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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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馮老爺子在江湖上有堪比“機要處”的傳聞,沒有在他那打聽不到的商業(yè)機密和通天大事,只要付出的代價夠。 當(dāng)然,馮老爺子之所以有這么高的地位,在于沒人能摸清他的背景有多深,無論他私下做過多少涉及到機密的大買賣,他都沒有出過事,還能悠然自得的安享晚年,也著實是個匪夷所思,令人膽寒的人物。 他冠著個“東岸商會”主理人的名頭,不過這么多年來還沒有任何破事要他來主理,當(dāng)然也有些大戶人家,想從他那里套出東海岸背后那個隱形富商的身份,各種賄賂都試過。 不過這個老狐貍雖然視錢如命,卻在這件事上二十年來瞞得是密不透風(fēng)。 顯然這份聯(lián)合聲明便是準(zhǔn)備要遞交到“東岸商會”的,大約有一大半的人都簽了字,小部分在觀望,其中秦文毅就屬于那小部分人當(dāng)中。 此時鐘大管家走到秦文毅旁,態(tài)度恭敬地說:“秦先生不用憂慮,這并不是項目啟動合同,只是往商會報備的聲明,畢竟不能讓商會那邊覺得自己只是個擺設(shè),也就走走流程,意思一下,具體后面的事情家主還會另外組織商洽?!?/br> 秦文毅點點頭:“我知道,不急,我這會還沒走,離開前我會決定?!?/br> 他說完便從偏廳出去了,鐘大管家也不好強行阻攔。 沒一會舞會便要開始了,鐘昌耀的夫人在傭人的攙扶下來到大廳,她是蔣氏財團的唯一繼承人,兩個世家百年來關(guān)系甚密,她和鐘昌耀還在襁褓之中就訂了娃娃親,雖然自小并不生活在一個城市,倒也每隔幾年因著大人的關(guān)系能見上一面。 蔣家在南方的威望不輸于鐘家,所以自從兩人結(jié)合后,鐘昌耀對于各方的商業(yè)勢力總是能比其他東海岸的人更能洞察先機,這和背有蔣氏企業(yè)的支持不無關(guān)系。 只不過蔣華珠自從生下鐘藤后就開始信佛,經(jīng)常去寺廟清修,一走十天半個月,將還是嬰兒時期的鐘藤丟給奶媽傭人照看。 鐘藤的孩童時期,母親這個角色相對比較淡化,即使蔣華珠在家,也多半待在禪室,或讀些佛經(jīng)之類的,身邊總是縈繞著檀香,這對于小男生來說自然難聞無比,枯燥無味,久而久之便更不愿意和他媽待在一起。 在外人看來,鐘太太心性寡淡,東海岸一般的宴會都不太露面,大家知道她信佛不喜吵鬧,近些年關(guān)節(jié)不好,經(jīng)常腿疼,出門更少,大家有什么事也很少會去鐘家叨擾她,加上她的身份背景在東海岸沒有哪家太太能與之攀比,自然對于蔣華珠,都有些敬畏。 而今天卻是個例外,這是她小兒子鐘藤的成年禮,是鐘家的大日子,她作為鐘藤的母親自然不會缺席。 蔣華珠并不年輕了,多年的清修沒有讓她拋去塵世,反而更顯疲態(tài),此時倒是一身華貴的禮服,雖然芳華已逝,但舉手投足之間依然蘊著無法撼動的威嚴(yán),所到之處均是對她欠身問好的。 她在傭人的攙扶下走到鐘藤身旁,鐘藤本懶散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見蔣華珠走到近前悠悠站了起來叫了聲:“媽?!?/br> 蔣華珠先是將他從頭打量到腳,而后略微嗅了下鼻子,面色嚴(yán)肅地說:“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日子,喝了多少?” 