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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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孟督主他也覺得好看,他就是不善言辭,像我們小九一樣。” 小九聽了秦綿的話再看孟長安的眼神竟然流露出一絲同情,他也因為不會說話所以沒人喜歡嗎? 孟長安鳳眸危險地瞇起,語氣不善:“再敢如此看本督,就把你眼睛挖出來。” 小九驚恐地捂住眼睛退后兩步,卻因為視線被遮擋一下子跌坐在地,秦綿上前把他扶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橫了孟長安一眼。 “你嚇唬他做什么,跟一個小孩子計較,羞不羞呀。” 孟長安微怔,她生氣責(zé)怪他的樣子竟然也令他心動不已。半響,他低眸看她,微微不自在道:“也不是真要將他如何,本督說說而已?!?/br> 秦綿抿嘴笑起來,她從前一直沒發(fā)現(xiàn),孟長安這個人別扭起來還挺可愛。 她與小九又說了幾句話,細(xì)細(xì)叮囑他不要貪涼少吃些甜食免得壞牙,小九乖乖點(diǎn)頭。時候不早了,他們也沒耽擱太久返回了御陽宮正殿。 秦綿剛坐下不久,昭昌帝與各宮嬪妃和一眾皇子公主都來了,姝妃照常坐在皇上身邊,地位隱隱壓了眾嬪妃一頭。女眷們看笑話似的去瞧掌管六宮的德妃,卻見她依然笑得溫婉大氣,絲毫沒有受影響。 只是秦綿抬眸往上方看了一眼,恰好看見德妃眼里閃過一道冷光,她微微蹙眉,再看德妃的時候她眼里又是溫和一片了。 也許是殿內(nèi)的燈太晃眼,她看錯了吧。 昭昌帝先說了幾句話,而后向眾臣舉杯,粽子宴便開始了,恢弘大氣的樂聲響起,數(shù)十個舞姬蒙著面紗排著隊入殿開始跳舞。 明明是一派祥和的氣氛,但那些穿著朱色衣裙的舞姬舞起來總透著一種不祥。 身側(cè)傳來周韻和舅母杜氏的說話聲,秦綿聽了一耳朵,原來還是為了周韻的婚事。 說起來,舅舅和舅母想讓周韻嫁給定遠(yuǎn)將軍的嫡次子,這位公子出身十分顯貴,母親是惠寧長公主,親姑姑正是如今掌管后宮的德妃。這門親事說到底還是定國公府高攀了,但惠寧長公主托人來說親,要是不答應(yīng),就等于駁了人家的面子,到時候就成仇了。 可惜周韻的脾氣太倔,真要勉強(qiáng)嫁過去也未必是件好事。 周韻憋著氣小聲跟秦綿說想出去走走,此時宴席已經(jīng)過半,也有大臣出去醒酒,上首的昭昌帝并沒有要管的意思。 秦綿喚來一個小宮女,讓她去向德妃娘娘說一聲,德妃知道后,向她們微笑頷首,秦綿便與周韻手挽著手出去了。 她們到了殿外,剛剛擺脫憋悶的空氣,卻見御陽宮東北方向的一處宮殿里映出了火光,那光亮先時微弱,但很快就火光沖天。 周韻驚叫一聲:“啊,走水了?!?/br> 她喊完想也不想地朝那著火的宮殿跑去,秦綿只來得及叫一聲:“阿韻,回來。” 但她素來習(xí)武,跑的太快,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 周韻的喊聲也驚動了殿內(nèi)的人,德妃手里的酒盞晃了晃,里面的酒水灑出一些,濺在衣服上,她皺了皺眉,捏著酒盞的手因為用力而發(fā)抖。 孟長安出來伸手?jǐn)堊∩裆@惶的秦綿,柔聲問道:“別怕,怎么了?” 秦綿指了指有火光的方向,焦急道:“走水了,阿韻過去了,不會有事吧?” 孟長安雙眸微微瞇起,看著火光聲音冷沉:“東宮走水了,太子恐怕兇多吉少?!?/br> 第70章 周韻順著火光一路走過來, 小路繞過一個轉(zhuǎn)角就是東宮了,恰在這時, 一個神色慌張的宮女一邊跑一邊看著身后, 周韻沒防備被她撞了個正著。 宮女臉色蒼白, 顧不上自己撞上了人,急急忙忙地跑了。 周韻疑惑回頭看她,嘴里小聲嘟囔著:“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 她沒想那么多,轉(zhuǎn)過去看一大群宮女太監(jiān)從著火的宮里跑出來,她走到門口,才知道這里竟是東宮,是太子住的地方。 周韻隨手揪住一個小太監(jiān), 她手勁大,那小太監(jiān)掙了掙沒能掙脫。 “你們跑什么?叫人救火啊。” 跑出來這么些人,卻沒有一個拎著水桶進(jìn)去救火的,這又不是寒冬臘月,院里的水缸就算沒水了,不遠(yuǎn)處還有池塘呢,她走過來的時候都見到了。 周韻強(qiáng)勢命令他:“你, 找些人拎著桶裝滿水把火滅了?!?/br> 小太監(jiān)哭喪個臉, 他就是來送些東西的, 與東宮有什么干系, 東宮的奴才都跑了, 他留這算個什么事, 太子沒事他也就撈點(diǎn)小功勞, 太子若是有什么差池,那不得丟命。 何況看這大火,他眼瞅著就是從太子寢殿燒起來的,太子怎么可能沒事。 但周韻的脾氣犟起來手上又沒分寸,小太監(jiān)覺得自己的肩膀都要被她捏斷了,只得答應(yīng),拿著桶裝了水去滅火,周韻以同樣的方式又抓了幾個人,然后自己往里走。 太子寢殿里,宋宥欽虛弱地被一個小太監(jiān)背著往外走,然而火勢太大,阻攔了他們前進(jìn),寢殿里四周已經(jīng)被火包圍,再出不去他們就得被活活燒死在里頭。 “殿下,您別怕,奴才一定帶您出去?!?/br> 宋宥欽氣息微弱,苦澀一笑,都這樣了,還是不肯放過他,他這個太子,不過有個空名頭,還是有這么多人惦記。 那就不要了,都給他們,什么都不要了。 宋宥欽心頭生出一種疲憊,拍了拍小太監(jiān)的肩膀:“福順,你放下孤,自己出去吧?!?/br> 他如今這殘破的身體,沒必要再拖累一條性命。 福順被熱氣熏得冒了一頭汗,屋頂上亂糟糟的碎木開始往下掉,他把太子往身上緊了緊,再一次朝門口沖,可一條火蛇撲過來,福順被逼退。 “殿下,您不能放棄呀,奴才拼了這條命也要救您出去,再說了,這些日子那些人對您百般苛待,您出去了正好跟皇上訴訴委屈,興許皇上就心軟了呢。” 宋宥欽諷刺的一笑,心軟?恐怕最希望他死的就是他這位父皇了。 火勢越來越大,福順意識到不能再耽擱,閉上眼睛心一橫,這一下他豁出去了,真的沖到了門口,只差一道門就能出去了,福順已經(jīng)顧不上腿上被火燎過的劇痛。 可就在此時,屋頂上的一根橫梁終于禁不住折騰塌了下來,福順聽到響動抬頭一看,只來得及把背上的太子推向一旁,橫梁正對著他砸下去,順帶著也砸到了太子的雙腿。 宋宥欽虛弱中只覺得腿上一股劇痛,他蜷縮在地上,偏頭去看福順,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滿身是血,臉上更是血rou模糊。 宋宥欽紅了眼睛,艱難地朝他爬過去,顫抖的手去探他的鼻息,福順沒氣了。 他抱著他痛嚎一聲淚流不止,傻,真傻,比他還要傻。 火勢包圍過來,宋宥欽見腿上壓的橫木挪不開,干脆仰躺在地上閉上眼睛安然赴死。 這一刻他心里對昭昌帝的諸多怨懟全沒了,只剩疲憊,若有來世,他只想做個尋常百姓,再不用待在這遍地骯臟的皇宮。 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是門板砸在地上的聲音,他以為是門也燒塌了,連眼睛都懶得睜開。 “里頭有人嗎?我聽見哭聲了?!敝茼嵐粚訚衩薇贿M(jìn)來,嗆咳了幾聲問道。 到處都是煙也看不見,沒人應(yīng)答,周韻疑惑轉(zhuǎn)身要走時,卻看見門邊不遠(yuǎn)的地方一根橫梁下壓著兩個人。 她趕緊過去,發(fā)現(xiàn)那個穿著寢衣的男子還活著,不由拍他一下:“喂,剛才是你哭吧,還活著也不應(yīng)一聲,傻不傻?!?/br> 宋宥欽眼睛睜開一條縫,瞇著眼睛看蹲在面前的少女,她身在大火中,卻依然鎮(zhèn)定,臉上活潑靈動,好似永遠(yuǎn)不知愁滋味。 他有心告訴她,快些出去吧,別管他了。他身上那根橫梁太重了,就讓他一個人安靜地待著吧。 周韻暗自嘀咕:“是個啞巴嗎?” 她伸手要把他抱出去,見那橫梁礙事,索性一腳踹過去,剛才還壓在宋宥欽身上紋絲不動的橫梁,就這么飛過去砸在地上了。 宋宥欽驚訝地微微睜大眼,虛弱地道:“你,你怎么?” 周韻抱起他,毫不費(fèi)力,一邊大步往外走一邊回答:“沒事,我從小力氣就大?!?/br> 她回答后才覺得不對:“咦?你不是個啞巴?” 宋宥欽本就身子弱,如今腿又受傷了,周韻的懷抱安穩(wěn)極了,他眼皮一沉就昏睡過去,自然沒法回答她的話。 