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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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微病嬌,重生女強【應(yīng)該是 】。寶貝們收藏關(guān)注來一波啊。 愛著此刻在看屏幕的你的阿策奉上。 第78章 兩面 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秦小一即使不出軍營外, 她都能感受到那種緊張的氛圍。士兵們終日沉重著臉色, 隨著敵軍們已至邊境的消息傳來, 士兵越發(fā)的凝重,過往迎來總是步伐匆匆, 恨不得一人分身好幾個分工合作, 就怕耽誤了軍機大事。 似乎連百里軒, 她都好幾天沒見過他了。不是聽士兵傳回消息說,他人在營外有要務(wù)處理, 不得空回營。便是深夜里匆匆回來一趟, 第二天秦小一醒來, 總會看見壓在桌上的那一張小紙條, 寫下幾句簡潔明了的叮囑,看得秦小一嘴角微抽, 暗忖自己是三歲小孩不成? 翌日, 秦小一抱著食盒四處端量,營里的士兵都知道她是端親王爺身旁的貼身女婢, 負責(zé)照顧著王爺?shù)钠鹁语嬍?,要不時出入主營。所以即使秦小一獨自在營里溜達,亦甚少有人會注意警告。 仗著這副殼子的天然優(yōu)勢,和她咿咿呀呀時比手畫腳時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秦小一受到的待遇還是相當可以的, 衛(wèi)兵不限制她溜達,就連遠在膳房里的一眾燒菜的大娘,都當秦小一團寵來看。此刻她帶著食盒走到牢營處, 據(jù)她了解,一般犯了軍法的叛將或重要俘虜,都是關(guān)在營西帳篷里的。 督見門外守衛(wèi)比別處的衛(wèi)兵的還要多,她猜測此處應(yīng)該是目的地?zé)o疑了。便提著食盒,打手勢表示,自己是幫膳房送午飯過來的,由于秦小一是第一次來這邊,看著面孔生疏,故她打了極久的手勢,門衛(wèi)也不肯放人進去。 門簾突然從里面被人掀開,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里面響起:“是小一嗎?”秦小一循著聲音側(cè)頭望去,白斌正坐在木椅上,面帶笑意的朝她招手,衛(wèi)兵見狀大人同意了,便側(cè)身放了秦小一進營。 "今兒怎是你往這送午膳了?膳房里的人呢?"白斌語氣溫,人亦儒雅好看。在這燈火昏暗氣味難聞的帳篷里,可以說亮眼非常。 少女放下門簾,搖著手中的食盒示意,自己是過來送吃的。順帶好奇的掃了幾眼營地,走近了她才怔松了起來,只見里面有火炭燒紅的鐵鍋,墻上掛滿不少說不出名字的刑具。最中間的木柱上赫然綁著一個滿身傷痕的人,頭發(fā)散亂衣衫襤褸,濃重的血腥味仿佛都是從這人身上傳來,那人聽見白斌的問話,緩緩的抬起了頭,秦小一看清這人的模樣時,不由得大吃一驚,這人居然就是郭嘉時! 郭嘉瞇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居然是他曾經(jīng)的階下囚秦小一。他虎目怒視,不由得大笑出聲,長時間滴水不沾的雙唇干癟的泛起死皮,即使聲音沙啞,氣若游絲,他依然斷斷續(xù)續(xù)的大笑道:“真道將軍忠骨無人問,商女一事重千軍。哈哈哈,這太可笑了!” 便是白斌再好的脾氣,此刻也被郭嘉的話氣得動怒了。他板起臉面訓(xùn)誡道:“郭嘉,你我心知肚明。