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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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顧拙言把衣服拽出來,連著人也抱起來,再強烈的渴望也抵不過此刻的心軟,他順著對方的脊背輕撫,“不弄了不弄了。” 莊凡心惶恐道:“是不是我搞砸了?” 顧拙言的心此刻是泥塑蠟鑄,漸漸化成一灘guntang的水,他摟著莊凡心說:“和你搞柏拉圖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該這么匆忙,還有,你在我這兒挺珍貴的,疼了傷了,我舍不得?!?/br> 關燈躺好,雖然偃旗息鼓,但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倆人用手處理了一下,也還成吧! 隔壁還亮著燈,陸文一想到從小到大的好兄弟在入洞房,激動得難以入睡,他在裴知的床邊坐下,問:“你和小鄰居是同學?” 裴知正看書:“不是,我高三了。” 陸文驚訝道:“我生日靠后,那你就比我大快兩歲?”自來熟的第一步,叫得親昵些,“小裴哥?” 裴知笑著應了聲,合上書,發(fā)覺陸文看他的眼神有些探究,緊接著確認他也是gay?他點點頭,開玩笑說:“我們都是,你難受嗎?” “我難受什么。”陸文吸吸鼻子,“我的樂隊棄我而去,我爸揍我一頓也不找我,我難受這些還差不多。” 那天聽莊凡心在電話里講過,裴知問:“那你媽呢?” 陸文頓了幾秒:“難產(chǎn)死了?!币话氵@樣問的人都會對他道歉,他已經(jīng)做好說“沒關系”的準備。然而裴知也頓了幾秒,輕聲說:“這么巧,我也是?!?/br> 彼此的目光變得相似,自憐的,逞強的,更厚重的是一份遺憾。陸文回自己床上,激動勁兒消失殆盡,一沾枕頭覺出濃烈的疲憊。裴知關了燈,也躺下,沒想好要不要說句“晚安”,先想到“同是天涯淪落人”這句詩來。 “你有對象么?”陸文忽然問。 “沒有?!迸嶂o了緊被子。 “小鄰居是我兄弟的,你可別那什么?!?/br> 裴知沒忍?。骸啊当??!?/br> 那點同病相憐的情感僅維持了十秒鐘,一陣死寂,就在彼此以為對方睡著的時候,枕邊的書掉在地上,同時驚起兩聲低呼。 “你這么好看……為什么沒對象?”陸文又忽然問。 “你也挺帥的,為什么沒女朋友?”裴知巧妙地避開。 “我不屬于任何一個女人,我只屬于音樂。” 裴知差點又罵一句“傻逼”,看在莊凡心和顧拙言的份上,也看在那聲“小裴哥”的份上,他勸道:“你熱愛音樂,以后可以考音樂學院,那現(xiàn)在就應該好好學習,動輒曠課小半月,難道音樂就能搞好嗎?” 陸文哼唧起來:“可我不喜歡學習,只想搞音樂?!?/br> 裴知說:“所以你搞來搞去,樂隊背叛你,你爸暴打你,你覺得shuangma?” “我……”陸文嘴硬,“那幫孫子王八蛋,干什么怪我!” “不怪你,但你應該意識到,只砸錢是留不住樂隊的,也說服不了你爸,更搞不出什么好音樂?!迸嶂椭宰?,“無論如何你才十七歲,該上學上學,該補課補課,不然以后跟個文盲似的,你混娛樂圈嗎?” 陸文拍床:“cao,你一語驚醒夢中人?。 ?/br> 裴知氣得翻身,“……傻逼!” 天還沒亮,走廊腳步聲紛亂,許多游客去海邊看日出。他們也陸續(xù)醒了,下樓吃早餐,順便商量一下今天的行程。 陸文坐在顧拙言對面,挑了挑眉毛。 顧拙言嗆了口粥,那盒岡本完好無損,但他在對方眼中已經(jīng)沒了清白。