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付喪神打工一千年，你也不能不還錢。”

    伊路米給出暴擊：“我要告訴奇犽，他的老師不還錢?！?/br>
    秦尋真：……

    事實證明，想從秦總裁手里多扣一分錢都是天方夜譚。哪怕伊路米秉承著“不還錢不合作”的態(tài)度，秦尋真也能微笑應對。

    秦尋真：“我一直以為揍敵客家的信譽很好，所以才選擇了你們作為長期合作對象。”

    “能有一個接一個的本丸付喪神抵押給你們，你們完全能發(fā)展多種領域的事業(yè)，而不是只賺一個項目的錢。”

    秦尋真拍出了合同，微笑：“掏心切·戒尼先生，你想違約嗎？要我付錢可以，請你先支付高額的違約金吧?！?/br>
    “你別以為你是奇犽的哥哥，就能違約?！?/br>
    “你別以為你一家都是殺手，就能違約?！?/br>
    “你別以為你居住在異世界，就能違約?！?/br>
    “你別以為你年紀比我小，就能翻臉不認合同，強行違約！”

    秦尋真給出暴擊傷害：“我最后問你一遍，要錢還是要命？”

    伊路米：……

    正在勤奮擦地板的鶴丸有幸見此牛叉場面，一時間嘆為觀止，激動之下將灰塵撣得滿天守閣都是。

    在混沌到難以呼吸的環(huán)境中，就見姬君與那“掏心切”一言難盡地看著他，眼神十分邪惡兇殘。

    鶴丸：……

    一瞬間福至心靈，他機智地退出了天守閣，還體貼地為他們關上了門窗，決定不再打擾他們了。

    大人物爭鋒相對，小人物必須趕緊退場。今天的鶴丸也在為自己的聰明點贊呢！

    秦尋真：……

    伊路米：……

    鶴丸在天守閣解鎖了新知識，偏巧暗墮小烏丸蘇醒，還問出了那么些問題。在步步深入后，鶴丸得以用新知識“講道理”，并成功“說服”了對方。

    鶴丸語重心長地說道：“利滾利，你可能要為我們本丸打工1368年零4個月才能還清。”

    “姬君只要一想到，要過一千多年這筆錢才能到賬，就特別難過。食不下咽，寢不安眠，嚴重影響了她的心情和工作狀態(tài)。”

    “我要求你賠償她的精神損失費?！?/br>
    小烏丸：……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木乃伊似的身體，梗住。

    他抬頭看著一本正經(jīng)瞪著他的鶴丸，梗住。

    欠錢、利滾利、還一千多年債……

    這個本丸是魔鬼嗎？

    ……

    暗墮小烏丸無比憋屈地在秦尋真的本丸住下，在“還錢”的洗腦下，食不下咽、寢不安眠，嚴重影響了身體康復的狀態(tài)。

    直到在深夜時分，他輾轉(zhuǎn)反側(cè)間忽然想到：……作為一振暗墮刀，死得那么快，還什么錢！不需要還錢！

    小烏丸頓時“復活”了！

    第一次，他無比慶幸自己是一振暗墮刀！

    緊接著次日，鶴丸就告訴了他一個噩耗——暗墮刀或可重鍛延長壽命。

    然而，重鍛需要資源，資源又是錢；重鍛需要刀匠，刀匠也要錢；重鍛需要場地，場地更要錢……換而言之，他或許要打工一萬年才能還清債務。

    小烏丸：……

    他發(fā)誓，只要他活一天，就要拼盡全力搞死這個本丸的審神者！

    沒多久，小烏丸坐在輪椅上，被鶴丸推到了他們平時的訓練場——據(jù)說這里是他們的姬君經(jīng)常與他們切磋的地方。

    然后，小烏丸眼睜睜地看著本丸的審神者暴打眾刀劍，整個訓練場鮮血淋漓，場面極其恐怖血腥！

    小烏丸：……

    他放棄了這個目標，并發(fā)誓只要他活一天，就要拼盡全力整死三日月和鶴丸！

    哪成想某一日，這個本丸召集了刀劍，隨他們的審神者前往戰(zhàn)場邊境，隱約間他聽見了一些話：“……三日月殿成功潛入溯行軍了，之前在邊境接頭，聽說救出了一振大包平?！?/br>
    “是，鶯丸殿火急火燎地去了?！?/br>
    “三日月殿會有危險嗎？”

