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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摸骨師(懸疑)在線閱讀 - 第6節(jié)

第6節(jié)

    我還算腦子聰明,于是我基本上確定了幾點,此人絕不是賊,賊只謀財,不會害命,更加不會讓人看到自己。而此人也不會害命,而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否則大可不必還專門把我弄醒,而我腦子里察覺到最可怕的一點則是,盡管還沒有證明,但我覺得九成九,都跟我卷入的這起兇殺案有關(guān)。

    這就應(yīng)了我先前的那個卦象,看樣子遇到危險的果真不止楊警官,還有我,搞不好我還是先遇到的那個。

    只聽那家伙啞著嗓子低沉地對我說,小娃娃,有些事不該你多嘴,你就不要說話,有些人你惹不起,就不要亂惹。我脖子被掐住,于是無法開口,聽他這么說,我只能慌亂地點頭。

    可是此人并沒有松手的意思,而是接著冷冷地丟下一句,人要識時務(wù),今天我來這里只是為了警告你,如果你再接著與我作對,我負責(zé)任的告訴你,你一定會死的。

    我發(fā)不出聲音,喉嚨里難受得要命,明明一直在告訴自己要冷靜,卻還是在耳膜中聽到了自己加速狂跳的心臟聲音。

    我心里非常害怕,這種害怕有別于先前看到的兩具詭異的尸體,因為那種害怕只是視覺上的驚嚇和心里的恐懼,而此刻,我卻前所未有地察覺到我距離死亡、距離那兩個尸體竟然如此之近,鼻子微微一酸,差一點就要哭出來。

    也許是我的樣子太沒出息,那個家伙透過那面具的眼睛看著我,卻忽然冷笑了一聲,然后輕輕松開了掐住我脖子的手,但是手卻依舊停留在我的脖子上,他笑著說道,既然你害怕,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我和你無冤無仇,我不來傷害你,你也別來擋我的道兒。人為財死,你得明白。

    當(dāng)我正想要再點頭,好讓他察覺到我的屈服,從而放了我的時候,他卻抬起另外一只手來,速度非常之快,我只看到他的手上握著一個有點反光,且是圓形的東西,就好像是一個棒球棍的座子一般,然后朝著我揮手,接著我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記得了。

    而當(dāng)我再度醒來,天已經(jīng)蒙蒙亮,算了算時間,我大概昏迷了一個多小時,而當(dāng)我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頭昏腦漲,先前發(fā)生的一幕卻無比清楚地記在了我的腦子里。

    我的房間里和我起初昏倒的時候沒有改版,區(qū)別只在于那個黑袍子的男人已經(jīng)離開,不但離開了,他還貼心地把水杯放到了床頭柜,也就是我一貫放水杯的位置,而且還替我關(guān)上了燈。

    我雖然暈乎乎的,但是心里的害怕和恐懼此刻卻有增無減,很顯然我受到了生命的威脅,這個威脅是讓我感到無比害怕的,天剛剛開始亮,我能夠聽到窗外馬路上清潔工掃地的聲音,除此之外,一切都安安靜靜,我卻不知道為什么,抱著膝蓋忍不住哭了起來。

    那一刻,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如此弱小。

    第11章 求助

    我在自己的床上呆坐到天完全亮起來,期間我思考了許多事。而母親來敲門叫我起床,聽她的口吻,似乎和之前的日子并無變化,換句話說,她果真就好像昨晚的那個黑袍子男說的那樣,昨晚他不曉得用了什么方法,讓我父母進入沉睡,無法查知我的動靜。于是我隔著門告訴我媽說我起來了,很快就出來。

    早飯期間,我問我父母昨晚有沒有聽見什么怪聲,他們說并沒有,然后問我為什么會這么問,我趕緊找了個借口搪了過去,心里卻翻來覆去不是滋味。母親卻問我為什么頭上有一塊淤青,我騙她說是我睡迷糊了從床上摔了下來,絲毫不敢讓母親察覺到我的異樣。

