們以后在村里還有好果子吃?

    我越想越是一身冷汗,晚上吃飯的時候也心不在焉。meimei和mama嘮嗑,聊著見聞。她告訴mama,雷帥非??蓱z,她和村里幾個小年輕去老雷家探過病,現(xiàn)在的雷帥吃喝不進,渾身發(fā)冷,動不動還拉一褲子,給他媽心疼的,哭得都快成祥林嫂了。

    我坐不住了,草草吃了口飯,回到屋里把小冊子拿出來,仔仔細細這么一看,后脖子冒出一股涼氣。

    這本小冊子上只寫了怎么施法,可沒寫怎么收法。

    這幾頁紙我都背下來了,還是仔仔細細又看了好幾遍,確實沒有如何收法。這可麻煩了。我頭上冒冷汗,正應了農(nóng)村那句話,光腚惹馬蜂,能惹不能撐。

    如果雷帥真要死在我手上,那我豈不成殺人犯了。

    我逼迫自己冷靜,在屋里轉(zhuǎn)了兩圈,忽然想到一個辦法。當初施法,是把橛子釘進地里,那收法會不會是逆而反之呢,也就是說,只要把橛子拔出來就行了。

    對,有門。

    我耐心等著天黑。這次不打算告訴張宏,他肯定反對我這么做。我不能聽他的,這件事收手還來得及,真要發(fā)生什么慘重的后果,后悔都來不及。

    夜色深沉,家里人都睡了,我背著包,里面是工具,悄悄出了大門。趁著夜色我一路小跑到了后山,山風吹過,冰冷刺骨。我打著手電照著,突然意識到一件自己沒有想到的事,當初那根木橛子并沒有留記號,現(xiàn)在找不著了!

    溫度很低,我的頭上卻都是汗。順著山路走了兩圈,手電照著路旁的樹,看哪都像,找了好半天也不敢確定。

    越急腦子里越是一盆漿糊。天色很黑,手電光斑落在地上,到處都是一叢一叢的灌木,亂枝橫生。

    我想到一個極為可怕的可能,現(xiàn)在是夏天,樹木生長極快,幾乎一天一個樣,從雷帥發(fā)病到現(xiàn)在,好幾天都過去了,周圍的地勢肯定發(fā)生了變化。

    我急的敲自己腦袋,當初怎么就忘了留個記號,那時確實非常緊張,再一個沒拿這個當回事,誰成想它居然這么靈。

    一晚上說長也長,說短也短,我一看表,夜里四點了,眼瞅著要天亮。我心里起急,顧不得許多,掏出電話給張宏打過去。響了很長時間,他才接,迷迷糊糊地說,誰呀?

    我壓低聲音:“是我,強子,你他媽趕緊穿衣服來后山小樹林。”

    張宏清醒過來:“你跑小樹林干啥?”

    “我要往外拔橛子。媽的,忘了那橛子釘哪了,你趕緊來幫幫我。”我著急地說。

    張宏半天沒說話,最后吭哧吭哧道:“我,我不同意這么做。你就別想了?!?/br>
    “啪?!彼央娫拻炝恕?/br>
    正文 第四章 巨冷

    張宏這小子居然把電話掛了。我勃然大怒,馬上又撥回去,冷冷說:“張宏你聽著,我只給你半個小時……你如果不來,咱們就絕交,以后有啥事你也甭來找我!”

    我掛了電話,蹲在路邊等他。還別說,半個小時之后,張宏真就來了。

    他沒想到晚上這么冷,只穿了一件短袖,凍得直哆嗦,看見我,眼神里頗有怨色。

    一張口就說:“我說強子,為了雷帥這個人渣你跟我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