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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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后來和方掌柜的合作越來越多,越來越深入,才慢慢了解。 而同樣,三皇子也知道了李成則這么號人。 且,人家似乎還正在追周報上的小說呢。 李成則沒有一口答應,而是沉吟了下道:“明日再給子歸兄答復?!?/br> 方掌柜道:“無妨?!?/br> —— 剛吃過早飯,玉釧從外頭進來,手中拿了一張燙金的簪花請?zhí)€有一封信,送到顧青瓷手上。 “奶奶,方才小門外頭有人敲門,秋菊過去看,是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遞過來了這東西,說是柳尚書府她們家三小姐叫送給奶奶的,秋菊不識人,叫了人進來,但那丫頭直搖頭,然后飛快跑了?!?/br> 顧青瓷訝然抬頭:“柳家的?是叔玥吧,拿來我看看?!?/br> 柳叔玥是顧青瓷的閨中密友,打小交好,兩人都是愛玩兒愛鬧的性子,湊在一起那就是烏龜見了王八,親得跟上輩子的親姐妹似的。 顧青瓷看了一眼請?zhí)?,又把那信紙打開,一溜掃下來,看了一遍。 看完就努了努嘴,哼了哼,說道:“我說她怎么突然想起我來了,原是叔玥的叔叔要調(diào)回京城來,而家里內(nèi)眷已經(jīng)提前過來,叔玥的幾個堂妹沒怎么在京城待過,不認識幾個人。柳夫人才準備舉辦個詩會,讓叔玥姐妹幾個邀些人來,帶著堂妹認認。 叔玥是什么樣的性子你們還不清楚,作詩寫詞的比我還不如呢,她這是想著要丟人干脆就把我捎帶上,倆人一起丟臉好有個伴?!?/br> 顧青瓷雖然這樣打趣,但嘴角都是翹起來的。 隨即又扒開花帖來看,看是在哪日。 “十二,便是大后天。” 玉釧抬頭看了看掛在墻上的九九消寒圖,說:“后日是大寒,大后日不知道會不會下雪?!?/br> “下雪有什么,她們不定還要贊一聲好,覺得詩意呢。”顧青瓷忍不住刺了一句。 以往顧青婉就是這樣,明里暗里嘲笑自己,見天裝得自己是清高才女一樣。 玉珠跟著說:“要真下雪,奶奶那天可要多穿件兒衣裳,別凍著了?!?/br> 顧青瓷點頭,想了想,讓玉珠去她嫁妝里翻一翻。 “我記得母親給我準備了好幾件兒氅衣,領子上有白色狐貍毛的,到時候穿著出門正好,對了,還有沒上過身的冬衣呢也有七八套,你都一一找出來,穿著出門見客,今冬不穿放到明天就舊了,式樣也不時興了?!?/br> “哎知道了奶奶,”玉珠笑著應聲,還說:“干是各色料子也還有不少,有一箱子都是深顏色的,怕是給大爺準備的,要不要一并找了出來?小滿谷雨兩個原先及時針線丫頭,裁剪衣裳繡花都是會的?!?/br> 要是以前,顧青瓷肯定是不愿意,她哪里會管李成則穿什么,但是現(xiàn)在不這么想了,只會覺得,幾匹布算得了什么。 遂點了點頭,“都拿出來,天冷也沒事兒,就讓谷雨她們貓屋子里頭做,旁的事兒就別叫她們做了?!?/br> 玉釧笑說:“咱們院可沒苛待著誰的?!?/br> 顧青瓷嗔了句:“玉釧是越來越會說話了?!?/br> 晌午的時候,東院的婆子過來請顧青瓷過去一趟,說是家里來客,老太太讓奶奶去見一見。 顧青瓷一愣,隨即就問:“客人?可是我認識的。” 婆子笑瞇瞇回答:“不是遠客,是大姑太太過來了?!?/br> 顧青瓷知道了,說:“你且先過去回話吧,我換身衣裳就過去。” “是奶奶。” 