    當(dāng)天整整一個上午,我?guī)缀醵紱]有離開過我的房間,我告訴家里人說我有些不舒服,想要休息一下,而實際上我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一直在反復(fù)思考著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這是我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受到如此切身實際的威脅,這種威脅卻不僅僅來自于我個人,還包括我的家人,這讓我非??謶?,那個黑袍子男人既然能夠毫無聲息地靠近我,如果我繼續(xù)開罪他的話,想要我的小命,只怕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這樣的威脅之所以存在,那正是因為這個家伙還沒有被抓獲,倘若那位楊警官再給力一點,說不定此刻已經(jīng)將這家伙繩之以法,這樣的威脅自然也就不存在了。那么如此看來,如今擺在我面前的,無非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是從此裝了孫子,不再多事,這樣一來或許能夠換來暫時的安全,但是也一樣會讓我晚上不敢入睡,而且只要楊警官一天沒能抓住這家伙,我就難以保證自己和家人是安全的。

    而另外一條路,則是我盡可能地去協(xié)助幫助楊警官,給他更多的消息跟線索,好幫助他盡快偵破案件,同時我也可以跟他坦言我昨晚上遇到的事情,這已經(jīng)危及到我的生命安全,我本來是無辜路人,就是因為幫助了楊警官才會遇到這樣的威脅,所以于情于理,楊警官都應(yīng)該對我家進行一個保護才對。這個罪犯如此張狂,說明他絲毫不把警方放在眼里,那么如果有人在保護我們家,起碼對方想要進來,想必也是非常困難的。

    在心里反復(fù)把這兩個選擇翻來覆去地想,最后我還是決定跟楊警官先說一下這件事。可是也許此刻我出門的話,就會被那個兇手盯梢,畢竟昨天晚上才剛剛警告過我。于是我決定還是要打電話告訴對方,即便我相信這個犯罪分子手段高超,但是監(jiān)聽電話這種事,他想必還是沒有那個能耐。

    思索清楚后,我走到了樓下,跟平日里和我關(guān)系較好的一個盲人師傅說,我的電話壞了,你能不能把你的電話借給我,我打個電話。這位師傅想也沒想就把自己電話摸出來遞給了我。由于我和他們共事了已經(jīng)有一段日子了,所以我知道盲人師傅們的眼睛都幾乎半盲或者全盲,那種高科技的智能手機對于他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他們使用的移動電話,大多都是那種聲音特別大的老人機,就連按個電話號碼,也會大聲報數(shù)的那種,這是為了防止他們看不見的情況下按錯。

    于是我?guī)е娫捇氐搅藰巧?,關(guān)上我的房門,然后鉆到被子里,將自己厚厚地蓋了起來,這樣或許才不會讓樓下的盲人師傅聽見那極其刺耳的“妖妖靈”。而之所以要打110,則是因為昨天我去警察局的時候,曾打定了主意不再插手這件事,所以我依舊沒有記錄楊警官的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之后,一個女性接線員問我是否需要報警,我說我想要找某區(qū)分局刑事調(diào)查科的科長楊洪軍。接線員告訴我說他們這里只接受報案處理,如果要找人還需要打分局的電話。于是我壓低了嗓門告訴這個接線員說,我是楊警官的線人,我現(xiàn)在情況很危險,沒有時間去查電話,請你幫我轉(zhuǎn)接,或者通知楊警官盡快給我回復(fù)電話。

    這些套路,都是我從那些香港警匪片里學(xué)來的,也算是學(xué)以致用吧,至少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后,對方接線員楞了片刻說,好的請問您怎么稱呼?我說我們這行都不敢用真名,你告訴楊洪軍,我叫做凱子。

    凱子是我的外號,盡管聽上去不那么厲害,但好在比較容易上口。我說不敢用真名,一樣是從電影里學(xué)來的,因為電影里的那些當(dāng)線人的小混混,基本上都有外號,所以我說什么也得有才行。

