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世界,贈我予你、80年代廠區(qū)生活、重回少女時代、被皇上剝削的那些年[穿書]、上膳書(修真)、含嬌、李教授的婚后生活、崔老道捉妖之夜闖董妃墳、一覺醒來我已婚了[星際]、清宮謀(出書版)
至于安心之余,清塵子會不會在里面做什么,這就不是大家能關(guān)心的了。 弄明白這其中輕重的幾人,俱都屏息靜氣等待,心里同時不停地翻滾著各種念頭。若是陛下真有個不好,是時該如何站隊(duì),若是這一切都是惠王妄測,又該如何脫去關(guān)系等等。 其中來了的幾人心中都隱隱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該來蹚這灘渾水,可誰知道惠王竟然敢假傳圣諭,到了之后惠王才對他們道明原委,那時他們再想回去也晚了。 門無聲無息從里面打開了,嚇了眾人一跳。 是清塵子。 他面色有些怪異,猶豫了一下才道:“里面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 第153章 晚膳很快就擺上來了。 說是全魚宴, 就是全魚宴, 也真虧膳房辦事妥帖了,不過紫禁城里向來的規(guī)矩就是, 外面下著刀子, 也不能影響主子們用膳。 皇貴妃、鳳笙、十六皇子以及珒哥兒、玹哥兒都在,除了玹哥兒依舊傻乎乎的, 顯得十分高興的樣子, 因?yàn)榻裉觳还饽锖痛蟾缭? 連十六叔和皇祖母都在,這讓他感到很興奮。 其他人都有點(diǎn)食不下咽。 “這個魚不錯?!币娨矝]人動筷子, 皇貴妃笑著說:“今天幾個孩子都是怎么了?就算外面下雨,膳也得用,都好好用膳, 用完沐個浴睡一覺,說不定明天天就晴了?!?/br> 她一面說,一面給十六和珒哥兒夾了塊魚, 放在他們碗里。玹哥兒這里就要精細(xì)一點(diǎn), 要把魚刺都給剔了。 鳳笙也意識到自己這樣下來會影響到孩子們,遂打起精神來, 和皇貴妃一唱一和給幾個孩子夾菜, 跟他們說一些可以轉(zhuǎn)移注意力的話。 膳后,因?yàn)橥饷嬗晗绿?,十六皇子也沒回海晏堂,而是留在寶月樓里, 和珒哥兒同住。 玹哥兒鬧著一同去,這次珒哥兒沒有嫌棄弟弟鬧人,把他一起帶走了。 屋里,就剩了皇貴妃和鳳笙。 皇貴妃勉強(qiáng)地笑了笑道:“是不是把你的心情也弄壞了,你肯定想問我到底怎么回事?其實(shí)我也不太清楚,陛下突然就命人把我送到了寶月樓?!?/br> 鳳笙心里一沉。 她想到之前叫孩子們回來吃全魚宴的事,照這么說事情不是皇貴妃安排的,那就是建平帝? 皇貴妃見她面色沉凝,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你也別擔(dān)心,我想陛下既然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深意,也許一切他都安排好了,我們只用等著結(jié)束就好了?!?/br> “結(jié)束?” “是的,結(jié)束?!笨苫寿F妃心里卻一點(diǎn)底兒都沒有。 * 聽到清塵子說里面沒人,當(dāng)即就有人覺得受到了愚弄。 蔣博學(xué)黑著臉道:“老夫一大把年紀(jì)了,經(jīng)不住這么玩笑,惠王大人還是快命人送老夫回去才是。” 首輔季忠年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見此往蔣博學(xué)身邊站了站,大抵是相同的意思。 這時,陳清華上前一步道:“外面下著大雨,殿中為何無人?這實(shí)在是太蹊蹺了……” 左都御史魯云傅向來是個二桿子脾氣,尤其外面下這么大雨,哪怕一路行來他們都穿了蓑衣,衣裳也是潤濕的,無端就讓人煩躁。 “什么蹊蹺不蹊蹺的?我們是惠王殿下假傳圣諭傳來的,就算到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也與我等無關(guān),陳大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涵元殿有異還跟我們有關(guān)系了?” 陳清華被堵得一窒,臉色當(dāng)即暗了下來,老眼里隱隱閃過一絲厲芒,只是光鮮昏暗,倒是看不分明。 “不是惠王假傳圣諭,是本宮讓他把諸位大人請來的。” 雨色中,傳來一道女聲。 隨著聲音傳來,前方不遠(yuǎn)處隱隱有幾點(diǎn)光亮,不多時一行人踏雨而來,正是陳皇后帶著人來了。 