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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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不回家了? 忐忑中,一個火急火燎的人影出現(xiàn)在籬笆門外。蔣舟在外面呼喚:“弟妹,快跟我山上,清羽出事了?!?/br> 秦蓁丟下一桌的飯菜,鎖好門,便隨蔣舟上山。 蔣舟未免她著急,急忙交待:“不是大事情。清羽早上不小心掉入了一個深潭,水很涼。他自己說沒事,把濕衣服換了下來,中午就說躺一會。沒想到一躺下去就沒醒過來,我們發(fā)現(xiàn)他時,他渾身guntang,怕是得了風寒?!?/br> 秦蓁擋開掃到臉上的茅草,聞言道:“得病怎么不先去叫大夫,叫我做什么。” 蔣舟語塞,害怕她的冷靜,趕緊答:“我們當中有人曉得治風寒的藥,已經(jīng)采摘草藥喂他吃了下去。他昏迷中一直喊你的名字,我只好下山去找你了?!?/br> 很快,他們來到一座小屋門口。蔣舟幫忙打開狹窄的木門,窘然的解釋道:“這是我們存放獵具的倉庫,有點小,不過另一大間是通鋪,人太多,清羽休息不好,你也不方便進去,就在這將就一下吧?!?/br> 小屋簡陋至極,是臨時搭建的草棚,這兩天又多雨,里面有股潮濕的味道。蔣舟怕這位嬌小姐嫌棄,沒想到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她匆忙走了進去,眉頭不帶皺一點的。 蔣舟覺得,能讓他兄弟服服帖帖的女人,真不是一味的會驕橫而已。他甩了甩頭,幫他們帶上門:“你就在這里陪他吧,不會有人打擾的?!?/br> 這里沒有床,他們鋪了一堆稻草,簫清羽就躺在上面,人事不省,在地面一盞孤燈映照下,能看到他從臉到脖子都紅通通的。 “秦蓁,秦蓁……” 秦蓁雙膝側(cè)偏著,貼坐在稻草堆上,褲腳沾了地面臟兮兮的泥灰,她不管,執(zhí)起男人的手握在手心:“我在。你醒醒,最好去外邊有水的地方?jīng)_洗一番,你身子太熱了?!?/br> 他毫無意識,嘴里只叫著‘秦蓁’。 秦蓁又去麻煩了蔣舟,讓他給木盆和巾櫛,詢問有水的地方。 聽說是要打水給簫清羽降溫,蔣舟義不容辭說他去。秦蓁婉拒了,這一夜不知要打幾次水,她不想麻煩人家,一盆水她還提得動。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山下的夜間早已變得溫暖,山上還凍人,難怪簫清羽跌入深潭會生病。秦蓁哆嗦著裝滿一盆水,小心翼翼踩著路徑,按原路折返。 她還隱匿在叢林這邊,就著那邊草棚透出來的微光,看到一個黑影鬼鬼祟祟鉆了進去。 “哈哈哈哈,簫清羽,你居然棄家不顧,連著兩天都沒回家,要不是從紀昭她們那打探到,我還不敢相信?!?/br> 簫清羽被吵醒,睜開沉重的眼皮。 林淵指著他譏諷:“瞧你現(xiàn)在人不人鬼不鬼的,連起碼的安全都不能給自己的妻子,廢物。你放心,我今晚就替你去照顧秦蓁,我會幫你好好照顧她的?!?/br> 簫清羽已然清醒,頭疼欲裂。他怎么又睡在山上,把秦蓁丟在家里? 林淵見他醒來,更加激奮:“簫清羽,你在山上的這兩天,秦蓁也沒來找你,她已經(jīng)對你這個村夫徹底失望了,你要是個男人,就跟她和離,莫再與她糾纏不清。