古月氏大軍壓境,我們本該上下一心共同對敵,端親王爺乃圣上親自指派,有監(jiān)軍之權(quán),若不是你有意阻擾,以亂軍心,王爺怎會把你關(guān)入牢中。本來就是你執(zhí)迷不悟,濫權(quán)獨大,現(xiàn)在還想擾亂軍心,指桑罵槐不成?” 不知道是不是連日來的刑訊審問,郭嘉的精神已經(jīng)幾近崩潰邊緣,他口不擇言的兇狠吼道:“本將軍濫權(quán)獨大?我呸!他要不是為了名罪臣之女,會落得發(fā)配雁東邊城的差事?有資格號令本將軍,能讓本將軍誓死效命的,只有真正的皇室正統(tǒng),絕不是那些糊涂行事的紈绔子弟!” 帳篷里看守的士兵不多,但幾乎都是跟著郭嘉一起行軍打仗過,此時猛的聽見這些話,都不由得面面相噓,頗為不知所措。 秦小一心里了然,這是因為莫白雪身上還帶著罪臣之女的烙印,要是洗清了??茨阍趺幢淮蚰?。 白斌和秦小一想的方向不一致,但結(jié)果倒是相同的,都看不得郭嘉在此顛倒黑白,收買人心。白斌怒不可遏,一旦他嚴肅起來,那氣勢居然還壓過了久經(jīng)沙場的郭嘉。 白斌義正言辭道:你口口聲聲說效命于皇家正統(tǒng)。但皇家是什么人命又是什么軍人最終還不是為了保護天下黎民百姓而存在!你敢對天發(fā)誓你沒有利用包玟賓誘導(dǎo)各大家族隱報軍糧,從而牽制王爺。連關(guān)乎士兵性命的軍糧大事都可以成為你攬取軍權(quán)的工具,你敢說你這樣做還不是錯王爺即使沒有赫赫戰(zhàn)績,但也是圣上欽點指派,更容不得你在軍中煽風(fēng)點火,獨攬軍權(quán)。等贏了古月氏,汝便知道,到底是誰對誰錯!” 白斌果然腦聰目明,幾句話便把郭嘉混肴概念的保皇一詞更正為維護天下百姓安定,本來還有些許動搖的衛(wèi)兵聽罷,那那半點愧疚私心也減去,或者他們不懂上頭要他們做什么站前部署,但好歹沒人讓他們餓著肚子上前送死不是?更何況端親王爺還是名正言順的接管了雁東城呢! 秦小一提著食盒,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正左右為難踟躕不前,白斌便貼心的上前示意帶秦小一離開。秦小一見他解圍,不由揚起唇瓣,這才放下食盒,推著白斌的木椅離開。 而架在木架上的郭嘉,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一直以來效忠太子殿下的想法與白斌的話形成的兩種截然不同的觀念,思緒紛紛,最終還是多年根深蒂固的觀念占了上風(fēng)。只怪自己是上慣戰(zhàn)場的武將,不是這巧舌如簧能言善辯的文官對手,深恨自己無能,不能為太子殿下成就偉業(yè)。 郭嘉瞪圓了虎目,極盡憤怒的盯著離去的白斌與秦小一,當掀開門簾,嬌小的少女踏出帳篷時,似乎感覺到郭嘉憤怒的眼神。炎陽下少女身形一頓,突然低頭回眸,那一直掛在面上惴惴不安的可憐神情徒然一變,嬌俏甜美的稚嫩臉龐仿如覆上一層寒霜,杏目一勾眸光攝人,那眼神十分的意味深長。 少女的回眸不過一息間的事,很快就被放下來的簾子給擋住了。郭嘉臉上滿含錯愕,思忖該是自己看錯了吧。那女孩兒怎么看都是手無搏雞之力的柔弱姑娘,他怎么覺得那依稀間的眼神,就像看上了獵物一般。 營外,白斌看著這個推了幾步路,便累得氣喘吁吁,漲紅了臉的秦小一,忍俊不禁打趣道:“你這力氣也忒小了吧,沒吃飯呢?” 只見秦小一較真的打手勢解釋道,這段路上石子又多,路又蜿蜒,還需繞開帳篷走,自己能推那么長時間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了。最后少女還委屈巴巴的指著自己的肚子表示,她可是助人為樂,還沒吃午飯就幫人送飯菜過來了,怎么可能還有力氣。 