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七零之彪悍女知青、我變成了前男友的表情包、虛擬巨星飼養(yǎng)日記、茅山秘術(shù)錄、[綜]咸魚生活進行時、全世界都在傳八卦、我的前任繼兄、拐走隔壁小冤家、重生八零小富婆、他的小皇后
德妃應(yīng)了一聲,向昭昌帝福了福身,轉(zhuǎn)身往殿外走,沒走幾步,昭昌帝叫住她:“愛妃啊,端陽節(jié)那日也給太子送些粽子吧,朕記得他愛吃甜的。” 德妃神色一變,好不容易才穩(wěn)了心神回頭應(yīng)答,她出了御極殿往自己的玉瑕宮走,步子越賣越快,身后的宮女差點跟不上。 一進玉瑕宮,她就去了正殿,并且吩咐宮人關(guān)好門。殿門關(guān)上后,德妃的臉色陰沉下去,她在宮里一直是個老好人,與誰都交好,就連梁貴妃除了偶爾刺她幾句也不曾下手害她。 可此時她眸光陰冷,哪里還有平日里賢德溫婉的樣子。 宮女紅芍面上絲毫不驚,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德妃這個樣子,這原就是她的本性,只是在宮里裝了二十來年,不曾露出罷了。 德妃冷靜過后,匆匆寫了一封信交給紅芍,低聲在她耳邊吩咐一句,紅芍點點頭,悄悄通過宮里的暗線把信送到了定遠將軍府。 紅芍離開后,德妃靠坐在貴妃榻上,想起昭昌帝剛才提起太子時臉上的表情,煩躁地閉上眼。 太子只是被幽禁,昭昌帝并不想廢了他另立太子,萬一哪一日昭昌帝想通了,會不會…… * 很快就到了端陽節(jié)這一日,秦綿與孟長安一起坐上馬車往皇宮去。馬車里,秦綿膝上放著一個小布包,里面是一件小孩的衣裳,她前幾日讓德喜去宮里給小九量尺寸回來告訴她,然后便繡了一身衣裳打算今日送給他。 孟長安皺眉扯過那布包丟到一邊,冷著臉道:“本督又沒讓那小崽子缺衣少食,你犯得上還親自做一件衣裳給他?!?/br> 秦綿彎腰把布包搶過來抱在懷里,“那可不成,上次我見他穿的衣裳不合尺寸,走路都礙事,一看就是照顧的不盡心?!?/br> 孟長安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閃了閃。 他伸手一欖將秦綿抱過來,兩人貼得極近,秦綿被他身上的熱氣一熏,臉上不自然的紅了,推了推他,軟聲道:“別靠這么近,我熱?!?/br> 孟長安抱得更緊,啞聲道:“那你給本督暖暖,我冷?!?/br> 秦綿抗拒:“這都五月份了,哪還冷,這,這又不是在家里,你注意些?!?/br> 孟長安被她害羞的樣子逗笑,道:“怕什么,誰還能掀開簾子看你我在里頭做什么?” 秦綿瞪著他,他這話說的好像他們真的就在馬車里做什么了一樣! 她把眼睛都瞪酸了孟長安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打算,秦綿只得低著頭不理他。 孟長安眼睛一瞟她腿上的布包,十分不滿:“你對他那么好作甚?若真是喜歡孩子,不若今夜回去……” 一只柔軟白皙的手輕輕捂住他的唇,秦綿慌亂道:“你別亂說呀?!?/br> 她總是沉靜的水眸里染上了一絲驚惶,聲音也因為緊張而輕顫著,孟長安愛極了她這模樣,喉結(jié)動了動,低頭咬上了她的唇。 