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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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妥!”他眼底的光芒黯淡下去,搖頭道:“當(dāng)日高陵侯夫人之事,沈家便與陸家撕破了臉,沈胤之一心只想為父親報仇,如何肯為陸家而收手。” “高陵侯參與其中了,陸老太君可沒有,”晉王胸有成竹,道:“她是沈胤之嫡親的外祖母,關(guān)系向來親厚,一向疼愛他的長輩跪下去苦苦哀求,他難道也不會心軟?” 儀國公心里略微有了點底,勉強(qiáng)一笑,道:“是這個道理?!?/br> …… 金陵因儀國公暗害鎮(zhèn)國公,以至于昌源失陷,生靈涂炭一事而沸騰時,鎮(zhèn)國公之子、定北伯沈胤之收復(fù)昌源,卻敵于百里之外的消息,也涌入京師,一日之間,金陵百姓經(jīng)歷了極致的憤怒,又被來自遠(yuǎn)方的喜訊所安撫。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 沈胤之! …… 金陵物議紛紛,或褒贊,或質(zhì)疑時,燕瑯正與幾位副將商討接下來的戰(zhàn)略。 “柔然人的優(yōu)勢,便在于騎兵,機(jī)動性強(qiáng),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弱處,”她點了點柔然軍帳所在,道:“他們孤軍在外,運(yùn)輸線過長,補(bǔ)給難以及時供應(yīng),這也是他們時常劫掠邊民的原因所在,我們或許可以從此處著手,予以重?fù)簟?/br> 燕瑯還正年輕,經(jīng)驗較之老將不免短缺,她自己也從來不羞于向人請教,而真正到了該拍板的時候,她又果敢剛毅,令出即行,無人違逆。 敲定作戰(zhàn)計劃之后,底下將領(lǐng)各自前去準(zhǔn)備,她則站起身來,往帳中軍情圖前細(xì)閱,將將過了半刻鐘,忽然聽得帳外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 燕瑯微微蹙眉,就聽帳外親兵傳稟,道是用莫度前去交換被俘邊軍百姓的人回來了。 “出什么事了?”她問。 “少將軍,柔然欺人太甚!”回稟之人面色激憤,雙目赤紅:“嘴上答允我們交換,送回來的卻都是老弱百姓,青壯與婦人、孩童都不見蹤影,據(jù)被救回來的老人們講,柔然人得知昌源被大夏收復(fù),莫度被俘之后,便虐殺婦孺泄憤,好些青壯看不下去,與之爭執(zhí)對抗,也都被殺了……” 燕瑯將手中墨筆擱下,道:“他們送還多少百姓回來?柔然軍中,可還有大夏子民?” 那士卒忍不住哭了:“只剩下三百余人了……” 燕瑯點點頭,道:“剁掉莫度的胳膊和腿,再把他還給柔然的交涉者。告訴他們,這筆賬我記下了,沒完!” …… 昌源收復(fù)之后,來自金陵的詔令便一封接一封的送到了燕瑯手中,無一例外,都是要求她以大局為重,暫緩攻勢,不要妄開戰(zhàn)端,激化兩國矛盾。 皇帝看得很清楚,一場接一場的勝利,只會叫沈胤之威望越來越高,最后完全掌控邊軍,搞出一個不受朝廷控制的畸形利益團(tuán)體來。 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只要能阻擋沈胤之進(jìn)一步的發(fā)展,即便是放棄眼前的大好局勢,皇帝也在所不惜。 