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BG)愛你是我最幸福的事、屠婦、可悲的天才(futa)、遇女不淑(NPH)、百科全書(NPH)、霸總的妖艷賤貨、(簡體版)雪落青竹、世界之王、快穿之七世情緣<唯美類,1vs1,劇情rou>、完美關(guān)系(兄妹,三角形愛情,雙性,兩男一女)
穆賢妃輕掀衣擺,跪在她身前,目光殷切,由衷道:“娘娘若不嫌棄,臣妾愿與您同道而行,娘娘為君,臣妾為相,如何?” 燕瑯伸手撫在她額上,說:“好。” …… 阮梨被冊封為貴妃之后,在李元毓的支持之下,聲勢日顯,衣食用度也就罷了,行事也愈發(fā)張揚。 昔日在東宮欺壓過她的幾個宮嬪,都被她報復(fù)回去,有的受了罰,有的直接死了,李元毓一心想叫愛妃立威,又得知那幾人曾經(jīng)欺壓于她,如何會覺得心軟。 只是如此一來,貴妃阮氏悍妒兇殘的惡名,也在宮外傳的更廣,朝臣們的彈劾之聲,更是一浪壓過一浪。 燕瑯?biāo)厝彰τ诔?,早就免了宮嬪每日請安,只在每月初一十五,令她們過去相見,其余時候自便即可。 這日是十月十五,宮嬪們知曉皇后脾性,早早便到了,燕瑯梳妝結(jié)束,提著軟羅披帛走進(jìn)正殿,便見何淑妃上首處的位置還空著。 阮梨沒有來。 她眉毛微微一挑,旋即又笑了,落座之后,也沒急著說話,端起手邊的香茶來,緩慢的用了一口。 阮梨的聲音自殿外傳來:“昨夜陛下叫臣妾侍奉,這才起的遲了,望請皇后娘娘恕罪。” 她走進(jìn)門來,便見珠玉生輝,衣裙華麗如朝霞,面容更是美艷如盛開至荼蘼的牡丹,鮮活嫵媚至極。 阮梨款款下拜,聲音婉轉(zhuǎn)道:“娘娘,臣妾沒來遲吧?” 燕瑯對她這副婊里婊氣的模樣報以一聲嗤笑,指了指不遠(yuǎn)處殿中一角,道:“更漏就在那兒,遲了沒有,你自己不會看?李元毓也就罷了,好歹算是天子,本宮勉強忍他一忍,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跑到本宮面前耀武揚威?!” 他們決勝的地方不在后宮,而在前朝。 在那里,燕瑯是百分之百占據(jù)上風(fēng)的,阮梨怎么會以為李元毓的寵愛能夠支持她在強權(quán)皇后面前囂張跋扈? 燕瑯話音落地,阮梨面色不禁為之一變:“皇后娘娘……” 燕瑯冷笑,厲聲道:“阮氏僭越無禮,押下去,賜杖三十!” 阮梨慌亂道:“皇后!我現(xiàn)下可是正一品貴妃,不是七品寶林!” “正一品貴妃怎么了,很了不起嗎?”燕瑯嗤笑道:“本宮面前,統(tǒng)統(tǒng)是妾!” “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郭蕤,你等著!”阮梨恨聲道:“陛下會為我主持公道的!” 內(nèi)侍近前將阮梨押了下去,無視了她此時的憤怒與怒喊,燕瑯半倚在椅背上,云淡風(fēng)輕的笑:“胳膊的確擰不過大腿,只是要看那是誰的胳膊誰的腿,本宮的胳膊,能擰你一百條腿!”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照常抽人送紅包~ 第88章 干掉渣男當(dāng)皇帝16 阮梨不是第一次挨打了,同樣是三十杖,這一次較之之前,卻更叫她覺得羞憤與恥辱。 從前她是山匪的女兒阮梨,雖說也跟李元毓夫妻相稱,但她心里始終都有一個冰冷的聲音不停地告訴她那個殘酷的現(xiàn)實——你不是他的妻子,你只是一個外室罷了。 