舌尖在她唇上劃過,眸光暗了暗,問道:“今日用的口脂怎么嘗起來如此甜?” 秦綿輕輕捶了他一下,“誰跟你說這個。” 孟長安低笑:“難道你不想給本督生孩子?” 秦綿氣急,狠推了他一把,道:“生什么生,你可是個太監(jiān)?!?/br> 孟長安咬著她的耳朵語氣威脅:“我是不是太監(jiān)夫人難道不清楚?” 秦綿想回答不清楚,可孟長安的性子什么都做得出來,她就怕她說完,這人立刻就要向她證明自己是不是,想到這里,秦綿不由打了個哆嗦。 孟長安攬緊她:“你看,剛才還說熱,現(xiàn)在又冷了,真是個小麻煩?!?/br> 秦綿:“……” 他們的馬車到宮門口的時候正好遇上定國公府的人,定國公和夫人江氏年紀大了都沒來湊熱鬧,舅舅周繼宗和舅母杜氏帶著周韻和周琦裕來的。 秦綿早在馬車停下時就看到他們了,她猶豫片刻對孟長安道:“督主,我舅舅和舅母他們在那里,我過去打聲招呼?” 孟長安看見周琦裕輕哼一聲,顯然還是看他不順眼,但已經(jīng)不想從前那樣眼中帶著殺氣了。 “一起去吧?!彼谇鼐d懇求的目光下妥協(xié)了。 兩人下車向定國公府的馬車走去,周韻不用婢女攙扶自己跳下車,向秦綿跑過來。 “表姐?!?/br> 秦綿柔聲回應(yīng),讓她慢點,周韻跑過來對上孟長安的冷面,愣了半天才小聲叫人:“見過表姐夫?!?/br> 孟長安點了個頭算作回應(yīng),舅舅周繼宗和周琦裕向孟長安拱手問好:“孟督主?!?/br> 孟長安對周繼宗和杜氏的態(tài)度尚算溫和,隨著秦綿叫了聲舅舅舅母,至于周琦裕,他只看了他一眼不做理睬。 周琦裕面露尷尬,秦綿扯了扯孟長安的袖子,軟聲道:“咱們進去吧。” 孟長安垂眸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地往前走,舅舅和周琦裕跟上。舅母和周韻與秦綿一起跟在后面,周韻悄聲問秦綿:“表姐,孟督主這樣的脾氣,你不怕他嗎?” 她以為自己問的隱秘,但孟長安才前頭還是隱約聽見了,他微微偏頭,想聽那小東西如何回答。 秦綿看了前方走著的高大身影一眼,小聲回答:“一開始怕得要命呢,后來就不怕了,我倒覺得他怕我呢。” 周韻一臉佩服,想不到表姐看起來這么柔弱連東廠督主都能治的服服帖帖,還能讓孟督主怕她,真是厲害。 孟長安勾了勾嘴角,眼里笑意閃過。 第69章 按照大夏朝的習(xí)俗, 端陽節(jié)這一日,宮里設(shè)粽子宴, 舞姬要跳祈福除災(zāi)厄的舞蹈, 最后由皇上賜臣子粽子以示恩賞。舉辦粽子宴的地點在御陽宮正殿, 殿內(nèi)兩邊分列大臣和女眷,由于隔得遠,便不用屏風(fēng)遮擋。 中間的過道十分寬敞,一會兒粽子宴開始了,過道要留出來空地給舞姬表演。 秦綿在正殿門口與孟長安分開入座,孟長安的坐席在左側(cè)前列,秦綿作為他的夫人自然位置也很靠前, 只不過是與右邊一眾女眷坐在一起。 本來舅母杜氏的位置要靠后一點,但負責(zé)安排位置的內(nèi)侍知道她和周韻是督主夫人的親戚,自然討好地將她們安排在同一席。 女眷這邊相比大臣那邊要顯得嘈雜多了,相熟的人坐在一起閑聊,此時距離開宴還早,皇上和各宮嬪妃都沒到,所以眾人說話也沒什么顧忌。 