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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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過去了,娘娘都用了?!睆埑烧f。 “沒讓送東西回來?”朱翊鈞奇道。“這不是她的風(fēng)格?!?/br> “去傳旨,朕今日去坤寧宮和皇后一道用晚膳?!敝祚粹x說。 第七十八章 依舊是盛大繁復(fù)的迎駕,王容與看著朱翊鈞,“陛下來一次興師動眾,如此勞動,我有些于心不忍?!?/br> “朕來看你,你不喜?”朱翊鈞反問。 “自然是喜的。”王容與被問的猝不及防只能倉促笑說。 “那你于心不忍什么?她們能來接駕,是她們的榮幸?!敝祚粹x說?!艾F(xiàn)在是后宮人不多,等到人多了,只讓嬪以上的后妃來接駕,便清凈了。” 王容與輕扯一下嘴角跟在朱翊鈞后面進(jìn)殿,朱翊鈞在東暖閣坐定,“朕著人送給你的菜,可合你的胃口?” “謝陛下掛念?!蓖跞菖c說,“只是皇后的份例菜都夠了,陛下每天都賜菜,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有多不夠吃。寵生嬌,這可是陛下說的。” “送幾道菜怎么就寵了?!敝祚粹x說,“再說,你是幾道菜就能寵壞的人?” “那可不好說?!蓖跞菖c陛下相對而坐?!氨菹乱凰蛡€三五天,自然是寵不壞,長此以往,若是哪天不送,我就覺得委屈,那就是寵壞了?!?/br> 朱翊鈞看她,“那換梓童來寵我好了?!?/br> 王容與不解,朱翊鈞說,“梓童擔(dān)心朕會變,朕卻不擔(dān)心梓童會變。這樣梓童每日敬上一道菜給朕好了?!?/br> “我說陛下今天怎么來了?!蓖跞菖c掩嘴笑?!案星槭潜菹逻@幾天賜了菜,沒見著回禮,上門要債來了。” “陛下來的巧。我今日正好邀了兩個侍選來彈琴,都是自小練的琴,我是不懂怎么鑒賞,就是覺得好聽,也許陛下聽了還能說出好在哪?!?/br> 這是第一次王容與迎駕,迎駕的后妃沒有直接走,而是王容與挑了幾個進(jìn)殿去。其余人等羨慕的看著那些被召進(jìn)殿的女人,陛下也在里面呢。 出了坤寧宮,孫美人對王芷溪說,“這娘娘要召人進(jìn)去給陛下表演,怎么沒叫上你???你不也是彈的一手好琴?!?/br> “孫美人若想去御前獻(xiàn)藝,便去跟娘娘毛遂自薦就是,扯旁人作甚?!蓖踯葡Φ?,她的美貌在后宮中依舊毫不遜色,雖然陛下不怎么召幸她,但是后宮中無人敢小瞧她。就是皇后娘娘要固寵,還有比自己親meimei更好的選擇嗎? “我這微末技藝怎么敢在陛下面前獻(xiàn)丑?!睂O美人掩嘴笑道,“若說楊嬪娘娘,劉嬪娘娘,皇后娘娘不讓她們兩位娘娘獻(xiàn)藝是顧忌身份,嬪以下后妃,能在陛下跟前獻(xiàn)藝,是榮耀?!?/br> “jiejie想獻(xiàn)藝,就回去好生練習(xí)著,meimei會替你轉(zhuǎn)告娘娘,jiejie這份赤誠之心?!蓖踯葡f。她并不是愚笨的人,當(dāng)初兵行險招,一個是因為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偷卦饬吮菹碌挠?xùn)斥,心神大亂,二個就是因為知道王容與和陛下的私下聯(lián)系,一時嫉妒,幾番情緒交雜在一起,才做了那樣的決定。 