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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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惜翠每每看著高騫的目光,簡直就是怕別人看不出來她那點(diǎn)心思。衛(wèi)檀生自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惜翠點(diǎn)點(diǎn)頭,“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這一病,病得厲害,鬼門關(guān)前伸了半只腳,沒什么想不通的?!?/br> 突然換了個性子,恐怕也會導(dǎo)致人設(shè)的崩壞,惜翠只能選擇循序漸進(jìn)地慢慢來,至少,在和衛(wèi)檀生的對話上,不像書中那般劍拔弩張。當(dāng)然,符合原主人設(shè)的諷刺與挖苦也是少不的。 衛(wèi)檀生早已習(xí)慣了這吳惜翠輕蔑高傲的目光。她素來看不起他,唯一值得她放入眼中的,恐怕只有高騫一人。 他也未曾在意過無足輕重的人的想法。 她這拖著病體,汲汲營營,費(fèi)心謀劃的模樣,在他眼中,可笑又可悲。 眼下,見她目光少了兩分傲氣,多了兩分溫和。端坐在床前,澄靜明澈的眼,倒讓他想起了記憶中一人。 一個已死去多時的亡魂。 衛(wèi)檀生移開視線,沒在這個話題上多作文章,只用單單一句話,便結(jié)束了談話,“那我等著兩個月后迎娶你過門?!?/br> 第55章 借尸還魂 雪一連下了幾日才停。 天色初霽,樹梢壓著些沉沉的積雪。 一輛馬車碾過泥水冰漬, 穿過帝京的長街, 最終停在了一條窄巷前。 車簾被掀開, 從車中走下來一個年輕的男人。 擁著裘別著劍, 步伐沉穩(wěn)。 只是, 面上刀疤破壞了其俊美的面容,多添了些戾氣。 高大的男人腳步穩(wěn)當(dāng)?shù)刈叩较镂?,抬手叩響了巷尾一戶最不起眼的人家的門。 沒多時, 門被人打開,走出來一個八九歲的小童迎著他進(jìn)了屋。 男人問:“你師父可醒了?” 小童畢恭畢敬地回答:“家?guī)焺傂?。?/br> 引著他入了堂屋,堂屋中已有個老者在等著了。 老者已有些年紀(jì), 但精神矍鑠,面色紅潤,此刻正在擺弄著桌上棋盤。 男人走到他面前,行了禮, 坐了下來。 老者吩咐小童奉上茶。 倘若有人曾見過這老人, 一定能認(rèn)出這是十多年前曾在京中久負(fù)盛名的當(dāng)世圣手, 張?zhí)帯?/br> 張?zhí)幩粌H精于醫(yī)術(shù),天文地理,星象卜算,儒釋道法, 無有不知, 無有不曉。早在十多年前, 他已經(jīng)退隱鄉(xiāng)野, 不問世事,也不知是什么時候回到了京城。 男人落座,一老一少沉默不語地開始下棋。 下到一半,張?zhí)幒盟齐S意地問道,“你今天又是為什么而來的?!?/br> 男人,也正是高騫,默然無言。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回答,“我今日,還是為舍妹之事而來。” “我還是想不通先生當(dāng)初所說的話,是何用意。” 張?zhí)帲骸斑@有什么想不通的?” 高騫:“先生曾說,舍妹未入輪回,自有別的緣法?!?/br> 自從從安陽侯府回來后,不知為何,他整日都靜不下心來,滿腦子只剩下了吳惜翠那聲“二哥”。 在遺玉死后,他為求清靜,曾經(jīng)來這兒小住過一段時日。 張先生精通星象卜算,他放不下遺玉,特地請先生幫忙算了一卦。 當(dāng)時,他捻著胡須,面露訝異,告訴他,令妹尚有別的緣法在。 她已經(jīng)死了,怎么還能有別的緣法? “天機(jī)難測,這其中究竟是何緣故,我也猜不透,”張?zhí)幇聪乱活w黑棋,“恐怕,只有時候到了,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br> 兩人又下了一會兒棋,敘了些閑話。 高騫站起身,將茶一飲而盡,拱手告辭。 他還有事在身,每個月也只能抽出半天時間來探望先生。 人死不能復(fù)生。起初,他只將這事當(dāng)作安慰。但時間長了,這短短一句話,就好像化為了一種執(zhí)念,日日夜夜都在纏繞著他。 遺玉未入輪回。 他原本是不信鬼神的,自她死后,也忍不住去想,她有此卦象,是不是因?yàn)闆]能進(jìn)祖墳所致。 她是不是成了個孤魂野鬼,日日都在世間游蕩,飽受痛苦。 不過,比起這猜測,高騫更愿意相信另一種可能。 