再則,她雖然也挨過打,但那畢竟是在宮外的別院,除去皇太后派去的女官和張氏,再沒人看見過具體的行刑過程。 但現(xiàn)在的她是貴妃了,正一品銜,僅在皇后之下而已,郭蕤居然想都不想,就敢把自己拖出去行杖,且還是在滿宮妃嬪的面前進(jìn)行! 臥薪嘗膽幾年之久,剛剛直起腰桿沒多久,就被人踩彎脊梁重新跪到地上,這樣的羞辱與痛苦,沒經(jīng)歷過的人又怎么會懂? 棍子落在身上,悶悶作響,聽得人都覺脊背發(fā)寒,阮梨死死的咬緊牙根,半句痛呼也不肯吐出口,維持著最后的尊嚴(yán)。 燕瑯冷眼旁觀,也不做聲,穆賢妃等親附皇后的宮嬪倒是還好,那些親附李元毓與阮梨的,卻是噤若寒蟬,不約而同的低下頭去。 “柳婕妤,”燕瑯以手支頤,有些慵懶的聽了會兒,忽的轉(zhuǎn)向婕妤柳氏:“本宮聽說,你宮里的齊美人沒了?” 柳婕妤汗流浹背,忙出席下跪,顫聲解釋道:“齊氏月前染了病,身子一直不好,這才……” 最開始的時候,她聲音倒還如常,到了最后,卻漸漸銷聲,臉色蒼白的閉上了嘴。 “本宮叫人去驗看過齊氏的尸身,她是被人按在水里,活生生憋死的,再去細(xì)究,無非是因為當(dāng)初在東宮時,她曾經(jīng)打過阮氏的貼身宮人?!?/br> 燕瑯靜靜看著她,道:“齊氏有過,卻罪不至死,更不必說本宮當(dāng)初便懲處過她了,你這樣濫用私刑,害她性命,又算是怎么回事?” “娘娘容稟,此事,此事的確與嬪妾沒有干系啊!”郭后積威所在,又有貴妃在外受刑,柳婕妤如何敢隱瞞,哭道:“是貴妃吩咐人做的,嬪妾位卑言輕,怎么敢加以阻攔……” 燕瑯轉(zhuǎn)著腕上那串檀木珠,道:“你是一宮主位,卻連宮中低微妃嬪都庇護(hù)不得,當(dāng)時你攔不住貴妃,事后難道不會向本宮回稟?怎么反倒幫著她遮掩真相?” 柳婕妤面色惶惶,無言以對。 燕瑯垂眼看著她,眸光冷淡道:“婕妤柳氏有失察,去婕妤之位,降為容華,禁足半年,以儆效尤?!?/br> 柳婕妤不敢分辨,叩頭到地,恭謹(jǐn)?shù)溃骸笆??!?/br> 燕瑯看她沒玩鬼哭狼嚎那一套,倒覺得有些欣賞,笑了一笑,繼續(xù)道:“貴妃阮氏擅殺宮嬪,殘害無辜,行出僭越,屢有逆行,致使陛下受朝臣非議,與皇太后失和,百姓物議如沸……” 眾人聽她將阮梨的罪行定到了這種高度之上,便知道今日之事必然難以善了,垂眼靜聽,便聽郭后含著凜冽鋒芒的聲音繼續(xù)在耳邊響起,恍若寒刀:“阮氏狐媚惑主,狼子野心,行刑過后,即刻縊殺!” 縊殺。 這可是貴妃,是皇帝的心頭rou?。?/br> 眾宮嬪聽得一個戰(zhàn)栗,再不敢裝沒事人似的坐在那兒,齊齊起身,施禮道:“皇后娘娘以宮規(guī)而正宮闈,臣妾敬服!” 燕瑯卻不急著叫她們起身,半倚在椅上,以手支頤,道:“陛下跟本宮的事兒,只跟我們二人有關(guān),只要別傻乎乎的往里跳,就礙不著你們。這后宮從前是什么樣子,以后還是什么樣子,本宮眼里容不得張狂之輩,你們?nèi)粲腥擞X得自己脖子夠硬,就只管試試看?!?/br> 眾宮嬪心下凜然,忙道:“臣妾惶恐!” 阮梨在殿外咬著牙受刑,很快便有人傳了皇后懿旨過去,她原本還強忍著不吭聲,聽說皇后下令溢殺自己,心頭巨震,慌亂喊道:“臣妾是陛下的貴妃,位同相國,皇后憑什么濫用私刑,將臣妾處死?臣妾不服!” “不服就忍著!”燕瑯扶著宮人的手,走到殿外去,目光冰冷的看著她,道:“阮梨,皇宮不是耍嘴皮子的地方,本宮能做皇后,不是因為自己嘴皮子功夫滿天下最好,最會說話,而是因為本宮的父親是延平郡王,執(zhí)掌軍權(quán),本宮的母親是先帝的嫡親胞妹,太宗皇帝的嫡女,放眼長安,與本宮年歲相仿的女子,哪個敢與本宮一較高下?” 