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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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的時候,他恨,恨郭蕤,恨阮梨,恨所有人,但是等恨完了,發(fā)泄完了,他又覺得怕。 郭蕤打算關(guān)著他,關(guān)到死,他身為帝王,居然連自己的生死都無法掌控,這不可笑嗎? 瘋狂過去之后,李元毓開始自暴自棄,又這么過了一段時日,便漸漸想開了。 韓信有胯/下之辱,勾踐尚且臥薪嘗膽,他身為人間天子,難道就不能暫且低頭,以圖后效? 李元毓如此敲定主意,便裝作幡然醒悟之態(tài),不再酗酒,不再吵鬧不休,責(zé)打?qū)m人內(nèi)侍,按時作息,使形容為之一新。 幾日之后,燕瑯到寢殿去看他,便見李元毓衣袍整潔,一頭烏發(fā)被紫金冠束的整整齊齊,面容英俊,氣度雍容,真有種意氣風(fēng)流的姿態(tài)。 她看的挑一下眉,道:“李元毓,你吃錯藥了?” 李元毓面色歉然,目光柔和的看著她,道:“這些時日,朕想了很多,回想從前做過的那些事情,真是悔不當(dāng)初?!?/br> 燕瑯:“……” 系統(tǒng)忍不住罵道:“這野豬是吃了假飼料嗎?說話這么惡心人!” 李元毓見她不做聲,也不奇怪,主動走上前去,苦笑道:“阿蕤,你說得對,從前的我,真是一個混蛋,居然想害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我現(xiàn)下再想,也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是被豬油蒙了心?!?/br> 燕瑯:“……” 她跟系統(tǒng)說:“他好像真的吃了假飼料?!?/br> “你我成婚的時候,你是最美的新婦,看著我的時候,目光依賴而歡喜,是我太蠢,把那樣的你搞丟了?!?/br> 李元毓深情款款的看著她,眼底淚光閃爍,不無感慨道:“我有時候會想,如果你當(dāng)初沒有嫁給我就好了,你會有一個愛護你的丈夫,夫妻和美……” 燕瑯給惡心了一下,臉上卻不顯山不露水,似是有些動容的看著他,道:“陛下怎么說起這個來了。” 李元毓動情的道:“我只是覺得,這些年欠你的實在是太多了,不知道你,你是不是愿意再給我一個機會彌補?!?/br> 說及此處,他神情中有些落寞,低下頭去,賣慘道:“我知道你心里極是厭惡我,怕是不會再理我了,更別說我這樣的身體,不知能再活多久……罷了,我死之后,你若有喜歡的人,便與他在一起吧,我九泉之下得知,也會祝福你的……” “陛下不必擔(dān)心,”燕瑯欣慰的看著他,含笑道:“人我已經(jīng)找好了,您什么時候死???”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抽人送紅包哦~ 第90章 干掉渣男當(dāng)皇帝(終) 人我已經(jīng)找好了,您什么時候死?。?/br> 什么時候死?。?/br> 死?。?/br> 這句話就跟魔咒似的,在李元毓腦海里無限盤旋,終于“轟”的一聲,爆炸開來。 “郭蕤!”他雙眼充血,咆哮道:“你說什么?!”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咯,”燕瑯撫了撫鬢邊金釵的流蘇,慵懶道:“只許你后宮三千,不許我紅杏出墻?忒不公平了。” 李元毓臉都綠了,一口氣沒喘上來,險些暈死過去:“郭蕤,你這賤婦!你居然敢!居然敢!” 燕瑯抬腿一腳,把他踹出去了,嫌棄道:“連話都說不利索,你還能干點什么?” “李元毓,”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毫不客氣道:“你這個人,少年時空懷壯志,青年時一事無成,于家無德,于國有害,再活著也是浪費糧食,不如就到地下去找你的阿梨小可愛吧?!?