白斌一瞧少女較真好強的性子,便覺得這丫頭有趣極了,難怪百里軒時時記掛著,談起她便嘴角上揚。 而軍營內(nèi)講究的是紀律嚴明,便是照顧白斌起居飲食的小兵,做起事來都是一板一眼嚴肅恭敬的。乍一對比秦小一那隨性而為的開朗模樣,難免會感覺這邊愉悅許多,他人索性大手一揮,直接帶了秦小一回自己住處用膳,換來秦小一高興的兩眼發(fā)光。 到了白斌住處,才發(fā)現(xiàn)那里多了好幾名將領(lǐng)慌忙進入,兩人深知有事不妥,便快步趕了過去,士兵頭領(lǐng)見白斌回來,莫不松了一口氣,他們正打算派人去找白知州呢,他正巧便回來了。 怕時間緊迫,士兵頭領(lǐng)邊行禮邊低聲稟告起來,也沒主意到秦小一正站在白斌身后。 在秦小一有限的古代戰(zhàn)爭印象中,戰(zhàn)役開始前都是兩軍準備妥當,正面對峙,在連綿不斷的號角音中,雙方士兵虎視眈眈的望著對頭。其中,帥氣威嚴的大將軍騎著白馬,一身鎧甲寒光四顯,威武神勇得猶如天兵神將。手下的將領(lǐng)摩拳擦腳,就在敵方叫囂于陣前時,將軍舉起手中長槍,一聲令下,萬軍齊發(fā),氣勢磅礴,將領(lǐng)莫不舉刀赴會,斬殺敵軍于馬前! 但今日士兵頭領(lǐng)的話,分明狠狠的打醒了秦小一,真實的情況是。在懸殊的兵力之下,百里軒這邊只能小心翼翼的避開與古月氏的正面沖突,務(wù)求以智取贏,把雁東一兵一卒都用在刀刃上。 這連日來的不見人影,也是因為百里軒親自上了前線,好在這變幻莫測的戰(zhàn)場上隨時做出調(diào)整。隨著與士兵多次游走在古月氏的騎兵中,不可避免的兩兵相遇,正面交鋒起來。幸好百里軒熟悉雁東地形,這才趁機把那支隊伍誘入雁東城郊內(nèi),順利擊殺。 但這招誘敵深入也不是那么好使的,直到男子渾身是傷的被人攙扶著回來,秦小一才清楚知道,戰(zhàn)爭的殘酷,不會因為你身居高位,或憑著那點理所當然的主角光環(huán)而善待,是要實打?qū)嵉馁€命相搏,才能贏得書中輕描淡寫的一句,以少勝多天生將才。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新文【久病成嬌】。 重生病嬌甜美系小公主x真前夫·表明強悍腹黑隱藏抖m·皇子殿下 簡直就是新一代美【黑】好【化】童話故事,結(jié)局he。文案內(nèi)容會在發(fā)文當天修改一次,可以先收藏啊喂~ 第79章 理清 雁東城內(nèi)早已關(guān)緊了城門, 高官望族有辦法的自然想著法子舉家離去, 以避開戰(zhàn)難后再回來。普通的老百姓男子莫不是充了兵丁, 便是關(guān)緊家門,抵死不出, 女子更是可憐, 遭逢亂世, 她們的處境是秦小一是想也不敢想的可怕。一時間,繁華熱鬧的雁東城像飽受災(zāi)難過境, 頃刻間蕭條了不少。 秦小一也知道, 她是被人保護得太好了, 在軍營里未曾短吃少喝, 需要cao心過衣食住行。即使有傷兵從前線運回,也是安置在另一處營地里, 她壓根就沒見過戰(zhàn)爭的恐怖。如今猛得見百里軒滿身鮮血的被人送了回來, 才嚇得怔住。 不過半息,少女的身體反應(yīng)得比大腦還要快, 明明腦海還是一片空白,她人卻慌忙著想擠進帳篷去,卻因里面有不少將領(lǐng),都在里頭關(guān)切著百里軒的傷情, 瘦小的少女連想進去看望都被士兵攔截在門外。 白斌因聽完士兵稟告因由, 慢了秦小一一步,卻正巧同軍醫(yī)一同前來,士兵一見到白斌, 仿佛找回了主心骨,連忙掀開門簾讓白斌與軍醫(yī)進去檢查。秦小一這才能跟著白斌進去。 