三十杖打完,阮梨后背衣衫已經(jīng)被血色浸透。 她緊咬著嘴唇,不肯發(fā)出聲音,嘴唇破裂出血,像一朵開敗了的花,相對的是,面頰卻逐漸白了。 燕瑯低頭看著她,微微笑了起來:“李元毓不喜歡本宮,本宮知道,但他必須娶本宮,必須奉承本宮,必須哄本宮母親高興;李元毓想廢掉本宮,本宮也知道,但是他手中一無軍權(quán),二無朝臣支持,三不得皇太后之意,即便他再想廢掉本宮,也辦不到。決定我和他命運的,從來都不是后宮中女子的爭風(fēng)吃醋,而是前朝的腥風(fēng)血雨,而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搭頭,明白嗎?” 阮梨手指緊緊的握在一起,復(fù)又松開,她眼底忽然迸發(fā)出仇恨的目光,像是難以再忍耐下去一樣:“郭蕤,你不必在此冠冕堂皇的說這些話取笑我,你我之間的仇恨,遠(yuǎn)不是三言兩語便能消弭的!” “呵,賤婢!你搞清楚好不好?要恨也該是本宮恨你才對!”燕瑯聽她開口,神情中笑意愈深,嘴上卻毫不客氣的反擊回去了:“你明知道李元毓已經(jīng)娶妻,卻還是跟他搞到一起去,心甘情愿給他做外室,這不叫自甘下賤,什么叫自甘下賤?” “你出身高門,怎么會懂我的苦楚?”阮梨聽得哂笑,艱難的喘了口氣,譏誚道:“我父親已死,弟弟也死了,天下之大,連個棲身之所都沒有?;屎竽锬?,你怎么會理解我?我只是做了一個可憐女子都會做出的選擇,你又憑什么以此來指責(zé)我?!” “哇!說的好可憐哦!”燕瑯有些贊嘆的感慨一聲,復(fù)又冷下臉去,嗤笑道:“你既然迫于生計,不得已給李元毓做了外室,那就老老實實做你的外室,別肖想那些不屬于你的東西!可你是怎么做的?打著可憐女子無依無靠的旗號,做了李元毓的外室,轉(zhuǎn)頭又說想與他做夫妻,在外宅與他拜天地,吃合巹酒?你這叫既想當(dāng)婊/子,又要立牌坊!” 阮梨被她戳穿了那份小心思,臉皮猛地抽搐一下,回避的閉上了眼睛,忽然又重新睜開:“反正你我是生死大仇,再說這些,又有什么意思!” “你對本宮可能是生死大仇,但在本宮這里,你還真是排不上號,”燕瑯毫不客氣道:“本宮知道,因為你父親和弟弟的死,你恨郭家,恨我兄長,也恨本宮,但該說的本宮還是要說——做賊有理嗎?做土匪有理嗎?強搶民財有理嗎?謀財害命有理嗎?他們該死,罪有應(yīng)得!” 阮梨神情中閃現(xiàn)過一抹痛楚與不忿,惱羞成怒道:“你!” “本宮說錯了嗎?你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燕瑯挑了一下眉毛,道:“難道你父親不是山賊,不是土匪?難道你在外邊兒給李元毓做外室的時候,沒想著取本宮而代之?” “阮梨,本宮不是好人,但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之所以看起來比本宮白那么一點,不是因為你善良,而是因為你蠢,想做的壞事都沒能成功罷了?!?/br> 阮梨受了刑杖,鬢發(fā)凌亂,衣裙染血,其美艷風(fēng)姿卻不減分毫,反倒因為受刑,而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動人美感。 燕瑯有些欣賞的看著她面龐,笑吟吟道:“你這副皮囊真的很美,但能帶來的助益卻有限,女人只想著用美貌和身體擁有一切,在最開始,就立在了必敗之地。再見了,阮梨。” 