莊凡心啃牛角包,感覺陸文看他,主動問:“昨晚睡得好嗎?” “特別好!”陸文擎等著呢,“你們倆昨晚睡得好嗎?” 莊凡心臉一紅,他和顧拙言睡的一張床,還親熱了,而且對方知道他們在談戀愛。他害羞地點點頭:“挺好的?!?/br> 顧拙言看一眼莊凡心的情態(tài),別吧,什么都沒發(fā)生你害哪門子臊?再瞧桌對面的陸文,怕那廝多想,于是在桌下踹了一腳。 陸文痛呼一聲:“干嗎?。吭趺炊鲗⒊饒?,我昨晚送你——” 急剎車,生生咽下敏感詞。 莊凡心好奇地問:“你送他什么了?為什么送禮物?” “沒、沒什么?!标懳默F(xiàn)編,“趁著這趟來,送他生日禮物。” 莊凡心連朋友的生日都不錯過,何況是初戀男友的,他立刻問顧拙言:“你過生日了?什么時候?” 顧拙言好無語:“明年三月?!?/br> 莊凡心松口氣,沒錯過就好,裴知始終沒說話,看向陸文:“你送的什么生日禮物?在島上買的嗎?” 陸文支吾道:“那個,就是,橡膠的吧……日本產(chǎn)的?!彼直葎潱斑@,這么大?分型號的,喜歡哪種就買哪種……” 顧拙言幾乎暈桌上了。 不料莊凡心恍然大悟:“噢,手辦!” 第41章 瘋了吧你們。 到海邊時日出快要結束了, 早霞彌漫, 海水鋪著一層濃淡適宜的橙紅色, 莊凡心光著腳沿海岸線飛奔,草帽被海風吹得掛在脖子上晃蕩。 顧拙言坐在棕櫚樹下休息,一頓早餐吃得跌宕起伏, 險些在餐桌上交代了這一生。罪魁禍首買了盒蓮霧過來,坐下說:“你怎么不去陪小鄰居踏浪?” “你饒了我吧?!鳖欁狙源魃夏R,“我怕他問我手辦長什么樣。” 陸文嗤嗤笑起來:“哥們兒為你殫精竭慮, 昨晚我還跟裴知說了, 小鄰居屬于你,他千萬不要有什么額外的想法?!?/br> 顧拙言痛苦道:“你多為自己想想行嗎?”墨鏡后的雙眼透著無奈, 學莊凡心吹牛,“人家裴知有對象, 哈佛的。” 陸文大吃一驚:“那你要加油啊,別給小鄰居丟人?!?/br> 顧拙言被這傻逼折磨得沒了辦法, 起得早還困,索性靠著陸文補個覺。陸文心想,看來兄弟昨晚累壞了, 都虛了, 便趕緊把顧拙言摟住,轉念不禁納悶兒,怎么莊凡心活蹦亂跳的? 沒等陸文琢磨透,裴知捧著一杯飲料經(jīng)過,看見他們互相依偎, 走近蹲下身,小聲說:“顧拙言是我朋友的,你千萬不要有什么額外的想法?!?/br> 陸文說:“我替你朋友保管一下,你甭看誰都基?!?/br> 裴知逗弄道:“你又沒女朋友,沒準兒真是基呢?” “……放屁!我只是沒遇見理想型,一旦遇見,我愛得比誰都帶勁!”陸文猛地把顧拙言推開,顧拙言磕樹上,吃痛醒過來。 裴知伸手摸摸陸文的頭,好比把小孩兒逗生氣后再哄一哄,他的手微涼,陸文被碰到耳尖時激靈了一下。裴知眼中戲謔,丟一句輕佻話:“小直男還挺敏感的?!?/br> 陸文的臉刷一下紅了,偏頭躲開那手,心中繚亂地想回一句厲害詞,最后搜腸刮肚想出一句:“你不是說沒對象么,基佬的嘴騙人的鬼?!?/br> 裴知笑噴,卻不想解釋:“我和你又不熟,還要對你交代清楚嗎?” 陸文瞠目:“不熟你蹲在我面前干什么?走開,別擋著我看美女!” 裴知抿著唇笑,起身朝海邊走,陸文瞪著那身影齜一齜牙,緊接著嘴角一抽:“你真走啊?你生氣了?”他真的很不懂gay,拿起蓮霧扔過去,“給你一個!” 裴知轉身接住,又哄小孩兒似的:“哥哥給你撿個貝殼哈?!?/br> 莊凡心三歲開始學畫,第一幅得大獎的作品是《趕海》,老孺,婦女,少年孩童,人們在退潮后的海邊搜尋拾撿海水帶來的饋贈。此刻他蹲在淡去的朝霞里,背后廣闊的海面將他襯托成一個小點,草帽摘下放在一旁,撿到的東西都丟在帽兜中。 扒開沙子,他又挖出一顆海玻璃,飽和度極低的薄荷藍,已經(jīng)被海水打磨成橢圓形,這東西不值錢,但有一種寶石擬不來的清新溫柔。 