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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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心跳動,暗想蔣舟剛下來問候過,不可能是簫清羽在里邊。難道鬧賊了? 秦蓁繞開正門,去到后院,站在菜園一棵棗樹后,通過這個角度,能看到屋子里面。 一個撅起紅布臀.部的人扭啊扭,臉朝地,埋在箱籠里邊翻找東西。 冷不丁的,穿紅布女子被人在背后一戳,嚇得尖叫。 “啊。大嫂?你嚇死我了!干嘛鬼鬼祟祟的。” 簫含玉拍著胸脯,臉變得跟身上穿的紅衣裳一樣,不知是被嚇的,還是做賊心虛。 秦蓁冷眼打量著被翻亂的屋子,視線落到簫含玉身上:“沒經(jīng)過房屋主人允許,你進來找什么,誰教你的家教?!?/br> 簫含玉雙目睜圓,慢慢蓄起模糊的淚:“你這么兇做什么,你那天還說,以后有好吃的都分給我,什么都給我的。” 秦蓁彎腰撿拾被她翻掉落的東西,“你十三了,還這么天真?既然你以前不懂,我今天就教你,在得到我允可給你的,才是你的,否則,不問自取是為盜。若再有下次,我會直接將你送交官府?!?/br> 官府,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簫含玉聽說過,老百姓進了官府會被吃得骨頭渣不剩,就算出來了,名聲也不好了。 簫含玉怔怔的,哭腔愈重:“我,我只是想來找找,你這有沒有首飾,我想打扮給裴少爺看。我娘肯定不會買給我的,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嫂子,你要幫幫我。” 裴少爺,裴承志? 秦蓁思忖著,估摸著是溫鍋酒那天,裴承志稀奇古怪的塞給簫含玉一籃子東西,就讓簫含玉上心了? 還沒等她理順,就聽簫含玉自顧自抽泣說:“裴少爺肯定看上我了,他送了我一籃子胭脂水粉,還有好吃的點心??珊髞硭紱]來看過我,我要去找他。” 秦蓁嘴角微抽,瞥她一眼:“裴承志不一定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莽撞。” “你就是不肯給我首飾!你憑什么說裴少爺不喜歡我,你這個壞人?!?/br> 她手里捏著一根尖銳的東西激動的晃著,秦蓁定睛一瞧,疾走上去,抽出她手里那根杏花簪。 這是簫老爺子壽辰那天,簫清羽給她做的那支。 兩個討厭的麻煩精,秦蓁沒有興致插手他們的事,抽走自己的東西,便下逐客令:“這是我的東西,不能給你,請你離開?!?/br> 簫含玉憤憤跺腳:“我自己想辦法?!碧优艹鋈?。 “慢著?!?/br> 秦蓁繞到她身前,攤開手心:“拿出來。” 簫含玉跺腳:“什么?。∥沂裁炊紱]拿你就回來了?!?/br> 秦蓁直言:“鑰匙。沒有鑰匙你怎么進的庭院,怎么進的屋子?!?/br> 簫含玉臉色生變,從袖中,慢慢掏出一串兩把銅制的鑰匙,恨恨瞪著眼前女人:“這,這是大哥給我的,你不能搶走?!?/br> 剛說完,就被搶走了。 秦蓁捏著鑰匙,冷蔑抬眼:“你大哥聽我的?!?/br> “!” 簫含玉抹淚跑了出去。 一上午都是烏煙瘴氣的事,秦蓁心情極差,不想待在家里,便鎖好門窗,進了趟城。 平日里,秦蓁只有趕集天才來繡坊。