鐘藤有些不耐煩地回:“沒多少?!?/br> 換做旁人,蔣華珠是不會特地在舞會前下來走一遭,倒是她的這個小兒子,雖然和她不親近,但到底是自己的親身骨rou,多少還是了解的,所以不放心特地來找他叮囑一番。 “我剛才和裴太太見過面了,待會舞會一開始,你直接去邀請裴毓霖,她年紀(jì)小,跳舞的時候你讓著她點?!?/br> 鐘藤倒是滿不在意地回道:“跳舞還要我讓著她?你應(yīng)該叫她讓著我吧?” 蔣華珠臉色立即拉了下來,她出生名門望族,自小出席任何社交場合都不會有半分差池,倒是一直教不會她這個小兒子什么場合該拿捏的分寸。 鐘藤見母親臉色不好,也收起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或許正因為他和蔣華珠并不像一般母子那么親近,對她捉摸不透的心思往往會畏懼幾分,便說了兩句:“您到旁邊歇著吧,我沒喝多,知道該做什么?!?/br> 蔣華珠這才在傭人的攙扶下往鐘昌耀那走去。 而大廳的另一邊,裴太太也在叮囑自己的大女兒裴毓霖:“待會鐘藤過來,你別立即應(yīng)邀,晾他幾秒,免得讓人覺得我們裴家女兒趕趟上一樣,但也別時間太長,讓鐘藤難堪,你自己把握好聽到?jīng)]?” 裴毓霖將肩上白色軟毛的坎肩脫掉交給旁邊路過的鐘家傭人,露出水藍色的精致禮服,輕盈的裙擺順滑立體,內(nèi)襯的薄紗閃著璀璨晶瑩的光澤,裴太太想象著待會自家女兒在場內(nèi)轉(zhuǎn)圈時裙擺發(fā)出耀眼的光,一定極具奢華的美感,成為全場焦點。 這條裙子是裴太太特地為了今天這個場合,找知名設(shè)計師為裴毓霖量身定做的,確保今天晚上她的大女兒能在人前大放異彩! 沒一會鐘大管家穿著燕尾服走到大廳中央,做了一番開場后邀請鐘昌耀和蔣華珠來到場中,兩位東海岸最有威望的夫婦簡單說了一下對今天到場賓客的歡迎,正式介紹他們的小兒子鐘藤給所有名流富甲認(rèn)識,由鐘昌耀親自宣布舞會正式開始。 這是一個讓人振奮的時刻,大人們雖然不止參加過一次這樣的舞會,但每個東海岸的成年舞會總會讓人拭目以待,而年輕人對于這一刻則更加激動,有期待、興奮、起哄各種情緒讓場內(nèi)的氣氛瞬間高漲。 如果說下午大家還對今晚鐘藤舞伴的人選一知半解,但到了這一刻看裴家眾星拱月的架勢,絕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猜到,紛紛將目光投向場邊靜坐的裴毓霖身上。 光線突然暗了下來,鐘昌耀和蔣華珠已經(jīng)走回座位,獨留今天成年禮的主角鐘藤一人立于場中。 場內(nèi)瞬時響起了悠揚的音樂聲,是克勞德斯·阿爾納樂團的一首舞曲,舒緩中帶著優(yōu)美的浪漫。 四周掌聲雷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穿著深藍色西裝的少年身上。 比起他的哥哥,他更像他父親鐘昌耀,身高挺拔,劍眉星目,如果不是那一頭張揚的紅色短碎,一身正裝穿在身上倒也像個成熟男人的樣子,只不過那一頭紅色短發(fā)透著叛逆,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充滿邪性。 他微微調(diào)轉(zhuǎn)步子面向會場右邊,那正是裴毓霖坐著的方向,抬腳之間全場鼓起掌來,年輕人的歡呼聲更加熱烈。 除了心不在焉的秦嫣,她坐在裴毓霖的旁邊,她的另一邊坐著小小,也許是事先知道鐘藤舞伴的人選,所以她倒并不像其他人那么激動,只是注意力都在小小身邊的范太太身上。 