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聽見了。問問大嫂吃不吃？”

    “我不吃?！碧锶氐?，“你倆也別吃了，我看雞蛋沒幾個了，留著給囡囡吃?！?/br>
    小寒往四周看了看，“沒有再去鄉(xiāng)下買?！?/br>
    “你敢！”田蓉瞪眼，指著小寒，“你敢去，我就告訴爸?！?/br>
    小寒：“我也不是為了我自己?！?/br>
    “難道為了我？”田蓉道，“你倆隔斷時間出去一趟，每次回來都帶一包東西，你當周圍人不知道你倆干什么去了？哪天故意攔著你們，把你們的包翻開，你讓爸的臉往哪兒擱？不準再去！”

    立夏：“大嫂，沒人會攔我們，因為他們也經(jīng)常往鄉(xiāng)下跑?！?/br>
    “你看到了？”田蓉道，“我只看到你們?nèi)??！?/br>
    立夏：“那是因為你天天在屋里不出來，你的眼睛只能看到這四方天地?！?/br>
    田蓉呼吸一窒，“你說我鼠目寸光？”

    “我可沒這么說?！绷⑾奶ь^一看她臉色非常難看，連忙說，“小寒，明兒咱們?nèi)ヌ毓┠沁吙纯?，不買雞蛋買牛奶?！?/br>
    田蓉是為他們好，小寒不敢再氣她，也不想去買牛奶，“買牛奶的地方天天都要排隊，我上次去愣是排了半個小時?！?/br>
    “我去！”田蓉道，“我就看看有多少人。”

    翌日天下去大雨，田蓉沒出去，周一早上，雨停了，把孩子哄睡著，田蓉就去買牛奶。她去的時候蔡紅英在做飯，等她回來一家人都吃好了，蔡紅英正準備去上班。

    蔡紅英不知道昨兒的事，張嘴就問，“大嫂干什么去了？”

    “買牛奶?！碧锶氐馈?/br>
    蔡紅英睜大眼，“我的天，你買個牛奶買這么久？你跑哪兒買去了？咱家附近那個農(nóng)貿(mào)市場就有?！?/br>
    “噗！”立夏笑噴，一見田蓉瞪他，跨上車子就說，“小寒，我走了啊?！?/br>
    立夏學(xué)校離得遠，七點就得出發(fā)。小寒七點半再去也沒事，說聲知道了，就回屋把昨天換下的衣服拿出來，打算洗了衣服再去上學(xué)。

    出來后見田蓉坐在廊檐下，也不去吃飯，小寒納悶，“大嫂，你咋了？”

    “大媽累了?！编镟锒酥耄位斡朴谱叩剿磉?，“小嬸嬸，喝牛奶?！?/br>
    小寒看一眼田蓉，田蓉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小寒憋著笑說，“我不喝，你喝?！?/br>
    囡囡舉著碗一動不動。小寒沒法，低頭喝一口。囡囡還是不動，直到牛奶被小寒喝掉一半，囡囡才收回手，抱著碗自己喝。

    田蓉起身回屋，不經(jīng)意間看到囡囡碗里還有一點牛奶，頓時覺得胸悶氣短，“囡囡，那是我給你買的牛奶。”

    “你要喝嗎？大媽?！编镟锾ь^問。

    第42章 戳心窩子

    田蓉對上囡囡純凈的雙眸,張了張嘴，深吸一口氣，“不喝！”轉(zhuǎn)身就往屋里去。

    囡囡“哦”一聲，看看她,不懂她怎么了,“小嬸嬸,大媽病了嗎？”

    “噗！”小寒連忙咳嗽兩聲,蓋住笑聲,“可能吧。喝完了去漱漱口,把你的小書包拿出來,我洗好衣服，咱們就去學(xué)校。”

