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有特殊的殺敵技能[綜]、有錢的快樂你想象不到[直播]、人間絕色、嘉寧長公主、不做貞節(jié)婦、穿到大佬黑化前、定海浮生錄、這棄婦又厲害又撩人、喪尸少女的神醫(yī)守則、我的首輔大人
見戚碧樹自始至終盯著自己不言不語,這弟子也覺得沒什么趣味。他已經(jīng)年歲十七,而那小子卻才十三歲,要是贏了,也不光彩。便道:“你非要打,也行,我不用劍和你打?!?/br> 戚碧樹說:“隨便?!?/br>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這兩個字陡然激起那弟子的血性,話音未落便捏起訣撲了過來! 戚碧樹在這蓬萊宗上十三年,沒有從東方若虛那里學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即便是最基礎的入門心法,也是掌門看不過去,給了自己一本??梢哉f,他今日會的,全是自己領(lǐng)悟的,雖然毫無章法,可全都是自己的東西。 他只知道聽昨晚洵毓君教自己的,以真氣為劍,不管對方殺招如何,自己只講究攻守退進四個字,于是暗暗將真氣運轉(zhuǎn)至全身,凝結(jié)起護身屏障。 可他萬萬沒想到,因為有十大神獸之一的白虎血脈使然,他的凝氣五層,與對方的凝氣五層相比,完全不是一個境界。他的封印一旦解開,很多事便由不得他了。 幾乎在對方殺招至眼前,而他運起真氣阻絕時—— 白光一閃,對方豁然就如同被什么渾厚的銅墻鐵壁給反彈回去了一般,身子如斷線風箏般朝后急速飄搖,緊接著,口中猛吐一口鮮血,墜下擂臺。 死了? 全場大驚失色。 第105章 師徒養(yǎng)成 只見那弟子歪倒一邊, 胸膛原來還在劇烈起伏, 勉強還活著, 眾人松了一口氣, 可,那弟子卻是爬也爬不起來了。 東方若虛身形一閃, 落至那弟子身邊,一探脈搏, 登時又驚又怒:“戚碧樹?。?!” 這弟子已經(jīng)凝氣五層, 是他門下為數(shù)不多的大徒弟之一, 居然被重傷至此,修為全廢? 戚碧樹也猛然一怔, 盯著自己雙手。 他的確沒有殺心,只是力求自保, 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擁有這樣的力量,讓他覺得十分陌生, 卻也十分的……激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若有人再來欺負他, 他便可以保護自己了。 見戚碧樹渾身還有尚未散盡的靈力, 東方若虛心中更加震怒——這小子莫不是封印已經(jīng)完全解開了?必定是,否則為何不僅沒有死, 還能將凝氣五層的弟子打成重傷? 那可就萬分令人忌憚了。 整個修仙大陸總共有十大神獸,天生神骨, 非他們這些修行的凡人所能及, 當年如果不是利用清漣去圍攻受了傷的神獸白虎, 即便傾盡蓬萊宗之力,也不可能從白虎那里得到半分好處,更別說從白虎那里將神骨奪來! 這小子封印一旦解除,血脈覺醒,到時候,只怕是養(yǎng)虎為患,整個蓬萊宗都無法將其除去! 而當年驅(qū)逐清漣追殺白虎的事情,全都是他最先提議,有朝一日戚碧樹要尋仇,自然第一個尋他!他比任何人都要著急! 東方若虛驚怕之間,歹從心來,反身便一掌朝戚碧樹劈去—— 可還沒落到戚碧樹身上時,卻被掌門的拂塵給打開:“若虛,你干什么?” “他差點便殺了人!”東方若虛憤然道:“掌門師兄,我必須清理門戶!” 掌門看了戚碧樹一眼,見他臉色雖然煞白,可方才東方若虛劈來那一掌時,他居然不曾退后半步,已做出正面迎敵的招式,可見是個鐵了心硬碰硬的小子,心中也不由得多了幾分顧慮。