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那里不行?哪里不行!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靳霄一聽“不行”二字,眼神登時冷冽了起來,“原來meimei對床笫之事這么了解,還知道補(bǔ)藥呢……想來那日給太子殿下下的藥,也是補(bǔ)藥吧?” 別說林靜嫻了,就是門后的林舒曼,都頗為震驚。靳霄竟然把這個事拿到了臺面上來說? 林靜嫻一下子就慌亂了起來,忙矢口否認(rèn),“jiejie你怎么能這么說呢?那日飲宴之上人多手雜,怎么就能說是我下的藥呢?” 靳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meimei哪里話,我也沒說是哪天,在哪下的藥,你怎么就知道是飲宴上呢?” 林靜嫻也是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問給亂了陣腳,如今又被抓了漏洞,滿臉通紅,卻咬緊牙關(guān),“jiejie你可不能誣陷我,莫須有的事,不能亂講?!?/br> 靳霄此時巧笑嫣然,沒在接話,但顯然,從二人的神色,已經(jīng)能看出此一役的勝負(fù)了。 林舒曼覺得,倒也沒必要把下藥這事攤到明面上說,畢竟她確實(shí)因此與太子發(fā)生了關(guān)系,若讓人知道婚前失節(jié),著實(shí)有損林家臉面。 她若無其事地從垂花門后走了出來,院內(nèi)的兩個“姑娘”一見“太子殿下”突然回來了,都著實(shí)嚇了一跳。 尤其是林靜嫻,本就因?yàn)椤跋滤帯钡脑掝}心虛不已,一見“太子”,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結(jié)結(jié)巴巴地給太子殿下問安。 林舒曼正眼都沒翹她一下,便看向了靳霄,問道,“曼兒,這是怎么回事兒?” 預(yù)期之中,帶著責(zé)備之意。 林靜嫻見“太子”對jiejie語氣如此冷冽,而沒有責(zé)備她,便心頭覺得一悅,抬起頭來等著看好戲。 “太子”不緊不慢地道,“曼兒,你馬上就要成為本宮的太子妃了,不能諸事行止由心了。未來,你要幫本宮打理整個東宮,甚至可能會成為我朝的皇后,再這么心軟可不行。誰讓你許她起身的,本宮不是說了么,不抄完,不許起身的?” “林舒曼”此時已經(jīng)眼角噙著淚,“太子殿下責(zé)罵的是,確實(shí)是曼兒的錯。可曼兒還是心疼meimei,她還小,我怕她跪壞了身子。” 說到這,眼見著“林舒曼”滿眼含淚的委屈模樣,林舒曼心底不禁由衷地佩服起來,靳霄不去唱戲,真的可惜了。 林舒曼輕嘆了一口氣,“本宮也知道你心善,但你這meimei,不罰不足以讓她長記性。除了這件事,本宮什么事都能答應(yīng)你?!?/br> 靳霄聽了這句話,趕忙拽住林舒曼朝服的衣角,一雙杏眼之中寫滿了喜悅,可憐兮兮地央求道,“那太子殿下能準(zhǔn)許meimei今晚住在東宮么,我真的好想meimei啊?!?/br> 林舒曼一愣,這浪蹄子又打算起什么幺蛾子?她今晚還想拽著靳霄繼續(xù)講朝堂上的事呢,讓林靜嫻留在東宮,多不方便??? 但轉(zhuǎn)念一想,剛才話都說出來了,當(dāng)著林靜嫻的面,不能失言,于是只能硬著頭皮回應(yīng)道,“好好好,你說什么,本宮就答應(yīng)什么。” 轉(zhuǎn)頭對著林靜嫻道,“跪夠了六個時辰,就在東宮住下吧,本宮會著人去林府告知的。” 林靜嫻眼見著這二人rou麻地你儂我儂,本就快七竅生煙了,竟然還讓她留在東宮,想來jiejie肯定憋著壞呢,林靜嫻咬著后槽牙,卻只能說了聲,“是?!?/br> 晚飯過后,靳霄將林靜嫻安置在了離太子臥房最近的房間,林舒曼心愈發(fā)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了,于是氣鼓鼓地將靳霄拽到了書房,緊閉門窗,怒目而視。 “你為什么把她留下來?白天看不夠,晚上接著看?” 靳霄見林舒曼此刻像一只發(fā)了怒的小獅子一般,并不慍怒,反而臉上泛起一抹戲謔的笑意,隨后嗤嗤笑道,“她是你meimei,留在jiejie這與jiejie絮寫家常,有何不可?” 林舒曼聽了靳霄的混賬話,感覺胸中如同有一鍋沸水在翻騰一般,怒不可遏,“呵,jiejie?現(xiàn)在咱倆換了身體,她的jiejie是你!她想不想和jiejie絮家常不知道,怕不是你已經(jīng)開始打起她的主意了吧!” 