    囡囡：“好的。”把碗放廚房里,就回屋找書包。

    初秋天熱,小寒和立夏的衣服都薄，而且一天換一次,倒點洗衣粉揉揉搓搓,十來分鐘小寒就把衣服洗好了。

    先前趕時間，小寒騎車去學(xué)校,今天時間還早，小寒就牽著囡囡走著去，邊走邊交代囡囡到了學(xué)校要聽老師的話之類的。

    囡囡很乖,或者說她鬧，工作繁忙的夏明義和蔡紅英沒工夫慣她，導(dǎo)致囡囡比大部分孩子都老實,小寒說什么她都點頭。

    小寒見她這樣，依然不放心，一放學(xué)就往家趕，到家看到囡囡坐在廊檐下看著妞妞，田蓉在廚房里做飯，小寒松了一口氣，“大嫂去接的囡囡？”

    “你放學(xué)了？”田蓉道，“去洗洗手，這就吃飯?！睋逆ゆ[，田蓉想吃面條也沒敢和面搟面條，就炒點青菜熱幾個饅頭，邊盛菜邊說，“我到幼兒園剛好放學(xué)，我在門口沒等到她，老師讓我去教室里看看，進去一看她在教室里坐著。問她怎么不出來，她說你讓她在教室里等著。”

    小寒：“放學(xué)的時候?qū)W校門口亂，我怕接孩子的家長碰到她?！?/br>
    “呆在教室里也好?！碧锶氐溃敖裉煳乙砣ヒ粫?，她找不到我該自己回來了。咱們這邊的房子都差不多，一不小心就能迷路?！?/br>
    小寒洗洗手，拿著饃籃盛饃：“我也是這樣想的?！钡酵饷婢驼f，“囡囡，以后還在教室里等著。你書包上面有家里的電話，若是沒人去接你，讓老師打電話，知道嗎？”

    “我知道，小嬸嬸。”囡囡抿抿嘴，望著小寒手里的饃籃，“是rou嗎？”

    田蓉拿著筷子，端著菜出來，“不是。等你小叔回來，跟你小叔說，你想吃rou，讓你小叔給你弄豬蹄，明天我給你做?！?/br>
    囡囡下意識看小寒。大有小寒不同意，她就不說的節(jié)奏。田蓉見狀，頓時氣得想揍她，“你看她沒用?！?/br>
    囡囡不理她，仰頭盯著小寒看。

    小寒笑道：“明天早上讓你小叔去rou聯(lián)廠看看?！?/br>
    小孩兒抿嘴笑著跑去洗手。

    田蓉又想揍她，“這孩子……”

    “挺乖的。”九月份的豬rou票還沒發(fā)下來，小寒原本打算把rou票全換成肥豬rou，見囡囡這樣，小寒道，“等rou票下來，咱們買一斤豬rou包餃子吧?！?/br>
    田蓉：“咱家這么多人，一斤不夠，別包了?！?/br>
    “我想吃餃子?！编镟锿蝗婚_口。

    田蓉：“沒餃子。”

    “我聽見了，小嬸嬸說的?！编镟锊敛潦郑呦蛐『?，“小嬸嬸，我想吃餃子?！?/br>
    小寒笑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白菜了，放一顆大白菜?！?/br>
    “那就看不見rou了?！碧锶氐?。

    小寒：“但能聞到rou味。”不容她再說什么，“就這么決定了?！?/br>
    “你包？”田蓉問。

    小寒噎著了。

    田蓉高興了，“不準買瘦rou。”囡囡扭頭看著她。田蓉道，“你哭也用?！?/br>
    囡囡抿抿嘴，跟著小寒去堂屋。

    下午，田蓉要送囡囡去幼兒園，囡囡就抓住小寒的手不放。沒辦法，小寒把她送過去。而去幼兒園的路上，囡囡忍不住說，“小嬸嬸，我想吃餃子?！?/br>
    “睡一覺還沒忘？”囡囡中午睡午覺，小寒見她沒鬧，以為這茬過去了，“回頭我和你大媽商議商議，你大媽同意我就去買，你大媽不同意，讓你小叔叔找她。”