第34章 昨天晚上, 顧青瓷在床上睡不著,就鬧著李成則陪自己說話。 她住在李家, 生活上很多事不自覺就繞不開李家。 說了一大摞,不知覺就說到了孫氏。 顧青瓷嘟囔說孫氏不很待見自己,雖說沒要求過她什么,但自己一去那邊請安,老太太就冷冷淡淡,那笑也假得很, 讓人瞧著就不舒服。 說完這些,她拉著李成則的衣袖軟語嬌聲撒嬌道:“相公, 我能不能以后不過去請安啊, 反正老太太也不愿意見著我?!?/br> 李成則聽到這話后,有一會兒愣住了。 然后開始反思, 哪里出了錯。 對李成則來說, 如今, 只要顧青瓷沒惹出什么選擇性錯誤,他很少管她, 甚至對她是很有些寵溺放縱。 特別是在顧青瓷遭了白氏那一樁事情,因那生了一場病,后面回了顧府又意外摔骨折了腿, 接二連三的吃了不少虧。 李成則不奈對她狠心,小姑娘使性子鬧脾氣泰半都是抱著哄著順過去。 這樣過了一段日子, 顧青瓷看著倒也乖覺。 只是李成則怎么女沒想到, 這哪里是乖, 她這是忘了形。 竟還有點小聰明歪心思,知道怎么對男人說話,軟語撒嬌一套一套。 李成則心里一嗤,還是在床上,從古至今都是枕頭風最好吹。 自己要是真讓這丫頭糊弄了,那可就是白活了幾十年。 顧青瓷有些無措,沒想到李成則變臉變得這么快。 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好。 李成則瞬間翻身坐起,一雙眼睛鷹隼一樣犀利地盯著顧青瓷,整個人面上冷淡。 好像神色在陡然之間就變了。 絲毫不像之前那個會任由顧青瓷胡鬧還能反揉一下她腦袋的人。 面上冷靜凝重。 他眉頭皺成了一個川,盯著顧青瓷,盯得她害怕,身體要發(fā)抖,李成則才開口,聲音異常冷淡:“顧青瓷,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顧青瓷身上一抽,又抖了下,眼睛倏地睜得大大的。 但李成則沒有再心軟半分,而是接著道:“有些道理我沒教過你,原以為你心中多少該明白些才是。 好,既是不懂,那我今日就說一遍與你聽。 你如今在外人眼睛里就是李家的媳婦、李家的人,我且不會管你心里有沒有真正把李家人當一家人,但,這絕不是說你可以把李家的人直接當成一個對立面當成一個敵人。 顧青瓷,你知道這是一個怎么樣的社會么,四書五經(jīng)沒讀過孝經(jīng)卻有沒有讀過?三綱五常那些話聽人說過么?知道當今天子推行孝道么?不知道亦無妨,無甚緊要,旦且記住一點就行,你可以在心中可任何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但表面一定要當個乖順孩子,行么?!崩畛蓜t一句接一句連聲發(fā)問,越說越快,聲音愈加淡淡,到最后一句雖然是問句但已經(jīng)是命令式語氣了。 這樣嚴肅冷靜的李成則…… 然而話還沒結(jié)束。 “你來告訴我,是不是我的某些行為誤導了你?是我對母親的態(tài)度是嗎?”李成則自顧自猜測,“她是我母親,那次做了錯事,我就能讓祖母壓住她,讓她再不能對你怎么樣,所以你以為,我對親人感情是薄淡的,你看不上他們,漸漸就想到或者能不能干脆少見,不接觸,只當作自己別院而住就行。所以,你今天故意拿話試探我,是也不是?” 李成則邊說邊低聲笑了出來。 然后,他將顧青瓷抱過來,一下一下輕撫她僵硬了的脊背。 低沉的聲音在頭頂傳來。 “官官,你記住,你已然和母親不能相合,不可能再得她的喜歡,如果再讓祖母都對你失去好感置之不理,日后你的處境會艱難許多,你還小,可能不明白有些事情也也幫不了你。反之,你若能讓祖母疼愛你,就算將來哪天我不在,也不會受欺負?!?