她頭戴九龍四鳳冠,身穿鳳袍,格外的莊重大氣,但這身打扮在這種時候卻顯得有些突兀。 來西苑本就是避暑,因?yàn)椴皇菍m里,連建平帝都甚少穿吉服,可陳皇后卻衣冠齊備。就像鄉(xiāng)下的草臺子唱戲,上面人一切從簡,下面也不計(jì)較就圖看個樂呵,突然天降一個打扮中規(guī)中矩的花旦。 好看是好看,就是讓人覺得不協(xié)調(diào)。 不過幾位大臣還是恭恭敬敬地給陳皇后行了禮。 “見過皇后娘娘?!?/br> 陳皇后神色嚴(yán)肅,但語帶悲痛道:“皇貴妃妖媚惑主,本宮早已失寵,近些年一直獨(dú)居坤寧宮,倒是當(dāng)不得你們這句皇后。不過只要我一天坐在這皇后的位置上,就一天要擔(dān)起皇后的重任。 “近日我與惠王發(fā)現(xiàn)陛下少在人前露面,說是調(diào)養(yǎng)龍?bào)w,卻只讓皇貴妃侍奉身前,旁人輕易近身不得。前日有忠奴與本宮告密,說是陛下早已龍?bào)w垂危,皇貴妃卻把持左右,既不讓宣太醫(yī),也不讓他人靠近,伙同太監(jiān)總管福祿有謀逆之嫌,故今日本宮才會讓惠王假借圣諭宣爾等前來?!?/br> 聽了陳皇后的話,幾位大人俱是面面相覷,也有人沉默不語,似乎在斟酌這話里的輕重。 陳皇后繼續(xù)道:“今日本宮親自帶人前來找皇貴妃的問話,她卻并不在藻韻樓中,現(xiàn)在陛下也不見了,本宮實(shí)在心中忐忑,還望諸位大人助我一臂之力才是。” 季忠年斟酌了一下,問道:“不知皇后娘娘要我等如何相助?” “本宮倒無他事需諸位大人代勞,只是陛下和皇貴妃失蹤,現(xiàn)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找到二人,恐怕還要找了魏王府的人問一問。本宮和惠王的身份到底敏感,未免有瓜田李下之嫌,所以還望諸位大人們幫本宮及惠王做個人證,本宮不想自己一心一意為陛下,為朝廷社稷著想,最后反倒被人扣下一個大逆不道的帽子?!?/br> 聽到現(xiàn)在,陳皇后話里的意思已經(jīng)極為明顯了。 她懷疑皇貴妃挾持了病重垂危的陛下,今日才會召集各位重臣前來,就是想捅破這個陰謀。只可惜涵元殿似乎出事了,具體詳細(xì)她也分辨不明,如今只有先找到建平帝再說。 想要找到陛下,必然要先找到皇貴妃,和皇貴妃關(guān)系最為親近的就是魏王府,所以恐怕要拿下魏王的家眷探問究竟。 幾位大人面面相覷一番,見不用他們做任何事,只是做個見證而已,倒是不排斥。 事到如今,這事可不僅是陛下的家務(wù),還關(guān)系朝廷社稷,他們即使不想蹚這灘渾水,恐怕也不行了。 “此事我等自會做以旁證,但還望皇后娘娘莫要大動干戈,畢竟現(xiàn)在事情到底怎樣還說不分明?!奔局夷赀@個首輔拱了拱手道。 他的意思也很明白,做證可以,但別的事她們就不攙和了,也是旁敲側(cè)擊告訴陳皇后,別挾怨報(bào)復(fù),畢竟這么多眼睛都看著呢。 “諸位大人請放心。”陳皇后強(qiáng)笑道。 命人將季忠年等人安排到偏殿歇腳,這時把張來順提下去問話的人也回來了。 “娘娘,殿下,張公公說他不知陛下的下落,他今日吃壞了肚子沒有當(dāng)值,方才回涵元殿來也是感覺好一些了,過來看看,誰知剛到門前就被惠王殿下命人拿住了?!?/br> 陳皇后對惠王投以詢問的目光,惠王臉色難看的點(diǎn)點(diǎn)頭。 這件事他倒是知道,他在涵元殿收買的有眼線,張來順今天沒有當(dāng)值的事是報(bào)給他了。 陳皇后看了惠王一眼,匆匆往旁邊走去,惠王忙跟了過去。 “母后,這可怎么辦才好?父皇怎么會不見了?” 說實(shí)話,惠王現(xiàn)在也有點(diǎn)懵,他設(shè)計(jì)好了一切,又說動清塵子對建平帝下手,有問題的那幾顆丹藥就在日前已被清塵子奉上,今日父皇服下丹藥后,就有人來向他稟報(bào)陛下服丹之后昏迷不醒,皇貴妃驚慌失措,命人緊閉涵元殿的門戶,并偷偷命人去請?zhí)t(yī)。 惠王就知道機(jī)會來了。 前去傳太醫(yī)的太監(jiān)被他命人半路截下,同時他又讓人馬不停蹄地去傳了朝中幾位德高望重的大臣。 捉賊見臟,捉j(luò)ian成雙,是時建平帝暴斃,服侍在一側(cè)的皇貴妃自然脫不了嫌疑,沒有遺詔留下,理所當(dāng)然該他這個嫡長子繼承大統(tǒng)。 一切都是按照計(jì)劃進(jìn)行,可事到臨頭建平帝的人卻不見了。 “父皇到底去哪兒了?