當(dāng)初與柔然和談的時候,他都做好了割讓昌源出去的準(zhǔn)備,這會兒昌源都收復(fù)了,情況再壞又能壞到哪兒去? 外邦畢竟是外邦,總是有的商量,但像沈胤之這樣的家賊,卻決計不容姑息! 燕瑯看出皇帝心思,只是冷冷一哂,若她此刻身在金陵,怕是沒什么法子應(yīng)對,但此時人在軍中,幾十萬大軍在握,如臂指使,誰能奈何得了她? 接過內(nèi)侍遞上來的詔書,她淡淡瞥了一眼,當(dāng)著他的面,丟到了廢紙簍里邊。 內(nèi)侍頓時變色:“定北伯,這可是圣旨!” “圣旨?”燕瑯含笑看著他,道:“忘了告訴你,其實我不識字?!?/br> 內(nèi)侍:“……” “陛下若是太過閑暇,不妨想一想如何處置儀國公,才不至于令邊關(guān)將士心冷,又或者是好生思量一下,該如何嘉賞于我,至于所謂的退兵、和談,他遠(yuǎn)在金陵,不知戰(zhàn)況,最好還是不要插手了吧。” 燕瑯笑微微道:“你覺得呢?” 內(nèi)侍盯著廢紙簍里邊的那道圣旨,簡直都要哭了,崩潰著重復(fù)道:“定北伯,那可是圣旨啊!” “圣旨又如何,從前又不是沒丟過,你去告訴陛下,不必再傳旨過來了,我一個字也不會看的,”燕瑯漠然道:“有本事的話,就托夢給我啊?!?/br> “666666!”系統(tǒng)忍不住道:“我要給秀兒生猴子!” 內(nèi)侍瑟瑟發(fā)抖,嚶嚶嚶哭著跑掉了。 燕瑯撇撇嘴,整裝出發(fā),號令昌源城中的軍隊,正式對柔然軍帳發(fā)起了總攻。 或許是因為昌源失守,柔然早有準(zhǔn)備,最開始的時候,這場仗打的異常艱難,燕瑯提槍上馬,堅守在第一線,等到局勢暫緩,回營安置時,鎧甲之內(nèi)的里衣都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 “少將軍太冒進(jìn)了,”有人道:“如此貿(mào)然出站,得不償失?!?/br> “是啊,”另有人小聲附和:“知道少將軍報仇心切,但也不能不把兄弟們的性命放在眼里啊?!?/br> 燕瑯目光環(huán)視一周,卻沒做聲,等他們說完,方才道:“今日到此為止,都散了吧。” 是日晚間,烏云蔽空,不見星子,一行柔然騎兵悄無聲息的抵達(dá)大夏軍帳之外,相距二里之時,便翻身下馬,轉(zhuǎn)為步行,急速往邊軍駐扎之處襲去。 夜色漆黑而安寂,人走過去,連身邊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到。 為首的柔然武士凝神細(xì)聽,卻發(fā)覺軍帳中一片安謐,夜色之中,仿佛一座空無人煙的荒城,他心頭一個“咯噔”,知道此行有變,想要令人撤走,卻也晚了。 遠(yuǎn)處殺聲大作,鼓聲轟鳴,這座荒城似乎在一瞬間活了過來,篝火點燃,蔣世安身披甲胄,手持方天畫戟,哈哈大笑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們?nèi)崛蝗?,難道連這句話都沒聽說過?居然真的相信大夏人送去的消息!” 那柔然武士率人潛入之時,便舍棄了坐騎,又是以少對多,遠(yuǎn)非蔣世安對手,如何不知是中了對方j(luò)ian計,牙根緊咬,恨聲道:“趙煒!夏人果然jian詐!” 蔣世安聽到“趙煒”二字,面色微變,卻不多言,催馬上前,三招兩式,便將那柔然武士生擒,再見他隨從之人或殺或擒,已然不成氣候,這才收起方天畫戟,遠(yuǎn)眺北方:“少將軍神機(jī)妙算,卻不知他此去是否順?biāo)臁?