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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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喜下意識地遵循著往日的規(guī)矩,應道:“是,奴才這就把她拖出去……” 話音戛然而止,德喜震驚地回頭向孟長安確認:“督主,您說讓她留下?” 孟長安挑眉反問:“怎么,你還聾了不成?” 德喜與顧勁出來的時候,小聲對他抱怨:“顧統(tǒng)領(lǐng),你說這都什么事?。慷街髟趺淳桶讶肆粝铝四??夫人那邊該如何交代?。俊?/br> 顧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走了,這些事他可不摻和,還是尋個地方喝酒去為好。 德喜垂頭喪氣地回到正院,秦綿正與冬枝研究著做靴子用的面料。聽德喜說孟長安把人留下的時候,她心里有些奇怪。 孟長安不是厭惡女子嗎?她本以為把那叫婉香的女官支去了,他就幫著打發(fā)了,如今看來并不是,那她放出府的那些女子中不知還有沒有他看上的。 她裁剪著布料一不小心就裁壞了,盯著那剪偏了的布出了會兒神,秦綿神思倦怠地把剪刀往桌上一扔,道:“我累了,要歇一會兒,德喜公公去忙吧?!?/br> 秦綿倚在羅漢床上等了一下午也沒見到孟長安的人影,從前沒成親的時候,他整日往秦家跑,如今成了親倒是沒空見她了,這可才是新婚第二日呢。 她看了看邊上準備做靴子的布料,眉毛輕蹙,這靴子她不做了,想來堂堂督主也不會缺兩雙靴子。 再不濟還有那婉香姑娘呢,人家可是宮里出來的,聽說以前還在秀坊司待過幾年,有什么不會做的。 到了晚膳時,孟長安可算是露了面,他一進來就在德喜的服侍下凈了手,坐到桌旁。 “夫人在等本督?”他湊近秦綿耳側(cè),輕輕呵氣。 秦綿臉色異常平靜,纖手輕挽袖子給他盛了一碗湯,放在他面前,恭敬道:“督主請用。” 孟長安皺了皺眉,她這是吃醋的樣子嗎?難道不該對他發(fā)脾氣? 孟長安把湯碗往一旁推了推,道:“這些事怎能讓夫人來做,你今日給本督找的那婢女不錯,以后這些伺候的活就讓她來做吧?!?/br> 秦綿用力捏著手里的湯匙,粲然一笑:“多謝督主體恤,我也覺得婉香姑娘著實不錯,她今日苦求著我說想去督主身邊伺候,真是可憐,我心一軟,就答應了。” 孟長安本來笑著的臉急速變色,他臉色微沉問道:“你可憐她?這么說本督留下她,你很開心?” 他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想從她臉上找到一絲怒氣,但她卻笑的燦爛,連眼里都盈滿了笑意。 孟長安聲音冷沉道了一聲:“好,夫人當真善良又大度?!?/br> 德喜把筷子遞給他,他接過來摔在桌上,冷哼一聲便起身走了。 第63章 深夜, 廠督府里一片靜寂,只有夜間值守的番役還在盡職盡責地巡視。到處都是漆黑, 唯獨前院書房里還有些微光亮。 書房中, 孟長安獨自靠坐著, 手里拿著一卷書翻著,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油燈閃了兩下漸漸暗下去,德喜提著燈籠走進來換了新的燈芯,書房里重新亮了起來。 “督主,三更都過了,您歇著吧?!?/br> 孟長安放下書, 神色晦暗,往窗外望了一眼,問道:“她睡了嗎?” 德喜:“正院那邊熄燈了,想必是睡了?!?/br> 孟長安嗤笑一聲,拿起桌上的茶盞,待要入口時,才發(fā)現(xiàn)杯中已空。 “來人, 上茶?!?/br> 進來的人不是一直在書房伺候的小猴子, 而是今日剛被孟長安留下的婉香, 女子一臉的溫和恭順, 雙手奉上一盞茶遞給孟長安。 孟長安皺眉接過, 嫌惡地將茶盞摔在她腳邊, 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薄唇微啟:“滾?!?/br> 婉香被他陰寒無比的聲音嚇得顫抖,提著裙角跑出去。 