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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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百里軒撫了撫杯沿,沒再接下去。白斌與沈韜兩人的私事,要說起來簡直是一筆糊涂賬。便是他有所了解,但疫源一事,卻是沈韜主動要求去做的,他當時也提議了讓沈韜借故離開,但沈韜決心已下。于公于私,他都只能同意,唯一能幫上忙的便只有告訴白斌了。 白斌心下十分難受,不知作何反應。畢竟這疫源一旦埋下,短時間內(nèi)沈韜都不會離開鬼城,危險情況難以計量。 這時,門簾緩緩拉開,秦小一手提食盒進營,眼望過去,兩人一個坐在席上品茶,一個低頭沉思不語,氣氛十分清冷壓人。白斌聽見腳步聲,放眼望去,見秦小一猶豫不定的站在門口,他才勉力一笑解圍道:“是到午膳時間了嗎?下官也煩擾王爺好些時侯了,這會兒便不打擾王爺用膳了。” “無礙,白知州也一并留下用膳吧。等會還需同本王去看雁東兵防布置,就不用來回折騰了?!卑倮镘幷f完,秦小一已提著食盒就來,疑惑的看著他們。她和百里軒相處久了,很是了解他,其中不熟的人是很少會同桌用膳的,更別提出言留下白斌用膳了,莫非是情節(jié)效應嗎?就算劇情提前了五年,這劇情也能續(xù)上 少女暗地里自嘲,她這是養(yǎng)成習慣了么,一遇上關(guān)于百里軒的事,便要事事想個通透明白,都忘記要不是自己多管閑事,怎生弄成今天這個不上不下的局面。秦小一壓下不適,專心致志的給兩人布起菜來。 桌上菜色精致,明顯和軍營中大鍋里煮出來的飯菜不一樣,那油水成色一看就知道是開小杜特意煮的。偏偏白斌記得好友為表上下一心,之前一直是和士兵一同食大鍋飯菜的啊。怎么秦姑娘一來,這菜式立馬變豐富了許多,要知道平時就是他自己過來,送上來的也是粗茶淡飯。 百里軒淡定的接過秦小一手中的碗筷,問道:“你的藥膳呢”少女聞言,搖了搖頭,指著廚房處做了一個吃好了的動作,又點了點菜肴,示意自己已經(jīng)吃完,這些菜肴是新做的讓他們趕快吃。百里軒邊盛飯,邊淡定說道:“下次拿過來一起吃,省得還要等你?!?/br> 白斌:“……” 這人該不會是被妖魔附體了吧?明明那張冷得像冰封的臉毫無波瀾,怎么這話卻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意味這確定是他認識的端親王爺?要是白斌生活在現(xiàn)代,或許就會知道,這種情況人們一般稱之為——傲嬌。 百里軒絲毫不介意好友的打量,一貫保持著良好的用餐習慣,食不言寢不語。那頭秦小一早已習慣這種日常對話,也沒發(fā)覺不妥,直接把盛好的飯菜放到白斌面前,比劃著讓白斌用膳。 想到認識了百里軒多年,他還是頭一回發(fā)現(xiàn)這人居然也能如此有趣。白斌看得新鮮,自然忍不住與秦小一傾談起來,秦小一對白斌不設(shè)防,兩人有問有‘答’的。相處得十分愉悅。 百里軒見兩人態(tài)度自然,就是秦小一不能說話,白斌都能從少女的手勢中準確猜出其意思,繼而回答,就像認識多年的老友,默契十足。他心里隱隱覺得怪異,額為煩躁。但督見秦小一咿咿呀呀,雙手使勁比劃的模樣,那愧疚感又涌了上來,把那煩躁壓了下去。 思忖起自己平日公務(wù)繁多,不能時刻呆在營里,有好友幫忙照看著小一,也能讓小一開懷些。百里軒如是想道。