/br> 柔然自以為有大夏人通風(fēng)報信,暗殺沈胤之不過是小菜一碟,他若死了,好容易被重整起來的大夏邊軍,便會重新變成一盤散沙,欣喜之余,不免放松了警惕。 畢竟白日一場激戰(zhàn),雙方都十分疲憊,誰能想得到,會有人在這時候發(fā)動突襲呢。 他們是以此算計沈胤之的,而燕瑯,也將計就計,以此還擊柔然。 是日晚間,燕瑯率領(lǐng)五千精悍士卒,勢如破竹,擊退柔然三萬騎兵。 夜色深深,柔然士卒不辨來敵,更不知深淺,驚懼之下,慌亂潰逃,定北伯沈胤之正式接管朔方城,重新將兩國邊界,推回到最初的界定線上。 …… 蔣世安生擒那柔然武士之后,旋即便令人去捉拿他口中提及的趙煒,他也怕那柔然武士信口開河,有意使詐,故而便不曾明言,直接令人將趙煒扣下,單刀直入道:“你這狗賊好大膽子,竟敢與柔然人私通賣國!” 趙煒便是傍晚時分,在軍帳中出言質(zhì)疑燕瑯之人,聽蔣世安如此言說,聲色俱厲,只當(dāng)是事發(fā)了,當(dāng)場便變了臉色。 蔣世安見狀,便知那柔然武士所言不假,將趙煒押解,卸下盔甲武器,又派人去他帳中搜羅,再請眾將前來商議,看此人該當(dāng)如何處置。 趙煒通敵賣國,死罪是板上釘釘了,只是并非沈平佑的舊部,而是薛禮一系的人,故而第二日上午,眾將領(lǐng)議及此事之時,免不得會將戰(zhàn)火燒到薛禮身上。 “趙煒是薛副帥的心腹,朝夕相處,難道薛副帥便不曾察覺他的狼子野心嗎?還是說,你是打算順?biāo)浦?,借他的手除掉少將軍?!?/br> “我絕無此意!”薛禮厲聲駁斥,怒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另有人道:“人心隔肚皮,薛副帥向來與鎮(zhèn)國公不睦,對少將軍也是不假辭色,誰知你心中究竟如何作想?” 薛禮臉色漲紅,目光也有些倉皇,正待說話,卻見燕瑯站起身來,一抬手,止住了眾將領(lǐng)的話:“薛將軍秉性剛直,我相信他不會這樣做?!?/br> 眾人聽得一怔,皺眉道:“少將軍……” “趙煒通敵賣國,與薛將軍何干?難道只因為他曾經(jīng)在薛將軍帳下聽令,所以便要將他們聯(lián)系到一起?如此說來,趙煒曾在我父親帳下為將,難道我父親也通敵賣國嗎?” 燕瑯少見的冷了神色,斥道:“若有實證,我即刻處置了他,但若是無憑無據(jù),便妄加揣測,豈不叫忠勇之士心寒,令天下人齒冷?派系不同,只是小節(jié),共抗柔然,卻是大義,五根手指頭握成拳,打出去才有力量,這么簡單的道理,難道都不懂嗎?!” 眾人聽得面露慚色,低頭不語,薛禮也是怔住,良久之后,向燕瑯鄭重一禮:“少將軍胸吞萬流,氣度恢弘,薛某敬服!” “薛將軍,你也不必急著謝我,”燕瑯道:“趙煒畢竟在你帳下聽令,你身為主將,有失察職責(zé),險些釀成大禍,便以軍規(guī)處置,打三十軍棍,你可心服?” 薛禮道:“心服口服!” “既然如此,那此事便到此為止?!毖喱橖c點頭,道:“趙煒通敵賣國,將其扣押,來日回京問罪;薛禮有失察之責(zé),罰三十軍棍,以儆效尤。朔方城初定,諸事紛雜,諸君,勉之!” 眾將散去之后,方才有侍從前來傳稟:“少將軍,柔然主帥沙略羅想求見您。” 沙略羅在昨夜那場混戰(zhàn)中被俘,只是燕瑯忙于整頓軍務(wù),清查內(nèi)jian,一直都沒能顧得上他,此刻聽人提及,方才問道:“他想做什么?” “他不肯說,只說是要跟您講,”那侍從道:“不愿與我們言談?!?