紀昭見她又來,先沒說什么,將她迎入了繡坊。 兩張繃架并立,秦蓁繡一幅牡丹并蒂圖,紀昭則繡的一幅山海明月圖。 秦蓁目光怔忡,繡錯了好幾針,動作遲緩。 這一切,紀昭都看在眼里,默了半晌,她語重心長的開口:“你最近怎的隔三差五就來繡坊,就是分家了,也不能夠任性啊。以前你要是經(jīng)常來,我還歡迎,因為簫家都是你不喜歡的人??涩F(xiàn)在分了家,你該全心對待清羽才是,不要過于將心思集注在生意上?!?/br> 秦蓁煩躁:“反正他昨晚和今早都沒在家,還不許我來找你作伴嗎?!?/br> “什么?!他昨晚沒在家?”紀昭差點刺到手。 秦蓁不愿多說,耐不住紀昭打破砂鍋問到底,一點點將事情挖了個干凈。 沒想到秦蓁說完,紀昭猛拍繡繃,其上的針線剪刀滾落滿地,她戳旁邊少女的額頭一記。 秦蓁被戳歪頭,吃驚:“昭jiejie,你這是在責怪我嗎?!?/br> “不責怪你責怪誰?!奔o昭將她手上的針黹也拿下,大有懇談架勢。 “我對他說的話難道有錯嗎,是他對我提出無理的要求?!?/br> 秦蓁鼓起臉腮立即回嘴,像頭小倔牛不肯服輸。 紀昭:“蓁兒,你性子過于強勢,就算知道簫清羽對你死心塌地,你也不能如此糟踐人家?!?/br> “我糟踐他?”秦蓁臉色煞白,一時迷惘。 紀昭點頭:“清羽說那番話的目的是為何,無非是吃醋,是在乎你啊。你呢,口口聲聲用生意上的事情壓他,讓他有氣不能出,曲解他的好意,這還不叫糟踐嗎?要是你二人的身份調(diào)換,你丈夫為了生意,容忍旁的女人覬覦他,在他身邊環(huán)繞,將心比心,你能好受么。” 秦蓁蹙眉:“我從未將林淵放在眼中” 紀昭打斷她:“你知道如何把控人心,知道林淵不敢對你如何,清羽知道嗎,他敢相信你的保證嗎?他自己無能為力將林淵趕走,便來低三下四求你,你啊,你倒好,不但不給他半點安慰,還說他干擾到你的事業(yè)。這回我也不能站在你這邊了。我看若換一個男人,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得了你?!?/br> “昭jiejie?!鼻剌栉酱健?/br> 未時時分下過雨,山上路很滑,腳下的淤泥能沒到腳踝,滿山荊棘。 最后一個人清點完畢獵物的數(shù)量,走進屋吹燈前,記起某件事,朝床鋪那邊望一眼:“簫老弟,外頭有人找嘞,快去吧?!?/br> 簫清羽立即翻身起床。是秦蓁來了嗎? 不,不是,如果是秦蓁,這里的人都認識她,聽那人說起,卻是對一個陌生人的口吻。 日墜山頭,光線昏沉。 立在林邊的女人抖擻身子,發(fā)絲凌亂,宛若女鬼。 簫清羽緩緩靠近:“你是” 那人霎時揚起兇冷的面目,抬手將往他身上招呼。 “簫清羽,縱然你以前上山獵虎救過我,今天我就是忘恩負義,也要打死你這個沒心肝的泄恨!” 雨點般的拳頭落在身上,女人撒起狠來勁兒也不小。簫清羽架著雙臂護住臉,滿目錯愕:“紀昭?你是紀昭姐,你干什么打我,有話好好說行嗎?!?/br> 紀昭動作未停,邊打邊罵:“我是來為秦蓁出氣的,她是你能隨便欺負的嗎,她還有我們?!?/br> 簫清羽聞言著急,躲開了手,瞬間迎來一拳砸他臉上。他不閃不避:“秦蓁出什么事了?我要回去看她。” “現(xiàn)在才想到回去看她?你昨天丟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在家里,一夜啊,整整一夜!