德喜要吩咐小太監(jiān)再給他上茶,孟長安揮手拒絕了,親自提著德喜拿來的燈籠往正院走。 到了正院,果然如德喜說的那樣,整個院子都黑漆漆的。臥房門口,兩個小丫鬟守著夜,她們見到孟長安就要行禮,孟長安不耐煩地皺眉,將她們趕回去。 他推門進去,冬枝和碧薇在外間的榻上坐著,冬枝反應快要進去喊秦綿,被孟長安抬手制止。 他聲音壓低:“你們出去?!?/br> 他神色太冷,碧薇有些害怕,被冬枝一把拉走了。孟長安進了里間,走到床前,撩開了遮擋的床幔,床上的人早已酣然入夢,睡得香甜。 孟長安看了她半響,輕聲抱怨:“小沒良心的,說睡就睡了,本督等了你半個晚上,也不知道去送個宵夜?!?/br> 他輕手輕腳上前,掀開被子的一角,側(cè)臥在床邊,黑暗中看著她沉睡的臉,目光幽深一片。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手在被子里摸索著去碰她的膝蓋,見她呼吸并無異常,才稍微放下心。 他側(cè)著身子看她許久才慢慢閉上眼,沒過一會兒,女子翻了個身,又香又軟的身子循著熱源偎進他懷里。 孟長安驀地睜開眼,啞聲喚她:“秦綿,你醒著?” 回應他的是女子綿長的呼吸,孟長安無聲的一笑,一只手攬緊她,另一只手拽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他心滿意足地聞著她發(fā)間的香氣入眠。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孟長安捏了捏眉心,將秦綿搭在自己身上那只手臂放回被子里,動作放的極輕,起身離開的時候連門外迷迷糊糊睡著的丫鬟都不知道。 冬枝打著哈欠走到門口,看見他嚇了一跳,孟長安神色不自在地囑咐她:“不許說本督來過?!?/br> 冬枝被他涼涼的視線一掃,低著頭應了。 今天是秦綿三朝回門的日子,冬枝叫醒她的時候,她揉了揉眼睛,昨夜等到三更,孟長安不回來她就睡了。只是后半夜睡得不太好,像有什么東西勒著她似的,她動都動不了,睡夢中都覺得喘不上氣。 冬枝給她盤好發(fā)上了妝,看著她微微發(fā)紅的眼睛,心疼的問:“夫人,您沒睡好嗎?” 秦綿搖搖頭,無奈道:“給我遮一遮吧,回去讓父親母親看到該擔心了?!?/br> 秦綿今日的妝濃了些,但眼底的紅血絲是怎么都遮不住的,冬枝忙活了半響才讓她看起來不那么憔悴了。 下人們將備好的回門禮提前搬到馬車上,秦綿帶著冬枝和青桃快走到廠督府大門口時,冬枝小聲問她:“夫人,您不等等督主嗎?” 秦綿斂目低首,輕聲道:“不等了,督主那么忙,怎好耽誤了他的正事?!?/br> 冬枝張了張嘴,話到嘴邊,想起了孟長安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們走出大門,就見德喜笑瞇瞇地在馬車旁等著。秦綿微愣,問道:“德喜公公,你這是?” 德喜笑著回道:“夫人,督主在車上等您多時了?!?/br> 秦綿聞言怔住,昨日鬧了不快,她還以為孟長安不會陪她回門了,且從他以前對秦家人的態(tài)度來看,她也不認為他真能舍下面子與她回去給父母敬一杯茶。 德喜恭敬地給她掀開簾子,秦綿看著孟長安冷凝的眉眼,低頭上了車。馬車就這么大,她縱然有心躲著他,還是在他冷冷地逼視下坐到他旁邊。 孟長安見她乖乖坐在自己身邊臉色緩了緩,皺眉問道:“你回門怎么不讓人來告訴本督一聲?” 秦綿低頭笑了笑:“我怕督主忙著,再說也不是什么大事?!?/br> 孟長安嘴角冷冷勾起,止住了話頭,將臉轉(zhuǎn)向一旁。他不看她,秦綿倒是膽子大了悄悄盯著他俊美的側(cè)顏,看得久了,再加上馬車晃晃蕩蕩地走著,她困得掩住嘴打了個哈欠。 又過了一陣,孟長安微微側(cè)過頭,看見秦綿困得頭一點一點的,不禁彎唇一笑。 他向她挪了挪,肩膀靠近她的頭,果然那小東西沒一會兒就緩緩靠在了他肩上睡著。 孟長安垂眸看她,這一路就沒換過姿勢。 馬車在城中繞了一圈到了秦宅門口,孟長安伸手本想輕拍秦綿的臉叫醒她,手一伸出去,卻又想起她昨夜的無情無義,頓時面上慍怒。