靳霄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不由地心情大好,湊到林舒曼的跟前來,用輕柔低沉的話語問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林舒曼一聽,臉上登時現(xiàn)出一抹緋紅,忙矢口否認(rèn)道,“今天又沒餃子,我吃什么醋!” 靳霄的雙眼笑成了兩彎新月,直勾勾地盯著林舒曼的眼睛,“餃子,好。好吃不如餃子,好玩不如……meimei?你要真不吃醋,那我就陪meimei絮家常去了?” 靳霄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舒曼一把捂住了嘴,她深邃的雙眼中帶著狠厲,“你敢!” 靳霄掙脫林舒曼的鉗制,抿嘴笑著,也不言語。臉上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很明顯,她眼中的戲謔之意是:還不承認(rèn),你這都陳年老醋了。 林舒曼見言語上說不過他,也便不再說話,氣鼓鼓地轉(zhuǎn)身打算回房休息,卻被靳霄一把拽到了窗前。 然后靳霄扯開了嗓子死命地尖叫了一聲,“??!太子殿下您快放開,這可是書房,讓人看見多不好!” 第十三章 做戲 林舒曼真想一腳把靳霄踹飛,要不是他現(xiàn)在用著她的身子,踹死都不可惜。 “你干什么,”林舒曼的話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你作死沒夠么?” 說罷,把靳霄從窗前拖走,趕忙關(guān)上了窗子。 可就在關(guān)窗的時候,林舒曼還是看見有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火光向書房的方向靠近過來,卻又逡巡著不敢上前。 有一眾宮人,也有林靜嫻。 待確認(rèn)關(guān)好了門窗之后,林舒曼壓低聲音問道,“你又打算起什么幺蛾子?” 靳霄眉毛一揚(yáng),“你都吃醋了,我不得把醋釀得味道濃一點(diǎn)?” 說罷,伸開雙臂,撒嬌地道,“吶,你抱我。” 林舒曼的下巴差點(diǎn)砸到腳背,眼前的嬌俏美人,在暖意融融的燭火映襯下,嬌憨可人。若是平日里真的有此佳人撒嬌,定然引無數(shù)英雄竟折腰。 可林舒曼知道這副皮囊下,可是藺朝最狠厲陰鷙的太子殿下??!他一撒嬌,林舒曼感覺自己小命都要不保! “你讓我抱你?你瘋了吧!” “對啊,我現(xiàn)在這么柔弱,總不能我抱你吧。” “呸,你要去哪兒啊我就抱你?” “這么晚了,當(dāng)然是回房休息了,”靳霄的嘴角勾著壞笑,“還是說,‘太子殿下’,打算就在書房……這也太刺激了吧……” 林舒曼:“……” 見林舒曼不說話,靳霄又繼續(xù)道,“你不是有事和我商議么,你最好乖乖聽我的,否則……我一個字也不會說的。你明早上朝,可有好戲了。” 林舒曼氣結(jié),奈何卻被靳霄拿捏得沒有辦法,只能陰沉著臉,滿目寒光地將靳霄攔腰抱起。 靳霄自然而然地伸出粉藕一般的雙臂摟住了林舒曼的頸子,腦袋一歪,靠在林舒曼的胸膛之上,造作地道,“太子哥哥的胸膛,好緊實(shí)哦?!?/br> 林舒曼抬頭望向蒼穹的方向,仰天長嘆,老天爺,求您了,把靈魂換回來吧! 林舒曼抱著他走出了書房,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林靜嫻點(diǎn)著如豆?fàn)T火,正在廊下往這個方向眺望。 她也沒料想“太子殿下”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嚇得一激靈,奈何已然四目相對,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去,行禮問安。 林舒曼本就和靳霄生著氣,見著林靜嫻,氣兒就更不順了,冷冷道,“本宮許你留在東宮,可沒許你跟蹤本宮!” 林靜嫻聽見“太子”的話,趕忙跪倒在地,周身都在哆嗦,趕忙解釋道,“我以為jiejie留我在東宮,是想與我有話說,故而出來尋jiejie。太子殿下贖罪啊?!?/br> 林舒曼正欲再加訓(xùn)斥,卻聽見懷中的靳霄輕柔地笑道,“meimei,這里是東宮,不比在咱們林家,你想去哪就去哪。你這么冒冒失失地到處亂逛,驚到了太子殿下,可就不好了。” 林舒曼睨了一眼靳霄,你狠。 林靜嫻正打算再辯駁兩句,靳霄卻又道,“好了太子殿下,我們回房休息吧,meimei還是個孩子呢,你當(dāng)著她的面抱著我,我多害羞啊?!?/br> 林舒曼:“去你娘的吧。” 林靜嫻:“去你娘的吧。” 林舒曼回到了寢殿,沒好氣地把靳霄摔在了床榻之上,靳霄卻像只小貓似的第一時間轱轆了起來,還不忘扯開嗓子,媚聲媚氣地道,“殿下,您輕點(diǎn),都弄疼我了!” 