但見秦小一在卻全程與白斌‘聊起來’,眉飛色舞得全然不顧自己的小模樣,百里軒的臉色便黑上了幾分,便是滿桌的精致菜肴,他也吃不出味兒來。 第76章 回禮 白斌余光中打量了百里軒很久, 才發(fā)現(xiàn)這人如此一言難盡。明明保持著一派貴雅公子的用餐禮儀, 但少女為自己布菜添飯, 或因為自己的談話粲然回笑時。他人的臉上便越發(fā)的冒寒氣,但要是少女注意到他用餐不多, 擔憂的夾上菜肴時, 那人蹙起的眉目便能舒展開來。故作矜持這四個字, 沒想到有一天也能用到好友身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笑好, 還是該笑好, 還是該笑好。感慨良多。 一頓飯吃了將近半個時辰, 百里軒這才黑著臉, 以巡查地形為由,打發(fā)了神情詭異的白斌出去?;仡^一看, 秦小一正乖巧的收拾著食盒, 絲毫沒察覺出男子的不滿。 “小一,放下食盒?!彼f完, 少女便歪著頭不解的看著他。只從少女不能說話后,百里軒望去的第一眼都會不由自主的注視起少女清澈的杏目,只要那眉眼低斂半分,便是她不高興失意了。要是她像現(xiàn)在, 一眨不眨全神貫注的望著你, 就像你整個人映入她的眸中,那雙清澈明亮的杏目仿佛點亮了般迷人。眉目傳情,便是如此吧, 百里軒不自然的輕咳一聲道:“放在一旁,待會讓人進來收拾就可以了。你先坐下來。” 秦小一不明所以,但還是乖順的照男子的話,坐了下來,百里軒從一旁的藥箱中拿出一白瓷瓶,語氣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你和白知州不是才剛剛認識嗎聊了什么,似乎很熟絡(luò)的樣子”話畢,男子拿著藥瓶過來,眼睛卻直直的凝視過去,絲毫不錯過少女臉上的表情。 秦小一詫異了一息,暗忖難道不是你和白斌看起來更像熟人嗎?她一息不到,便直接的搖頭示意。 少女搖頭就表示她與白斌不熟,百里軒頷首垂眸,但緊抿的唇角卻緩緩微揚起來。他走到少女面前附身道:“張開嘴,我給你看看?!?/br> 秦小一是喉嚨灼傷,聲帶受損,軍醫(yī)診查秦小一的喉嚨短期內(nèi)只能用溫和清涼的藥物慢慢調(diào)養(yǎng),先治好那紅腫發(fā)炎先。而郭嘉那頭,就看他什么時候熬不住刑部刑訊,把解藥的配法吐出來罷。 少女聽話的張開嘴,粉色的唇瓣內(nèi)包裹著潔白的貝齒,小巧的粉舌禁貼著下顎處,時不時微微瑟縮著。男子身上一僵,突的憶起之前這雙唇瓣柔軟的感觸,思緒一旦涌起,仿佛連自己唇上也回復起那時的觸感,耳尖隱隱泛紅。 少女的嗚咽聲適時的打斷了男子的思緒。他連忙定了定心神,這才定晴望去,只見少女的咽喉處還帶著幾分紅腫,但比起之前嚴重都無法進食,已經(jīng)好多了。他這才退開身來,佯裝淡定的揉了把秦小一的小腦袋,道:“還是有些紅腫,先喝些藥吧。” 少女詫異的望去,見對方表情平常,才把剛才的詭異感拋之腦后,接過藥瓶便直接灌了一口。那藥主要是治療她的喉嚨紅腫灼傷的,但口感卻是極苦,每每喝下,秦小一的小臉都要被那苦藥味,灼疼感折磨的皺成一團。這時,百里軒便拿了蜜棗出來,讓秦小一含幾顆化去苦味,換來少女感謝的一笑。那淺淡的安撫笑意讓他心里隱隱有幾分漲痛,不舍,她還小又十分怕疼,但每次挨了傷都不喊不鬧,好生哄幾句抵上一點小甜食,便滿足了。怎么就那么招人喜歡呢。 百里軒伸出手捏了一把少女白皙的臉頰,輕聲道:“蜜棗別吞,去了苦味就吐出來吧。當心吞了刮到喉嚨,我等會讓人熬些粥進來?!?/br> 放下手,隱在袖中的指尖還能感覺到少女嬌嫩皮膚的觸感,有點溫熱,他摩擦了一下指尖,突然想再進一步。