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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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翠不太感興趣地問道:“你有沒有聽到是誰來了?” 海棠道:“我這就去看看,娘子在這兒等一會兒?!?/br> 海棠一溜煙地跑了出去,惜翠撿起床頭擱著的一本書,順手翻了翻。 病剛見起色,卻在沉思著這一次她要如何面對衛(wèi)檀生。 她現(xiàn)在的身份太過尷尬,不過,倒也有個好處。那就是過段時間她會嫁給衛(wèi)檀生,到時候,同處一室,相處的機會多了,行事也更方便一些。 衛(wèi)檀生喜歡的是吳懷翡那種溫婉的類型,她現(xiàn)在的身體,倒是能走類似吳懷翡的溫柔知性路線。 原書中,有關(guān)女配的外貌只有短短四個字——“相貌平平”。 但惜翠特意看了看鏡子,吳惜翠生得雖不算上什么大美人,但容貌端正清秀,也有幾分味道,只是因為常年生病的緣故,氣血不足,人又太瘦,整天謀劃著怎么對付吳懷翡,相由心生,這才顯得刻薄,站在吳懷翡面前,自然是相形見絀。 世人對美人總會有兩分優(yōu)待,即便惜翠,也不能免俗。 翻了沒兩頁,又見海棠進了屋。 “奴婢曉得了,”海棠湊到床前,低聲道,“是衛(wèi)郎君過來了。” 衛(wèi)檀生? 惜翠放下書,慵懶的神情一斂。 “他來這兒干什么?” 海棠瞥見她神色,就知道娘子向來是厭惡衛(wèi)郎君的。 也是,這么一個跛子,竟然也要娶自家娘子。娘子曾不止一次暗中垂淚,只道是爹娘偏心。這大娘一回來后,就忘了她這個女兒,甚至還將她許給了個不良于行的瘸子。 海棠嚴肅了神色,沖上前,扶著惜翠躺下,替她掖了掖被角,“許是那衛(wèi)郎君聽說娘子得了病,特地過來探病的。娘子且躺下,等他過來,我只說娘子睡了,將他打發(fā)出去就是了?!?/br> 比起海棠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惜翠卻很平靜,依言躺了下來,扯著被子蓋好了。 吳惜翠與衛(wèi)檀生有婚約,沒多久就要嫁過去。未過門的妻子生了病,他過來探病,不算出格。 衛(wèi)家人是擔(dān)心他在寺中待得太久,無意于家室。吳家卻是擔(dān)心吳惜翠心中有怨言。兩家人都默契地有意讓兩人多接觸接觸。 都是朝氣蓬勃,春心萌動的年紀,不愁日后培養(yǎng)不出感情。 在兩家長輩有意催促的情況下,衛(wèi)檀生聽聞她生病,自然是要過來看看她。 他這回來,恐怕看她是假,借著探望她的名頭探望吳懷翡才是真。 畢竟兩人才經(jīng)歷了那么一件事,他心中自然是擔(dān)憂。 腳步聲在門外響起,來的不止衛(wèi)檀生一人。 雕花床前架著扇素面小屏,能依稀瞧見走動著的人影。 “翠娘可醒了?”說話的是吳水江。 海棠福身,“娘子剛服了藥睡下?!?/br> 吳惜翠的性子,在官場中沉浮多年的吳水江怎么會不清楚。 見海棠眼神略有閃躲,他心中已明白了個大概。 吳水江撫須沉思,“先叫她起來?!?/br> “翠娘既睡了,便讓她先睡罷,何必這么麻煩。”另一道清潤的嗓音是衛(wèi)檀生。 吳水江心中嘆息。 他如何不知道翠娘的心思,當(dāng)著衛(wèi)檀生的面卻是不好開口。 “就讓小婿在這兒陪她一會兒,等她醒來罷?!毙l(wèi)檀生微微一笑。 惜翠躺在床上,聽他們兩人又說了些什么,接著吳水江自行離去了。離去前特地囑咐海棠好好照顧好娘子。 屋里只剩下了衛(wèi)檀生與海棠兩人。 海棠護主,小心翼翼地道,“郎君,娘子方才睡下,不知何時才能醒來,不如郎君先去花廳坐會兒,等娘子醒了,再探望也不遲。” 衛(wèi)檀生似乎沒聽見她的話外之音,溫和地道,“我在這兒陪翠娘一會兒,不礙事?!?/br> 惜翠看了一圈床頭,將床上那扇擋風(fēng)的小小的枕屏掃落在地。 “咚——” 惜翠適時地喚道,“海棠?” 不知道娘子為何突然弄出這動靜,海棠趕忙應(yīng)聲,“娘子。” “誰在外面?” 海棠看了一眼衛(wèi)檀生。 