    在掛上電話之前,我特別跟這位接線員小姐強調(diào)道,我現(xiàn)在情況非常危急,請你一定要立刻幫我通知。隨后的大約十分鐘時間里,我一直待在床上,手里抓著電話,焦急地等待著。十分鐘之后,電話終于響起,接通電話之后我確認對方就是楊警官,于是我盡可能簡短扼要地告訴了他昨天晚上我家里遇到的情況,雖然看不到臉,但是從楊警官的的反應(yīng)來看,他對于這一切依然非常錯愕,而這恰恰也印證了我先前給他的小六壬兩個兇卦的結(jié)果。

    等我說完,迫切的想要聽聽他的意見,此刻的我并不是他的什么線人,而是一個無能為力卻要尋求幫助的弱者。楊警官告訴我說,你別著急,告訴你爸媽,今天哪里也不要去,我現(xiàn)在立刻就派一組人過來保護你們。我對楊警官說,你這樣大張旗鼓地來,會不會讓盯梢的犯罪分子產(chǎn)生懷疑,要是橫起來,對方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的。

    我的語氣有些焦急,或許是因為我終于找到了楊警官――一個可能現(xiàn)在的情況下唯一能夠幫助到我的人,我本是他的救命稻草,而此刻他卻變成了我的。楊警官寬慰我說,你放心,我們的警察同志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人,沒有經(jīng)驗的人是不可能進入刑偵科的。他們會在大約半個小時后趕到,你做好準(zhǔn)備就行。

    我慌張地問道,準(zhǔn)備?什么準(zhǔn)備?楊警官卻稍顯沉默,遲疑了幾秒之后,他對我說道,一切你都聽從我們的警察同志吩咐安排就行。

    說完他掛上了電話,先前那幾秒鐘的遲疑,卻讓我感到非常不安。雖然得知自己及家人將要被保護,而我心臟依舊忍不住砰砰亂跳,心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卻始終無從說起。

    看了看時間,雖然已經(jīng)臨近中午,但是大家都還沒有吃飯。我們店一般上午都比較閑,幾乎沒有什么客人,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下午臨近傍晚,到深夜的時間段,會非常忙碌,畢竟不會有人一大早就累得夠嗆而來我們這里舒筋活骨。想到等一下警察就會趕到,此刻有些話只怕是也藏不住了。于是我離開房間走下了樓,將電話還給了那位盲人師傅,然后把我父母拉到了一邊,打算跟他們坦誠昨晚整個經(jīng)過。

    母親聽后非常焦急,也感到害怕,這讓我很內(nèi)疚。因為母親這些年含辛茹苦,為這個家庭付出了太多。父親也是愁眉苦臉,但是都說眼盲的人心是清澈的,而事實上昨天去警察局通風(fēng)報信,也正是父親的授意之下才這么做的。父親默默地抽著煙,一言不發(fā)。在我說完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之后,母親已經(jīng)嚇得在一邊坐著神色不寧,父親卻在許久之后,問了我一句:

    “昨天晚上那個襲擊你的人,你看清楚他的模樣了嗎?”

    我沒有料到父親會這么問,微微有些吃驚。于是我告訴他我沒有看到,此人全身都罩在黑色袍子之下,臉上也戴了面具,手上也戴了手套,就是不希望別人發(fā)現(xiàn)他的任何一點信息。父親又問我,那你們之間的對話當(dāng)中,可有什么蛛絲馬跡可循?

    我仔細想了想,然后說這人說話的口音似乎并不是我們本地的,而有些像臨近省份或者區(qū)縣的口音…說到這兒的時候,我突然回想起那個黑袍子男人昨晚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讓我別費勁掙扎,我的爹娘都醒不過來。

    爹娘?在如今的這個社會下,這樣的稱謂恐怕并不常用。此人的口音并非本地人,而能夠用爹娘稱呼父母的,要么就是歲數(shù)比較大,要么就是出身在非常閉塞的鄉(xiāng)下。而對方的聲音是非常低沉的那種,這當(dāng)中自然有面具遮蔽所引起的原因,但即便是沒有面具,也能夠區(qū)分出這人的音調(diào)似乎比一般人要低了不少。

