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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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感激地看看他們,很識相,借口收拾東西進(jìn)樓了。顧拙言和莊凡心靠在一起看星星,手機響了,裴知發(fā)消息問莊凡心明天幾點見面,他外婆從上?;貋韼Я硕Y物。 莊凡心把這茬忘了,告訴裴知明天去廈門玩兒,顧拙言的朋友來了。裴知回復(fù)個“流汗”的表情:“你們濃情蜜意的,那位朋友為什么想不開和你們一起玩兒?” 顧拙言和莊凡心相視一眼,還真是,莊凡心回復(fù):“要不你也去吧?” 怕裴知不情愿,莊凡心添油加醋地將陸文的情況描述一遍,顧拙言在旁邊煽情,這才哄得裴知點頭答應(yīng)。 翌日天還沒亮,司機送他們到榕城南站,人齊后,莊凡心介紹裴知和陸文認(rèn)識。裴知沾著困意,從口袋里伸出手,嗓音有一絲如夢方醒的黏糊。 “你好,裴知?!?/br> “你好,我是陸文?!?/br> 陸文伸手回握,他的手彈吉他留下很厚的繭,便輕輕的,一抬眼見裴知漫不經(jīng)心地笑起來,睫毛撩動著淡淡的日光。他生出幾分局促,臉上的青紫還沒消干凈,不樂意碰見陌生卻過分好看的人。 列車啟動,晃過的皆是好景,下火車又登船,輪渡上沒搶到座位,四個人扶著欄桿望海吹風(fēng)。 鼓浪嶼很小,但有三百多條路,比北方的胡同串子更能繞。莊凡心和裴知兩年前來過,寫生,各自曬得紅撲撲,回去后蛻了一層皮。顧拙言和陸文是第一次來,看見挑擔(dān)子賣桑葚的,一人買一盒,還視頻,全程為蘇望和連奕銘直播鼓浪嶼之行。 島上坡路很多,莊凡心爬得腿酸蹲在墻根兒,一只黑白相間的貓過來躺在腳下,他摸得貓咿呀亂叫,又招來兩條散養(yǎng)的狗。 這里曬了就躲在樹下,倦了就歇,什么功課考試和疑難雜癥都拋諸腦后,建筑和海,成片的花,來來去去拍婚紗照的年輕夫婦,哪都是亮色。 從菽莊花園出來已是午后,沿途有熱鬧的小酒吧,他們找卡座吃東西喝啤酒,臺上空著,誰想上去表演都行。陸文蠢蠢欲動,上去嚎了一首《白天不懂夜的黑》。 調(diào)起高了,破音了,跟被人掐著蛋似的。 莊凡心想起在洛杉磯比賽時和顧拙言視頻,對方挎著吉他登臺給他看,回頭想想真他媽浪漫。他在桌下撞顧拙言的腿:“對象,我想看你上去?!?/br> 顧拙言吃得正香:“我不愛唱歌。” 莊凡心沒有強人所難,畢竟他也不愛,低頭吃牛排,身旁一空,顧拙言擦擦嘴站起身:“那我給你來點別的吧?!?/br> 陸文回來,顧拙言空著兩手到臺前去,單手將話筒架挪到角落的鋼琴旁邊,坐下了。莊凡心握著刀叉呆住,吃驚道:“顧拙言會彈鋼琴?!” 陸文說:“就會一首,高一學(xué)校組織演出,硬練的。” 鋼琴聲響起,顧拙言筆挺地坐在前方,微微頷首,十指熟練地按在琴鍵上。他就會這一首,當(dāng)時練得想輟學(xué),是久石讓的《菊次郎的夏天》。 不小心彈錯一個音,顧拙言抱歉地笑笑,偏頭對著麥克風(fēng)推卸責(zé)任:“這鋼琴不太好使?!?