嬤嬤們送了白綾過來,搭在她纖細(xì)而無力的脖頸上,兩人齊齊用力,阮梨艱難的掙扎了幾下,終于松開了手。 風(fēng)華絕代的美人,就此落下了帷幕。 燕瑯看著嬤嬤幫她合上眼睛,整理過形容之后,恭謹(jǐn)?shù)溃骸澳锬铮钯F妃的尸身,該當(dāng)如何處置?” 燕瑯不答反問:“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宮人道:“剛過辰時中(上午八點)?!?/br> 燕瑯點點頭,環(huán)視一周,道:“該說的話,本宮都說完了,前車之鑒在此,希望你們放在心里,可別當(dāng)本宮是泥捏的?!?/br> 眾人原就不敢輕看這位皇后,眼見前不久還張揚跋扈的阮貴妃死在眼前,哪里還敢放肆,忙恭謹(jǐn)行禮道:“臣妾不敢。” 早先意圖作妖的何淑妃,更是嚇得腿都軟了。 燕瑯淡淡頷首,又道:“傳本宮的旨意,賢妃穆氏毓自名門,溫恭嫻雅,進(jìn)貴妃位,擇日行冊封禮。” 眾妃嬪不敢有異議,齊聲應(yīng)了聲:“是?!?/br> 又轉(zhuǎn)向穆貴妃,恭謹(jǐn)?shù)溃骸肮зR貴妃娘娘晉封之喜?!?/br> 穆貴妃也有些詫異,略一怔楞,便向燕瑯行禮道:“臣妾多謝皇后娘娘看重?!?/br> 燕瑯道:“你跟阮氏不一樣,擔(dān)得起這位置?!?/br> 眾妃嬪見皇后并沒有別的吩咐,又見阮梨陳尸于此,實在不敢久留,紛紛起身告退,三五相攜,快步離開此處。 燕瑯慢慢吃了一盞熱茶,這才向穆貴妃道:“走,咱們?nèi)ソo陛下請安?!?/br> 穆貴妃心下一凜,道:“是?!?/br> 燕瑯搭著她的手,走出正殿:“阿衡和阿衍呢?” 宮人道:“兩位殿下都在書房,太子殿下正教導(dǎo)秦王殿下習(xí)字?!?/br> 燕瑯點點頭,吩咐道:“關(guān)閉宮門,若無本宮之令,不得擅開,叫他們留在書房,勿要外出?!?/br> 宮人畢恭畢敬道:“是。” 早有人召了禁軍統(tǒng)領(lǐng)前來,由內(nèi)侍領(lǐng)著守候在外,燕瑯見了,腳步不停,道:“那位效忠于陛下的副統(tǒng)領(lǐng)呢?” “忽發(fā)疾病,已經(jīng)去職,”禁軍統(tǒng)領(lǐng)恭敬道:“臣提拔了他的副手上去,他比他的前任聰明的多。” “你做事,本宮向來是放心的?!毖喱樎牭梦⑿Γ鲋沦F妃的手,一步步登上太極殿前的臺階,回身后望,便見萬千宮闕,盡數(shù)臣服腳下。 她忽的有些感慨,目光靜靜在太極殿的牌匾上掃過,道:“陛下病了,病的很嚴(yán)重,駕崩之前,怕都好不了了?;侍幽贻p,宮外尚有賊子蠢蠢欲動,你們一定要好生看顧,別叫那些可疑之輩進(jìn)到太極殿去,驚擾到陛下病體。” 禁軍統(tǒng)領(lǐng)目光深深,恭敬道:“是!” 第89章 干掉渣男當(dāng)皇帝17 燕瑯扶著穆貴妃的手走進(jìn)內(nèi)殿,便見幾個內(nèi)侍垂首侍立一側(cè),李元毓則正在書案前翻閱奏疏,冷不丁一打眼,真有幾分圣明天子的英氣勃發(fā)。 她有些譏誚的笑了,走上前去,淡淡道:“都退下。” 幾個內(nèi)侍有些惶恐,未曾得到李元毓應(yīng)聲,卻不敢退出去,穆貴妃一抬手,便有禁軍入內(nèi),半強迫的將他們帶了下去。 燕瑯出聲說話的時候,李元毓便抬起頭來,見到禁軍不經(jīng)他許可便將他的貼身內(nèi)侍弄走,心下既慌且怒,道:“郭蕤!你這是什么意思,想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