但一想到這點,卻又不知道這一步到底是什么 秦小一不待百里軒回神,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蹙起柳眉咿咿呀呀的搖頭。見百里軒不明何意,她跳下座椅跑到剛剛拿來的書籍,快速翻向某一頁,指著上面的三個字。示意對方不要再捏自己的臉,不舒服。 百里軒接過書籍看去,只見上面寫到:“非禮也?!?/br> “……” 翌日,鬼城某院內(nèi)。 一男子慵懶的倚靠在主坐上,底下跪著一名驚恐得花容失色的女人,女人哭得梨花帶雨,跪地求饒道:“三爺,奴家是被人強迫的,奴家怎么敢做對不起您的事啊……都是二當家!對,都是二當家當初威脅強迫奴家,奴家根本就反抗不了,這才犯下錯事來,天地良心,奴家心里只有三爺??!” “哦那吃里扒外,引狼入室偷我書房里的東西,幾乎想置我于死地的事,也與你無關(guān)咯”男子相貌年輕俊美,打眼望去,那風流俊俏的模樣毫不輸給世家公子哥兒。但眉宇間卻有股怎么摸也去不掉的恣意邪氣,看得人無端生怕,望至卻步。 這人正是沈韜,而跪在地上的女人正是他的院內(nèi)的侍妾,除了沒碰過這女人,他哪里有虧待過她,怎么世上還有這種貪心不足,蛇蝎心腸的婦人 沈韜聲線清越動聽,但那一字一句串連起來,足夠嚇得女人心驚膽戰(zhàn),花容失色。他玩味笑道:“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二當家不過是偷了爺?shù)男耪_告陷害不成,反被大當家當眾斥罵,收回了權(quán)。你怎么就變臉了呢?要知道爺我可是最大方的,你要是認下這事,說不定爺一個大發(fā)慈悲,直接就送你去二當家處,讓你兩如愿團圓了呢?” 女人臉上一愣,隨即懼怕血色盡退,她渾身顫抖不止。誰都知道二當家因告發(fā)三爺與雁東城白斌有私交不成,反被三爺將了一軍。這種窩里反的破事惹惱了大當家,二當家被大當家當場責罰,切下一指以儆效尤。如今的二當家不光面子里子全丟了,連所負責的城內(nèi)事務(wù)都被三爺分去了一大半?,F(xiàn)今的鬼城里,除了大當家雷坤,誰不討好巴結(jié)著三爺。 送她去與二當家做堆,不說二當家會把這怨氣撒到她身上,把她折磨致死。就是鬼城中追隨三爺,或想討好三爺?shù)娜硕疾粫莶幌滤?,這簡直比直接殺了她還要可怕。她是悔不當初啊,這院里除了她還哪里有別的女人能越過她頭上,她要是能好好伺候三爺,沒想要那富貴地位,伙同二當家計算陷害,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女人不過略略想了幾息,便后悔極了。聲嘶力竭的哭喊著求饒,這模樣反而比剛剛故作姿態(tài)真實了許多。 可惜她對上的是沈韜,沈韜生平最恨他人背叛陷害,他惡意滿滿的勾起唇角,壞笑道:“果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上Я?,你二當家倒是非要你過去不可,爺我也是無能為力。來人啊,給她好生梳洗一番,送去二當家哪?!?/br> 廳中侍從無視女子的掙扎叫喊,直接把人給拖了出去。沈韜一旁的小廝低聲問道:“三爺,這樣把人送過去好嗎?” “那邊是不是把東西送來了?”沈韜問非所答道。 其實那女人猜得不錯,自己確實與白斌私交不淺,但她蠢就蠢在沒查清楚前便招了二當家過來,那人自負自大不說,做事還急功好利,直接把這事當眾捅到雷坤面前。而當他沈韜把自己與白斌的私仇一剖開,這點非同尋常的交情便從二當家手中的利刃,變成了他捅向自己的尖刀。 