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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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惠然一邊縫著給老陸蔡氏做得襖子,一邊從窗戶里往外張望,看蠶姐和杜阿福什么時候回來,已經幻想著六畝地上的桑苗長滿了桑葉。 想著想著,徐惠然的嘴角就翹了起來。 “娘子?!?/br> 陸璟在背后突如其來的一聲叫,把徐惠然嚇了一跳,針一下扎到了手指頭。她扭頭去看陸璟。 陸璟盯著徐惠然的手,潔白如玉的指肚上冒出了一滴血珠,白雪里的的紅梅般嬌艷。 他盯著看,神恍惚了下,一把就抓住徐惠然的手腕。 第30章 伸出手 “五郞,小心臟到?!毙旎萑惠p輕地說了聲,把手指抽了回來,拿手帕按在了出血處。 陸璟也想找手帕,只是男人的帕子總不像女人的帕子,隨手就能拿到。他看著徐惠然按了會,輕輕擦了擦,血就沒了,指肚那只有一個極小的紅點。 “怎么扎到了手?” 徐惠然把手帕放到了一邊:“沒想到你這個時候回來,不小心就扎了?!?/br> 她的語氣像在隨口而言,可話里的意思卻是明明白白的,扎手也是因為你的緣故,何苦再問,滿是抱怨。 陸璟聽出來了,從新婚第一夜后,他就沒進這個屋。突然進來,確實會嚇到人。只是這畢竟也是他的屋子,進來也屬應該。 目光轉了轉,陸璟握過徐惠然手腕的那只手忍不住揉搓:“今天去了縣城,所以回來的早,沒想到嚇到了你?!?/br> 算是解釋,也算是抱歉。 徐惠然拿起了衣服繼續(xù)縫,沒問他去縣城做什么。她猜著是去買書。陸璟喜歡看書,去縣城多半是買書。 陸璟看徐惠然專心縫著,針腳縫得極密又極齊,想把剛才只顧著徐惠然扎到的手,匆忙間放在圓桌上的紙包拿來給徐惠然。 樓下有人在叫,徐惠然把手里面縫著的襖子放到針線籮里,走到了窗邊:“三嫂,什么事?” 楊如春仰著頭:“五弟妹,蠶姐和杜阿福給人送官了,說他們是騙子。” “啊……”徐惠然轉過身,慌著要去找件衣服換,趕緊去把蠶姐救出來。前世,蠶姐為她受盡了苦還喪了命,這世她不能再讓蠶姐那樣了。 重生的第一天,她就說過要一起好好活著,得去把蠶姐救出來。徐惠然想到了進縣城找徐禮。官衙那,徐禮出面比她有用的多。 陸璟走到了窗口:“三嫂,你知道送到衙門的哪里?” 徐惠然轉過身又走了回去,跟陸璟站到了一起。窗小,兩個人要是都能從窗戶口往下看,就得挨著才成。 她太緊張蠶姐,沒發(fā)覺挨著陸璟這么近。 陸璟卻感受到了徐惠然,她急促的呼吸,胸口微微的起伏,都感受到了。頭一回兩個人挨得這么近,陸璟捏住了窗框。 “就是衙門?!睏钊绱猴@然也分不清衙門里哪個地方,只覺得衙門不就是衙門。 “三嫂,是縣丞那里嗎?” 陸珍走了過來:“五弟,是陳縣丞。你趕緊著去吧,對方幾十個人,阿福和蠶姐估計危險了?!?/br> 徐惠然離了窗口去開箱子拿衣服換。 陸璟回頭看了眼徐惠然,對陸珍說了句:“知道了?!?/br> 他沒想出去,他們是夫妻,換衣服這種原不應該避諱。 徐惠然拿著襖子和裙子小跑著去了凈房,也沒打算請他出去。陸璟這個人怎么能是請得動的人。 到了凈房門口,徐惠然猶豫了下,轉過身來對陸璟:“媽那,你能幫我去說嗎?” “我去就好。”陸璟往外走。 徐惠然攔住了陸璟,微微激動:“我一定得去?!?/br> “一定?”陸璟盯著徐惠然,那個已經給他壓下去的疑問又跳了出來。 “是,一定?!毙旎萑恢狸懎Z在懷疑,可她眼下顧不得這些,哪怕蠶姐最后沒事,現(xiàn)在只要在那個縣衙多受一分委屈和驚嚇,她也不樂意。 前世她欠了蠶姐一條命,今世就得還。 陸璟把徐惠然打量了會兒:“我去跟娘說?!币滦涞臄[角從她的裙面上拂了過去,走下了樓。 徐惠然憋著的氣呼了出來,也不去凈房,就在屋里換了衣服,再把頭發(fā)抿緊,頭上插了根鍍金鑲紅寶的銀簪子。 也不敢慢了。陸璟行動快,怕已經給陸李氏說好,在船坊那里等著。 徐惠然是沖下樓的,一路半走半跑過去的,到了碼頭那里,果然陸璟已經在了。她三步兩步從踏板上沖上了船,沖得太猛,差一點就要掉河里。 陸璟伸出長臂一擋。 徐惠然抓住了陸璟的胳膊,才站?。骸爸x謝?!?/br> “娘子,我們是夫妻,你外道了?!?/br> 徐惠然松了陸璟的胳膊,矜持地往船蓬里走,坐了下來。 陸璟搖起了櫓,往縣城里去。陸璟一邊搖一邊看著背對他坐著的徐惠然,總有些不對。到底是哪里呢?他的櫓搖得快起來。 徐惠然一直感覺到陸璟的視線,不敢動,就怕陸璟問出個什么問題來,或者什么要求來。 