這世上,曾有借尸還魂的志怪異事。 前兩年,貴州那兒就曾傳出一起。 有一曹姓大戶死了女兒,幾個月后,卻有另一個姓李的村婦找到了門前,自稱是其逝去的女兒。家人觀其言行舉止,與生前無疑。翰墨文章,都對答如流,絕非尋常村姑能為。 母女二人抱頭痛哭,當(dāng)即便認(rèn)回了家中。 西南巫鬼之風(fēng)盛行。 從那兒傳出來的事,不可盡信。 但此事結(jié)合卦象,卻讓他心生期盼。 說不定那所謂的緣法指的正是這個,正如那借尸還魂的曹家女一般,遺玉陽壽未盡。 倘若真是如此,那如今,小妹的魂魄又在何處? 一想到這兒,他的頭就開始痛。 回到馬車上,高騫疲倦地揉了揉額角。 坐在車外的長隨忍不住探出一個頭進(jìn)來,擔(dān)憂地詢問,“郎君?” 高騫冷聲:“我無事,快些回家去罷,莫讓老夫人等急了?!?/br> 每天早晚按例都要向老夫人問安。今天,高騫剛進(jìn)院,卻撞上大嫂李氏走下臺階。 瞧見高騫,李氏忙招招手,示意他到廊下來說話兒。 “老夫人剛剛睡下,你就不必過去打擾了?!?/br> 思及這幾日的老夫人精神乏乏的模樣,怕驚擾了屋里睡覺的老人,高騫擰眉低聲問,“婆婆的病可有起色?” 李氏道,“我叫你過來正為此事。婆婆的病一直不見好,我聽說你認(rèn)識的那吳娘子,醫(yī)術(shù)高明,曾經(jīng)治好過侯夫人的病。你明天能不能將她請到家中來,替婆婆瞧上一瞧?” “她此前救過你一命,我們還未曾謝過人家,著實(shí)失禮。借這一次機(jī)會,將她請過來,不說能不能治,也是順便謝過她當(dāng)日救你之恩?!?/br> 吳懷翡? 想到記憶中那抹窈窕身影,高騫未加思索,應(yīng)承下來,“好?!?/br> 李氏輕輕吁了一口氣,催促道,“好了,時間不早了,該用晚膳了,你快些去梳洗一番?!?/br> 高騫應(yīng)聲退下。 = 另一廂, 吳府內(nèi)。 惜翠正在看書。 前幾天衛(wèi)檀生看過她就走了。 惜翠也沒心思去探究在她之后,他是不是又去看了吳懷翡。 不過,衛(wèi)檀生這一來,攪亂了一池春水,也提醒了吳馮氏,養(yǎng)女下下個月就要成親了。 婚期在即,闔府上下都在忙著她的婚事,而惜翠卻在想要怎么應(yīng)付接下來的劇情。 沒錯,就算在這個時候,女配她也沒放棄對付吳懷翡,想法設(shè)法地弄出了不少事。 譬如時不時地給吳懷翡找麻煩,叫下人有意為難她,偶爾陷害她偷了她東西什么的。 這些小劇情,惜翠都按部就班地走了過去。 雖然很抱歉,但她不得不做,只能在做過之后,再暗中囑咐下人多多照拂照拂她一二,卻不要說是她吩咐的。 弄得下人們都想不明白,這位素來喜怒無常的姑娘,究竟在想些什么。 若說吳懷翡之前還對自己這個妹子有些期待,但隨著惜翠小動作越來越多,她眼中失望也轉(zhuǎn)濃,漸漸地,盡數(shù)化為了冷淡和客氣,面對她時,能避則避,絕不多言。 饒是如此,女配還不知足。凡是吳懷翡的,她全部都想搶過來。 就比如,現(xiàn)在。 海棠正站在她身邊,面色忿忿,“我就是替娘子覺得委屈,那料子是宮里賜下來的上好的流霞錦,夫人卻吩咐陳嬤嬤先送到了她那兒,緊著她先挑。要不是我留了個心眼,提前打聽到了這事,娘子可就要穿她挑剩下來的了?!?/br> 看惜翠不緊不慢翻書的模樣,海棠心里愈發(fā)地急。 過了好一會兒,那懶懶地歪在榻上的少女,終于將書一合,抬起了瘦得驚人的下巴,下達(dá)了命令,“走,我們?nèi)ゴ箧⒃豪铩!?/br> 海棠忙幫她披上了厚重的斗篷,揚(yáng)眉吐氣般地跟在了她身后,去找吳懷翡的茬。 要說女配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復(fù)返,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于海棠的煽風(fēng)點(diǎn)火。 偏偏海棠確實(shí)是心疼女配。只能說,主仆二人,智商都不怎么高。就算做配角,也只能混個惡心主角的配角,永遠(yuǎn)也混不成能威脅到主角的反派大boss。 吳懷翡如今正住在西邊兒的“瓊苑”中。 女兒走散后,吳馮氏一直保留著給她準(zhǔn)備的院子。 “瓊苑”風(fēng)水極好,臨近書樓,院中種了不少梅樹瓊花。 女配一直很喜歡,總想著要搬進(jìn)去住,不過任憑女配如何撒嬌賣癡,吳馮氏也沒同意。而吳懷翡一回來,住進(jìn)的便是女配一直心心念念的瓊苑中,無怪乎吳惜翠恨得牙癢癢。 惜翠帶著海棠堂而皇之地走進(jìn)來時,屋里正在挑料子的幾個人面色都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