當年那事,雖然是前任掌門帶頭,自己并未參與,但無論如何,自己也未阻止。要是真有一日這孩子來尋仇,那自己也應該算是他半個仇人…… 平日里,東方若虛對這少年多有欺壓,他雖知道,但并無立場去管。可已經(jīng)逼死了一個清漣師妹了,今日要真讓清漣的獨子也死在這里,他便真是無用了。 掌門淡淡道:“蓬萊宗有規(guī)定,門派大比中難免有傷亡,不可過分追責。何況,你是這兩人的師父,若是偏幫其中一人,未免不公?!?/br> 東方若虛:“我那徒弟可是凝氣五層的好苗子!” “我看這孩子慧根也不差?!闭崎T不以為然,對戚碧樹道:“你也去測一測你現(xiàn)在的修為等階?!?/br> 戚碧樹雖然不知掌門為何要幫自己,可先前十三年他被輕侮欺負的時候,這位掌門從未出手相救,今日即便難得為自己說了句公道話,也無法叫他產(chǎn)生好感。于是他從掌門身邊走開,將手掌按到測靈石上去—— 淺白色光芒很快綻放開來,其中隱隱約約又藏了一株金色的火,眾弟子rou眼凡胎無法看出來,只知道,這是凝氣五層的光芒!這小子居然凝氣五層了! 先前因為東方若虛的失態(tài)而紛紛噤聲的眾弟子們?nèi)滩蛔〗活^接耳: “昨日不還是凝氣一層嗎,簡直匪夷所思,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間躍了五層?!” “咱們蓬萊宗修煉最快的大師兄岑蕭然當年從凝氣一層到凝氣五層也花了半年時間吧?!” 弟子中一片訝然。 尤其是差點被那凝氣五層的弟子踩死,卻被戚碧樹方才行為所救的程沖遠,看向戚碧樹的視線驚嘆而羨然。 他和戚碧樹同為東方若虛門下最底層,他受的苦辱并不比戚碧樹少,但看來戚碧樹應該是有什么奇遇,所以翻身了??伤€…… 掌門讓戚碧樹收回手,將拂塵收起,對東方若虛道:“師兄,你方才太失態(tài)了?!?/br> 事已至此,東方若虛只好面色難看地笑了一聲,回到坐席上。 可心中卻忍不住暗罵一聲柳老賊。 前任掌門死后,奪取的白虎的神骨自然就落到現(xiàn)任掌門柳傾藏手中,乃至于柳傾藏如今修為也突破氣神大關(guān),叫他等不敢覬覦。而他和清虛長老為前任掌門賣命多年,如今修為卻不過元嬰,雖掛著長老虛位,可終日能做的破事便只有管管蓬萊宗這群弟子—— 若是不能突破氣神,便無法長生不老! 這也是他與清虛長老鬢間已生華發(fā),可柳傾藏看起來卻還正值壯年的原因。 他心中急不可耐,卻毫無辦法,誰叫當年前任掌門的心偏到?jīng)]邊了去?!偏偏要把掌門之位傳給輩分最后的柳傾藏。 被掌門這樣一打岔,東方若虛暫時倒是無法對戚碧樹下手,只是,他盯著戚碧樹,心中又起邪念。原以為這小子是半人半妖血脈,血統(tǒng)并不純正,即便繼承了白虎的部分靈力與慧根,但絕不可能長出神骨來??煞讲乓娝|碰測靈石時,那白光中隱隱的金火,或許,他們都料錯了—— 若這小子真能長出神骨,那么豈不是能夠為他所用?即便這小子的神骨無法與當年十大神獸之一的白虎相提并論,但他已經(jīng)在元嬰期凝滯多年,再不突破,只怕終生無望了。 東方若虛這么想,殊不知清虛長老瞥了他一眼,心中也不動聲色地動了心思。 負責叫名的弟子匆匆喊人把臺下重傷的師兄抬走,一時竟不知道這場比試該怎么說,卡了半天才道:“這一場,戚碧樹勝!” 臺下所有人都啞然。 算上昨日那場僥幸勝利,如今戚碧樹已經(jīng)連勝兩場了。他這樣不起眼的一個小子,平日里人人都可以輕侮上幾句,居然一朝一夕之間已經(jīng)能打敗凝氣五層的師兄了!也就是說,今后在蓬萊宗,能贏過他的弟子還不多了?!真是見鬼! 底下的弟子們又嫉妒又羨慕,欺負過戚碧樹的弟子臉快腫了,心中都懊惱驚怕,不知道戚碧樹這小子睚眥必較會不會尋仇,嘴上卻小聲道:“怕什么,我們這么多人,還怕他一個區(qū)區(qū)凝氣五層?