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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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往上爬,那她給他這個機會好了。惜翠不太反感這種將自己野心表露得明明白白的人,她突然也想要看看連朔他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有前車之鑒,在回屋前,惜翠特地將全身上下檢查了一番,撣去身上和頭頂上的草葉,確保沒任何問題了,才往院里走。 只是這樣一來,偷情感好像更重了一點兒。其實也不像偷情,更像她在外面包養(yǎng)了一個小白臉。 剛一踏進(jìn)屋里,惜翠就發(fā)現(xiàn)屋里氣氛有些不太對。 海棠站在外間伺候,她低著個頭,神情古怪,大氣也不敢出。 而在里屋,衛(wèi)檀生正斜靠在軟榻上看佛經(jīng),一只腿盤起,一只腿搭著,看上去倒頗為閑適。 惜翠心里拿不定主意,只能裝作一副再從容不過的模樣,打起簾子,走近了里間。 正看著佛經(jīng)的男人,抬起頭,朝她柔和一笑,“翠翠,你回來了?” 再看見衛(wèi)檀生,惜翠微微一愣,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受褚樂心的影響,她其實也想真正地多了解他一番。 惜翠點頭,朝他的方向走了過去,“你怎么在這兒?” “我有些想你?!毙l(wèi)檀生莞爾,“就搬了回來。怎么,你不愿瞧見我?” 惜翠哦了一聲,卻突然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你去見過吳娘子了?”倒是衛(wèi)檀生主動開口詢問。 “是?!毕Т浣庀露放瘢瑪R在了衣架上。 “她也知曉了你的身份?”衛(wèi)檀生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了她鞋尖上。 惜翠:“知道了。” 一邊應(yīng)答著,惜翠目光看了眼榻旁的花瓶。 花瓶里的梅花不知何時已經(jīng)換了下來,換作了一簇墨蘭。 衛(wèi)檀生發(fā)覺她的目光,笑道,“我今日也正想問你,為何好端端地將紅梅換作了墨蘭?!?/br> 惜翠移開視線,“沒什么,只是看多了一樣的花,難免無趣了點兒。” 這墨蘭應(yīng)該是海棠換下來的。 幸好衛(wèi)檀生沒在這個話題上多作文章,看他眉間神色,好像也只是隨口一問。 不過對于做賊心虛的惜翠而言,感覺卻不亞于開車直奔高速,體驗了一把車速二百碼的飛一般的感覺。 衛(wèi)檀生微笑著看著她,眼神卻很冷。 袖中的字條被捏成了個小小的紙團(tuán),倘若再用上兩分力氣,似乎能化作齏粉。 騙子。 會騙人這點,倒是和從前一樣沒有什么改變。 “那你如今有何打算?”胸腔中翻涌的怒氣,恨不得要將面前整個人包裹吞噬,可他卻還是彎著眉眼,笑吟吟地繼續(xù)問道。 惜翠道,“我會去吳府上一趟,向郎中道歉?!?/br> 衛(wèi)檀生與高騫性格大不相同,他道德觀念淡薄得很。對這些事根本不在乎,旁人的感受都與他無關(guān),至于道歉不道歉,在他看來,無疑于是閑著沒事在給自己添麻煩。 不過聽到惜翠這么說,他倒沒什么異議,只是略挑了挑眉梢。 “高郎君今日也與你同去了?”他換了個問題。 惜翠問:“你怎么知道?” “他既是你二哥,這件事定也有他在其中周旋的緣故?!?/br> 從前,衛(wèi)檀生十分不耐煩高騫,皆是因為吳懷翡。而今,他兩人之間關(guān)系,他倒是看淡了許多。 高騫他想來如今也難以放下心結(jié),再同吳懷翡如常交往。 不過,他對高騫的厭惡卻沒有減少半分。 反而覺得他比之前更礙眼了些。 “不對,”衛(wèi)檀生突然輕輕搖首,“高郎君他實際上算不得你兄長?!?/br> “為什么這么說?” “難道不是?”衛(wèi)檀生反問。 惜翠:“你要這么說,其實也沒錯,我在那個原本的世界中,沒有兄長?!?/br> 衛(wèi)檀生卻沒有再多問什么了,低下頭,自去看自己的佛經(jīng),修眉細(xì)眼,溫潤又冷漠。 而他像尊觀音一樣,鎮(zhèn)在屋里頭,惜翠卻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問海棠怎么回事。 一直到晚上,屋里的氣氛都壓抑而古怪。 夜間,海棠將勾著的帳幔放下,就悄聲離開了屋里。 惜翠閉著眼,不知道為什么,卻始終睡不著覺。 