秦綿拉著舅母和周韻一起坐下, 周韻挨著秦綿坐在她右邊, 舅母杜氏坐在左邊, 她們這桌邊上都是勛貴之家和重臣的女眷, 有幾個在閨中時與秦綿相熟的小娘子和新婚不久的年輕婦人一直偷偷打量她。 秦綿隨便掃了一眼, 假裝沒看見與周韻小聲閑聊。這時, 一個梳著婦人髻, 長相一般的女子哼笑著與身邊的女子說話。 “你看看,人家做了督主夫人就是不一樣,眼睛長在天上,這么多相熟的人,還有不少長輩,連個招呼都不打,這哪像是書香門第出來的,不知道的以為是粗鄙村婦呢。” 身邊的女子一驚,差點要捂她的嘴,這是還沒開宴就喝多了,孟督主就坐在對面,時不時還往秦綿這里掃一眼,她不要命了,敢出言擠兌人家。 秦綿正與周韻說笑著,聞言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還對著那說話的女子笑了笑。 那女子疑心她是在嘲笑她,頓時更加憤恨:“你拉我做什么?我可沒說錯?!?/br> 禮部尚書嫡女顧婉突然出聲:“沈jiejie,可別動氣,這可是皇宮,真要惹了事,到時說不準倒霉的只有你一個人?!?/br> 是啊,若是秦綿搭腔,兩人真的吵起來,鬧到了皇上面前。秦綿有孟長安這個護身符在自然是全身而退,她可就不一定了。 沈氏對顧婉笑了笑,順帶白了秦綿一眼,周韻氣的要起身,秦綿按住她。 “隨便她們說去吧,不過是酸幾句,犯不著在乎?!?/br> 那邊幾個人同仇敵愾一般,話里話外貶損著秦綿,她輕輕抿了一口茶,嘴角含著笑意,對她們的話充耳不聞。 沈氏對顧婉贊不絕口,曾經(jīng)秦綿與顧婉總要被拿出來比較一下,誰更美,誰才學(xué)更好。如今秦綿家里落魄了,與長寧侯世子和離后二嫁給一個太監(jiān),成了貴女中的笑話。 顧婉則恰恰相反,相貌好出身清貴世家,被世家子弟爭相求娶。沈氏夸她就差夸出一朵花來,還說這么好的女子得是像新科狀元那般的男子才配得上。 顧婉低頭有些羞澀,周琦裕她見過一面,還真是一表人才人中龍鳳,她爹也有意與定國公府結(jié)親,就是不知道周家的想法。 周韻一聽這話沒忍住輕嗤一聲:“我大哥可看不上這樣矯揉造作的女子,假,太假了。” 秦綿被她逗笑,這一笑起來眼眸粲然如星,一張美玉無瑕的臉更顯嬌艷。 另一邊顧婉和沈氏的臉色俱是一變,顧婉低頭面上有些委屈,沈氏則不服氣地道:“要說這滿泰安城還是秦家最有本事,女兒才嫁進長寧侯府一年就和離回家了,這才幾個月又嫁了人,嫁的還是……”沈氏掩唇譏笑:“這真是稀奇啊?!?/br> 周韻一拍桌子,那聲響把周圍的人都震了一下。 “是啊,的確有本事,孟督主位高權(quán)重又會疼人,我表姐身上穿的戴的那都是最好的,六寶齋知道嗎?那是我表姐夫為我表姐特意買下的,里頭的首飾都要我表姐先挑過才能往出賣?!?/br> 她說完往沈氏身上瞄了一眼,驚奇道:“哎呀,你手上戴的那不就是六寶齋的玉鐲嗎,這可真是巧了?!?/br> 沈氏氣的面色鐵青,無奈周韻剛才拍桌子那一下也吸引了對面很多大臣的目光,孟長安皺眉看過來,眸中泛著冷光,沈氏哆嗦一下把手上的玉鐲摘下來給了身旁的婢女。 這時與顧婉不對付的貴女搭腔:“要我說孟夫人的厲害之處就在于人家嫁了兩次,還越嫁越高,能被夫君寵到天上。有些人比人家還年長一歲呢,可是連嫁都嫁不出去的,整天挑肥揀瘦的,當心熬成了老姑娘沒人要?!?