她一個女子,獨處一屋,她聽到一些聲音,會不會害怕,萬一遇到壞人,又該怎么辦。這些你想過沒有?”紀昭沖他吼。 簫清羽轉身就往下山的路跑,猝不及防腳底一跌,一頭栽入泥地中。 他吃了滿嘴泥,隨意抹了把,又跌跌撞撞站起來,還要再走。 這時紀昭攔住,揪住他衣領不讓他走:“你自己沒本事對付林淵,就去逼秦蓁,你有為她著想過嗎。林淵是雞是狗,說趕走就能趕得走的嗎。秦蓁有她的難處,也很強勢,她做不到的事情,不會向人服軟。秦蓁拋棄銀窩金窩,陪你住稻草窩,沖著這份情意,她對你說兩句硬氣話,你就不能讓著些嗎?!?/br> 如果現(xiàn)在有刀,簫清羽都想割自己幾刀泄憤。 如紀昭所說,是他自己沒本事驅趕林淵,還去逼迫秦蓁。 他不是在跟她慪氣,他一直是生自己的氣,沒臉回去見她。 簫清羽哽咽認錯:“是我的錯,紀昭姐你放開我,天黑了,我不能再留她一個人在家,讓我回去?!?/br> 今夜烏云密布,連朦朧的月光都不見,蒼穹一片墨黑。 無以霜月以寄情。秦蓁跽坐起來,將窗戶關嚴實了,躺回諾大的床上。 耳畔都是靜謐的鳴音,她百無聊賴,手指一下一下刮擦著旁邊的枕頭。 咚咚。 門邊有動靜。 駭然的感覺瞬間讓毛孔豎立,秦蓁警惕,輕聲掀開被角下床。 她找不到家伙,隨意將桌上茶壺捏在手里。 她剛走到門邊,捏緊的茶壺還未高懸,門就開了。 男人一身泥濘雨水混合,狼狽的站在門口,一雙鳳目在臟兮兮的全身上下顯得清澈發(fā)亮,濃灼的眼神盯著她,啟唇。 “我回來了?!?/br> 第41章 捏在手心里的茶壺快裂了,纖白五指繃得發(fā)緊發(fā)紫。簫清羽看在眼中,對昨日徹夜不歸的行徑懊悔不跌。 秦蓁凝滯了片刻,淡淡垂眸,讓開過道,她轉而抬步去衣柜邊,拿出一套男人的干凈布衫,放在他那邊枕上,她順勢爬上床,鉆入了被窩里。全程無言。 窸窸窣窣的,屋子里只有男人換衣服的聲音。簫清羽換上她準備的衣裳,關門吹燈,躺上了床。 朦朧夜色下,她側立微聳的背影也透著一股清冷。 簫清羽凝望半晌,嘴唇翕動,如鯁在喉,吐不出聲音來。 她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 到了第二天,見秦蓁又來到繡坊,紀昭不依了,有趕人的架勢:“簫清羽昨晚又沒回家?那你也不能三天兩頭往繡坊跑,夫妻倆一個都不在家,是想家散了嗎?!?/br> 秦蓁被抵在繡坊門口不讓進,哭笑不得:“他昨晚在家。我今天是來決定派去阜陽合作的人選,昭jiejie快讓我進去吧?!?/br> 花廳里又添了些根雕擺飾,獸嘴里飄出的凍頂瑞腦香氣濃郁。 秦蓁坐在玫瑰椅上,手指翻著沒幾頁的冊子,漫不經(jīng)心的掃視上面的名額。 幾位繡娘陪坐在旁,等了一盞茶功夫過去,有些急了。 秦蓁捂了捂鼻,順嘴提道:“這個時節(jié)燒瑞腦有些悶,添些自然的荷香吧?!?/br> “……” 沒見過小東家如此懈怠的模樣。幾位繡娘有些擔憂的等著。 又過了一刻,總算見秦蓁提筆,卻并不是在已有的名單上圈劃,而是另外寫了一個名字。 云霜幾人湊過頭去,看到名字吃驚:“怎么是他?!?/br> 日落黃昏,秦蓁在家準備了一桌好菜。已經(jīng)酉時過半,還不見人回來。 秦蓁雙掌托腮,遙望著天邊云霞,日頭漸漸沒入山頂,她的心,也一點點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