他狠了狠心,朝她肩上一推,冷聲道:“到了?!?/br> 秦綿被他推醒,眼中尚存迷茫,她被孟長安一推右肩撞到車壁上,疼的皺了皺眉。 她沒顧上多想,只當自己睡著的時候撞到的,孟長安見此眸光一閃,看著自己的手目光陰沉。 秦綿已經(jīng)扶著冬枝的手下車了,回頭見他沉著臉,明眸里泛上一絲委屈,但隨即她就斂目掩飾了這點情緒。 “督主,怎么了?”她笑意淺淺,一雙瀲滟秋眸靜靜凝視他。 孟長安避開那雙令他心悸不止的眼眸,看向一旁,道:“沒什么?!?/br> 秦綿點頭,拉著冬枝的手回身,秦宅門口,秦翰和曹氏帶著秦柔和秦文淼出來接他們。 孟長安遲遲不下車,他們看秦綿的目光有些擔憂,秦綿放慢腳步,留意著身后的動靜,直到孟長安下車,她心中才舒了口氣。 他在車上別扭著,見到她的家人卻沒有傲慢的不理人,而是叫了秦翰和曹氏一聲岳父岳母。秦綿朝他展顏一笑,挽著他的手臂進了門,他先是假裝掙了掙,而后就隨她挽著了。 正廳里,孟長安神色淡淡地給秦翰和曹氏端了茶,秦翰對他的態(tài)度依然是不冷不熱的,孟長安卻也沒有擺臉色。 曹氏倒是笑著關(guān)心了幾句,她問的時候孟長安便點點頭,只是話極少。 秦柔恭敬行禮喊了一聲:“姐夫?!?/br> 孟長安叫德喜給了見面禮,一套六寶齋的昂貴頭面,看著成色十分好。 只有秦文淼倔強地不肯叫人,還總是瞪著孟長安,曹氏給他使幾個眼色,他依然一動不動不開口。 孟長安冷睨了他一眼,揚起嘴角,笑意冷嘲。 秦家擺飯的時候,秦綿擔心孟長安嫌棄飯食粗陋,滿眼憂慮地看著他,孟長安被她看得微微偏過頭,神色不耐坐在桌旁。 秦綿眉眼彎彎坐在他身側(cè),先給他盛了一碗湯,孟長安昨晚與她慪氣根本沒吃什么,今日更是起的太早沒空用早膳。此刻他是有些餓的,但秦家這些飯菜,他卻看不上眼。 但她親手盛的湯,縱然不喜,他還是忍耐般地抿了幾口。 小女子溫軟的聲音響起:“督主,這湯合你的口味嗎?這原是我最喜歡的湯,母親今日特意為我煲的。” 孟長安側(cè)目看她盈著笑意的眼,不知不覺把一小碗湯全喝了。 秦綿又給他夾了一筷子炙羊rou,德喜站在一邊剛想提醒一句督主不食腥膻,但看見孟長安把那塊炙羊rou吃進去,嚼也不嚼就咽了,便又把話憋回肚子里。 一頓飯,孟長安幾乎來者不拒,秦綿給他夾什么他就吃什么,她不管他,他就什么也不吃,一個人喝酒。 曹氏看著心里還挺樂呵的,唯有秦翰和秦文淼父子倆不樂意,秦綿顧著孟長安自己都沒吃上幾口,秦文淼瞪著他氣得咬牙切齒的。 吃過飯后,秦翰與孟長安去了書房下棋,只是兩人沒說幾句,話不投機,孟長安留下秦翰獨自一個人在秦宅里轉(zhuǎn)。 走到后院在觀景亭發(fā)現(xiàn)了秦綿和秦文淼,他正要過去,就聽見秦文淼大聲對秦綿說了一句:“長姐,等我長大了,一定把你從孟長安那閹豎的手里搶回來,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孟長安的腳步微微一頓,掛在臉上的笑冷了下去。 秦綿皺眉拉過秦文淼,肅著一張臉問:“文哥兒,這話你聽誰說的?” 秦文淼面對忽然嚴厲的長姐有些緊張地回答:“以前在書院的時候,那些夫子和前輩們總是說閹豎禍國,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秦綿語氣嚴肅:“那是外人的評價,他們又不了解他,他是你的姐夫,你今日總是甩臉色給他看,如此不敬尊長,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br> 秦文淼臉色因羞愧而發(fā)紅,但他還是嘴硬道:“可,可他對你不好?!?/br> 秦綿微微揚眉,笑著捏他的臉:“你哪看出他對我不好了?” 秦文淼:“他,他讓你給他夾菜,還對你冷著臉?!?/br> 秦綿笑出了聲,眼眸燦若星辰:“才不是,督主他待我極好,好到讓我覺得虧欠。” 秦文淼看著長姐的笑臉面露不解,但他還是決定以后聽長姐的話,不給孟長安臉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