/br> 莊凡心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有股子癡勁兒,旋律,顧拙言的笑,顧拙言埋怨鋼琴的理直氣壯,顧拙言抬頭朝他回看……如同身置漩渦,一切都恍然到不真實。 鋼琴上放著一瓶小雛菊,這首輕快的曲子彈完,顧拙言順手抽出一朵下臺,所有人看著他,他便在矚目中走回卡座,將花向莊凡心遞上。 有人起哄,有人拍掌,他們作為一對同性情侶已經(jīng)曝光了。 莊凡心接住那朵花,頭腦是熱的,心肝肺都是熱的,他膽子小臉皮薄,但沒什么能敵得過此刻的悸動。不等顧拙言落座,他站起來,捧住顧拙言的臉頰吻了上去。 酒吧內(nèi)沸騰了,裴知舉著相機咔嚓咔嚓狂拍,陸文的香腸咣當(dāng)?shù)舯P子里:“cao……你們gay真他媽牛逼……” 裴知聽見,小聲說:“我們gay也不都這樣……”畢竟茶水間沒人嘛。 熱鬧過后,莊凡心終于臊得無地自容,牛排也不吃了,啤酒也不喝了,戴上路邊買到草帽和墨鏡,遮著臉,掏出卷子做英語閱讀。 顧拙言撩起帽檐兒,湊到那耳朵邊:“寶寶,我有句話想對你說?!?/br> 莊凡心渾身繃緊,毛孔都收縮起來,寶寶,他爸媽都沒這么叫過他。淚水要激動得打濕墨鏡時,顧拙言說:“第三題應(yīng)該選c。” ……毛孔又張開了,人生實在是大起大落。 從小酒吧離開,慢慢晃悠到游客最多的地方,許多網(wǎng)上很火的小店都聚在這兒。顧拙言和陸文去買鳳梨酥,買完看不到莊凡心和裴知了,進(jìn)旁邊的店找,陸文被店里的二手專輯吸引住。 他拿了幾張,漸漸走到收銀臺旁邊,桌上放著一筐安全套。 出門在外的,不注意安全可不行。 顧拙言在外面逡巡,正準(zhǔn)備給莊凡心打電話,這時陸文過來摟住他的肩,往他包里抓了一下?!案墒裁矗俊彼麚芴?。 陸文說:“兄弟,你知道我愛你吧?” “我靠……”顧拙言掙開,“我不給莊凡心打了,我給你爸打?!?/br> 陸文笑得意味深長,哼著歌去買甜筒了。 在鼓浪嶼逛了整整一天,日暮將晚時經(jīng)過一幢紅色尖頂別墅,四個人進(jìn)去,定下了僅剩的兩間空房。 最普通的標(biāo)間,勝在干凈,開窗能遠(yuǎn)遠(yuǎn)地望見大海。莊凡心累癱在窗邊,叼著片海苔,拍廣告似的說海的味道他知道。 顧拙言失笑,掏出相機充電,打開包看到里面有一盒東西。 岡本0.01。 還赫然寫著——激情迸發(fā),愛到迷幻。 第40章 顧拙言幾乎暈桌上了。 顧拙言盯著那盒岡本, 感覺的確有點迷幻。 他迅速揣兜里, 進(jìn)浴室鎖上門, 靠著盥洗臺給陸文發(fā)消息:“你有病嗎?給我塞一盒套套算怎么回事兒?!” 陸文回復(fù):“今晚不是要共處一室嗎?有備無患??!” 顧拙言深呼吸:“您會不會太cao心了?” “我看你們都當(dāng)眾接吻了,估計那事兒也差不多了?!标懳恼f,“兄弟, 你行的,實在不行就以后再用?!?/br> 顧拙言單手托著那盒0.01,眉間擰起來, 盯了片刻塞回褲兜。蒼天作證, 他本來真沒這個心思,莊凡心在他心里跟草稿紙似的, 那么純,捧著都怕皺了。 