東宮門口,一眾人從御陽宮趕過來,秦綿扶著杜氏,杜氏知道周韻自己過來嚇得腿都軟了,周韻從小就皮得很,總愛惹事,從前不在泰安城,對她管束也不夠多,盡管回來之后盡力約束也沒什么用。 只是誰能想到,這丫頭膽子如此大,在宮里都敢亂跑,人家東宮走水,關(guān)她什么事,非要來趟這趟渾水。 周繼宗和周琦裕也是一臉焦急,他們進(jìn)來時,里面幾個小太監(jiān)消極怠工地滅著火,幸好孟長安帶了禁軍過來,有他在,也不敢有人再消極敷衍。 一行人走向燒得最厲害的太子寢殿,昭昌帝和皇子嬪妃們慢了幾步到來,昭昌帝臉色蒼白扶著張福的手,顫聲問道:“太子呢,在不在里面?” 小太監(jiān)們跪著,聲音發(fā)抖:“奴才,奴才不知道?!?/br> “還愣著干什么快救火。” 七皇子看了看火勢,大喊著:“皇兄,我來救你?!?/br> 他往前沖了沒幾步,被禁軍攔住,這么大的火,太子若是還沒出來,可就真的兇多吉少了。 杜氏和周家父子找了一圈也沒看見周韻,慌亂地問:“阿韻呢,我的阿韻呢?” 就在這時,寢殿外面的大門被一股巨力震蕩,整個倒下,火星子和灰塵一起朝眾人飛過來,秦綿還在勸著杜氏,沒防備一塊帶著尖角的木頭朝她飛來,電光火石之間,孟長安將她扯進(jìn)懷里用后背去擋,秦綿聽到他悶哼一聲,心里頓時揪緊。 “你受傷了是不是,給我看看?!鼻鼐d在他懷里小聲道。 孟長安黑眸緊緊凝視她,見她沒受傷,才放下心。他笑了笑,愛憐地刮她的鼻尖,“看什么,皇上還在呢。” 秦綿臉色一紅,剛才她見他受傷,一時心急竟忘了周圍環(huán)境。 直到身邊的杜氏驚呼一聲:“阿韻。” 秦綿才從孟長安懷里退開,往寢殿門口去看,大門倒在地上,周韻抱著宋宥欽踩著那倒下的大門出來,見眾人都在驚愕地看著自己,方覺得不合適,把宋宥欽輕輕放在地上。 早就準(zhǔn)備好的太醫(yī)立刻上前救治,杜氏愛女心切將周韻一把拉過來,前前后后地看,那被子被燒破了,周韻卻沒什么事,只是身上粘了些灰。 “你,你可嚇?biāo)滥隳赣H了。”杜氏不管不顧抱著她哭。 眾人神色各異,德妃和七皇子看著昏迷的太子眼神微閃,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昭昌帝則見兒子滿身是血,臉色頹敗,三皇子不錯眼地盯著,顯然在看笑話。 秦綿扯了扯孟長安的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我覺得這件事蹊蹺,像是有人縱火想害死太子。” 孟長安點(diǎn)點(diǎn)頭,夜風(fēng)有些涼,到處都是灰塵泥水,他皺眉將身側(cè)的小女子攬緊些,讓她貼在自己身側(cè)。 秦綿則滿眼都盯在他背脊處,她擔(dān)憂地看著他背后,那里的衣服被戳了一個洞,里面有血溢出來,把衣服都染紅了。 那邊太醫(yī)診治后,回話給昭昌帝:“皇上,太子身體虛弱,想必是病了有些時日了,這里人多嘈雜,還是將太子安置好再診治吧?!?/br> 昭昌帝臉上浮現(xiàn)一絲慍怒,太醫(yī)的話變相在告訴他,太子受到了苛待,病了也沒人請?zhí)t(yī)。他心中有些愧疚,對太醫(yī)道:“將太子送到御極殿偏殿吧,一定要妥善照顧,出了什么差錯,朕唯你是問?!?/br> 他偏過頭不忍心去看太子的傷腿,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就算活過來,這雙腿也徹底廢了,永遠(yuǎn)無法登上皇位。 氣氛十分壓抑,昭昌帝不說話,也沒人敢出聲。半響,昭昌帝像是終于回過神,看著周韻,問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周韻愣愣地回答:“回皇上我…臣女周韻,參見皇上。” 她有些不適應(yīng)地改口,杜氏偷偷捏了捏她的手,她才意識到匆忙向皇上行禮。 昭昌帝擺擺手,道:“你救了太子,朕重重有賞,你說說想要些什么賞賜?!?/br> 周韻:“賞賜就不用了吧,臣女就是順手而為,主要是這東宮的下人也太怪了,都不救火反而往外跑……” 眼看昭昌帝變了臉色,杜氏著急地去捂周韻的嘴。 昭昌帝沉聲制止:“你繼續(x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