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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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樣,她是meimei啊,哥哥肯定要陪meimei玩的,這樣兄妹之間的感情才好?!?/br> 玹哥兒停下吃瓜:“那哥哥也應(yīng)該陪做弟弟的玩啊,這樣兄弟之間感情才好?!?/br> 我說一句,你回兩句,有沒有這么當(dāng)兒子的,這毛孩子還是沒長大! “不行,我還是要去找大哥,說不定他在皇祖母那兒!”玹哥兒一撂叉子,西瓜也不吃了,說風(fēng)就是雨就鬧著鳳笙帶他去瀛臺。 鳳笙一愣后有些失笑,果然是一葉障目,她想了許久都沒想到辦法,竟讓這臭小子一下子就解決了。 果然人不能做見不得人的事,就因為這事見不得光,她竟忘了還有最簡單的辦法——就這么去。 第152章 說去就去, 鳳笙也沒做什么準(zhǔn)備, 就帶著玹哥兒往瀛臺去了。 瀛臺三面環(huán)水, 只以一座石橋和岸上相連,進(jìn)了仁耀門,鳳笙就發(fā)現(xiàn)瀛臺似乎和以前有所不同,禁軍侍衛(wèi)好像比以前多了。 她再三打量, 確定自己沒看錯。 過了涵元門,就是涵元殿, 不過皇貴妃不住在這里,她住在涵元殿后面的藻韻樓。 鳳笙順著廊廡往藻韻樓走,這時前方不遠(yuǎn)處迎面走來幾個太監(jiān)。 她定睛一看,認(rèn)出是乾清宮御前太監(jiān)張來順。這張來順是太監(jiān)總管福祿的干兒子,在御前侍候多年, 也算是建平帝較為信任的心腹之一。 “王妃今兒怎么有空來?”張來順笑盈盈的,像話家常似的與鳳笙寒暄。 鳳笙有點摸不清這張來順到底是來盤問她,還是只是路過這里與她寒暄兩句,所幸她早已有了章程,便笑著道:“這不, 玹哥兒非要鬧著找他大哥, 人是被十六皇子叫走了, 差人去了海晏堂,說人不在,他便說肯定是在皇祖母這兒,想著也有幾日沒來給母妃請安了, 便帶了他同來?!?/br> “原來是找娘娘,娘娘不在藻韻樓呢,在待月軒陪陛下賞景。若是王妃不嫌棄,咱家給您帶路可好?” 鳳笙笑著點頭:“那就勞煩公公了?!?/br> 待月軒在藻韻樓的東北處,再往北有奇石堆砌成假山,山上有一亭名曰鏡光。鏡光亭下往東的方向有一亭子建在南海之上,僅以五曲石橋通連瀛臺,名曰牣魚亭。 顧名思義,此地錦鯉眾多,乃是觀賞魚的好去處。 皇貴妃此時就在牣魚亭中,不過她沒在牣魚亭見鳳笙,而是在那五曲石橋之上。剛好此處水中魚兒甚多,張來順拿著包魚食領(lǐng)著玹哥兒去一旁喂魚,皇貴妃則站在這里和鳳笙說話。 鳳笙遠(yuǎn)遠(yuǎn)瞧著牣魚亭前侍候的人眾多,就知道肯定是建平帝在那。 皇貴妃見她往那邊看,笑了笑道:“陛下說陪我來賞魚,賞到最后反倒他來垂釣的興致。對了,聽說你是來尋珒哥兒的,可是十六又把人給叫跑了?” “哪是來尋珒哥兒,不過是這小子太磨人,非鬧著珒哥兒肯定在您這兒,我就陪他跑一趟,就當(dāng)散散步,順道也跟您請個安,”說著,鳳笙往玹哥兒站的地方看了看,笑著道:“瞧他忘性多大,也是張公公會哄孩子,這不又忘了要尋哥哥的事?!?/br> “小孩子都這樣,一不如意就鬧騰,等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又忘了心頭想。我們玹哥兒也是許久沒看到皇祖母了,想來看看皇祖母是不是?”一邊說,皇貴妃一邊就走了過去,逗著玹哥兒。 玹哥兒點點頭,說確實想皇祖母了,同時還不忘分神看水里的魚,指揮張來順趕緊往那邊丟魚食,好把他看見那條金黃色的錦鯉給吸引來。 鳳笙走過來,掏出帕子給他擦了擦汗:“好了,瞧你把張公公鬧騰的,看魚就看魚,怎么還讓人跑著扔魚食?!?