/br> 李元毓面色頓變:“你什么意思?” 燕瑯緩步走到他面前去,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br> 她想要自己死! 李元毓目光不禁閃過一絲慌亂,驚恐道:“郭蕤!我是阿衡阿衍的父親,你殺了我,他們會恨你一輩子的!” “別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要,你都要害死他們了,他們還當(dāng)你是父親,那得有多賤?”燕瑯輕蔑的撇了撇嘴,道:“我會給他們找繼父的,放心,指定比你好。” 李元毓兩條腿都在哆嗦,惶然的怔楞一會兒,忽然站起身來,往殿外跑去,邊跑邊倉皇高呼道:“來人,快來救駕!” 沒有人出聲,也沒有人進來,燕瑯笑微微的瞧著他的表演,欣賞的差不多了,才慢條斯理的走過去,一腳踢在他腿彎,扯住他發(fā)髻,把人給拖了回去。 “郭蕤,你竟敢弒君!這是大逆不道!” 李元毓咬牙切齒,拼死掙扎道:“你死之后,這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若真是論品性cao守而定罪業(yè),等我下地獄的時候,你都在十八層的油鍋里炸酥了!” 燕瑯聽得哂笑,按住他后腦勺,直接將他腦袋塞進了水池里。 李元毓怕了,也嚇呆了,撲騰著開始求饒,央求道:“阿蕤,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求你了,從前是我對不住你,我會改的……” 燕瑯一句話也不說,卻按住他不撒手,李元毓艱難的掙扎了幾下,逐漸停下了肢體上的動作。 他大睜著眼睛,就此死去。 燕瑯松開手,將被水沾濕的衣袖挽了起來,整理過形容之后,出聲喚道:“來人?!?/br> 侍從聞聲入內(nèi),似是沒有看到皇帝倒地不起的尸身一般,有的去收拾殿中痕跡,有的將李元毓搬運出來,更衣之后,重新挪到了床榻上。 傍晚時分,喪鐘敲響,九聲之后,慟哭聲在皇宮之中次第響起。 皇太子李衡正在書房,聞聲后先是一怔,旋即落淚,秦王李衍抱著他心愛的小木馬,有些奇怪的道:“阿兄,你怎么了?” 皇太子摸了摸幼弟的頭,道:“父皇駕崩了?!?/br> 李衍想了想,說:“駕崩,就是死了嗎?” 皇太子道:“嗯?!?/br> 李衍“哦”了一聲,有些漠然的說:“那很好啊。世間少了一個不喜歡我的人,阿娘也會開心的?!?/br> 燕瑯到達這個世界的時候,他才出生沒多久,因為阮梨的存在和后來的郭后專權(quán),與李元毓不甚親近,說起來,他才是真正在母親身邊長大,受母親教導(dǎo)養(yǎng)大的孩子。 皇太子聽得心頭一跳,想說些什么,看著弟弟天真中裹挾著冷漠的目光,終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皇帝過世之后,自有朝臣引著皇太子往太極殿去登基,以正名分,李衡繼位之后,很快便尊祖母穆氏為太皇太后,尊生母郭氏為皇太后,為大行皇帝擬定謚號為惠,廟號英宗。 新帝年幼,未曾大婚,皇太后郭氏臨朝稱制,徹底掌控軍政大權(quán)。 按照往年宮規(guī),皇帝辭世之后,未曾生育的妃嬪便要送往寺廟出家,燕瑯既掌權(quán),便將這規(guī)矩改了。 李元毓死的時候不過三十歲,后宮妃嬪們也都很年輕,為他守一輩子活寡,就太可憐了。 昔年主動站到她這邊兒的宮嬪們,都被加以厚賜,遣返歸家,或另嫁,或獨居,都由得他們?nèi)ィ挥心沦F妃仍舊陪在她身邊。 而那些站在李元毓那邊兒的,卻被打發(fā)走,給那野豬守陵去了。 從前李元毓在時,燕瑯曾經(jīng)想過要叫皇次子李敬出京之官,只是因為種種瑣事,方才拖延至今,現(xiàn)下她既登臨高位,卻不必如此,免得來日登基稱帝,這個先帝之子揭竿而起,呼應(yīng)百姓舉兵造反。 