放眼望去,白斌的營帳里地方不大,但七八名將領(lǐng)同時站在一旁,便顯得帳篷里的空間窄小多了,秦小一打眼望去,幾乎軍營里的小將都來了,此前他們的關(guān)系不是還相對微妙的嗎? 少女不知道,因這數(shù)日來,他們與百里軒連連出外作戰(zhàn),數(shù)次游走在生死邊緣間,共歷生死的磨難讓將領(lǐng)們與百里軒有了過命的交情,繼而逐漸折服,更罔論此次與古月氏正面交鋒,重重危機下王爺亦不拋棄一兵一卒,堅持指揮著眾人與古月氏的隊伍周璇,把敵人誘入埋伏圈中一舉遷滅,誓保每一人共同進退,他們看在眼里,記在心上,自然拋開成見,悉心接納臣服了。 白斌也沒讓將領(lǐng)們退下,正好讓他們親眼看看,王爺是否值得他們放下戒備,誓死追隨。 軍營就是這樣,能放心把自己后背交付出去的,才能真的算是自己人,王爺因空降介入軍中,難以收復(fù)軍心。若不是以命博命,真心交換,這軍心不齊究竟是最大的隱患。好歹皇天不負有心人,王爺?shù)淖龇偹闶菦]有白費,白斌半是唏噓半是欣慰的想道。 但這方法始終是冒著巨大的風(fēng)險,要是稍有閃失,這局面便變得難以收拾了。聽一同回來的士兵稟報,要不是他們熟知地形,逃過了古月氏的追擊,也無法撐到援兵過去解圍。 壓下萬千思緒,為了不讓王爺?shù)目嘈牡玫礁蟪尚?,白斌邊鼓動這將領(lǐng)的仇恨心理,邊指揮著他們道:“古月氏已經(jīng)越發(fā)逼近雁東,今日敢明目張膽的在我軍外截殺我們的同伴,明日就敢結(jié)集起來,屠殺雁東百姓,雖古月氏的支隊被我軍重創(chuàng)殲滅,但他們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各位打醒精神,絕不能再讓古月氏再近我雁東城半里!。” “命全軍戒備,讓探子注意好各路形勢,如有異常立馬回報,以防古月氏出其不意發(fā)起進攻。嚴孺將軍正在探查鬼城動靜,讓他不要分心,一有動靜先上報本官,其他人回到自己崗位上,讓王爺好生養(yǎng)傷。” 白斌了了數(shù)語便把將領(lǐng)們對古月氏的仇恨拉到最高點,而后才對軍營的布防作了一番調(diào)派,將領(lǐng)們本就聽信白斌,更何況白斌分析得頭頭是道,有理有據(jù),不出一息他們便恭敬得拱手接令。 秦小一聽了也不意外,她記得原書里,白斌本來就是百里軒的左右手,能力非常出眾,就是不良于行都能把偌大一個雁東城治理得井井有條,安排雁東軍營的防布,應(yīng)該不在話下。 兩人本就意趣相投,才學(xué)出眾,就是時間挪前了五年,該是注定成為好友的,就怎么都不會走歪。如今白斌傾力相助,日后兩人的交情應(yīng)該會很好,不至于偏離了原劇吧 秦小一邊梳理著思緒,邊注視著軍醫(yī)麻利的給百里軒清理傷口,她那點粗淺的包扎手藝,連幫忙打下手的資格都不夠,只能眼巴巴的杵在一旁干看。 白斌督見少女擔(dān)憂得頻頻張望,卻生怕自己上前打擾了軍醫(yī)治傷的急躁模樣,只好轉(zhuǎn)頭勸說道:“小一,你留在這里也沒用,先出去吃飯吧!”大概是少女眼中深深的擔(dān)憂感染了白斌,他沒有讓人直接把秦小一帶出去,而是好聲勸導(dǎo)了她。 誰知道平日乖順聽話的小丫頭會如此屈強,她一言不發(fā),清淺透亮的杏目里含著朦朧濕意,她既擔(dān)憂后怕,又要堅持的站在床前,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似乎壓根沒人能落入她的眸中,卻又給人一種錯覺,她眼里根本不在乎這一切,最后少女只是簡單的搖了搖頭,算回答了白斌。 彼時,軍醫(yī)已經(jīng)清理開被血粘住的衣服,露出猙獰的傷口。