直到耳邊哄鬧聲越來越大,秦嫣才扭過頭注意到走到近前的鐘藤,他雙手背在身后,筆挺的西裝倒也把此時此刻的他勾勒出一副紳士的模樣。 大家都在盯著裴毓霖,裴毓霖自然也有些羞澀地半低著頭,等待鐘藤的邀請。 蹭亮的黑色皮鞋幾步走到近前,裴毓霖垂下眼簾,記著mama的話不能趕著上,自然得表現(xiàn)出一副矜持的模樣。 可下一秒眼前的黑色皮鞋忽然往她的左側(cè)移了一步,裴毓霖的余光赫然發(fā)現(xiàn),面前的鐘藤將手伸到了她的旁邊! 第35章 裴毓霖的旁邊坐得是秦嫣, 剎時間,鼓掌聲哄鬧聲全部戛然而止,偌大的場內(nèi)在某個瞬間一片寂靜, 秦嫣和裴毓霖幾乎同時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盯著鐘藤。 而今天的這位男主角卻并沒有因為周遭的震驚有絲毫慌亂, 反而掛著陰暗不明的表情將大手再次往秦嫣面前伸了一下對她說:“秦小姐, 有幸請你跳支舞嗎?” 裴毓霖立馬回頭看著她媽,而裴太太此時也站起身,剛準(zhǔn)備往前走,裴毓霖一把拉住她狠狠捏了下她的手。 裴太太硬生生憋回一口惡氣坐了下去,她此時此刻的確不好發(fā)作, 否則所有人都會知道原本的舞伴應(yīng)該是裴毓霖, 那么裴家將會顏面盡失, 裴毓霖也會受人嘲笑, 所以她只能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鐘藤。 而鐘藤身后的鐘家上下面色也十分難看,就怕這小子不受控制,上到鐘昌耀,下到鐘家大管家都提前多少天千叮嚀萬囑咐, 沒想到, 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居然做出讓整個鐘家上下如此難堪的舉動, 這要如何和裴家交代, 又如何對待他選擇的這個女孩! 僵持不下之間,鐘藤余光瞥見從大廳另一頭氣勢洶洶沖來的秦智。 秦智本不太在意鐘藤的開場舞,還和幾個兄弟窩在里面喝酒, 突然感覺到外面的氣氛不對勁,不知道誰嚷了句:“臥槽秦智,鐘藤怎么邀請你妹跳舞啊?” 秦智才扔下酒杯沖了出來,他當(dāng)然不能讓他妹和這個人沾上任何關(guān)系,就是毀了這個舞會也不能! 鐘藤眼里帶著陰沉的笑意附身對秦嫣說:“你再不答應(yīng)你哥就要過來了,想想你哥過來的后果!” 秦嫣震驚地盯著鐘藤,她萬萬沒想到,白天她護著她哥的理由,成了他現(xiàn)在威脅她的籌碼! 她忽然覺得面前的男人就是個魔鬼,一個能輕易抓住人弱點把人掐死的魔鬼! 秦嫣雖小,但她心如明鏡,她清楚她哥的脾氣,也清楚他哥雖然能救她,但代價太大! 如果她拒絕鐘藤,也等于毀了鐘藤的成年禮,得罪了鐘家,讓今天來的所有賓客看笑話,于她來說,也是給自己家?guī)頊珥斨疄?zāi)! 權(quán)衡利弊之間,就在秦智快要沖到近前的那一刻,秦嫣赫然抬頭將手交到了鐘藤的掌心,鐘藤揚起唇角攥緊掌心嫩白的小手用勁一拉,將輕盈柔軟的身體強勢地從座位上拉到自己身前居高臨下看著她。 秦嫣清澈見底的眸子不染塵埃,她抬起頭,不卑不亢地對他說:“等我一下好嗎?” 鐘藤沒有說話,松開她。 她立馬回身湊到滿臉焦急的小小耳邊對她說:“救我!” 小小也快急瘋了,趕忙問:“怎么救?” 所有人都在看著秦嫣,她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快速在小小耳邊說道:“想辦法把音樂換成‘南國玫瑰’,我全靠你了!” 