    我把我的這些信息告訴了父親,父親又問我對方的體型大概是多高,腳碼大概有多大。我其實并不明白父親此刻問我這些有何用意,但是既然他問了,我就努力回想道,身高大約在175公分左右,腳碼多大我實在不知,但是如果待會我們上去地板上找找腳印,也許會有答案。

    父親皺眉點頭,然后對我勾了勾手指說道,孩子,把你的左手給我。我望了母親一眼后就把手伸給父親,父親用食指和拇指在我手指和手掌之間的那個大關(guān)節(jié)處摸著捏著,最后把手指停留在我小拇指的指根處,捏著不放,就好像那些中醫(yī)把脈一般,似乎在感覺著什么。

    我不敢吭聲,卻也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第12章 名字

    沉默片刻之后,父親松開了我的手,然后嘆氣一口對我說,你的左手尾指關(guān)節(jié)處輕按之下能夠感覺到明顯的熱氣,還有些微脈搏之狀。但其跳動規(guī)律混亂,說明你此刻心神不寧,且是真的大敵當(dāng)前。

    父親說完這句話,我的心立馬就懸了起來。父親的摸骨術(shù)雖然我學(xué)了不少,但是并沒有像父親這樣長年累月地積累練習(xí),所以手藝雖然是有,但是深淺卻不值一提。父親的這種摸骨,我卻并沒有見過,而這些年以來,他也不曾在我面前展示過這一招。只是當(dāng)下的情況似乎不適合刨根問底,于是我也就默默收起我的好奇心,不去發(fā)問。

    父親接著說,你的指關(guān)節(jié)處從掌心方向傳處來的熱氣,所謂冷熱陰陽,熱氣是陽氣的一種展現(xiàn),你陽氣旺盛,但此刻卻在不斷外泄,人體是一個平衡的陰陽,陽氣少了,陰氣自然也就上升。這并不是說你的身體有什么問題,而是你的情緒。你的狀態(tài)被你此刻的心境所左右,你越是害怕,這種害怕就越是揮之不去,反而給了那些讓你害怕的原因一個可乘之機。

    父親的話聽上去很有道理,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明之處,尤其是我并不懂此刻父親跟我說這些陰陽之說是何用意。父親接著說道,陽氣外泄相應(yīng)的陰氣增加,原本就兇險的地方,會更因此增加一些可變之?dāng)?shù)。尾指指骨指機巧、應(yīng)變之策,而你此刻心神不寧,有些事情做不得準(zhǔn),我還需要進一步確認。

    父親頓了頓問我說,孩子,你告訴我一個名字,任何人的,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兩個字或者三個字,是真實存在的人或者你壓根就杜撰了一個名字,想到的第一個名字告訴我。他這么問我,我就知道,父親是要在先前給我摸尾指骨的基礎(chǔ)上,再用小六壬確認一次了。小六壬也是父親的一大本事,小時候常常在電視里看到那些街邊擺攤的神棍,其中大多數(shù)都是瞎子或者裝成瞎子的樣子,而他們掐指一算,就能夠斷天機。

    當(dāng)然那些影視劇里描繪的此類形象,大多帶著強烈的諷刺和戲謔,但事實上那“掐指一算”,卻正是小六壬和奇門八卦的一種算法,看上去雖然高深莫測,但實際上只是運用了一種古法來加以計算,這個計算的結(jié)果則是概率,在計算的過程中,否定了一些明顯不可能的現(xiàn)象罷了。只是由于懂得的人并不在多數(shù),于是長久以來,這種古人傳下的數(shù)術(shù)之法,卻一直被當(dāng)做封建迷信在對待。