時間長了血跡干枯結(jié)痂,還要把痂去掉重新上藥才行,濃重的血腥味直沖人鼻端,傷口猙獰得可怕。更嚇人的是,男子的黑衣上沾滿血跡,似乎用力一擰便會滴出血來,簡直分不清這血是敵人的還是百里軒自己的。 血煞之氣嚇得秦小一臉色發(fā)白。百里軒雖昏迷不醒,但該有的疼感還是折磨得人直皺起眉宇,軍醫(yī)手忙腳亂的為他處理著傷口,顧不上男子的一身狼狽,少女慌忙醒悟過來,拿過梳洗盤中的濕巾,熟練細致的為男子試擦起來。 白斌見勸退不下,而百里軒的傷勢也需要有人在旁伺候。門外不斷有將領(lǐng)過來詢問,白斌根本忙得分不出神細想。吩咐軍醫(yī)治理好后馬上來報,白斌這才匆忙的隨著軍將出外處理軍務(wù)。 離開時,白斌眼眉直跳,總覺有幾許莫名的心慌。他回眸過去,少女臉上全是壓制不住的擔(dān)憂,動作慌亂僵硬,但她只要能幫上軍醫(yī)半分,或見男子舒開了眉頭,減輕了疼痛,便會喜悅不已。這些真心實意作不得假,白斌緘默不語,半響后隨軍將離去。 軍醫(yī)努力的半天,終于包扎好傷口,剩下的都是一些更衣清洗的邊角工作。他這時才有空望清楚,原來一直在旁邊幫忙的人,是王爺身邊的貼身女婢秦小一。 他對秦小一的印象深刻,該因王爺十分重視著這位小姑娘,見她也不怕臟污嚇人,洗干凈手中沾滿血污的帕子,便動作輕柔的為男子試擦起來,軍醫(yī)贊賞的看了幾眼,安心道:“我認得你,你是王爺?shù)馁N身女婢吧正好我要去回報白大人,再練藥煎煮,你在此看著王爺,不打緊吧?” 秦小一點了同意,隨即她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跑到桌子提筆寫字,軍醫(yī)走去一看,那紙上書‘這是白大人的營里,王爺在此養(yǎng)傷,會不會擾了白大人?!?/br> 按理說,百里軒主營條件怎么看都比白斌副營的條件要好得說,就是按距離,百里軒身上有傷,軍將亦該先行送至主營才對,但她方才隨著白斌一同回來,才發(fā)現(xiàn)百里軒受傷送回,這事怎么看都十分奇怪。 軍醫(yī)愣了一下,也沒多想,只道小丫鬟是怕打擾了白大人休息。他開解道:“將領(lǐng)受傷一般都是大事,輕易不會往外透露,許是王爺自有打算吧。”軍醫(yī)邊寬慰邊收拾藥箱,處理妥當后見秦小一已放下紙張,自動自發(fā)的接著照顧王爺,他便安心離開了。 百里軒身上傷得不輕,好幾處刀傷,最明顯的就是手臂上那劃了長長得一道,又因拖延古月氏追截,延遲了治療時機,才導(dǎo)致現(xiàn)在的失血過多,陷入昏迷。 似乎從秦小一的靈魂與書中人交替那刻起,他們就一直不斷遇到磨難災(zāi)禍,原書里百里軒可從沒遇中毒失憶,山賊政敵追殺。更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要被逼得以命相博,才能搶回雁東主權(quán)。 或者是她的cao之過急,打亂了原定的命運,才讓一切偏離了軌道。是的,從迷霧中回來時,秦小一就已經(jīng)覺悟過來,察覺到這一點,是她打破了命定的走勢,扭轉(zhuǎn)了所有的局面。秦小一的臉色仍是十分蒼白,仿佛所有的血色都從臉色悉數(shù)褪去,渾身冰冷的發(fā)抖,但詭異的是,心臟卻砰砰直跳,想要跑出來一般。 如果,想要扭轉(zhuǎn)乾坤,把一切扳回正途,把百里軒困在雁東,等五年之后的回京,再與紀家甚至太子纏斗,最后迎娶莫白雪這般…… 這想法一旦從腦海中冒了出來,秦小一就不可避免的陷入的魔怔,即使這些天里,她也不時自暴自棄的想,呆在哪里不是一樣在生活。但究竟,她還是意難平,現(xiàn)實世界那一邊才是她一直為之努力,回去的歸途。 