難道真被皇貴妃藏起來了?可涵元殿并有任何異動的跡象,我一直讓人盯著這里,若是有異動肯定會報(bào)上來?!被萃鮼砘夭煌5卮蛑D(zhuǎn),眼前的一切都宛如一團(tuán)亂麻鋪在他的面前,他怎么理也理不清,腦子一片混亂。 陳皇后到了人后才顯露出一絲焦慮,但還是強(qiáng)制鎮(zhèn)定著:“你現(xiàn)在說這些做什么?” “可要是父皇沒事,發(fā)現(xiàn)了丹藥里的問題,到時候……” “你給我閉嘴!”陳皇后鼻翼翕張,聲嘶力竭地吼道,旋即她也知道這里不是大吵大鬧的地方,壓低了聲音:“你現(xiàn)在還說這些有什么用?為今之計(jì)只有趕快找到你父皇,只要找到人,不管他是死還是活,都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了,是時什么事都可以推到皇貴妃身上?!?/br> “母后你是說——” 惠王讀出陳皇后的潛意詞,被驚出一身冷汗,旋即他又打了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雖然整件事超出意料,但只要父皇真的吃下了丹藥,其實(shí)也并不影響什么。他們要的結(jié)果只是在一眾大臣的見證下,父皇是被害于皇貴妃之手,本來還要想皇貴妃若是矢口否認(rèn),該怎么定她的罪,如果皇貴妃真蠢得去隱藏父皇暴斃之事,正好如了他們的意。 但前提是父皇真的服下了有問題的丹藥。 惠王在心里想了又想,回憶著今日屬下來稟報(bào)時說的一字一句,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都叩了九十九個頭,也不在乎這最后一拜,若不是父皇偏心,他也不會被逼無奈去下這種狠手。 所以父皇啊,你要怨就怨自己,誰讓你偏信偏寵那母子二人。 “兒子明白了?!?/br> “跟陳大人說,讓他穩(wěn)住那些大人。多帶些人,出去尋人的時候言必稱皇貴妃謀逆,被本宮和內(nèi)閣幾位大人識破,寶月樓那邊多派些心腹,不管魏王府的人認(rèn)不認(rèn),先把人抓起來再說?!标惢屎笪站o了袖下的手,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兒子這就去辦?!?/br> 這時富春走了過來,她的步子很急,站定后就急急道:“娘娘,季大人說還是擇幾位大人與娘娘同去寶月樓,如今魏王不在京城,魏王妃又身懷有孕,實(shí)在不易大動干戈,也免得鬧出誤會弄得不美?!?/br> “這個老匹夫!到這個時候他還想兩全其美?!”咔的一聲,陳皇后尾指上的指甲被她捏斷了。 惠王又慌了。 “那母后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 陳皇后挺直了腰桿,肩背筆直筆直的,聲音倒是恢復(fù)了冷靜。 “什么怎么辦不怎么辦?他們既然要去,就讓他們?nèi)ィ涀氃聵遣贿^是次要,緊要的是找到你父皇,他們?nèi)チ苏妹獾玫K事。。” 惠王一點(diǎn)頭,臉上閃過一絲狠辣之色:“兒子明白了?!?/br> * 雜亂的腳步聲在寶月樓外響起,可人并沒有能進(jìn)來,而是被人攔在外面。 鳳笙和皇貴妃走到窗前,隔著雨色去看外面的情形。 桃枝匆匆走了進(jìn)來,表情有些怪異:“娘娘,王妃,是蔣大人季大人等一眾大臣,還帶了許多侍衛(wèi),由皇后娘娘身邊的大太監(jiān)何年領(lǐng)的頭。何年說陛下和皇貴妃在瀛臺失蹤,皇貴妃有謀逆之嫌,特來奉命搜查寶月樓。不過季大人的口吻卻與他不同,只說來問話,讓不要驚著了王妃?!?/br> 這一出實(shí)在太令人詫異了,說陛下和皇貴妃在瀛臺失蹤,可皇貴妃卻在寶月樓。也就是說沒人知道皇貴妃在寶月樓里?那陛下失蹤又是怎么說? 鳳笙去看皇貴妃,皇貴妃卻是搖了搖頭。 婆媳二人面面相覷,鳳笙道:“母妃,你說這事——” 皇貴妃想了想,一抿嘴道:“既然他們要見我,就給他們見,說我謀逆?真是笑話!” 話音還未落下,皇貴妃就率先走了出去,鳳笙跟著出去了。 不多時,一眾大臣被引了進(jìn)來,還有太監(jiān)何年。等一眾人掃落身上的雨珠進(jìn)了門,看見坐在上首處的皇貴妃,都是大吃一驚。 “本宮聽聞有人說本宮謀逆,本宮就想問問,本宮不過是來看看孕中的兒媳和兩個孫兒,怎么就跟謀逆扯上關(guān)系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