    于是我也隨著性子,告訴了父親一個三個字的名字。這三個字毫無規(guī)律,甚至也許不存在這樣的姓氏,因為父親所測算的主體是我,就如同有人走在一條巷子里,到了盡頭處發(fā)現(xiàn)幾條岔路口,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條路才是正確的,但此刻卻必須要選擇一條路來走。而我脫口而出隨心想出的一個名字,其實就是在做這樣的決定,這當(dāng)中存在一個很宿命的幾率問題,卻不知為何,這種宿命幾千年的流傳之間,準(zhǔn)確率卻驚人的高。

    父親根據(jù)我提供的三個字,第一字卦落大安,意思是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一切都是吉兆;第二個字卦落赤口,說明要起爭端,而此處的爭端對應(yīng)到我遭遇的這件事的嚴(yán)重程度來說,恐怕這樣的爭端就是生死之斗了。然而這場爭斗意味著不可避免,因為在沒斗起來之前,是誰也無法預(yù)料輸贏的,即便雙方的懸殊非常巨大。最末一個字,卦落無名指的第三指節(jié),父親雖然看不到,但是我卻看得清清楚楚。這一卦稱之為“小吉”,這大概就是這件事的一個結(jié)果,雖然不是皆大歡喜,但起碼是個好的結(jié)局。但是這里的小吉卻并非無驚無險的那種,而是在經(jīng)歷過一些問題之后才能得到的結(jié)果,換句話說,就算結(jié)果最終是好的,但這當(dāng)中也許會折損一些別的方面的東西。

    就好像在我們浴血奮戰(zhàn)的抗戰(zhàn)時期,盡管取得了最后的勝利,可是過程卻經(jīng)歷了許多犧牲,這種犧牲對于最終的結(jié)果來講是微不足道的,但是放到小我的層面,卻依舊是一樁慘事。

    三個字得出三個卦,前兩個卦是過程,最后才是結(jié)果。父親算出這個結(jié)果的時候,緊縮的眉頭才算是稍微舒展開來。他舒出一口氣說,孩子你別擔(dān)心,這件事一定會好起來的,至少對于你和咱家來說會是如此。

    而我的想法卻和父親不太一樣,就如同剛剛我說的那樣,即便結(jié)果是個小吉,但是也許會因此失去一些別的東西。例如人家只是要我的命,如果我命保住了,算是一件好事,但是卻因為保命,而損傷了其他我珍愛的人,這對于我來說依舊是一件不幸。于是我對父親提出了我的疑問,畢竟此時此刻,我將會是這件事最直接受到影響的人。父親卻說,你還記得小時候你跟我學(xué)小六壬的時候,我總是教你測算一個字,對嗎?

    我說是啊,一般來說一個字的比劃,含義,說出口或者出現(xiàn)在腦子里的時間,這個時間想要測算的大致范圍,這些都會因為這諸多方面找到一個共同交集點,而使得這個交集點的范圍不再是四個,也縮小了許多,那么在這個范圍當(dāng)中找尋答案,比盲目地尋找要容易很多。父親點點頭,然后說,你知道今天我為什么要你說三個字嗎?這三個字,每遞進一個字,其實都是更加精確地縮小了一層范圍,到最后一層的時候,范圍幾乎已經(jīng)可以一目了然。父親再度點上一根煙,然后跟我說道,你也許會覺得,小吉并非大安,甚至并非速喜,憑什么我會這么確定,對嗎?我說是的。父親說,你回想一下,剛才我要你給我這三個字的時候,我沒有讓你隨便說三個字――雖然事實上你也是隨便說的三個字,而我是提前告訴你,要你告訴我一個名字對嗎?