往后,自是我和她志同道合,琴瑟和諧。你,哼,粗鄙的匹夫。” “罵夠了沒有?!?/br> 這、這…… 林淵戛然聲止,渾身震顫,僵硬的轉(zhuǎn)頭,看到立在門邊的清冷少女,驚呼出聲:“東家?!?/br> 他舉足無措,從未在她面前這樣失態(tài)過。即便往常對她訴說情意,他也是以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形象。而他方才,為了詆損簫清羽,言辭粗陋,丑態(tài)百出。 林淵慌忙解釋:“東家,我是聽說了簫清羽徹夜未歸的事,惱他對你不好,這才來教訓兩句。我方才那些話都是為了激他,讓他好,好更加珍惜你?!?/br> “請你離開?!鼻剌璞涞淖⒁曀?。 東家最讓人害怕的,就是那雙讓人看不透的眸子。她會相信自己的解釋嗎?她還是忌憚他,無法擺脫他吧?林淵胸有成竹,又心生畏懼。他說聲告辭就慌張離開了。 秦蓁拉上門閂,抱著木盆走過去。簫清羽站起來接,從她手上拿過木盆,端放到地面。 “躺下,我?guī)湍憷浞??!?/br> 簫清羽依言躺下,從她進屋那刻起,就感到在做夢一樣:“你怎么會來這里。” 秦蓁擰了把冰涼的毛巾,敷在他額頭上,睫羽斜垂:“他前幾次,就是這樣羞辱你的?” 簫清羽搖頭:“我不會再胡亂吃醋,讓你為難了。他說的話我都忘了。” “我會讓林淵離開?!?/br> “你,不需要為我這樣。我不在意了,真的?!?/br> 秦蓁彎腰,伏貼在他胸膛上,語氣輕緩:“林淵是我生意上的助臂,可我不能與這樣的小人共事,更不容許他欺辱于你。之前,我真的未看出,他本性竟如此惡劣。對不起,我讓你這么不安。那天的答案,我可以給了,繡坊可以遭受挫折,重整再來,但人心,傷一分便是抹不掉的記憶。我不會再讓你收到傷害?!?/br> 簫清羽抽抱她上來,同她對視,紅通通的眼眸泛光:“你沒有對不起我,你也可以繼續(xù)追求事業(yè)。是我那天沒把話說明白,我想讓你小心他,結(jié)果吃醋過頭,變成逼你趕走他。我沒有考慮到你的處境,我還丟下你一個人在家,我混賬!” 他握拳敲自己的腦袋,重重的一下下。 秦蓁拿手去擋,他停住,不敢敲了。 秦蓁劃下手指,描摹他干燥火熱的唇:“關(guān)于夫妻間的相處,我也是第一次。我不該隨意就提和離,你也不該拋下我徹夜不歸。以后,還有的磨礪吧。不過,你要多讓著我哦,夫君。”她笑著捏他鼻。 簫清羽呼吸急促:“嗯,以后吵架都是我的錯?!?/br> 秦蓁挑眉:“那就不必了吧,會把我寵壞的?!?/br> “我愿寵你一輩子?!?/br> 他扣壓下她的后腦勺,抵向他火熱的唇舌。 晚風送過,恰吹滅明亮的燭火,留下一室曖昧不清。 稻草磨動聲嘩嘩作響,狹窄的屋子溫度攀升。 察覺到身下被抵住的異樣,秦蓁撐起兩側(cè),聲音透著絲絲嬌媚,她遲疑舔唇:“你都生病了,還有興致?” 簫清羽翻身為上,灼熱的身體觸及到她的冰肌玉骨,便如引燃火星不可自抑:“我熱,你涼,交換一下?!?/br> “呃,那你現(xiàn)在還有力氣?還是多休息吧?!?/br> “!” 他懷疑這小東西是故意激自己的。簫清羽不再多言,俯頭親吻,褪去她的衣衫。他要用行動證明,他有沒有力氣。 衣裳褪到一半,簫清羽停住了,忙將其穿上:“不行,這里都是稻草,不能讓你在這種地方受委屈?!?