然而在今日,她終于下定了決心。兩人再維持著面上的溫和相處,但她成迷的身世來源,早就是兩人的隔膜了吧?難怪從她醒來百里軒便再沒談過此事,而是把她放在主營里,只要她按捺不住,往外傳遞消息或有人故意接近。百里軒就能順藤摸瓜查出來了。如今受傷卻不回主營,心里莫不是也對她有所戒備? 一絲推敲冒出,連日來的怪異之處便能一一串連起來。少女清理好男子滿身的血污,往日清澈明亮的杏目彷如溪流化為深海,沈靜得攝人。 她不是一個受不住打擊的人,只是內(nèi)心還對百里軒有幾分割舍不下,畢竟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的。秦小一無聲笑起,看來自己需要當一回人渣反派了。 第80章 驚變 北秦國元十年, 注定是慶元帝即位期間最起伏跌宕, 動蕩不平的開始! 先是在科舉春閨爆中發(fā)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丑聞, 牽動了朝廷上下數(shù)百官員的科舉舞弊案,考生主考官雙雙暗通曲款, 在答卷上串通一氣作下標記, 而主考官不論其文章好壞, 一律見記號便批筆通過。當這暗箱cao作一經(jīng)被人揭露出來,震驚了朝中上下無數(shù)人, 圣上雷霆大怒, 主考官系以莫尚書為首的, 當即下令收押刑處。 偏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素來行事謹慎低調(diào)的端親王爺,竟然不顧眾人反對, 在大殿前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斥責(zé)當今圣上行事不嚴, 審案不實,更以項上烏紗力保下莫尚書, 要求翻案重查。 聽風(fēng)是雨,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書生學(xué)子聽聞了端親王爺?shù)拿八辣4嫖璞装钢髦\,早已起了不滿之心,加之流言蜚語坊間傳言的大肆宣揚下, 民間暗暗傳出, 乃是端親王爺看上了美貌無雙的莫家小姐,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保下莫家一系。怒不可歇的書生們紛紛聯(lián)名上書,希望圣上能嚴懲主考官員。 圣上震怒, 眼看一場科舉考試竟然就此激起民憤,動搖了朝廷威望,激怒之下他收回了端親王爺手中的重權(quán),發(fā)配雁東了事。這一舉動無疑于變相摘下了端親王爺?shù)挠H王頭銜,但也在最后及其含糊的把莫尚書株連九族的酷刑改為流放。 就在朝中大臣暗道,此事大約是不了了之罷,各地卻開始爆發(fā)禍亂。先是玉蘭關(guān)外驚現(xiàn)蝗災(zāi),鬧的糧食失收,繼而河西村處又遇旱災(zāi),老百姓受不了這天災(zāi)逃難般遷移避居。正當朝廷爭執(zhí)不下,是該撥賑糧還是派人查處時,路上因飽受饑餓勞苦而死的難民越發(fā)的多了起來,尸死荒野,引來的蛇鼠禿鷹竟然吃得比人還壯大,瘟疫便是在那時相繼爆發(fā)。 天災(zāi)人禍苦舍離別不斷上演,自然弄得人心惶惶,民心全失,此時也不知道古月氏如何收到消息,居然舉兵來襲。 老百姓以為國之將傾亂世來臨,各地英豪集結(jié)四起,打算趁亂渾水摸魚自立為王時。已定的大勢突然扭轉(zhuǎn),當初讓舉國學(xué)子痛恨非議的端親王爺,居然用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一舉殲滅了古月氏十萬大軍! 還記得,當時古月氏來犯的消息報上朝廷。