/br> 燕瑯聽得眉頭一跳,道:“前邊帶路?!?/br> 侍從領(lǐng)著她到了朔方城的監(jiān)獄里,便見里邊站著個身量瘦削的中年男子,眉毛很濃,雙目細(xì)長而鋒銳,因為昨夜那場混戰(zhàn),形容難免有些狼狽。 聽人提及燕瑯身份,沙略羅方才抬起頭,道:“沈?qū)④?,你們大夏有一句話,叫將相不辱,只可惜,你似乎并不知道?!?/br> 燕瑯淡淡看他一眼,道:“先前士卒問話,你為什么不回答,而非要見我?” 沙略羅微微抬起下巴,有些倨傲的道:“對于這些普通士卒,我有保持沉默的權(quán)力?!?/br> 燕瑯問那帶路士卒:“他就是那個下令柔然起兵虐殺邊關(guān)婦孺的人嗎?” 那士卒面有激憤,恨聲道:“就是他!” 燕瑯點點頭,向沙略羅道:“勝利者才有資格保持沉默,你不配?!?/br> “把他拖出去砍了,”她吩咐那士卒:“腦袋掛到朔方城頭上去,即刻執(zhí)行?!?/br> 作者有話要說: 很不好意思的承認(rèn),那十五天假期我出去浪了,根本沒存稿,但是一定會補(bǔ)的_(:3」∠)_ ps:這一章補(bǔ)15號那晚的加更,不計入這十五天假期,加更進(jìn)度2/15,我會努力的(心虛ing) 第30章 我要做皇帝30 先收復(fù)昌源,再平定朔方,燕瑯以卓越功勛力壓眾將,連副帥薛禮都為之敬服,在士卒中的威望,更是到了無以復(fù)加的地步。 朔方城一戰(zhàn)結(jié)束,眾將在帥帳中齊聚,燕瑯自然而然的坐在上首,竟也無人覺得不對。 老管家欣慰的看著這一幕,恍惚間從她身上看到了沈平佑與沈胤之的影子,不知怎么,心里忽然有些酸澀,眼底亦是有些淚意。 他微微垂首,遮掩過去,等眾將散去,方才笑道:“經(jīng)此一役,少爺便徹底站穩(wěn)腳跟了,即便是薛禮,也心服口服,以少爺馬首是瞻。” 燕瑯聽得心頭微動,抬眼看他,道:“你似乎另有所指?!?/br> 老管家頓了頓,低聲道:“少爺先前為薛禮訓(xùn)斥眾將,仿佛略有些過了,他們針對薛禮,本就是為了您……” “薛禮在東南,也是一員悍將,素有佳名,雖然與父親不睦,但更多是因立場,而非生死大仇。再則,細(xì)究今日之事,難道薛禮便罪該萬死嗎?”燕瑯正色道:“我悲慟于父親之死,嘆世道不公,難道一轉(zhuǎn)眼,就因派系之分,而肆意打壓他人?如此惡事,我弗為也?!?/br> 老管家聽得一怔,旋即嘆道:“是我著相了,倒叫少爺笑話?!?/br> “您也是為我著想?!毖喱樞χ鴵u頭,將面前信紙折疊起來,道:“天下積弊久矣,民生更是凋零,如非必要,實在不必再開禍端,薛禮雖與父親不睦,人卻忠耿,并非儀國公那等構(gòu)陷良臣之輩,這點容人之量,我還是有的。再則,薛禮這般與沈家有隙之人我都容得,更不必說其余人了,千金買馬骨,值得。” 老管家欣然一笑,慈愛道:“少爺真的是長大了?!?/br> 燕瑯莞爾,道:“柔然已經(jīng)退出朔方城,邊亂初定,只是不知道皇帝會給我個什么封賞?!?/br> 老管家想起當(dāng)初自己一行人離京時,專程追上去的楚王慕容晟,眉頭不禁皺起:“只怕,他們會把主意打到咱們家姑娘身上去?!?/br> “不怕?!毖喱樧匀舻溃骸案赣H孝期未過,兒女須得守孝三年,誰能強(qiáng)求嫁娶?即便皇帝強(qiáng)行賜婚,等到三年之后,誰曉得坐天下的姓甚名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