/br> 張來順抹著汗笑道:“小皇孫鬧騰好,鬧騰了身子才康健,瞧小皇孫這渾身是勁兒的樣子,奴才看見就喜歡?!?/br> 不光鳳笙被他逗笑了,皇貴妃也被他逗笑了,說他嘴討巧,幾十年都沒變了。 說過了,笑過了,又把一包魚食喂完了,鳳笙就領(lǐng)著玹哥兒告退了。從始至終她也沒問建平帝龍體怎么樣,也是不敢問,張來順就在旁邊站著。 不過從皇貴妃的態(tài)度,她也看出了一些東西。 心頭想,轉(zhuǎn)移了主意? 皇貴妃是想通過這些話告訴什么給她? 快離開岸邊的時候,鳳笙回頭看了看遠(yuǎn)處的魚亭。 * 回去的時候,鳳笙是一路沿著岸邊走回去的。 對玹哥兒卻說,沿著水邊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珒哥兒。 快到寶月樓了,鳳笙站在岸邊往遠(yuǎn)處眺望,隱隱約約還能看見獨立在水中央的魚亭。 “那是什么地方?”她指著另一處隱隱和魚亭相對的地方問道,從這里看去只能看見大約是一處水榭。 鳳笙身邊跟的有寶月樓的宮女,這是為了防止主子們在西苑里迷路,都會跟一兩個對各處熟門熟路的宮女,或是太監(jiān)。 小宮女年紀(jì)不大,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臉頰上有一個梨渦,一說話梨渦就若隱若現(xiàn)。 “回王妃的話,那是流水音呢。” “流水音?” 小宮女點點頭:“那里是淑清院,這次娘娘們來西苑多數(shù)是住在那兒。流水音是淑清院最靠水的地方,再往前是清音閣?!?/br> “清音閣?” “對,皇后娘娘就住在清音閣里。王妃是要去那兒嗎?” 鳳笙回過神來,搖搖頭:“不,我不去那兒,我就是問問?!?/br> * 回去后,鳳笙整整考慮了一整晚,第二天讓人通知左奕按兵不動。 其實也不是不動,只是表面上不動,私底下她卻讓左奕做出了一些安排。為此,左奕再次喬裝來到西苑,兩人進(jìn)行了一番商量。 同時鳳笙還給福建的魏王去了一封家書。 表面上是家書,實際上卻把目前的一些情況告知了魏王。 魏王府私下自有一套傳信的辦法,表面上是家書,但若是魏王拿出一本事先約定好的書來比照著看,又能解讀出另外一層意思。 鳳笙并不知道建平帝到底想干什么,但隱隱約約能猜到一些,只是這個猜就是賭了,不光是拿她和兩個孩子賭,也是拿魏王府的未來賭,她再是運籌帷幄不輸男兒,這番也是不容易下決定的。 所以她把信傳給魏王,既是商量,也是等他來決斷,如果兩人意見一致,就照這個辦法來實施。 這天傍晚,皇貴妃突然來到寶月樓。 鳳笙見到她突然到來十分詫異,但出于張來順身邊的小安子跟在皇貴妃旁邊,她也不好詢問怎么回事?;寿F妃與她說家常,她就與她說家常,只當(dāng)皇貴妃是在瀛臺待悶了過來看她。 過了會兒,珒哥兒和十六皇子都回來了,說是鳳笙叫他們回來吃全魚宴。 可鳳笙根本沒命人叫他們回來,至此她才發(fā)現(xiàn)皇貴妃的到來可能另有隱情。 可皇貴妃根本不與她解釋,只是憂心忡忡地看著窗外,殿中氣氛低迷得嚇人,孩子們似乎也意識到可能出了什么事,被嚇得一言不發(fā)。 天陰沉沉的,按理說以當(dāng)下這個時間,天不該黑成這樣,可現(xiàn)在外面的天卻黑得像是潑了墨。 隱隱有雷聲傳來。 上午的時候桃枝便說天陰成這樣,今天恐怕有雨,可等了整整一天,雨一直沒下下來,反倒悶熱得厲害,沒想到傍晚這會兒倒有了兆頭。 隨著幾聲炸雷,亮白色的閃電將陰暗的天空撕裂。 起風(fēng)了,風(fēng)將牢牢固定的窗扇刮得咯吱咯吱直響,外面有宮女太監(jiān)們的喚聲與來來去去地跑動聲。 “快把窗戶都給關(guān)了。” 桃枝命著屋里侍候的宮女,宮女們忙分散了去關(guān)各處的窗戶,可雨來得比人想象的更急,隨著一陣嘩啦啦聲,天上仿佛破了個洞似的,大量的雨水從天上傾瀉而下,讓人膽戰(zhàn)心驚。 “娘!” 