可陸文這孫子搞事情, 啪嗒給他燎了個火星,島嶼, 灌入海風(fēng)的房間,送到眼前的超薄0.01,這點火星簇簇地燃燒起來。 莊凡心敲門:“你進(jìn)去好久了, 干嗎呢?” 顧拙言回神, 太心虛,趕忙打開浴缸上方的開關(guān):“我放水洗澡。”水聲充斥著,盥洗臺上擺著一瓶白玫瑰,綻放得那么優(yōu)雅,全然不懂顧拙言此刻的心事。 他揪下一片花瓣, 做? 揪下第二片,不做? 顧拙言停不住,一瓣一瓣將幾枝玫瑰揪得只剩下細(xì)莖,敲門聲再次響起,莊凡心不好意思地問:“你開始洗了嗎?我能進(jìn)去尿個尿嗎?” 顧拙言打開門,垂下的手暗自捂著褲兜,生怕對方注意到那點四方的輪廓。莊凡心卻注意到滿溢的浴缸,關(guān)掉時說他浪費水,轉(zhuǎn)身看見臺上堆積的花瓣,吃驚地說:“你怎么把花薅禿了?” “我……”顧拙言口不擇言,“我想泡個花瓣澡。” 莊凡心怔了怔,心想有錢人活得好精致,弄得他都不好意思當(dāng)面放水了。解開牛仔褲,他迅速尿完閃人,還偷偷抓走一小把花瓣:“我一會兒也試試?!?/br> 顧拙言泡入熱水中,舉著手機搜索有的沒的,第一次,男男,會不會疼,磨蹭到手機沒電自動關(guān)機,發(fā)覺熱水早已變涼。 頂著毛巾從浴室出來,睡褲沒兜,那盒岡本被他攥在手里變了形。莊凡心伏在小桌上寫作業(yè),頭也沒抬地說:“你洗澡真慢,我?guī)湍惆延⒄Z做了?!?/br> “……謝謝?!鳖欁狙载W詫擂?,“我給你寫數(shù)學(xué),你去洗吧?!?/br> 莊凡心抱著衣服進(jìn)了浴室,顧拙言把那盒燙手山芋塞到枕頭下面,參加競賽的腦子生銹故障,打開卷子連指數(shù)函數(shù)也看不懂了。 瞎蒙了幾道選擇題,浴室的水聲停止,顧拙言像懷里揣著十五只兔子,七上八下,仿佛不是他憋著壞水兒,而是人家要對他違法犯罪。 莊凡心出來:“這個熱水器我不太會用,好燙?!?/br> 顧拙言故作鎮(zhèn)定地“嗯”一聲,抬眼便亂了方寸。莊凡心站在床邊,身上裹著一件深藍(lán)色的日式浴衣,腰間系的衣帶是深紅色,繡著一簇朝顏小花,左右襟搭著,露出一截鎖骨和一小片胸膛。他還冒著熱乎氣,足踝、脖頸,甚至鼻尖眼尾,暴露著的瓷白的皮膚都被熱水泡得泛紅。 他瞥見卷子:“你做完了嗎?” 顧拙言哪還有心思:“我不想做了?!?/br> 莊凡心說:“那別做了?!?/br> 顧拙言彈的是弦外之音:“……我想做?!?/br> “那你做吧?!鼻f凡心摸摸腰帶,扭身便走,“這件浴衣是裴知送的,我讓他看看去!” 人走了,顧拙言坐在沙發(fā)上,手里的塑料筆管不知什么時候被掰斷了。他有點不高興,穿成那樣瞎跑什么,他還沒看夠呢。 充著電的手機響一聲,是陸文的信息:“我cao,小鄰居怎么穿成這樣?” 顧拙言回:“我也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陸文:“快把他領(lǐng)回去入洞房啊,他在這兒開始吃鳳梨酥了!” 顧拙言焦頭爛額,他買了五盒鳳梨酥堆在桌上,莊凡心卻跑別人那兒吃嘴。就隔著一道墻,他惦記莊凡心,恨莊凡心楞,怨莊凡心傻,怪莊凡心搞得他不知所措。 