/br> 秦蓁不依了,繞上他發(fā)燙的脖頸,魅惑輕語:“稻草不是更方便么,用完就丟。第一次在別的地方,還挺刺激的,來嘛?!?/br> “!” 這是前兩天那個冷言冷語跟他講大道理的女人嗎,冰火兩重天。 他又想起紀昭那句,她舍棄銀窩金窩,來陪他住稻草窩?,F(xiàn)在,可是名副其實的稻草窩了。 一陣郁氣混著熱氣不上不下,簫清羽快爆裂了。 秦蓁見他待著不動,轉(zhuǎn)身到上面,主動為他紓解燥熱。 “唔~” 簫清羽沖破禁錮,掰住她身子往下一轉(zhuǎn),又換了位置:“小妖精,遲早死在你身上!” 秦蓁低低發(fā)笑:“好啊,我們一直這樣到老死?!?/br> “……” 小妖精不是來幫他降火的,是來添火的。 第42章 身下的稻草換了好幾堆,秦蓁無奈,見他難以紓解才稍稍放縱,豈料現(xiàn)在沒完沒了?;蛟S這種交換當真起了作用?他不正常的灼熱退散許多,耳邊的低呼鼻音越發(fā)清晰。完事后,秦蓁陷入混沌,抬根手指都沒力氣。 簫清羽神朗氣清,半點困意也無,撐著半邊手臂籠罩身下人兒,輕喚:“秦蓁,我們要不要回家?” 他還有力氣回家?秦蓁強撐睡意,聲若游絲:“下雨天山路滑,夜里更危險,明早再回去?!彼ち藗€身側(cè)躺,再也支撐不住,沉睡過去。 簫清羽哦了聲,也沒有多想回去,或許是想動動發(fā)泄未消磨完的興奮勁。總之,有她在的地方,哪里都好。 林淵在收到前往嘉州的推薦信后,火急火燎的找了來。 這時秦蓁正在自家園地里種山茶,雖簫清羽承諾她以后會搬到城里住,但這里是他落地生根的地方,不管搬到多遠,等他們老了,會遠離喧囂,回歸到這里過悠然田居的生活,而她亦會跟隨。所以秦蓁想把這里裝點得更美。 春去夏至,夏初的熱浪吹發(fā)了樹梢上的嫩芽,吹開了爛漫山花。女子蹲在園地內(nèi),手指和逶迤的裙裾都沾染了泥土,她嫻靜又耐心,將一株株山茶的幼苗植入扶正。 林淵看得直搖頭,壓抑心中已久的怨氣噴薄而出:“不該啊,不該是這樣子的!短褐粗偈,挑水耕種,這不該是你的生活啊。小姐在我心目中,是巾幗不讓須眉,該闖蕩一番大事業(yè)的,怎也被這世俗所束縛,甘愿當一個農(nóng)家婦!有了錢,多少個這種園子買不到?!?/br> 秦蓁搓了搓手上的泥,站起來,漠然的直視林淵:“不要自以為是的了解我。倒是你,滿腹才華,不該將一腔熱枕浪費在無謂的事情上。嘉州阜陽那邊,就拜托你了。” 正是這件事,讓林淵傷心。林淵一路上手都持著那封她親筆寫的推薦信,滿目愴然:“小姐,你還是我認識的那位,做事一絲不茍的東家嗎。你明知讓我去嘉州不是最好的選擇,難道,真是為了簫清羽?” 秦蓁坦然說是,目光有些冰冷:“我看不得他受欺負?!?/br> 林淵直到此刻,才像一個真正的失敗者,他落魄的喃喃:“你居然這么愛他,甘愿違背自己的心性做事?!?/br> 他眼神猝然變得冷直,“那你怎么又能肯定,我會服從你的安排,遠離你們?nèi)ゼ沃??!?/br> 秦蓁走到水桶邊,就水洗手,侃侃而談:“林淵,五歲起便在金陵繡坊做事,其間換了五間倒閉的工坊,十二年前輾轉(zhuǎn)來到杭蜀繡坊,開始大展拳腳,又在姜如巧接手繡坊后熱光退散?!?/br> 她淡淡注視他:“林淵,無論是輝煌還是落魄,你注定這一生都只會跟刺繡打交道。如果你敢拒絕嘉州阜陽的陶老爺,難道就不怕他報復,讓你在這一行待不下去么?!?