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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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燕瑯道:“朝議結(jié)束還有一個時辰,早早過去也是空等?!?/br> 說完,她埋臉在霍潤懷里,嘟囔道:“再睡會兒吧。” 霍潤見狀有些好笑,又舍不得將她推開,便只輕輕撫著她脊背,低笑道:“梳洗更衣難道不需要時間嗎?殿下,您……” 他這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燕瑯堵住了,含著親了一口,她語調(diào)慵懶道:“你不困???” 霍潤扶著她肩,道:“沒那么累?!?/br> 燕瑯再度睜開眼睛,揉了揉額頭后再抬眼看,便見自己新娶的夫婿面如美玉,雅正端方,只是雪白的脖頸上染了些許紅痕,看起來平添了好些曖昧。 她低頭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那就再來!” 霍潤的臉一下子便燙了起來。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內(nèi)殿才喚人入內(nèi)梳洗,夫妻倆一道去沖個澡,才更衣梳妝。 大婚既然過去,燕瑯又不需要上朝,便只如平時一般穿著常服,只是想著新婚第二日,就叫取了身正紅衣衫前來,算是捎帶幾分喜氣。 她本就是極為出眾的容貌,紅衣加身,鳳釵綰發(fā),更是凜然風華,灼灼動人。 霍潤看得心中一柔,自梳妝臺上取下描眉的黛筆,近前去為她勾勒眉黛,近侍宮人們見這夫妻倆恩愛,不禁掩口失笑。 霍潤眉毛畫的其實不算好,動作也有些生疏,只是燕瑯的眉毛是修過的,早就成型,照著描畫即可,他又有繪畫的功底在,最后倒也沒顯得突兀。 燕瑯對鏡一照,笑著說了句:“甚好。” 霍潤自己反倒挑了刺,輕輕說:“略微僵直了些?!?/br> 燕瑯道:“日后多練一練便是了?!?/br> 夫妻倆說話的功夫,宮人們送了吃食和湯茶來,燕瑯先喝了口暖胃,這才囑咐霍潤一句:“待會兒往太極殿去問安,母親八成是要留膳的,也別吃的太飽,以免到時候吃不下去?!?/br> 霍潤其實也是這么想的,聽她如此囑咐,卻是心頭一暖,含笑應了一聲,細嚼慢咽的開始用這頓有些遲的早膳。 燕瑯將面前那碗鮮蝦云吞吃了一半,扭頭一看就見他碗里邊兒的還沒怎么少,忍不住就笑了:“我就是隨口那么一說,母親也沒那么可怕,你要是因為那句話不吃東西餓著肚子去,倒叫我愧疚了?!?/br> 霍潤忙道:“臣真的不餓……” 燕瑯注視他一會兒,然后湊過去道:“那咱們再去來一次?” 她壞壞的笑:“反正離退朝還有些時候?!?/br> 霍潤斜了她一眼,人不說話,臉卻慢慢的紅了,他低下頭,夾起一只鮮蝦云吞送進了嘴巴里。 燕瑯惡作劇完成了似的哈哈大笑。 …… 就時間而言,燕瑯估計的一點不錯,夫妻倆往太極殿去等了一刻鐘,女帝方才下朝,內(nèi)侍前邊引著,往后殿去接收女兒女婿的拜見。 因為剛從朝堂上下來的緣故,女帝身上仍然是帝皇衣冠,較之素日里的親和,更顯霸氣威儀。 她沒有急著更衣,先受了霍潤奉茶,囑咐了小兩口幾句,這才吩咐留膳,自去后殿更衣。 “你現(xiàn)下既有空暇,不妨出宮在京城走走,又或者是到周圍郡縣里去看看,別表露身份,就當是新婚夫妻出門游歷,去看看底層的百姓是怎么活的,地方官吏如何施政,處在不同的位置,你見到的風景也是不一樣的。” 再次回到席間時,更換了常服的女帝向燕瑯道:“人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話是有道理的,只是聽你理解不了,得自己去悟才行?!?/br> 燕瑯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今日既是來向母親問安,也是來向您辭別?!?/br> 女帝對這個繼承人是很滿意的,聞言不禁微微頷首,又囑咐說:“叫禁軍跟著,注意安全?!?