憋得肺管子快堵了,顧拙言起身找到隔壁,敲開門,拿著數(shù)學(xué)卷子編了個巨扯淡的理由:“有道大題不會做,你回來給我講講?!?/br> 莊凡心拿著半塊鳳梨酥回房間,門一關(guān),被顧拙言按在門后親了一口,那么用力,被親過的臉頰甚至紅了一塊。 僅留兩盞床頭燈,莊凡心上床鉆被窩了,趴在枕頭上解那道數(shù)學(xué)題,一邊列式一邊嘟囔:“和書上的例題五一個思路,你怎么可能不會呢?!?/br> 顧拙言躺在另一張床上,側(cè)著身,右手不動聲色地摸到枕頭下,莊凡心扭臉看來,他嗖地抽回手藏被子里。莊凡心狡黠一笑:“拿出來吧。” 心臟蹦到了喉管兒,顧拙言裝蒜:“拿什么?” “就藏在枕頭下面?!鼻f凡心說,“你以為我不知道?” 顧拙言緊抿著嘴唇,暴露了?就在他愣著沒反應(yīng)時,莊凡心講道:“高一春游我和齊楠住一間房,他就把臟襪子塞在枕頭下面?!?/br> 陡然松口氣,顧拙言瀕臨腦溢血:“我能和他一樣么,也不怕熏著?!?/br> 莊凡心咯咯笑:“他自己也嫌臭,然后我們倆擠一張床睡的?!闭f完才想起來,他下雨鉆衣服都是上西天的重罪,當(dāng)即保證道,“以后不了……” 顧拙言卻沒發(fā)作,尋到由頭般,一秒鐘跨上莊凡心的床。床墊陷下去一點,他掀開被角看清莊凡心趴伏的身體,那么瘦,腰臀間起伏的弧線淺淺的。他一寸寸往里挪,滑進(jìn)被窩挨住對方,說:“我也和你擠一張床睡?!?/br> 那目光太幽深,像遠(yuǎn)處的海,莊凡心覺出其中的意味,亂了陣腳,在卷子上略過兩步直接寫下答案。顧拙言將卷子抽走扔地毯上,關(guān)了燈,在黑下來的一瞬間將莊凡心收攏在臂彎里。 低頭親到絨絨的劉海兒,嘴巴一路向下蹭,顧拙言噙住莊凡心的唇舌,然后是下巴,滾動的喉結(jié)……他撥開浴衣的衣襟,問:“你的文身呢?” 莊凡心已經(jīng)迷迷糊糊,卻聽話地聳起左肩,壓下一股重量,潮濕灼熱,顧拙言把他的一小顆心嘬成了紅的。 被窩里一陣窸窣,顧拙言脫掉上衣丟了出去。莊凡心觸碰到光滑結(jié)實的肌rou,嘴都緊張得瓢了:“你冷不冷啊……” 顧拙言也瓢:“我有點熱?!惫庵蜃臃路鸹沓鋈チ?,他扣著莊凡心的腰,摩挲幾下試圖解開纏扎的腰帶,沒干過這種事兒,唯恐蠻力弄得莊凡心害怕。 沒解開,他在黑暗中無奈地笑,隨后另辟蹊徑撩開了下擺。他摸到莊凡心的腿,捏著,熱乎乎細(xì)條條,又嫩生生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莊凡心兩股戰(zhàn)戰(zhàn):“據(jù)說很疼?!?/br> 網(wǎng)上也這么說,顧拙言無法否認(rèn):“是,尤其是第一次?!?/br> 莊凡心小聲道:“我從小就不怕疼?!?/br> 顧拙言莫名眼眶發(fā)熱,不是要哭,說不清是哪種滋味兒,他手掌上移,坐墊似的兜住莊凡心的屁股。 安靜得過分,連輕喘都聽不見了,顧拙言狐疑地打開燈,只見莊凡心軟在枕頭上,怕疼得出聲掃了興,嘴里竟然咬著他脫下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