    “怎么可能，那個糟老頭子壞得很?！?/br>
    小烏丸：……

    下午時分，這個本丸的刀劍隊伍抬回了一振瀕死的大包平。據(jù)悉，這振大包平是一支隊伍的隊長，為了讓隊員得以逃脫，毅然留下斷后。

    結(jié)果被溯行軍俘虜，折磨了整整半年。

    可大包平心智之堅令刃側(cè)目，哪怕瀕死，也沒有吐露本丸坐標的任何一個數(shù)字。

    該本丸的姬君砸了大把資源救治了這振大包平，并聯(lián)絡了梟，又順蔓摸瓜找到了那個本丸的審神者。

    出乎意料，這振大包平來自s級本丸。

    而那位s級審神者在失去他之后，再也沒有接手第二振大包平。

    那一刻，審神者牢牢抱緊了失而復得的大包平，一米八幾、虎背熊腰的大老爺們兒愣是哭成了煞筆……

    小烏丸呆在陰影處，旁觀著這個本丸發(fā)生的一切。

    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親身所感，他突然明白了很多很多。

    正如刀分付喪神和溯行軍一樣，人類也分好壞。有不擇手段的貪婪渣滓，也有日復一日等著他們回來的好審。

    他為何暗墮？

    因為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所以想要顛覆全世界。

    可他若是不收手，一直暗墮下去，那么在未來的某一天，他會不會也成為奪走其余刀劍重要之人的劊子手？

    譬如那位s級的審神者，他其實在戰(zhàn)場上見過。

    他也曾命令溯行軍偷襲對方，也曾親自拔刀動手。

    但現(xiàn)在他忽然慶幸，曾經(jīng)的自己沒有成功。

    輪椅的把手被刃緩緩推著，陽光灑落在身上，小烏丸不自在得很?？傆X得這種溫度很燙，如他這等暗墮刀，不該存在于陰影中嗎？

    小烏丸偏過頭，看到身后那一振熟悉又陌生的三日月。

    對方眉眼彎彎，絲毫沒有坑了他之后的“抱歉”，動作從容、行云流水，仿佛他們之間沒什么罅隙似的。

    三日月畢竟不是暗墮刀，即使意志堅韌不會受太大影響，可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每隔一段時間回歸一趟本丸，去太郎太刀那兒祛晦。

    凈化之后，他本該重拾間諜的身份，回歸溯行軍陣營，可這振暗墮小烏丸……饒是已在未來，也將自己困在過去呢。

    三日月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地將小烏丸推回了三條刀派。

    小烏丸淡淡道：“你是怎么混進溯行軍的？”

    三日月微笑：“多虧了你的坦白?！?/br>
    “什么？”

    三日月：“哈哈哈，姬君認識一位少年，對方擅長催眠呢。你在不知不覺之間，說了很多很多?！?/br>
    小烏丸：“……我說了什么？”

    三日月：“你似乎，很會帶孩子?！?/br>
    小烏丸：……

    “哦呀，不要用這么可怕的眼神看著我，我無意窺視你的過去?！比赵聦⑿跬柰频嚼认?，遞給他糕點和熱茶。

    “只是你給出的情報，讓我們挖出了不少渣審呢?！?/br>
    三日月：“核實渣審的本丸坐標，聯(lián)系對方本丸殘存的刀劍。等我拿著這些坐標找上溯行軍，你覺得……它們能不接納我嗎？”

    “我給出的每一個坐標，都是具體的呢?！?/br>
    “我?guī)е菪熊姎⑷氲拿恳粋€本丸，都有‘審神者’呢。”

    三日月輕笑：“俘虜?shù)牡秳?，由我接手，由我行刑。‘整死’二十幾振后，再‘套出’一個坐標——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常駐王點的‘溯行軍’了?！?/br>
    小烏丸：……

    不知為何，這振三日月給他的感覺，毛骨悚然！

    “你對我說這么多做什么？”小烏丸冷嘲，“不怕我逃脫后回溯行軍那兒揭發(fā)你，順便告訴時政，你們的姬君窩藏暗墮刀嗎？”

    三日月嘆道：“你逃一個我看看?！?/br>
    小烏丸：……

    扎心了！

    小烏丸：“呵，我承認你們的姬君確實出色，可你以為，時政能容她繼續(xù)出色下去？”

    “很快，你們的姬君會被時政猜忌?！?/br>
    “一旦前方戰(zhàn)敗，你以及你們的姬君，就會被懷疑、試探、問責、定罪。到了最后，你們再出色，也只能被當作叛徒清剿?！?/br>
    三日月也是服了。

    勸說就勸說，提醒就提醒，有必要用“詛咒”的口吻表達嗎？

    這振暗墮小烏丸，言辭激烈、感情偏激、長期缺乏愛與包容……不過，三條刀派有個終極殺器。

    相信這條改造之路，他終會勤勤懇懇自己走。

    三日月微微一笑：“是什么讓你覺得——”

    “我家姬君在時政手下討生活？”

    “又是什么讓你誤會——我家姬君站在時政的陣營，老實給他們工作？”

    小烏丸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