金鸞大殿中一排德高望重的老臣相繼拱手出來,他們痛斥道:“國內(nèi)天災(zāi)不斷,民心惶惶不可終日,朝政為了救災(zāi)民于水火,早已撥出大量的賑銀,如何還能支撐雁東軍隊,端親王爺不知體恤國情就算了,還臨戰(zhàn)前押下主將郭嘉,當真糊涂至極!” 老臣仗著自己兩朝元老的身份,對遠在雁東的端親王爺好一番毫不留情面的申飭。而曾被端親王爺打壓,當朝斥責(zé)過的朝臣亦不甘落后,紛紛站在老臣身后同聲附和,拱手贊成。 大殿之上,冕旒冠下,至高無上的帝王有著一張與百里軒極為相像的臉龐,雖沒有百里軒年輕俊郎,含清癯儒雅之感。又是年長數(shù)十歲,面相頗顯老態(tài)倦意,但神情卻是如出一轍的波瀾不驚,喜怒不形于色。此人便是百里軒的同胞兄長,北秦國至高無上的國主——慶元帝。 慶元帝深沉如海的眸子直直的望向他的愛子,一字一句問到:“太子以為,該當如何”太子在朝中浮沉多年,自然知道什么時候該出言直述,什么時候該閉口不談。親恩使然,他不該當面去斥訴端親王爺,畢竟端親王爺怎么說都是自己的親皇叔。 可現(xiàn)在是大好時機,要是不趁機扳下他這位小叔,日后讓端親王爺翻身了,他不就樹立了一位強大的敵人到底是權(quán)力驅(qū)使,太子兩相衡量下,決定委婉的表達了一番親情雖重,但還是會狠下心來秉公辦理,故與大臣看法一致云云。 龍椅上慶元帝眼眸低垂,沉默不語。這時殿外正好送來八百里加急的前線戰(zhàn)報。帝王大手一揮,直接讓太監(jiān)當面宣讀戰(zhàn)況,而他始終眼波平靜打量著當朝太子。 太監(jiān)尖細的嗓音在大殿中徐徐響起,大臣們本來還意氣風(fēng)發(fā),還得意洋洋的打算聽完了前線戰(zhàn)敗后,便趁機發(fā)難的。誰知道越聽越不對頭,竟然是……是端親王爺贏了 剛剛一口一個嚴懲端親王爺?shù)睦铣?,臉上一陣青白交替,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不可能,雁東就是把那老弱病殘的城民悉數(shù)聚集起來,也就三萬來人,怎么可能比得過古月氏的十萬大軍 尤其是剛剛說得口沫橫飛的老臣,瞬間臉色漲紅,他們嚴重懷疑,是不是前線怕圣上懲罰,故意呈了假報上來。不然這么一個從未帶過兵領(lǐng)過將的天家王爺,怎么能贏下對方的十萬大軍莫不是端親王爺戰(zhàn)神附體了不成,早知道端親王爺又此能耐,他們還為何要在圣上面前說這戰(zhàn)須求和,挫了北秦國自己的威風(fēng),平白丟臉 老臣臉上一陣青白,隨即又想到剛剛自己才在帝王面前,對端親王爺大加申飭,帝王卻是毫不作制止,頓時汗如漿出。 一時間附和的人莫不回過來神,心慌意亂冷汗直冒,不由得看向朝中前排的太子殿下。老臣中有人知道,古月氏和太子殿下是暗定了盟約的,太子以三座城池換古月氏發(fā)兵摘下端親王爺?shù)捻椛先祟^,繼而接替端親王爺?shù)木┲泄賱?wù)。如今端親王爺不死,古月氏戰(zhàn)敗,那他們的計劃是不是敗露了?老臣細思極恐,頓時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欲先逃。 太監(jiān)讀完前線捷報,傷亡人數(shù)后,大殿中便安靜得幾乎落針可聞,老臣是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生怕慶元帝想起自己的過錯,追究起來。慶元帝冷眼盯著低頭斂目,畢恭畢敬的太子殿下,繼而冷笑出聲,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