人人一拳一腳都可以把他弄死!” 這些人越想越不服氣,忍不住去慫恿人群中的盧軒:“盧軒師兄,昨日戚碧樹不是還上你們丹藥司偷東西了嗎?你昨日要是沒教訓夠,今日不妨繼續(xù)教訓!也好殺殺他的威風!” 盧軒雖然也覺得戚碧樹受了他一掌,能從思過崖死里逃生出來,境界還有所精進,簡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但他倒是不覺得區(qū)區(qū)一個戚碧樹能掀起什么駭浪。 凝氣五層之后,每層都是一個新的境界。他這凝氣九層,已是一只腳即將踏入筑基,成為真正的修者,可是那野小子遠遠無法企及的! “別瞎慫恿?!彼е直郏话驼茖⒑詠y語的師弟掀開,嗤笑道:“我是親傳弟子,如何能放下身份和他比較?” “我來?!闭驹谒砗蟮谋R烈忽然道:“我想試試他,怎么著就能一夜之間精進五層?!?/br> 盧烈是盧軒之弟,今年十五,天資也不差,只是比起盧軒,略輸一籌。同在絕塵手底下修行,只是盧軒已經(jīng)被收做親傳弟子三年有余,而他的身份卻一直還是外門弟子。因此這次門派大比,他也一心想要連勝三場,那樣便可以提出進入內(nèi)門的要求。 他與戚碧樹倒沒什么恩怨,只是見對方剛才輕而易舉將另一名凝氣五層的弟子擊敗,十分訝然,懷疑對方是不是修了什么旁門左道,因此想要挑戰(zhàn)罷了。 起哄的弟子們當然無所謂到底是誰上去挑戰(zhàn)戚碧樹,只要能將那礙眼的小子趕下來便成。 雖然不是凝氣九層的盧軒,但凝氣七層的盧烈也不錯,也相當有勝算! 于是有好事之人已經(jīng)喊出了口:“戚碧樹,留在臺上別下來,下一場盧烈應戰(zhàn)!” 戚碧樹視線對上盧烈,又掃過他身邊懶洋洋的盧軒,眉心一擰,心中新仇舊恨齊齊上頭。雖說大丈夫報仇十年不晚,可唯有誣賴之仇最誅心,不得不報。若不是被洵毓君救下,只怕他現(xiàn)在十根指頭已經(jīng)廢掉了,從此握不住劍,捏不起訣!此仇必報! 他盯著盧軒與盧烈二人,沉聲道:“我愿意應戰(zhàn)。只是如果我輸了,任殺任剮隨你們意,如果我贏了,你們必須澄清!我從未偷盜丹藥,昨日之事全是盧軒栽贓陷害,并且將手指頭送到我腳下來,道歉!” 盧軒臉色一變,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有種,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挑釁。 周圍弟子盡數(shù)朝他看來—— 雖說蓬萊宗此時所有弟子們都稱戚碧樹為“盜取丹藥的小偷”,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他不可能在盧軒和絕塵長老眼皮子底下偷東西,此事只不過盧軒師兄惡意給他潑臟水罷了。 只是盧軒師兄在蓬萊宗橫著走,他們自然捧高踩低,凈撿他愛聽的話說。 橫豎,戚碧樹沒爹沒娘沒靠山,也不能拿他們?nèi)绾瘟T了。 可是此時話被戚碧樹這樣挑明來說,就讓盧軒非常下不來臺了。 盧軒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推了盧烈一把,壓低聲音:“上去,替我教訓他!” 盧烈與盧軒兄弟感情極好,此時也看戚碧樹有點不順眼了,于是飛身至擂臺,揚言道:“你少狂妄,凝氣五層之上每增一個境界,修為便截然不同!你可知我已經(jīng)凝氣七層了?!” 戚碧樹自然知道,這一場要么贏要么死。 可他也知道,今日若是不能連勝三場,不能出離東方若虛門下,那么即便是僥幸活下來,也會被東方若虛給弄死。無論如何他都只有一條路可走。 