身旁躺著個人的感覺是如此鮮明。 強迫自己放空思緒,沉入夢鄉(xiāng)間,躺在她身旁的衛(wèi)檀生突然又開了口。 嗓音也如同一縷幽香,飄散在黑夜中。 “睡不著嗎?翠翠。” 惜翠如實回答:“有一些?!?/br> 沒想到,她話音剛落,身側(cè)躺著的青年,一手撐著被褥,慢慢地坐了起來。 “翠翠,睜眼?!?/br> 青年跨坐在她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如僧人攜行著金剛杵安坐在蓮花座上。 下流又變態(tài)。 青年烏發(fā)如瀑披散在肩頭,他俯下身子,冰冷的唇瓣含上了她的耳垂,指尖也隨著身體曲線一路往下摩挲。 “既然睡不著?!彼狸P(guān)輕輕舔舐著口中的溫軟。高而挺直的鼻梁一下又一下地磨蹭著她鬢角的發(fā)絲,像是在模仿什么挺進(jìn)著的纏綿動作。 “那不如,就在今日行房罷?!?/br> 一股癢意順著耳垂,滲入肌膚。 惜翠渾身一個哆嗦,眼睛睜大了些,沒搞明白這小變態(tài)今天究竟在發(fā)什么瘋。 “衛(wèi)檀生?” 他等不急了。 只有將她咬碎了,細(xì)細(xì)咀嚼著吞入腹中,餓鬼才能聊慰饑?yán)А?/br> 男人抬起頭,微笑起來,舔了舔唇上的水光,紺青色的眼,看著像黑夜中潛伏著的一頭野獸。 他垂眸莞爾,“乖,叫我檀奴。” 第75章 白玉蘭 窗外好像下了點雨。 雨不大, 撲簌簌地, 落在芭蕉葉上、草尖兒上, 沙沙地作響。冬末春初的冷雨,涼意浸透了墨色的寒夜。 冰涼的指尖,就像蛇一樣,往下探去。 惜翠頭皮發(fā)麻,一把攔住了他的手腕。就算是她,現(xiàn)在臉上也不由自主地在冒熱氣。 在男女感情方面,她從小就比別人冷淡一點。中學(xué), 該春心萌動的時候也沒春心萌動過。而到了大學(xué),也沒心思談戀愛。畢業(yè)之后成了社畜,每天上下班過著苦逼地兩點一線的生活。下班之后,只想刷會兒手機, 玩會兒游戲, 擁有一點自己的空間。 談戀愛這種事,不說沒遇到合適的, 就算遇到了, 有時候也怕麻煩。 不想屬于自己的私人空間被擠占,她就這么任其發(fā)展,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 而現(xiàn)在的情形,對于一個沒有感情經(jīng)驗的母胎大齡單身狗, 委實刺激了些。 幸好天黑, 由攏上了帳幔, 將一線燭光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衛(wèi)檀生就算視力再好,也看不清她臉上的紅。 “檀……檀奴……”惜翠停頓了一會兒,喉口一陣發(fā)干,企圖讓面前的小變態(tài)冷靜下來。 畢竟都是成年人,就算她不愿意,直接說清楚就是了,當(dāng)然不會因為這點事就又哭又叫。 更何況,惜翠也不是不愿意。 衛(wèi)檀生的臉確實好看,身上收拾得干凈,也沒什么奇奇怪怪的氣味兒,衣襟、袖口甚至散發(fā)著些淡淡的旃檀香氣。 他一直待在廟里,硬生生地憋了二十多年,潔身自好。和他,算不上吃虧。 但是,她還是覺得太突然了些。想到要赤裸著坦誠相見,惜翠就忍不住蹙眉頭。 “翠翠,你不愿意?”跨坐在她身上的青年,又壓低了些身子,唇瓣由耳垂游移到了脖頸,他埋在她頸前,輕聲詢問。 呼吸盡數(shù)噴吐在肌膚上,生理反應(yīng)使得惜翠止不住地直打哆嗦,偏了偏頭,想要避開。 “你……”惜翠澀聲道,“你不是嫌臟嗎?” 脖頸上仿佛附上了一片濕熱,惜翠眼睛又瞪大了些。 青年收回舌尖,好像在回味,他抬起紺青的眼,鼻尖磨蹭著鼻尖,輕笑道,“粉香清婉,何從談臟?!?/br> “佛陀曾言,這世上無一個常我,”他腕上的佛珠在她腰間緩緩滾過,“昨日的我,非今日的我,昨日說的話,又如何作數(shù)?” 要是和小變態(tài)糾結(jié)哲學(xué)問題,她肯定是說不過他的,惜翠低下眼不去看他:你今天怎么這么突然?” “娘急了,”衛(wèi)檀生也跟著低下頭,輕輕咬著她脖子,“為人子女,自然不能看著父母焦急,而不予理會。見娘親憂心,當(dāng)然是要想方設(shè)法盡孝的?!?/br> 到了這個時候,惜翠胡思亂想中,反倒有些按捺不住她心中的吐槽欲了。 所以這就是你盡孝的方式嗎? 衛(wèi)檀生眼睫輕眨,面色不改地把鍋全都推給了儒釋兩教。 “翠翠,你不是愛我嗎?”他附在她耳畔,舔舐著耳廓,嗓音縹緲,一字一頓地念道,“日月長相望……宛轉(zhuǎn)不離心……” “見君行坐處……疑似火燒身……”念著念著,他嗓音驀地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