/br> 燕瑯笑道:“您放心吧,以我的身手,難道還會出事?” “滿招損,謙受益,小心點沒壞處的,”女帝搖搖頭,向霍潤道:“她主意大,你多勸著些,不要一味的順從。” 有些話親生母女能說,霍潤卻不能說,女帝對皇太女說的那些叫囑咐,對他說的那些叫吩咐,他分的很明白。 “您放心,”霍潤忙道:“臣會規(guī)勸殿下的?!?/br> “那就好?!迸劭粗囟▏?,對他的孫兒觀感也不壞,向他點一下頭,不再提及政務:“用膳吧?!?/br> …… 燕瑯既決定離宮,那東宮眾人必然是瞞不過的,她命人將眾人傳來,道是打算與太女夫外出游歷,吩咐叫各安其職,便叫他們散了。 眾人雖然知道皇太女娶夫之后必然會有所變化,但卻也沒想到她會直接帶著夫婿跑出宮去,心中或是歆羨,或是酸澀,不一而足。 一片沉默之中,小公子出列行禮道:“宮外瑣事甚多,人也紛雜,臣愿侍從左右,護佑殿下?!?/br> 燕瑯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倒是為之一怔。 她沒想過要為霍潤守身,也沒對他承諾過這個,但新婚之初,她不想做的太過分。 再則,她也了解小公子性情,真的出了宮門,每天見她與霍潤夫妻相處,他心里也未必會快活。 幾方面綜合考慮,燕瑯實在不愿叫他同行,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兒,卻聽甄言和徐徐道:“殿下還是帶著阮侍郎吧。一來他身手出眾,可護持殿下左右,臣等也能安心;二來他曾經(jīng)在民間試行馬政,對于基層事務了解頗深,有他陪著,您行事也便宜?!?/br> 燕瑯沒想到他會幫小公子說話,小公子本人也沒想到,四雙眼睛難掩詫異的看了過去,甄言和察覺到了,卻自若道:“怎么,臣哪里說錯了嗎?” 小公子抿了抿嘴唇,沒有跟這個宿敵搭腔,燕瑯則坦然道:“沒想到你會出聲贊同?!?/br> 甄言和同樣坦率道:“臣只是想保殿下萬全,如果不是正與吏部協(xié)調(diào),裁撤冗官,臣是想自己陪殿下出宮的,說起來,臣的身手和能力都不比阮侍郎差?!?/br> 燕瑯:“……” “……”小公子:“???” 他說:“甄言和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甄言和奇怪的看著他,道:“我是殿下的人,想侍奉殿下左右,這有錯嗎?難道阮侍郎不想?你要是實在不想,那我把手頭的事務交接過去,阮侍郎來忙,我陪殿下出宮,如此可好?” “……”小公子被他接連幾問給別住了,忍了忍,才道:“太女夫都不曾說過什么,怎么就輪到你安排這個,安排那個了。” “是啊,”甄言和道:“我也是這么想的?!?/br> 小公子:“……” 他深吸口氣,動了動嘴唇,硬是站在那兒沒動。 燕瑯耳力好,聽見他在那兒小聲嘟囔:“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我若生氣誰如意,況且傷神又費力……” 她差點笑出聲來,唯恐小公子當場炸毛,死命忍住了,看向霍潤這個當家夫婿,道:“你拿主意吧。” 霍潤早就知道妻子不會只有自己一人,進宮之初便做好了這準備,更何況甄言和方才所說的確有理,實在無從反駁。 “阮侍郎雖年輕,但人是極干練的,”霍潤含笑道:“殿下便叫他一道出宮吧?!?/br> “也好,”燕瑯看眼難掩雀躍的小公子,道:“只是有一點,完事都要請示,不得自作主張。” 小公子斜了甄言和一眼,難掩歡欣道:“是!” …… 說是陪同,那小公子就真的只是陪同,他會跟甄言和爭,但是不會跟霍潤爭。 人都是有八卦潛質(zhì)的,侍從們嘴上不說,心里邊兒卻都做好了阮侍郎跟皇太女夫針鋒相對的場景了,見幾人一路上和和氣氣的,不免有些難以言表的失望。 這趟旅程好像是注定平淡的,但人生的奇妙之處就在于人永遠也不能預料到意外會在什么時候到來。 第208章 我娘是龍傲天20 在皇宮這樣的富貴之地呆久了,再到底層去看百姓們過的日子,不禁會有種生活在兩個世界中的割裂感,在離開京城,抵達相鄰的并州時,這種感覺也就順理成章的達到了頂峰。 