/br> 陶老爺最大的愿望就是引入蜀繡,讓陶家繡莊百花齊放。陶老爺是否會小心眼報復林淵不得知,但只要秦蓁稍稍使計,添油加醋說林淵是兩家繡莊合作的絆腳石,那陶老爺定會不遺余力,聽從秦蓁的蠱惑搬開這塊絆腳石。這叫借力打力。 她敢這么威脅林淵,林淵卻無法威脅她,譬如將她暗自謀劃奪回繡莊的事透露給姜如巧。那樣姜如巧會將他一塊攆出去,而新繡坊已初具雛形,姜如巧那個笨女人撼動不了新繡坊的利益,只會加劇姜如巧對秦蓁無濟于事的仇恨。那樣做對林淵有什么好處?沒有。 她對人心算無遺策,林淵咬緊牙根,陰笑一聲:“小姐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想必也下了很大決心。外面世界廣闊,任我翱翔。待我歸來之日,小姐是否會后悔今日養(yǎng)虎為患的決策呢?” “林叔此去,是為了溝通兩家的聯(lián)系,你自始至終,還是金陵的人,林叔好了,我們也跟著水漲船高。他日你若變成了猛虎,我又豈當會不思進取,還是東吳阿蒙?” 少女眉目間的自信飛揚,令林淵靈魂深處都在震動。他既割舍不下這樣的她,又想真的出去闖一番給她看,來日不再是她管制他,而是他庇護她。 失敗過一次的人,不敢當面將大話放出。林淵吞咽千萬不舍和不甘,雙手執(zhí)拳:“東家保重,我這就去了。望來日相見,你我都當刮目相看?!?/br> 秦蓁頷首:“林叔也保重?!?/br> 暑熱漸重,晚間,秦蓁要先放一盆涼水,將熱汗都擦拭干凈了,冰冰涼涼的,再涂抹香膏。簫清羽就在旁邊,撐臂看著這幅永遠看不膩的畫面。 簫清羽今日有些出神。白日里他在廚房里,將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既感到感動,又感到羞慚。大小姐在紀昭和林淵心中原來是那樣固執(zhí)的一個人,卻為他,做了讓步。 “秦蓁,”簫清羽猶豫的開口,遲疑后,堅定道:“如果是我讓你為難,真的不必。我可以去跟林淵講和,用我們男人的方式較量,他可以繼續(xù)留在你身邊。我保證不會再逼他離開?!?/br> 秦蓁歪腦袋,揉搓濕發(fā),簫清羽見狀接過巾櫛,拉過椅子貼近她,幫她輕輕擦拭。秦蓁松了手,由著他,清閑的翻看賬本:“我相信你的保證,卻不能相信林淵。我一直用自己的思量,定型一個人,不知人心最是復雜。在看到林淵在你面前的小人嘴臉,我當時還驚訝他是不是被妖魔鬼怪附身了?!?/br> 簫清羽撇嘴:“那是因為,愛會讓人變得不正常啊。”他有切身經(jīng)驗。 “好了清羽,”秦蓁順勢貼偎進他懷中,環(huán)抱他的腰,柔聲道:“這件事就這樣吧??吹侥悴婚_心,我也不會開心。夫君,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的?!?/br> 簫清羽想,若是前半生的苦難是為了換取她,一切都是值得的。有了她以后,他就過上一種與普通農(nóng)家漢子成婚后不同的綺麗又刺激的幻夢般的生活。 軟玉在懷,他心神激蕩,想要再次,完整的擁有她。他探手進她斜倚的身子,揉上嬌軟的兩團。 霎時屋間熱氣騰起,火星四濺。 秦蓁嚶嚀出聲,一陣輕喘后,驀然從他身上起開:“等一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