說完她已經(jīng)直起身子神色從容,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般,轉(zhuǎn)過身的剎那,她看見人群后面匆匆而來的南禹衡,她不動聲色地對他搖了下頭,然后擔(dān)憂地盯著已經(jīng)沖到近前的秦智。 南禹衡立馬會意,一把拽住秦智,秦智火大地回過頭:“你他媽松開我,沒看見秦嫣要被那人渣牽走了?” 南禹衡用了狠勁扯住秦智的膀子將他拽到一邊沉聲對他說:“你現(xiàn)在沖過去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你的meimei可不會任人宰割?!?/br> 此時秦文毅也越過人群匆匆走了過來,他看見鐘藤邀請的舞伴是秦嫣時同樣心頭大駭,但他到底見慣風(fēng)云變幻,要理智許多,即使這場烏龍要解除,也只能等今天的舞會結(jié)束后再另想辦法為秦嫣解圍,此時此刻阻攔便是打鐘家的臉,也是給他們秦家招致笑話。 他過來勸了秦智幾句,算是穩(wěn)住了秦智的情緒,與此同時鐘藤已經(jīng)牽著秦嫣走到場中,饒是剛才眾人如何大跌眼鏡,此時也齊齊為這對開舞的小年輕鼓掌。 秦嫣從小對節(jié)奏律動就很敏感,孩童時期聽見音樂就會扭動,雖然沒有往舞蹈方面發(fā)展,但自小林巖也培養(yǎng)了她良好的舞蹈功底,所以她身姿柔軟,基礎(chǔ)不錯。 稍微大了點后,林巖親自教過她社交舞,這在東海岸的女孩成長道路上是必修課,每家女兒在很小的時候都會掌握這項基本技能以備不時之需。 林巖很少參加社交活動,但并不代表她的舞姿遜色于任何一個人,想當(dāng)年她正是因為一支舞被當(dāng)時的尹化大導(dǎo)演看中才會走上演藝這條道路。 有一次她教秦嫣社交舞,跳了一會后,林巖突然放了一首維也納華爾茲的“南國玫瑰”,那是秦嫣第一次看見一向文靜端莊的林巖,跳得酣暢淋漓,在變幻狂熱的舞姿中像火紅燃燒的玫瑰,自此,秦嫣記住了這首“南國玫瑰”,而今天,她正是打算用mama教給她的這支舞讓自己擺脫困境。 她并不算太高的身姿立在鐘藤面前,鐘藤轉(zhuǎn)向她與之面對面,兩人微微朝對方鞠躬,秦嫣深吸一口氣,腦中想著林巖大氣從容的姿態(tài),慌亂的心神漸漸穩(wěn)定下來。 她身上行云流水般剪裁的白色紗裙輕盈飄逸,攏胸收腰的設(shè)計,讓她纖細(xì)的腰身仿若一掌可握,那頭垂順的黑發(fā)不加修飾,卻閃著靈動的色澤,清新優(yōu)雅矚目動人。 她就這樣立在鐘藤的面前,水晶大燈照得她明艷四射,美得不可方物。 鐘藤茶黑色的眼眸中只余面前如水如風(fēng)的女子,他輕輕牽起她的一只手舉過肩頭,聲音透著他都從未聽過的低柔對她說:“緊張了?” 秦嫣順從地將手搭在他的肩上淡然回道:“為什么要緊張?” 鐘藤眼底浮上似笑非笑的光,把另一手放在她的腰間,掌心觸碰上那柔軟的布料,仿佛感覺到面前小人香軟的味道,鐘藤轉(zhuǎn)身的瞬間將秦嫣帶入大廳中央,聚光燈最閃耀的地方,秦嫣的裙擺隨著步伐微微蕩漾,舞步起伏連綿。 端木翊也從里面沖了出來,往人群中一看,一連串的“臥槽”就罵了出來,然后也顧不得身邊站著的大人,咬牙切齒道:“老子還沒請秦嫣跳舞,他跳個毛啊?。。 ?/br> 剛說完,后腦勺被秦智敲了一下:“行了,別嚷了,召集兄弟,今天的事我不會就這么算了?!?/br> “你特么能算,老子也算不了!cao他媽的鐘藤!” 雖然場邊有人恨不得立馬殺了鐘藤,但今天的男主角卻悠然自得地牽著面前的人兒隨著舒緩的音樂慢慢蕩漾。 