/br> 顧婉只覺周圍的人看自己的目光帶著異樣,她今年已經(jīng)十七歲了,且眼看著快到生辰就十八歲了,因為眼光高,親事一直沒著落。她母親就在身邊聽到這話面紅耳赤的,把她的手攥得生疼。 周韻這下開心了,拉著秦綿給她講笑話,殿內(nèi)人多,空氣有些悶,秦綿伸手在臉側(cè)扇了扇,這動作恰好被對面的孟長安捕捉到了。 孟長安起身走向殿門口,對身邊的德喜輕聲吩咐一句,德喜轉(zhuǎn)頭走到女眷這邊來,來到秦綿邊上低聲道:“夫人,您覺得悶可以出去透透氣,皇上和娘娘們還有一會兒才到呢?!?/br> 秦綿回頭往門口一瞧,孟長安正站在那皺眉看著她,她對他揚眉一笑,也不管這么遠他能不能看見。而后從冬枝那里要來出門時帶上的小布包,起身向他走過去。 見她出去,周圍的人也有說酸話的,無非是什么嫁了孟督主真是不一樣,在皇宮宴會上都敢隨意走動。 秦綿腳步輕快臉上盈著笑意向孟長安走過來,孟長安眼里溫柔滿溢,卻偏偏嘴硬:“讓你坐到本督身邊,你卻偏要跟那群聒噪的婦人擠在一處,如今可難受了吧?” 秦綿晃晃他的袖子,軟聲道:“那怎么行,多不合規(guī)矩。” 她出來走這一路又有許多男子偷偷往她身上瞄,看孟長安的眼神更是帶著艷羨,孟長安眸色一冷,視線掃過那些人,他們頓時低下頭不敢再亂看。 孟長安沉著臉扯過秦綿走遠了些,面上慍怒,秦綿追上他,四周沒什么宮人,她壯著膽子去挽他的手臂。 孟長安猶在氣惱:“干什么?” 秦綿柔柔笑著:“不是還要很久才開宴嗎?你陪我去看看小九?!?/br> 孟長安沒好氣道:“不去?!?/br> 秦綿搖搖他的胳膊,輕聲哄著:“去吧,好不好。” 她撒起嬌來讓他根本無力招架,那聲音又嬌又甜,孟長安的眼神轉(zhuǎn)為深幽,凝在她臉上,聲音暗啞問道:“我有什么好處?或者夫人今夜讓我……” 秦綿羞窘推他:“沒正經(jīng),那就不去,回去讓人家繼續(xù)盯著我瞧。” 秦綿轉(zhuǎn)過身背對他等著,半響,孟長安沉默地抓住她的手,拉著她往廢棄宮殿的方向走。 秦綿嘴角微微彎起,他這人也不能一味哄著。 兩人踏著夜色腳步不快不慢來到那廢棄宮殿門口,從外面看上去依舊是陰森森的,不過進去之后里面點著燈,雖然不太亮,但也有了些人氣。 小九聽到聲音跑出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十多歲長得機靈的小太監(jiān),小太監(jiān)一見孟長安便躬身行禮:“奴才李全,參見督主?!?/br> 孟長安嗯了一聲示意他起來,那小太監(jiān)便有眼色地去門口站著了。小九跑到秦綿面前停下來睜著一雙晶亮的黑眸看她,秦綿蹲下拉著他道:“小九長高了些,我給你做了件衣服,你換上試試,不合適我再回去改。” 小九眼里有著雀躍,但面上十分沉穩(wěn)地點頭,秦綿把布包里的衣服拿出來,給他套在身上,發(fā)現(xiàn)正合適。 她見這孩子臉上沒什么情緒,但卻眼中含著期待看她,便夸了一句:“恩,真好看?!?/br> 孟長安冷冷看了小九一眼,輕嗤一聲,偏過頭去。 秦綿見他別扭不禁笑出聲來,小九疑惑地看著她,有些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