他轉(zhuǎn)身,看了眼東方若虛,又將視線落到掌門身上,道:“掌門,蓬萊宗宗規(guī)里有一條,在門派大比中若是能連勝三場,便能提出一個要求,是不是?” 掌門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答道:“是,你想提出什么要求?” 戚碧樹卻沒再說話,轉(zhuǎn)身對盧烈道:“來吧?!?/br> 盧烈早就不耐煩,在戚碧樹話音落下時,便揮出了他們丹藥司的絕招天煞鎖。鎖長三米有余,將靈氣灌輸進去,如同軟劍,足足可以將重若千鈞的巨鼎纏起來,與此同時,尾端還帶煞,一旦沾上,靈力便無法凝聚。 他這樣一出手,臺下立刻一片驚呼,若不是在門派大比上,也極難見到盧氏兄弟的天煞鎖。絕塵收的徒弟不多,卻都是精心培養(yǎng),因此即便盧烈比盧軒修為弱了兩層,施展出來的武藝卻也厲害無比! 戚碧樹實戰(zhàn)經(jīng)驗少,還是第一回 遇上這樣的武器,自然連連后退,倉皇躲避。先前他御起防御屏障,能將那名凝氣五層的弟子給反噬至重傷,是因為他二人境界都在凝氣五層,而他又有血脈加持,自然比那人不知強了多少。 可此時他面前的是更加強大更加厲害的凝氣七層!且招數(shù)布落有致,絲毫不給他機會御起防御!若是這樣,必然會輸—— 凌厲真氣卷攜而來,戚碧樹雖然堪堪躲過對方的天煞鎖,卻沒有躲過隨之而來的真氣,頓時背部皮開rou綻。盧烈心中得意,繼續(xù)乘勝追擊,幾乎將戚碧樹壓制得只能挨打。場面一時之間戚碧樹完全落于下風。 盧軒見此,嗤笑一聲戚碧樹的自不量力。其他弟子雖有些惋惜沒能看到絕塵的愛徒跪下來道歉的場面,但見盧烈連連處于上風,還是忍不住給盧烈喝彩。 而這一場對弈,落在臺上幾個長老眼中,則已經(jīng)是相當罕見了。一個凝氣五層的居然能在凝氣七層的手底下?lián)芜@么久,更別說那天煞鎖還是絕塵賜給盧烈的玄級法寶,而戚碧樹卻是赤手空拳了!掌門看得連連皺眉。 此時戚碧樹額頭上已然滲出冷汗來,不顧身上疼痛,狼狽逃竄。 破解盧烈的天煞鎖還有一個辦法。昨夜洵毓君送他回來時,灌了他一道真氣,讓他應急的時候用。他跟在東方若虛門下,沒有正式學過符箓捏訣等,唯一會的,只有吞納真氣和打出真氣這兩招最基本的。如果僅靠自己的話,無法近盧烈的身,也就完全沒辦法像方才那樣借力打力——! 難道自己真的不得不死嗎?不行! 他咬了咬牙,猛然停下逃竄的腳步,返過身來。 盧烈正追他追得興起,沒想到他會忽然返身,猝不及防急攻的招式停下了那么一剎那。而就是在這一剎那間,他只覺戚碧樹袖口充盈的真氣如斗,簡直不似他的。而那凝聚成一團的真氣,刺目如天光的真氣,下一秒便朝著他門面上來了。 “不好!”掌門深色一變,先叫了一聲,飛身上前。 可晚了一步,他只替盧烈擋去了一部分的澎湃真氣,而另外一小部分,叫盧烈五臟六腑俱烈,七竅流血,一瞬間暴斃,這回死得異常干凈利落,倒在血泊當中。甚至波及到擂臺下方的弟子,幾十名弟子匆匆撤去,卻仍是被洶涌浩瀚的真氣給掀飛出去,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這下,場面徹底靜止了。 便是連東方若虛都沒反應過來——方才這真氣深厚程度,即便是掌門也無法比擬!難不成還是因為封印解開了的緣故?不,怎么可能? 啞然三秒之后,盧軒撲過去,悲慟至極:“我殺了你!” 他的殺招猛然逼近,渾身真氣已然耗光的戚碧樹躲避不開,閉上眼睛,心頭猛跳,正以為即將死在他掌下時,一道熟悉的凜冽真氣倏然將盧軒的殺招打偏了去,落在樹上將樹劈開,而戚碧樹毫發(fā)無傷。 有長老驚慌失措道:“洵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