他眼眸似火地低頭盯著面前這張面容,有些稚嫩柔美的臉龐似嬌艷欲滴的花朵,仿佛稍稍用力便會折斷這只待放的花苞,秦嫣完美的遺傳了林巖的容貌,她的美不是一眼看上去的驚艷,也不是魅惑人心的妖艷,而是一種近乎于脆弱得讓人憐惜的美,那澄澈的雙眼好看得像隨時能滴出水,帶著淺淺的霧氣,瞬間就能讓人陷進去。 正在鐘藤看得出神之際,秦嫣微微抬眸對上他的雙眼,那雙如霧的美瞳立即覆上了一層冰霜,聲音冷淡地說:“你和我哥下午鬧了矛盾,就想用這種方法折磨報復(fù)我們,讓我哥現(xiàn)在只能在場邊怒火攻心,卻不能拿你怎么辦?鐘藤,你是我看過最小心眼的人,你是報復(fù)到了我哥他們,但你也同樣讓你們整個家族難堪,我雖然比你小,但你卻比我幼稚!” 鐘藤的臉色當(dāng)即暗了下來,眼眸里閃過一道晦暗不明的光,猛地一轉(zhuǎn)身想給秦嫣難堪讓她跟不上步伐,手上的力道卻在收緊,他雖然因為秦嫣的話而惱火卻并不想讓她當(dāng)真跌倒,然而卻沒想到秦嫣反應(yīng)機敏,在他轉(zhuǎn)身的剎那就勢從他臂彎下完美地轉(zhuǎn)了個圈再次到了他的面前,含著盈盈的笑意看著他,那身段柔軟如水,讓鐘藤瞳孔驟然收縮。 他不再是將手搭在她的腰間,而是一伸手臂將她纖細(xì)的腰環(huán)在臂彎里,炙熱的氣息噴灑而下:“在你眼中我就這么齷齪?” 秦嫣依然在笑,起碼在別人看來,她在愉快地和鐘藤聊天,然而嘴里卻吐出一個字:“是?!?/br> 話音剛落又靈活地再次轉(zhuǎn)了個圈,成功擺脫了他的束縛,像個無法控制的魚兒,讓鐘藤抓了個空。 與此同時,她的眼神不停落向場邊,她看見小小又坐回座位上,范太太匆匆向著后場的方向走去,她焦急地盯著小小,小小悄悄對她擺了個“ok”的手勢,秦嫣才收回目光穩(wěn)住心神。 裴毓霖長睫隱著幽暗的眸色,在所有人的焦點都落在一對年輕人身上時,她悄然起身離去。 人群外的南禹衡坐在秦文毅的身邊,兩人都牢牢盯著場中,秦文毅始終捏把汗,希望這首舞曲能趕緊結(jié)束,他到底是擔(dān)心秦嫣此刻的狀態(tài)。 而南禹衡漆黑的眸子則落在鐘藤搭在秦嫣腰間的手上,深不見底的眸里溢出點點冰寒,白凈修長的手指從一旁的酒杯邊緣劃過,悠悠端起灌了一大口。 秦文毅有些詫異地側(cè)頭看他:“南少爺,你怎么喝酒了?” 南禹衡回過頭平靜地回望著他:“想喝?!?/br> 兩個字竟然讓秦文毅啞口無言,便說道:“少喝點?!?/br> 剛說完南禹衡將杯中酒一口喝干。 雖然場中的舞曲很緩慢,但漸漸地,秦嫣時而變換的舞步,和完全捉摸不透的方向轉(zhuǎn)換讓她完全占據(jù)了主導(dǎo),鐘藤平時當(dāng)然不可能喜歡這種跳舞的社交活動,只能算會,但并不精通,沒一會就變得非常吃力,勉強能跟得上秦嫣的舞步。 他額上漸漸出了汗,低頭對她說:“你故意的???” 話音剛落還沒過半的舞曲戛然而止,秦嫣雙眼瞬時一亮,粉嫩的唇勾起狡黠的弧度,昂起小腦袋,黑色如瀑的頭發(fā)柔軟輕盈,她盯著鐘藤眼里迸發(fā)出勢在必得的狠勁:“我聽人說過這么一句話,清看剃頭者,人亦剃其頭,如果你沒聽過這句話也沒關(guān)系,今天我會讓你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音樂驟響,“南國玫瑰”輕快的旋律突然響徹場內(nèi),秦嫣優(yōu)雅地退后一步,裙擺飛揚間她微笑著朝鐘藤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