    立夏時不時把田蓉氣得跳腳，田蓉還拿他沒辦法，囡囡看得見，聽小寒這樣講，小孩兒滿意了，到學(xué)校門口就揮揮手跟小寒再見。

    小寒沒走，看著她進教室才去學(xué)校。

    到學(xué)校門口，小寒被人叫住，回頭一看是她一個男同學(xué)**，“有事嗎？”

    “你怎么沒騎車子？”**問。

    小寒：“我家離這邊近，不用騎車。有事？”

    “老師說你很有天賦，一秒掉淚。”**道，“有什么技巧嗎？”

    小寒他們班十八個人，只有三個女生，小寒是年齡最小，最漂亮且最有天賦的那個，田老師一看到小寒就仿佛看到一位人民藝術(shù)家，上午介紹同學(xué)的時候就沒忍住，把小寒夸了又夸。

    小寒當時很謙虛的說，她只是擅長哭而已，也就不明白新同學(xué)為什么還問，“沒什么技巧，我的淚腺特別發(fā)達?！?/br>
    “除了哭戲，你還擅長什么？”**又問。

    小寒想一下，“只有哭戲?！?/br>
    “我以前在文工團，擅長唱歌，還學(xué)過相聲，我教你？”**道。

    小寒想說不用，忽然心中一動，“謝謝，不用了，我丈夫擅長唱歌，讓他教我就行了?！?/br>
    話音一落，**睜大眼，“你，你丈夫？”

    “對啊?！毙『荒槻唤猓坝惺裁磫栴}嗎？”

    **不敢置信，“你結(jié)婚了？！”

    “去年就結(jié)婚了?！毙『纯醋约?，“不像嗎？”

    **想也沒想就說，“田老師說你十九?！?/br>
    “是呀?！毙『?，“滿十八周歲就能辦結(jié)婚證，我和我丈夫是合法的?！?/br>
    **張了張嘴，”我，我沒說你不合法，我的意思是，是——”

    “是什么啊？”小寒繼續(xù)裝糊涂。

    **咽口口水，“沒，沒什么，你丈夫也是我們學(xué)校的？”

    “不是?！毙『粍勇暽?，“他離這里比較遠，在帝都大學(xué)?！?/br>
    “帝都大學(xué)？”

    身后傳來一聲驚呼，小寒回頭看去，是她班里的另外兩個女同學(xué)，一個以前在電視臺上班，一個是舞蹈演員，都沒拿到單位推薦信，自己考進來的。

    小寒并不介意別人知道她已婚，她之前不讓立夏送她，是怕人家說立夏年齡大，立夏聽見了難受，“去年考上的，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兩個連忙搖頭。

    小寒：“那我進去了。”

    兩個人下意識點頭。小寒抬腳就往里走，一邊走一邊琢磨回去就收拾夏立夏。

    下午放學(xué)，小寒看一下太陽感覺囡囡已經(jīng)放學(xué)了，就拐去農(nóng)副市場找檸檬。農(nóng)副市場沒找到，小寒又拐去中藥店，買一包檸檬干，到家就泡檸檬水給立夏喝。

    立夏端著杯子苦著臉，“是不是我今天沒送你，你生氣了？”

    “什么跟什么？”沒饅頭了，田蓉下午和的面，小寒到家的時候田蓉正在揉饅頭。她見已蒸出來一筐，就讓田蓉歇歇。田蓉正想看看孩子醒了沒，也沒跟她客氣。小寒剛坐下，一個饅頭沒揉好，立夏回來了，“想說什么直接說，沒見我正忙著呢?！?/br>
    立夏搬著小馬扎坐在她身邊，把杯子遞過去，“你說這是什么？”

    “檸檬片，怎么了？”小寒問。

    立夏：“那你買這個干什么？”

    “你太黑?！毙『溃昂冗@個美白。你不想早點白回來？”

    立夏：“美，美白？”

    “是呀?！毙『f著，發(fā)現(xiàn)他一臉懊惱，福至心靈，“夏立夏，你不會認為我罰你，才讓你喝檸檬水的吧？”

    立夏忙說：“沒有，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