只是沒想到,他沈韜也會有這一天,要靠兩人間的私仇來成事。只能說是天意如此,實在好笑。 這院中人都是沈韜培養(yǎng)的親衛(wèi),極為忠心耿耿,便是沈韜再翻臉無情,他們都不會存有二心,也正是如此,這院才像鐵桶一樣堅固,出了那種吃里扒外的人才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小廝低頭恭敬答道:“回爺?shù)脑?。那邊已?jīng)把水給送來了,就看爺想什么時候動手?!?/br> 沈韜慵懶的倚在坐上,吊兒郎當?shù)模窒氯藚s絲毫不敢在他面前不恭放肆,沈韜毫不避諱道:“二當家敢在爺身邊安插棋子,害我出丑,來而不往豈不是我沈韜失禮了。明日便把這水與那女人一同送去他那吧,讓他臨死前再好生享受一番。至于兄弟們也是知道爺?shù)挠媱澋?,現(xiàn)在想走還來得及,畢竟你們跟隨我多年,我會讓人備好大筆錢財,安全送你們出去?!?/br> 場中屬下聞言,頭也不抬的跪下,表明忠心。道:“屬下等愿誓死追隨三爺,絕不離開?!?/br> 沈韜滿意極了,撫掌大笑道:“很好。那這計劃明日便開始,你們把那女人好生看管妥當了。同時另一隊人馬跟我出鬼城迎接古月氏到來。爺能保證,有我在的一天,兄弟們就一個都不會出事,而背在你們身上的罪,爺我肯定給你們洗清了!” 第77章 對棋 少女瑩白細嫩的手正握著一枚光滑的黑棋子, 當細長的指尖夾著那顆光潔的黑子穩(wěn)當落至棋局時, 縱橫交錯的黑白棋子都比不上少女形狀纖長優(yōu)美的素手吸引人。 百里軒順勢望去, 少女正為自己吃下對方大片棋子粲然一笑,見自己望著她, 她再次彎起眉眼, 挑釁的拿起棋子晃了晃, 笑容爽朗燦爛。 這些天里,百里軒一直忙著軍中要事, 難得空閑了一會。便見秦小一獨自拿著棋局擺弄玩耍, 先前學字的書本已經(jīng)扔回柜中, 顯然半途而廢。百里軒才發(fā)現(xiàn)這陣子都極少管過這丫頭, 小丫頭明顯又玩樂上了,這才捉著她好生教訓一頓——斗棋。 棋局中兩人勢均力敵, 廝殺得如火如荼。少女精巧的布局倒是讓他眼前一亮, 靈巧縝密的心思十分驚艷,倒是讓他再一次對少女有了新的認識。誰也不敢相信秦小一不過是不久前才剛從白斌哪學會了下棋。收起輕敵之心, 百里軒毫不在意少女的挑釁,淡淡道:“設(shè)局精巧,可惜太急進了?!?/br> 少女聞言,也不在意, 兩人又來回廝殺了數(shù)次, 秦小一才發(fā)現(xiàn)百里軒這話的意思,棋局上看似被殺得零散的白子漸漸包圍起黑子來。 秦小一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拋出剛才那一小片白子的目的是為了做餌, 誘自己上鉤了。男子伸出節(jié)骨分明的大手,學著秦小一剛才挑釁的樣子,笑著問道:“要悔棋嗎?給你一次機會?!?/br> 那人壓根不像挑釁,更像是穩(wěn)超勝券,激得秦小一很是不屑,她搖頭表示不要。百里軒淡定的放下白子,接著一顆顆的拿去被吃的黑子,看秦小一氣得鼓起臉頰,不由得被逗笑了。 這丫頭要是把那孩子心性收一收,戒驕戒躁,未嘗不能贏。不過能看秦小一吃癟倒是十分有趣,他道:“愿賭服輸,就罰你——把各地征收來的軍糧抄錄下來吧?!?/br> 秦小一驚訝的長大嘴巴,她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又比劃了案上各處送來的軍糧褶子,表示自己一介柔弱少女,怎么可能看軍機要事啊!