這時節(jié)麥子已經(jīng)收割完了,地里邊兒是干枯的金色麥茬,有六七歲的孩子聚成堆往外拔,大概是要帶回家當柴火用的。 天氣還有些熱,他們身上只穿了單褲,上身光著,脊背被太陽曬得黑黝黝,還有的干脆就光著屁股。 不遠處有條河流經(jīng)過,幾個中年女人正洗衣服,棍子錘的啪啪作響,大概是日子過得還算不錯,相隔一段距離,有隱約的說笑聲傳過來。 燕瑯什么世界沒經(jīng)歷過,見到這樣底層的場景也不覺得奇怪,小公子曾經(jīng)在民間試行過馬政,對這場面也不算陌生,反倒是霍潤與好些出身勛貴之家的禁軍看得蹙眉,既有些新鮮,又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 燕瑯并不曾坐轎,也沒有乘坐馬車,只做男子妝扮,與身邊人騎馬同行,時下風氣開放,又是女帝臨朝,女郎只要穿著男裝,周圍人便默認可以出來交際,被人瞧見也不會覺得奇怪。 霍潤目光在不遠處麥地里那群孩子身上停留的時間略微有些長,燕瑯側(cè)目看了一眼,不禁笑道:“是不是沒想到有人會這么穿?” 霍潤坦誠道:“的確沒想到?!?/br> 說完,他又嘆口氣,由衷道:“民生多艱啊。” 他是出身公府,生來尊貴,見過最卑賤的也不過是府上奴仆罷了,可真正能到主子面前當差的仆人,哪有不體面的? 不說是衣著錦繡,但起碼也得衣衫齊整,五官端正,真找個上不了臺面的帶出去叫別人瞧見,那是在丟定國公府的臉。 他讀過圣人書,知道禮義廉恥,也知道底層百姓生活困苦,艱難年月里時常有賣兒賣女之事,可在書里讀到跟親眼見到,這終究是不一樣的。 霍潤心緒有些復雜,心酸中夾雜著對自己的懷疑,向皇太女道:“臣……” 他剛說了這么一個字,燕瑯便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 霍潤自覺失言,啞然一笑,這才繼續(xù)道:“我從前讀書,見晉惠帝說何不食rou糜,心里是很嘲諷的,以為這該當是亡國之君,今日真的眼見目睹,才知道自己也與他相差無幾?!?/br> “你是因為沒見過而已,并非當真愚鈍,又何必妄自菲薄?再則,”燕瑯道:“也不必將事情想得這么壞。” 不遠處便是聚在一起的屋舍,大概有百十戶的樣子,看起來,這是個不算大的村落。 燕瑯勒住韁繩,放慢速度前行,再往前走了幾十米,就見一個老漢帶著幾個稚童收拾自家門前用籬笆圍起來的菜園子,興許是有些熱了,便摘下頭頂?shù)牟菝鄙蕊L。 燕瑯便下了馬,笑問道:“老丈安好?” 那老漢見來人通身錦繡,馬匹健碩,便知是富貴人家的女郎出行,幾個孩子神情好奇的看著燕瑯,大抵是沒見過這樣柔滑的衣料,不自覺的往前湊了湊,那老漢趕忙將人拉住,賠笑道:“女公子安?!?/br> 燕瑯從馬兜里取出來一把蜜餞,遞給幾個小孩子:“拿去吃吧?!?/br> 幾個孩子從來沒吃過這個,只是看那果子鮮紅飽滿的模樣,就知道肯定好吃,未經(jīng)祖父允許又不敢拿,便眼巴巴的看向了老漢。 “還不謝過女公子?”老漢這么說了一句,幾個孩子便歡呼起來,紛紛道謝,又從她手里接過那把蜜餞,逃也似的溜走了。 老漢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手,說:“山野孩子沒見識,叫女公子見笑了……” 燕瑯道了聲無妨,又問道:“您這是在種什么?。俊?/br> “種了點白菜,”老漢憨厚的笑:“冬天窖藏起來,也好過冬?!?/br> 燕瑯一指跟旁邊不太一樣的那一行,說:“這個呢?” “這是菠菜,”老漢道:“說是從西域傳過來的,我弄了點種子,試著種下去了。” 女帝登基之后,便將通往西域的道路重新打通,戶部也曾經(jīng)組織商隊前往西域,與那里的小國做交易,陸陸續(xù)續(xù)的傳了好些蔬菜、水果和糧食的種子過來,菠菜也是其中之一。 燕瑯對此倒不覺得奇怪,點點頭,又開始問西域作物的普及程度,就這么寒暄了一會兒,才說:“這兩年收成怎么樣,日子還過得下去嗎?徭役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