當(dāng)初燕瑯跟李元毓斗法的時候,何淑妃還蹦跶的挺厲害,眼見燕瑯輕而易舉的把李元毓撂倒,人就老實了,再不敢多生是非,燕瑯以新帝的名義加封李敬為荊王,她也低眉順眼的,沒敢多說什么。 燕瑯這一年過得十分順遂,掌政之后,便大力清查吏治,改革軍伍,而朝堂之上,很快便成為了她的一言堂。 仁宗辭世之后,太皇太后所受到的打擊是最大的,身體也不似從前健康,李元毓死后幾年,她也臥床不起,榮壽公主入宮侍奉這位養(yǎng)母,半個月后,歷經(jīng)四朝的太皇太后穆氏在睡夢中與世長辭。 燕瑯對待這位婆母是很恭敬的,這些年來,太皇太后對于她專權(quán)之事從來沒有發(fā)表過什么說法,與裴文度的事情,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由衷感激,現(xiàn)下舉喪,免不得隆重待之。 幾年時間過去,皇太子李衡也迅速成長起來,有了少年的英朗與俊秀。 燕瑯從慈安殿里出來,正巧遇見他進門,玄衣皂靴,腰間系了條白色喪帶,或許是因為一向?qū)檺鬯淖婺皋o世,他眉宇間盈著一種淡淡的愁色。 “母后。”李衡恭謹?shù)南蚰赣H請安。 燕瑯點了點頭,道:“去吧?!?/br> 穆貴妃跟隨在她身邊,目送李衡身影離去,方才道:“陛下近來似乎有了心事,或許真是長大了吧?!?/br> 殿外下著綿綿細雨,燕瑯親自撐了一把傘,道:“阿衡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軟了。不過這樣也不壞,別跟他那個爹一樣,滿肚子都是壞水。” 穆貴妃忍俊不禁。 傍晚時分,李衡往太極殿去見母親,略微說了會兒話,便起身告退,人都走出去幾步了,忽然又轉(zhuǎn)回去,正色拜道:“兒臣實在不是能做天子的人,母后若是有意,便將這位子拿去吧……” 燕瑯聞言頭也沒抬,道:“你是怕我害你性命嗎?” 李衡先是一怔,旋即笑了。 他搖搖頭,說:“不是。兒臣只是覺得,自己大抵真是不該生在皇家?!?/br> 燕瑯這才抬起頭來看他:“哦?” “父皇從前,在發(fā)生那些事之前,對兒臣也是很好的,可是后來,”李衡低著頭,有些傷懷的道:“權(quán)欲之毒,能把一個熟悉的人變得面目全非?!?/br> 他的父親想要殺死他和他的母親,而他的母親為了反擊,殺死了他的父親。 聽起來有些荒唐,卻是實實在在發(fā)生了的事情。 這一次,燕瑯對著他看了很久,才說:“是真心話嗎?” 李衡道:“是?!?/br> “我知道了,”燕瑯溫和道:“回去吧?!?/br> 李衡向她行個禮,轉(zhuǎn)身出了內(nèi)殿,李衍這才從簾幕后邊兒探頭出來,有些感慨的道:“阿兄這樣的人,真不該生在皇家?!?/br> 燕瑯報以一笑,卻不置一詞。 李衍便一掀衣擺,在母親身前跪下,正色道:“兒臣想求母親一件事。” 燕瑯道:“什么?” “兒臣想娶阿苑表妹為妻,”李衍道:“望請母后成全。” 他所說的阿苑,便是郭蕤長兄郭儀與榮壽公主的女兒。 燕瑯忍不住想要微笑,臉上卻不顯,只道:“你喜歡她嗎?會善待她嗎?” 李衍道:“兒臣一直很喜歡阿苑meimei,也是真心想要求娶,自然會善待于她?!?/br> 燕瑯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招招手,叫他近前,撫了撫小兒子的頭:“你很聰明,也很像我?!?/br> “而聰明的孩子,結(jié)果都不會差,”她最后拍了拍兒子的肩,道:“很晚了,去睡吧?!?/br> 系統(tǒng)看得云里霧里,等李衍走了,才道:“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燕瑯提筆將面前那份奏疏批閱完,丟到完成的那一沓上邊:“他想做皇帝,我需要一個足夠聰明的繼承人,一拍即合?!?/br> 系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