陛下沒有幸她卻封了美人時她還沒有體會到自己實際上是出了一個昏招,但是王容與被封后的消息傳來,她嫉妒之余就是深深的絕望。原本的一手好牌已經(jīng)被她打爛了。 最初進(jìn)宮的幾個月,無寵,又單住一個宮殿,足夠她想清楚。 在王容與之下已經(jīng)是無法避免,但是她要怎么利用王容與改變現(xiàn)在的頹勢,在王容與之下,她可以在別的妃嬪之上。 還有孩子。 一切都有可能。畢竟在皇后之上還有皇太后。比如現(xiàn)在的李太后。只要她生了陛下,現(xiàn)在誰還會提起她曾經(jīng)只是一個宮人。 王芷溪開始冷靜,她必須冷靜。王容與不一定多優(yōu)待她,但是王容與也不會找她的麻煩,甚至在別人欺負(fù)她的時候也會出面護(hù)住她。就像無論她做了多少,如何誤導(dǎo)別人對王容與的想法,王容與在他人眼中還是一個可靠的長姐。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像她從小到大給別人的感覺,是美麗的,文靜舒雅的,是無求的。 即使她嫉妒的快要發(fā)瘋。 朱翊鈞斜靠著,聽著兩個侍選在彈琴,不算差,也不算好的,偏頭看王容與卻是聽的認(rèn)真,坐的也額外認(rèn)真,朱翊鈞招手讓她坐過來,挨著他坐,“聽的這么認(rèn)真,知道彈的是什么曲子嗎?” “覺得好聽,耳熟,但是曲子名在嘴邊卻出不來?!蓖跞菖c說。 “彈的是瀟湘水云?!敝祚粹x說,“不過聽著后面的幾段和宮廷樂師彈的不一樣?不過原曲是分散流傳的,所有歷朝有名的琴師拿到殘譜,都會再創(chuàng)造,所有市面上有好幾個版本,你若是覺得好聽,叫教坊司的人來都談給你聽。” 王容與看著他,“教坊司的樂師漂亮不漂亮?” 朱翊鈞笑,“你想要漂亮的就有漂亮的?!?/br> “比這兩位侍選還漂亮?”王容與問。 朱翊鈞順著她的話又看了一眼侍選,“教坊司的人朕也不是全都見過?!?/br> “陛下覺得這兩位侍選如何?”王容與問。 兩個侍選,一個身穿粉紫,一個穿嫩黃,垂手低眉,頭發(fā)全部挽起,露出皓白如玉的脖頸,頭上只插一梁簡單的珠釵,小小的流蘇點綴在耳邊,十分清麗動人,撫琴的手,也是十指蔥蔥,紅蔻甲,非常適合把玩的一雙手。 “般般。”朱翊鈞看可一眼后說。 “陛下眼光如此之高?!蓖跞菖c看她,“讓我好是惶恐。” 朱翊鈞看她,“梓童?”他沒有理會錯意思?王容與現(xiàn)在是要給他推薦女人嗎?“聽說你做了個后妃排班表,給朕看看?!?/br> “我自己寫來玩的,怎么傳到陛下那去了?”王容與說,“陛下明明說這宮里沒有其他人的?!?/br> “朕和你夫妻一體,朕的人不就是你的人?!敝祚粹x說。 “陛下把我想的太正大光明了,就是我,也會有不想讓陛下知道的事?!蓖跞菖c看著朱翊鈞說。 朱翊鈞交握著王容與的手,“如果不想讓朕知道,就把朕的人趕出去,依照梓童的聰明,很快就能知道誰是朕的人不是嗎?” “我才不費這個功夫?!蓖跞菖c說,“只要陛下不怕被我陰暗晦澀的一面嚇到,陛下在坤寧宮的耳報神就留著吧。” “你倒是大膽,還直言你有陰暗晦澀的一面?!敝祚粹x笑道,“那我可要耳報神事事都上報了,之前只是事關(guān)朕的部分,才會過來說一嘴?!?/br> “陛下不嫌煩,就聽著玩吧。”