今天陸璟走進了新房,明天可能就會要睡在這里。這是他的權力,可徐惠然不想。 徐惠然的肌rou發(fā)僵,發(fā)緊,一直到停在縣衙邊的碼頭上。 也許是上船時,徐惠然差點掉進河里;下船時,陸璟將船靠了岸,先跳上岸,系好繩,站在踏板上,手向徐惠然伸了出來。 徐惠然看著陸璟的手,修長、有力,卻不敢握,握上就像握上魔鬼的的手一般。 陸璟沒有收回,也沒有看徐惠然,不握他的手,也就沒法上岸。 徐惠然沒有辦法,手伸了過去,只用指尖搭在了陸璟的手上。 “娘子,小心掉下去?!标懎Z退著走,讓徐惠然走過來。 原本走得還好的徐惠然給這句說的,腳下的踏板晃了晃,只能再抓緊點陸璟的手。幸好,踏板不長,她站到了岸上。 徐惠然卻像從陰間走到了陽世,回頭看停在河里的船和流淌著的水,這是擺渡過來了嗎? 陸璟凝眸看著徐惠然,再去看河和船,她看到了什么? 難道這不是一般的河,一般的船嗎? 徐惠然轉過身來:“我想去我父親那里。” “先去縣衙看看情況,不要讓岳父母擔心?!标懎Z走在了前面。 徐惠然承認陸璟說得不無道理,可也是不想她娘家插手。但是,如果去了縣衙,非要娘家出面,她不會管陸璟怎么想了。 還沒到縣衙,就已經看到里三層外三層的人。 陸璟客氣地說:“麻煩讓讓,我是里面苦主的主人?!?/br> 堵在那的人,扭回頭一看陸璟,清俊儒雅的年輕書生,紛紛讓了開去。徐惠然跟在后面,一直到了縣衙大堂的外面。 陸璟一直把徐惠然帶到了大堂的一角,這里都是婦人:“你站在這里?!?/br> 徐惠然往大堂正中間看,杜阿福跪著舉著個人,蠶姐跪在一邊哭。 “蠶姐……” 陸璟低氏說了句:“我去問問情況。”就往大堂走去,衣擺飄飄,不像上堂,倒像去赴個會而已。 第31章 要使詐 徐惠然想跟著陸璟上去,卻止住了步。 徐家是書香門第,女眷不能隨易拋頭露面,何況公堂。 陸璟走上了大堂,站立到了杜阿福邊上。 杜阿福扭頭一看,悶悶地喚了聲:“五少爺?!鳖^就低了下去。 今天這事讓杜阿福覺得羞愧,沒給五少爺和五奶奶辦妥,還把五少爺給驚動到縣衙里來了。 蠶姐則激動:“五少爺,五奶奶來了沒有?” 端坐在堂上的陳縣丞注意到了陸璟,面若春花,目如點漆。不由陳縣丞心里不禁喝了聲彩,誰家的子弟果然龍駒鳳雛,問話的態(tài)度就和藹了許多:“這是你家下人?” 陸璟弓身施了庭參禮,顯然是將縣丞以師相待:“學生陸璟見過老公祖。這兩位是學生家的下人?!?/br> “哦,那你讓他先把人放下來吧。這么一直舉著他不覺得累,我看著累?!标惪h丞往杜阿??戳搜?。 陸璟看了眼杜阿福舉著的叉子爹:“阿福,人放下來。” 杜阿福把人放了下來。叉子爹已經有些傻了,沒有反應過來杜阿福把他放了下來,直直躺在在地上。 叉子媽跑上來,推著叉子爹哭。 陳縣丞示意衙役把叉子爹和叉子媽先帶到一邊去,這里得審案。想到審案,陳縣丞對陸璟的心思變了。 原本看著這么冰清玉潤的人,可以網開一面,畢竟只是些小糾紛。但是陸家的姻親是典史陳富。陳富是知縣的人,縣丞是巡案的人。知縣和縣丞面和心不和,典史和縣丞雖說同姓,卻是心不和面也不和。 陳縣丞就有心想在這事上“公事公辦”,好讓典史也知道些厲害。 “既然是你家下人,你當主人的來了,自然就來問你了。這些集市的十幾個人告你家下人行騙,你怎么說?” 陸璟往站在一邊的看了看,又轉過了身:“自然聽從老公祖的發(fā)落了?!?/br> 態(tài)度不錯,不過就算想陰整陸家,那也得把事做得像那么回事,省得給個毛頭書生抓住不公來鬧。陳縣丞去看那十來個人:“你們有什么證據證明他們是騙子呢?” “男的拿了農具就跑,女的拿出寶鈔來。” 陸璟低頭看杜阿福和蠶姐,看是真的,止住杜阿福和蠶姐要反駁的話,慢慢道:“當年定下來買賣皆由寶鈔,雖過去百年,此律未變。” 陳縣丞點頭:“確實?!鞭D向了鄉(xiāng)民,“既然付你們寶鈔,哪里是騙了?!?/br> 鄉(xiāng)民卻叫了起來:“現(xiàn)在哪個全用寶鈔,總得是銀兩才成?!痹挼胶竺鎱s沒了底氣,“他們誣我們偷了銀子?!?/br> 蠶姐叫了起來:“就是偷了,哪是誣你們。銀子是五奶奶交給我的,包在一個蔥綠布鑲黃穗的汗巾里。這東西肯定就在你們身上,搜了就能找到?!?/br> 徐惠然把鄉(xiāng)民一個個挨個看過去,仔細看著哪個像。 “搜身,憑什么搜身?!编l(xiāng)民看著陸璟戴著儒巾穿著直身,便覺得今天定然會吃虧,先叫了起來,“定然是看著你家主人在這,便欺負我們這些鄉(xiāng)里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