要記錄你找誰記錄不好 百里軒狀似頭痛道:“畢竟軍營里大家都很忙的,本王待會還要去練兵場巡查。”秦小一嘴角一抽,很想脫口而出問道,那你還有閑心和我下棋可惜而今的秦小一是真正的有苦難言,氣得手舞足蹈的比劃一番。偏生某人卻視而不見,笑得十分無辜優(yōu)雅道:“這營里就數(shù)你比較空閑……”簡直是暗指秦小一就是個吃閑飯的。 兩人對望了數(shù)秒,少女明亮的杏目不斷發(fā)射著軟萌的求饒光波,一概被男子毫不退讓分毫的俊雅淡笑給擋了回去。對方笑容清淺,凝視望來的深邃目光卻像臨淵寒潭一般誘人。秦小一不知不覺間便陷入了男色當中,回過神來自己已經(jīng)被塞上折子,坐到百里軒辦公的案牘上,提筆抄書。 秦小一簡直敗得毫無彎轉(zhuǎn)之余地。男子離開主營時,還特意回頭如沐春風般笑道:“好好抄錄,本王今晚回來檢查?!闭Z畢,留下少女一人呆呆的提筆發(fā)傻。 門簾剛一放下,男子臉上的溫柔笑意便漸漸收了起來,他直徑往訓練場處走去,而男子身后,跟著的正是守在門外的阿鵬。 從百里軒說穿了秦小一知道舞弊案人員那時起,他就打算讓小一自己說個清楚明白。卻沒想到自己離開了一天,便讓郭嘉鉆了空,給小一下了啞藥。見秦小一奄奄一息的身處刑臺,被折磨得毫無生氣時,他差點想把郭嘉當場殺了。至此,他才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看著少女在自己跟前受傷。 但不問不代表兩人之間的隔痕就不存在。秦小一定然是知道些秘密的,只是她不愿意說,男子漆黑的瞳仁隱隱劃過一絲不確定,他不知道要是拿回解藥,秦小一能開口說話了,他再問一次,她會不會如實回答。但理智告訴他,一個身份不明卻知曉朝廷秘事的人,怎么可能是無條件過來幫忙自己,這話他不希望由少女口中道出。 竟然他不打算為難小一,便從其他人身上查去吧。讓阿鵬與諸葛桉分頭行事。諸葛桉調(diào)查與舞弊案有牽扯的那五人,看看是誰把這秘密泄露出去的,如此就不難猜出告訴了秦小一名單的人。阿鵬則嚴查軍營內(nèi)外,只要有人往軍營中傳遞消息,找上了秦小一,亦能抓到那幕后之人。有著兩手準備,他不怕查不出此人來。 為此,百里軒甚至放任秦小一在軍營里自由出入,軍事密談,包括案牘上的軍事批注他都放在上面毫不避諱,只要少女翻閱過并把消息傳遞了出去,阿鵬肯定能追蹤得到。 到了訓練場,烈日底下,士兵們正進行著嚴格的刺刀訓練,他們排成兩列,相互發(fā)起攻擊。每一次的進攻都連得格外認真仔細,就怕偷懶了幾分上到戰(zhàn)場便沒命了。阿鵬見他的主子正專心致志的望著士兵的訓練,想起那些放在營里的公函,忍不住開口道:“王爺,屬下深知越矩了,但屬下還是要問,拿那些軍事秘要試探秦姑娘,要是真讓秦姑娘把消息傳了出去,豈不是把雁東士兵的性命都枉顧了?” 這行為,真的不像那些拿江山做籌碼博美人回頭的昏君雖然比喻不對,但明明把人送入牢中大刑侍候,就能解決的事,為什么要弄得那么復雜 百里軒似笑非笑問道:“你是指責本王昏庸,放任可疑之人了?關(guān)了一個秦小一,你怎么知道沒有下一個秦小二與其把人關(guān)進去,倒不如揪出那幕后之人更有用何況秦小一亦沒對本王不利?!边@話說得在理,但阿鵬總覺得哪里不對,以前的細作好像都是直接扔大牢的啊。 阿鵬絲毫沒注意到,說出關(guān)入大牢時,男子握得發(fā)白的指骨。一想到要他親手把少女推出去由其他人行刑,像對待其他細作囚犯一般鞭打刑處,他就急躁得想殺人。剛剛那段話,是說給阿鵬聽的,但又何嘗不是說給他自己聽。 只要人還在他身邊,一旦把這幕后之人揪出來,他就能讓小一不再受人制衡。