王容與說。 朱翊鈞看著他,“朕派人在你宮中,不是為了探聽你在寢宮做了什么,朕還能不信你嗎?” “后宮中多有齷齪,朕卻不想讓你這雙手沾上這些齷齪?!敝祚粹x對著王容與的手說,“那些事,就讓朕的人替你辦?!?/br> 王容與看著他,“陛下對我的優(yōu)容已經(jīng)讓我無以為報?!?/br> “傻瓜。你我夫妻,說什么回報不回報。”朱翊鈞說。 王容與看著他,“陛下。” 琴聲止,朱翊鈞說,“讓她們下去吧?!?/br> 王容與對芙蓉微一點頭,芙蓉領(lǐng)著人下去了。朱翊鈞對王容與說,“你要不喜歡做這樣的事,也可以不做。” 王容與看著朱翊鈞,“陛下,這是皇后該做的?!?/br> “不問這是不是該是皇后做的,而是不是你想要做的?”朱翊鈞說?!拌魍?,你對朕來說,和別人不一樣,朕希望你知道這一點,記住這一點,不要變成朕陌生,不喜的女人。” “如果有一天我變成那樣的人陛下會怎么樣?”王容與說,可惜啊,你喜歡我的特質(zhì),和這宮里是相悖的,要做一個好皇后,你只會發(fā)現(xiàn)我越來越陌生。你為了不讓我手里沾惹齷齪,派了人來給我處理齷蹉。 但哪里有皇后不臟手就能把事情全部解決了。你費心給我搭造的安全小屋,能安全到幾時,總有我不得不面對的時候。 “你眼里為什么有那么多哀傷?”朱翊鈞突然說,他摸著王容與的眼睛。 “沒有哀傷,是身負(fù)圣恩卻無力回報的感動?!蓖跞菖c輕輕靠在朱翊鈞肩上??矗F(xiàn)在就在演戲了。有些事只能半真半假的說。 不管朱翊鈞怎么說,對她多好,因為他是皇帝,從一開始,就不會信任他,這對他也許不公平。她身處弱勢和人談公平,不是圣母嗎? “那好吧,朕給你三次特權(quán)?!敝祚粹x說,“就算你做了朕不喜的事,朕原諒你三次?!?/br> 王容與抬頭,“陛下這么好的算計?你都說了你給我的人是替我處理齷蹉事的,那我怎么還會做陛下不喜的事,這特權(quán)不是說著逗我好玩的嗎?” “也有他能力辦不到的時候。”朱翊鈞說。 “那不是還有陛下嗎?”王容與說,“真到那個時候,我就去請陛下出手了?!?/br> “后宮也讓朕給你管了,你這個皇后做說什么?”朱翊鈞笑道。 “我就給陛下收羅好女。”王容與笑道。“只是怕陛下看不上我的眼光?!?/br> “你這眼光是夠嗆,就那兩個侍選,有什么動人之處,還值得你巴巴送到朕跟前?!?/br> “我就覺得那雙彈琴的手好看?!蓖跞菖c說?!斑@不是我不會彈琴嗎?” 第七十九章 當(dāng)夜,朱翊鈞宿在坤寧宮,王容與借身體不適,晚上只兩人挨著睡了,只是第二天不等張成叫起,朱翊鈞就醒來了,見王容與睡的香,一時意動就覆身上去。 王容與半夢半醒之間被擺弄,心里還想著拒絕,但都被朱翊鈞當(dāng)欲拒還迎,更添幾分樂趣,直到該起的時候,還在胡鬧。 王容與一想到外頭宮女太監(jiān)都準(zhǔn)備好伺候朱翊鈞起床,而帷帳后,兩人動靜的聲音都會被他們聽了去,心里又惱又氣,一時緊縮玉門,朱翊鈞一時不備直接交代出來,趴在王容與身上還有些意猶未盡,想要再來。 “陛下該起了?!蓖跞菖c說。 朱翊鈞不想動,王容與抓著他的發(fā)髻,“陛下?” “為什么唐玄宗可以從此君王不早朝?”朱翊鈞坐起,半裸著就要掀開帷帳,王容與拉住她,自己單手把裙子整理好,一手就湊上來給朱翊鈞穿寢衣。 “那得陛下先得一個楊貴妃那樣的絕色佳人?!蓖跞菖c說。 