衛(wèi)檀生站起身,走到屏風(fēng)前,“是我?!?/br> 海棠將那扇素屏撤去,惜翠披衣起身,頜首道,“原來是衛(wèi)家郎君?!?/br> 衛(wèi)檀生的目光落在床頭半碗藥上。 藥,尚有余溫,顯然是喝到一半,停了下來。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微露笑意,到床前坐下。 “聽說你前些日子受了風(fēng)寒,可好些了?” 卻只字不提,都是因為他將她按在樹上過了寒氣的緣故。 他今日穿了件佛頭青的圓領(lǐng)袍,烏發(fā)垂落肩頭。 “多謝你關(guān)心,已沒什么大礙?!?/br>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毙l(wèi)檀生頜首,目光好似不經(jīng)意地落在那只碗上,“這藥怎么沒喝完?” 惜翠這話是出自本心:“太苦了,喝不下去?!?/br> 衛(wèi)檀生將那碗拿起,“我喂你?!?/br> 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那串瑩瑩的佛珠。 惜翠目光微凝。 看來,耿宣仁確實做到了他應(yīng)下來的承諾,這串佛珠,又回到了他腕上。 惜翠搖頭,伸出手想將碗自己拿過來,“我自己喝就是了?!?/br> 手一伸,卻落了個空。 衛(wèi)檀生握著勺子,不緊不慢地攪拌了兩下,“你有病在身,還是我來喂你罷,畢竟再有幾日,你我二人便要成親了?!?/br> 惜翠不好硬搶,“那麻煩你了。” 雖然不知道衛(wèi)檀生為什么會這么體貼,但她心中總有些不太妙的預(yù)感。 瓷勺觸碰碗面,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 他舀起半勺烏棕色的藥汁,伸到了她嘴邊。 就算她爸媽也沒這么喂過她,惜翠不太自在地張開了嘴。 瓷勺卻是直接搗入了她口中,將那半勺藥汁倒了進去。 瞬間,苦得惜翠皺了皺鼻子。 衛(wèi)檀生動作看似輕柔,實則一勺接一勺地灌入她口中,前一勺的藥汁還來不及吞咽,后一勺又至。 這讓惜翠忍不住聯(lián)想到了她死前那一幕,被硬灌毒酒的感覺,現(xiàn)在回憶起來還是不好受,惜翠撇過頭,心生抗拒。 瓷勺撞上齒面。 衛(wèi)檀生端著碗,疑惑地輕問,“怎么了?” 惜翠嗆咳著,“夠了?!焙韲抵衼聿患把氏氯サ乃幹?,順著嘴角又流了下來。 “碗中的藥還沒喝完,”衛(wèi)檀生溫柔地道,“如何夠?” 言罷,將勺子又塞入了惜翠口中。 惜翠使力推開了他,趴在床頭喘了口氣。 這具虛弱的身體,眼角已泛起了生理性的淚花。 “夠了?!?/br> 這哪里是喂藥,這小變態(tài)明明實在蓄意報復(fù)她前幾天的所作所為。 因為被藥汁嗆到的緣故,女人蒼白的面頰浮現(xiàn)出一抹病態(tài)的紅暈,趴伏在床前,咳嗽個不停。 衛(wèi)檀生看著她眼角有淚,將瓷勺丟入碗中,把碗擱在一旁,不上前幫忙,只淡淡地望著。 等惜翠抬起頭,對上他的雙眼,他才微笑著道,“怎么如此不小心?” 說完,從袖中摸出個帕子,捧起她的臉。 他指腹使力,好像要蹭下一層皮似地,幫她拭去了唇角的藥漬。 女人的神色一時間卻變得極為古怪。 “你……你讓開點……” 衛(wèi)檀生一怔,未來得及有所動作。 “阿嚏!” 青年瞪著紺青色的眼,白玉似的臉難得愣愣的。 惜翠揉揉鼻子,面無表情地道,“都叫你讓開點了。” 這本來該給惜翠擦臉的帕子,轉(zhuǎn)而擦了擦他自己臉上的藥漬。 衛(wèi)檀生收起了手帕,薄紅色的唇角掀起個弧度,面上神情看不出喜怒。 “看起來,你的病倒還未好全?!彼p嘆,“過兩個月,便是喜期,到時候,若是誤了喜期該如何是好?” 誤了喜期,恐怕正合他的心意,如果是真正的吳惜翠,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但惜翠卻不同。 “放心,”惜翠道,“我一定在此之前調(diào)養(yǎng)好身子。” 衛(wèi)檀生不置可否,“看來你已想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