裴知找到他,驚訝道:“你撿了這么多?” 莊凡心拈起一顆,沖著光:“篩去形狀和顏色不過關的,這些還不夠呢?!?/br> 裴知問:“你準備干什么用?” 莊凡心說:“我想用海玻璃設計一件首飾,送給顧拙言做生日禮物?!彼貦皹湎峦谎郏八髂耆逻^生日,我可以好好準備?!?/br> 做首飾是磨工夫的活兒,他考慮好了,顧拙言明年是十八歲生日,也是他陪對方過的第一個生日,海玻璃他一顆顆撿,然后自己設計、制作,要親手為顧拙言做一件禮物。 棕櫚樹下,顧拙言瞇一覺醒來,拎著莊凡心的球鞋往海邊走。他尋到莊凡心留下的長長一串足跡,走到那身后,彎腰彈了下莊凡心的后腦勺。 “哎?”莊凡心回頭,“你醒啦,裴知說你睡覺呢。” 顧拙言也蹲下:“撿這么多玻璃干什么?” 莊凡心想給個驚喜,瞞著:“給我媽撿的,這些扔花盆里面特別好看?!泵弊涌煅b滿了,他站起來,兩腿酸麻得摔了個屁股墩兒。 “就先坐著吧?!鳖欁狙哉f,說著伸手握住莊凡心的腳踝。那雙腳沾滿了沙子,他的手掌摩挲莊凡心的腳心,許是癢,莊凡心抱著膝彎蜷了好幾次小腿。 一點點拍干凈沙子,顧拙言并著莊凡心的腳握了握:“怎么這么冰?” 莊凡心想收回來:“早晨海水太冷。” 顧拙言說:“給你暖暖?”他輕輕撩起外套,捉著莊凡心的腳塞進去按在腹間。雙腳一下子暖了,莊凡心踩著顧拙言溫暖干燥的肚子,甚至能描摹出顧拙言的腹肌……他小腿打顫,繳械投降般低垂著腦袋。 顧拙言就喜歡看莊凡心害臊,還變本加厲地勾一下腳心,逗著逗著發(fā)覺莊凡心的手在地上比劃,仔細一瞧,莊凡心默默在沙子上寫下他們的名字。 “我天,你怎么那么非主流?” 莊凡心假裝沒聽見,穿好鞋,抱著一草帽海玻璃溜之大吉。顧拙言笑話完人家,臨走悄悄畫了個心,把他們的名字圈在里面。 登上離島的輪渡,又沒搶到座,在艙外望著鼓浪嶼逐漸遠去,陸文用力揮手:“——鼓浪嶼!再見!沙揚娜拉!” 下船搭出租車,他們又抓緊時間逛了環(huán)島路和曾厝垵,最后一站去南普陀寺,臨近黃昏,佛門凈地多了一絲綺麗溫柔。 每人領一支香在殿前拜,拜完邁進寺內(nèi),陸文忍不住問顧拙言:“兄弟,你許什么愿?” 顧拙言說:“保佑你考上本科?!?/br> 陸文翻個白眼:“夠嗆吧?!?/br> 顧拙言聽著來氣,佛前不好動手便沒有發(fā)作,陸文撇下他去找莊凡心,問:“小鄰居,你許什么愿?” 莊凡心說:“顧拙言考上哈佛?!?/br> 陸文覺得不適:“瘋了吧你們?!?/br> 他想起還有裴知,回頭沒看見人,在寺內(nèi)正殿里找到對方。裴知身體彎伏地跪在團子上,那般虔誠,叫人不忍心出聲驚擾。 陸文退出來,這工夫顧拙言和莊凡心撇下他上山了,他沒追,在廊下坐著。裴知拜完出來,坐旁邊,像是問話也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也不知道這寺靈不靈。” “不靈”二字就在嘴邊,陸文向來不信這些,但咽下去改口:“心誠則靈?!彼€沒忘裴知跪在里面的樣子,覺得這么說比較好。 裴知果然笑起來:“你許什么愿?” 陸文說:“我要成為下一個歌神,小天王也行。” 裴知笑噴了:“那你加油吧。” 陸文跟著笑,他以為裴知會嘲笑他呢,問:“你拜了那么久,許的什么?。俊?/br> 裴知說:“也沒什么,希望我外婆長命百歲?!?/br> 從口袋里掏出一只貝殼,裴知遞過去。陸文含著金湯匙長大,見慣了好的,當即不加掩飾地說:“你撿半天就撿個這么小的?” “你想要多大?。俊迸嶂执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