朱翊鈞自然的攤開手任由王容與服侍,“朕喜歡誰誰就是楊貴妃,不一定非要是絕色佳人。比如梓童,朕現(xiàn)在不想離開你去上朝,你就是朕的楊貴妃?!?/br> “雖然陛下把我和四大美人之一的楊貴妃相提并論,但是我卻高興不起來?!蓖跞菖c說,“我可是要一生平安順?biāo)欤瑝蹥w終寢的。可不想和陛下來個馬嵬坡死別?!?/br> “陛下也要是一代明君,萬古流芳。唐玄宗從開元盛世到安史之亂,從而動搖國之根本,陛下要引以為戒?!蓖跞菖c說,“我不愿當(dāng)那個讓陛下借口的女人,如果后宮中有這樣的女人出現(xiàn),我會殺了她。” “借口?”朱翊鈞敏銳的察覺,“你覺得唐玄宗后期的昏聵不應(yīng)該怪楊貴妃嗎?” “陛下再和我說楊貴妃,下次選秀,我就跟內(nèi)侍監(jiān)說不要采選楊家女了。楊可是大姓,陛下少了佳麗可不怪我。”王容與說,她拉起帷帳,宮女捧著一應(yīng)洗漱用具在外頭等候。 王容與先轉(zhuǎn)去屏風(fēng)外,簡單套上一件后再出來伺候朱翊鈞,雖然大部分時候她就在一邊站著,只是偶爾張張嘴,動動手扶一下玉佩的之類的。 恭送陛下離去后,王容與對人說,“我要沐浴?!?/br> “現(xiàn)在?”芙蓉有些不解,“可是時間上——”芙蓉的未盡之意很明顯。 王容與閉上眼,現(xiàn)在泡在熱水里,甚至兇狠的搓洗,有用嗎?就會覺得干凈嗎?王容與睜開眼,自嘲一笑,“算了,梳妝吧?!?/br> 芙蓉低頭應(yīng)是,她不明白,陛下看著對皇后娘娘極好,早上的動靜,在外聽了都臉紅,怎么娘娘還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她阻止不了朱翊鈞去睡別人,她也阻止不了朱翊鈞來睡她。暫時就這樣吧,忍一忍。等到幾年后,皇帝只是初一十五來坤寧宮純蓋棉被睡覺,就好了。 王容與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又出神了。原來內(nèi)心怎么翻江倒海不說,鏡子里誠實倒映的女子氣色是極好的,海棠春睡,眉眼含情。王容與不合時宜的想到一句古話女人是花,男人是澆灌的水。 當(dāng)真是諷刺。 王容與背對梳妝臺而坐,不想再看自己情事過后的臉。 水對不想要水的仙人掌來說,是毒。 朱翊鈞坐在朝堂,看著堂下百官恭敬肅穆,心思想到早上說到的唐玄宗。唐玄宗后期的昏聵和楊貴妃無關(guān)嗎?史上的皇帝除了開國皇帝,初登基,除了天生糊不上墻的,持政都是勵精圖治,知人善用,一副治世明君之像。但是皇帝當(dāng)了幾十年,是人也會懈怠的,皇帝也是人,加之國家經(jīng)過前期的管理已經(jīng)有盛世之像,那么皇帝偷偷懶,追求享樂也好像是順理成章。 朱翊鈞自問他當(dāng)了二十年的皇帝后,會不會隨心所欲,貪圖享樂? 朱翊鈞想到自己,自小就是聞雞起,讀書,寫字,一日不敢放松懈怠,等到成為太子,成為皇帝,除了讀書外還要學(xué)著治國,照祖制舉日講,御經(jīng)筳,讀經(jīng)傳,史書。講讀的儒臣每月逢三,六,九大朝之日得以歇息,然而他學(xué)習(xí)的日子卻沒有停歇的時候。官員一年尚有一個月的時間休息,他這個皇帝一年休息的時間兩個巴掌數(shù)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