此時的林舒曼內(nèi)心已經(jīng)毫無波瀾了,半晌,低聲問道,“你滿意了?” 靳霄的嘴抿成了一條線,搖了搖頭,表示并不十分滿意。 林舒曼大為不解,“今天是她招惹你了,還是我招惹你了,你要這么折騰我?” 靳霄咬著牙道,“此仇不報,誓不為男兒。” 清醒一點(diǎn),大哥,你已經(jīng)不是男兒身了。 “到底怎么了?” 靳霄氣鼓鼓地回答,“今天,你不知道,你的好meimei跟我說,說‘太子殿下不行’!” 說到這,靳霄一雙杏眼圓睜,兩腮鼓著,氣成了一只紅眼小兔子,罵道,“她才不行,她全家都不行!” 林舒曼聽到這,才明白靳霄在意的竟然是這個事兒。于是長松了一口氣,決定回房休息了,“就這么大點(diǎn)事兒啊,不必計較,我知道你行就行了?!?/br> 說完這句話,林舒曼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她都在胡說些什么,不由地腦子里又浮現(xiàn)起剛重生時的瘋狂一幕了。 好在靳霄此時已經(jīng)被虛榮心蒙蔽了雙眼,根本沒看出林舒曼的窘迫,而是憤憤地道,“這是小事么,這是我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yán)!” 林舒曼冷冷道,“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才是,這個男人。” “我不管,我就是變成女的了,也忍不了。你想想,有人說你老公不行,你能忍?” 林舒曼想了想,嗯,確實(shí)有點(diǎn)忍不了,于是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辦?” 靳霄嘴角勾笑,“你什么都不用干,我來就行?!?/br> 說罷,原本還乖巧跪坐在床榻之上的“嬌憨美人”突然跳下了床,光著腳丫,如同輕盈靈動的小燕子一般游走在偌大的寢殿之中,每到一處,便繡口一吐,滅了一盞燭光。 寢殿之中的光線愈發(fā)昏暗起來,終于,最后只剩下一燈如豆,暖黃的光暈充盈滿室,給兩個年輕的靈魂平添三分悸動。 眼前人小心翼翼地捧著燈盞,湊到林舒曼的跟前。靳霄的臉上露出一抹狡黠而可愛的微笑,一對嬌俏的小酒窩里仿佛寫著無盡的甜美。 林舒曼猛然間有些晃神,竟然覺得“自己”怎么這么美。 “自己”仿佛也知曉了林舒曼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湊上前,一雙玉足踩在林舒曼的腳上,而后一只手摟住林舒曼的腰,以保持平衡,另一只手將勉強(qiáng)支撐的油燈舉到林舒曼的嘴邊。 靳霄巧笑嫣然,嬌嗔地道,“太子殿下,最后一盞燈,你來熄吧?!?/br> 此時的林舒曼,已然知曉靳霄的全部意圖,他們二人此時緊緊依偎的動作,掩在昏黃曖昧的燈光下,透過窗欞,偷看的人眼里自是一番纏綿悱惻之映像。 想到這,林舒曼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卻在扭頭的瞬間,被身邊的小人兒嬌嗔喝住,“看我,不許看旁處?!?/br> 滿眼都是撒嬌的意味。 林舒曼在靳霄的催促下,熄滅了最后一盞燈。偌大的寢殿歸于混沌的無盡暗夜,林舒曼夜視力還可以,見靳霄沒有穿鞋子,只好將他攔腰抱起。 靳霄咬著下唇,湊到林舒曼的耳邊,一股熱氣輕輕柔柔地搔著林舒曼的耳朵,“太子殿下,你真好?!?/br> 林舒曼自打用了這男人的身體,在控制自己這方面,還有點(diǎn)困難,冷不丁被靳霄如此撩撥,感覺周身一陣燥熱,趕忙快走兩步,將靳霄放在床上。 略有些心虛地道,“你睡床上吧,給我扔下床被子,我睡地上?!?/br> 如今挑逗林舒曼已然成了靳霄無聊人生的最大樂趣,仿佛不斗嘴都不會說話了。可見林舒曼此時乖巧至極,直接要求去地上睡,靳霄反而覺得沒意思了。 他勾了勾手指,林舒曼以為他又要耳語什么,便傾身去聽。卻被靳霄一把拽住了脖領(lǐng),順勢一帶,兩個人直接都摔在了床上,滾做了一團(tuán)。 林舒曼趕忙要起身,卻被靳霄低聲制止了,“你現(xiàn)在是個男人,你不想做什么,我能奈你何?老老實(shí)實(shí)睡床上吧,我不亂動?!?/br> 林舒曼卻咬緊牙關(guān),躺在了床沿上,背對著靳霄,一聲不吭。 心底暗暗思忖: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想做? 近日來連著上朝,處理公務(wù),還要煩心東宮的大小適宜,林舒曼幾乎是沾著枕頭就開始迷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