頓了頓,百里軒才緩慢開口:“何況,小一比你聰明多了,你還是專心檢查軍營其他可疑之處吧?!痹诰┏峭醺畷r,他便吩咐阿鵬查過一次,在湘南回復了記憶時,又讓阿鵬重查一次。要不是自己察覺到小一對趙家的過分關(guān)注,這事肯定又讓給小一瞞過去了。 男子用著不知道是驕傲還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這丫頭鬼靈精得很,常人根本消受不起,也罔論壓制得住?!卑Ⅸi想起自己確實查了好幾次,也查出不妥來,便認栽了,安心去調(diào)查軍營。 一番布置下來,已到夕陽西下時。 百里軒掀開門簾,便見少女還在案上奮筆疾書,桌上飯菜已經(jīng)放涼了,秦小一似乎沒動過。他走近書桌,才發(fā)現(xiàn)秦小一拿著紙張在上面畫滿奇怪的符號,而另一邊是抄寫得工整簡潔糧草記錄。 睇上來的折子不多,也就五份,其中一份是白斌呈上的糧倉庫存數(shù),另外幾份分別是各戶征來的雜糧記錄。這些都是要做統(tǒng)計并派人送來軍營的。他吩咐秦小一抄成一本,今晚自己還是會檢查一片。 但這丫頭的能力似乎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出色,不僅把米糧分門別類的記錄下來,連數(shù)量和擺放位置都計算了一番。少女態(tài)度嚴肅的寫寫畫畫了好一會,才疑惑的停下手,表情嚴肅的扯著男子的衣袖。示意他看清折子上報來的數(shù)目,又點了點自己記錄下來的數(shù)目,兩者一對比。中間居然差了好幾百石。 這表明了什么,不言而喻。百里軒臉色凝重的接過全部折子,對照著秦小一的數(shù)目重新計算了一遍。不出一個時辰,便驗算完畢,看來那包家一系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重交上來的米糧居然還敢做假賬。 男子面露慍色,本來還想放他們一馬的,如此就不能怪他了。熱好的飯菜也顧不上吃,他須連夜趕去雁東糧倉,重查各地上繳軍糧入庫之事,要是拖晚了難保讓包家給糊弄過去。 男子臨出營前又回過頭來,秦小一正咬著筷子張望,桌上菜色十分簡單,但擺放在上面的兩副碗筷都添上了飯,見秦小一嘟著嘴一臉無辜的模樣。他嘆了一聲,道:“吃飯吧,我今晚不回來了?!?/br> 說罷,便直接離開了主營。秦小一毫不意外百里軒會立馬趕去處理此事,她想肯定的是,那人似乎已經(jīng)接受了她所有不符合常理的舉動。 好吧,看來除了其他人,她是不用防備著百里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告訴你們一件可能想打死我,但我死不悔改的事。 就是我要開新文啦,那篇文還是日更的哦~開不開心,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是不是想問這篇文怎么辦~ 【你們認真看一下第一句,就會明白啦~】 以下是新文文案: —————— 天佑期 重生前為夏朝貴公主,女皇唯一的掌上明珠。 重生后“呵,公主?!?/br> 重生前一心以仁愛治國,鞠躬盡瘁不負天下。 重生后“呵,天下?!?/br> 重生前千人反對,萬般阻擾,便是所愛隔山海,她都能把山海給踏平了。 一朝被負江山亂,長身火葬帝王殿。 天佑期重生歸來,通身淚氣壓抑不止。 “這倒沒錯,我確實是回來搶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