/br> 顧青瓷躺在他懷里沒有出聲音,但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 半是驚半是嚇。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知道她心里起過的念頭。 李成則輕輕給她擦眼淚,但為了讓人深刻的記住這話,并沒有再出言安慰。 …… 今天東院那邊突然來人讓顧青瓷過去,想到孫氏顧青瓷就想起昨晚上的事,她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 簡單收拾了下,很快帶著丫鬟過去了。 李家的大姑太太顧青瓷只在成親那日見過她。 對方生的副大骨架,身材高瘦,長形臉,單眼皮,一副精明相,有些勢力眼。 正廳上老太太首座,旁邊挨著大姑太太,大姑太太身邊是白氏,另有兩個年輕姑娘坐在另一頭,是大姑太太的女兒。 孫氏對顧青瓷淡淡,但也揮手不叫她行禮直吩咐坐下。 其他人則有些奇怪,白氏不提,自從被孫氏罰過,常常板著木菩薩似的表情。 余下那兩個姑娘都埋著腦袋,顧青瓷進來了都沒叫人,沒見禮。 大姑太太更是從顧青瓷一進來,一張臉就拉得老長。 白氏如今不愛說話,規(guī)規(guī)矩矩,喝著茶,一副局外人的模樣。 大姑太太卻不是個能憋住事的,不過晃眼功夫,她就冷笑著哼了一聲,看著顧青瓷,道:“娘,侄兒媳婦過來了。你既然不相信秀梅說的話,就直接問她便是,正好當面對質(zhì)。” 顧青瓷聽得一臉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這位大姑太太在說什么。 于是干脆直接看著孫氏,問:“祖母,大姑姑在說什么?” 大姑太太激動得都站了起來,聲音尖利:“娘,我都現(xiàn)在她眼前了,她還敢狡辯,秀梅你過來——”說著就去把自己女兒拉了過來。 秀梅開始是一直低著頭的,等被大姑太太拉到身邊,才抬起,露出一臉委屈模樣。 不過這人相貌長得像她娘,刻薄尖利的類型,裝可憐也并不讓人可憐。 顧青瓷緊緊擰了下眉。 秀梅一早就準備著了,只待她娘一發(fā)問,就立馬順溜道:“前兒我上街,遠遠見了表嫂,原想是都是一家子骨rou,怎么都該上前打聲招呼,就走了過去,誰知表嫂很快就上了馬車,我在外頭叫她,表嫂先是不予理會,我又叫了幾聲,她卻似有不耐煩,開口罵起人來,那話叫人沒臉!明晃晃對著丫鬟諷刺我,表嫂當時說‘什么阿貓阿狗都往我車前撞,你們幾個眼瞎了還是手斷了,也不知道把人趕走!’,外祖母你來評評理,我縱然比不得表嫂身份高貴,可也是我娘正正經(jīng)經(jīng)養(yǎng)大的姑娘,竟要被別人這樣指著鼻子嗎,外孫女都沒臉見人了!”說完,她還扯著嗓子嚎了幾聲,不過干擦眼角沒有眼淚。 大姑太太趕熱鬧似的,女兒一說完,她立馬又接上話頭,完全不帶空歇的。 她聲音比秀梅還要更刮耳朵一些,就像瓷片兒劃拉在墻上的尖銳聲音。 “娘你聽聽,顧青瓷這是仗的什么勢?就這么作賤秀梅,想來更是沒把我們放在眼里,我們這哪里是親啊,恐怕比陌生人都不如,娘一定要給女兒個說法啊!” 顧青瓷看這母女二人跟唱大戲似的跳來跳去,一雙眼睛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提著裙子,往旁邊走了兩步,然后在椅子上坐下來。 她心里瞧不上大姑太太和秀梅這樣的人,臉上都是高高在上的表情。 壓根沒把人當個人物,沒事人一樣偏頭對玉珠說:“去給我斟杯茶過來,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