鳳笙沒忍住叫了聲皇貴妃。 皇貴妃的臉有點白,卻還強制鎮(zhèn)定地拍了拍她的手,笑著道:“不是說好了讓孩子們回來吃全魚宴,快去命人做了,總不能外面下雨還不用晚膳了?!?/br> 鳳笙心事重重地點點頭,下去吩咐了。 吩咐完,她在門前站了站,看著外面顯得霧氣蒙蒙的昏暗,心中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 與此同時,瀛臺上也下著瓢潑大雨。 瀛臺本就是獨立在南海之上,此時天上像破了個口子似的,這座孤島也仿佛是在驚濤駭浪中沉浮的巨船。 隱隱有腳步聲傳來,踏在被雨水淹沒的地面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響聲。 一個個頭戴著斗笠,身穿蓑衣的禁衛(wèi)軍侍衛(wèi)踏水而來,即使蓑衣顧不住下半身,致使他們的袍擺和黑靴全部打濕,也絲毫不動搖。 “快,都走快一點……” 整個瀛臺仿佛是個無人之域,任憑這些人長驅(qū)直入,偶爾有聽到動靜的太監(jiān)或者宮女跑出來張望,也都被蠻橫地趕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又是一行禁軍護(hù)衛(wèi)匆匆而來,而這次他們中間似乎護(hù)著幾個人。都穿著蓑衣,但步履不快,蓑衣里隱隱晃動著緋色的官袍。 后寢殿門外,張來順被人狠狠踩在腳下。 “好你個狗奴才,竟然敢瞞報父皇病危之事,若是父皇有個三長兩短,填了你的狗命都不夠還!” 雨實在太大了,打得人睜不開眼,張來順匍匐在地,臉被一只往下滴著水的腳踩在腳下。湍流的雨水打濕了他的口鼻,他連氣都喘不過來,更何況是說話。 “清塵子道長,父皇向來對你器重不已,還是你進(jìn)去看看吧?”惠王看了眼那緊閉的殿門,對清塵子使了個威脅的眼色。 “這——”清塵子踟躕。 “怎么?難道道長不敢?” 清塵子有什么不敢的,可想到自己將那幾顆丹藥呈給了建平帝,他就止不住的從心里往外發(fā)寒。 他當(dāng)然不傻,做下這事等待他的是什么下場毋庸置疑,說不定惠王也不會放過他,畢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存秘密??伤呀?jīng)騎虎難下了,做也是死,不做也是死,他只能期望惠王在事成之后,能留他一命。 清塵子顫顫巍巍上前,冷汗打濕了他的臉,或許也可能是雨水,但此時他已經(jīng)顧不得這些了,全副身心都在自己手上。 仿佛那殿中不是一個垂死的帝王,而是一頭猛獸。 門打開后又被關(guān)上了。 禮部尚書蔣博學(xué)道:“惠王殿下,你這么做不妥吧?”也真為難他了,一大把年紀(jì)被惠王硬給請了來,外面下雨天又冷,說起話來嘴唇都打著哆嗦。 兵部尚書趙書杰道:“有何不妥?陛下自打那次病后,就再未見過我等了,這次若不是惠王殿下發(fā)現(xiàn)端倪,還不知被瞞到什么時候,陛下一直未曾立儲,若是真有個萬一,我等也得有個章程才是,萬不能讓皇貴妃一人侍奉在前,是時……這其中重要干系,蔣大人應(yīng)該是懂的?!?/br> 蔣博學(xué)自然懂,若建平帝立了儲也就罷,可沒立儲若有個急病發(fā)生,到時候真龍御歸天,是黑的是白的可全憑皇貴妃一人說了算了。 畢竟大家都知道,自然陛下放出休養(yǎng)的風(fēng)聲后,一直是皇貴妃侍奉御前。 皇貴妃得寵多年,在宮里的勢力毋庸置疑,若是她真在遺詔上或者口諭上動個什么手腳,到時候就晚了。所以他也能明白惠王為何如此急躁,把大家都給請了來。 至于清塵子,不過就是個探路的狗。 建平帝是好是壞,可全憑中宮一系一己之言,誰也不敢貿(mào)然闖進(jìn)去驚擾圣駕,惠王這么做,大抵也是想讓眾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