    我沒回答,琢磨著父親的話。父親卻也似乎沒打算讓我真的回答,而是接著說道,正因為我告訴你我要的是一個“名字”,所以你在這三個字出口之前,腦子里首先就把它定義為一個“名字”,在你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你會情不自禁地刻意把后面兩個字結(jié)合第一個字聽起來更加像一個名字。這個過程是不需要思考的,換句話說,這三個字從你嘴巴里說出來,其實是全憑你的第一感覺。

    我恍然大悟,父親是說如果之前的種種誘導(dǎo)都是理性的話,那么此刻我隨心說出的三個字,卻是不理性的。而這種非理性的東西,就好像現(xiàn)在流行說的第六感一樣,是人對自己本身的一種預(yù)知,恰恰有了這樣的預(yù)知作為六壬的基礎(chǔ),那結(jié)果就八九不離十。

    父親接著說道,記住這三個字,這三個字是你的心告訴你的三個字,而這三個字直到這件事完全了解,一定會再次出現(xiàn)在你的腦子里的。

    父親丟下這句話,正打算把手中的煙蒂丟掉,這時候卻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我斷定那是楊警官派來保護我們家的警察,因為我在接完他的電話之后,就關(guān)上了店門。如果是一般的客人,看到?jīng)]開門也就自己走了,不會專門來敲門。而如果是那個盯梢的兇手的話,也大可不必用敲門這么低端的手段,他完全可以在我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混到我們近身之側(cè)。

    所以此刻敲門的,一定是警察。于是我走到門口打開房門,看見一個大約三十歲的女人,生面孔,第一句話就問道,小伙子,你們可以按摩吧?我點點頭側(cè)身讓她進屋,進屋后她就壓低聲音給我說,你別擔(dān)心,我的同事會分批次進來的,我們都是楊警官派來的。

    我看這女人雖然一身便裝,但看上去非常干練。于是我招呼她在沙發(fā)上坐下,接下來的十多分鐘時間里,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四五個人,有男有女,但進屋后表明身份,都是警察。

    有這么多警察在我家里保護,我自然就放心了不少。此刻就算是被對方發(fā)現(xiàn)了我告訴了警察,只怕是要再混進來也挺困難了,至少他脫身會很困難。母親由于擔(dān)憂我的處境,也深知這些警察留在家里的重要性,于是她顯得特別殷勤,不斷給這些便衣警察倒水倒茶,搞得我心里怪難受的。

    我問其中一個警察說,楊警官為什么沒來,有些情況我需要跟他當(dāng)面說才行。這個警察卻告訴我,楊警官此刻和你一樣,也是被人盯上的對象,但是你放心,他會找機會過來的,只需要等著就行。

    我苦笑著說,這一切還真都是拜你們楊警官所賜,要不是他的話,我怎么會莫名其妙卷入到你們這件事當(dāng)中去。那位警察卻沒有回答我,只是微微一笑。

    于是在等待楊洪軍到店里來的這段時間,我記不清具體有多少個小時,但是那每一秒鐘,都讓我覺得特別難熬。

    第13章 角逐

    楊警官來到我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臨近傍晚,這個時段恰好是我們每天第一波客人最多的時候,而他也正是混在一些前來按摩的客人當(dāng)中,才進入的我家。

    由于先前那位警官的吩咐,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在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正常開門營業(yè),畢竟那些盲人師傅們不需要知道太多,更加不必曉得他們卷入了什么麻煩。于是當(dāng)有客人上門,其他師傅還是照常工作。

    楊警官到了以后,先把他的那些手下叫到一邊,給他們分派工作,隨后才拉著我和我父親母親到里屋坐下,然后讓我把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再詳細地跟他說一遍。我乖乖照做,其中包括我對那個黑袍子男人的口音分析等,雖然父親的態(tài)度樂觀,但在我看來仍舊是非常棘手的一件事。可沒料到的是,楊警官聽到最后的時候,竟然臉上面帶微笑。

    他的笑容讓我不解,于是我問他為什么會發(fā)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凱子,你可真是幫了大忙了。我正一頭霧水,楊警官接著跟我說道,你昨天給我提供的信息實在是太準(zhǔn)確了。你說尋找的方向為南方,有危難出現(xiàn)。而我們往南判斷的一個是先前死者共同出現(xiàn)過的地方,一個則是第一名死者發(fā)現(xiàn)的地方。而第一名死者是在距離你家不遠的地方發(fā)現(xiàn)的,也就是說,這里的南方,還包括了你家的方位。

    我沉默不語,我沒有料到他的理解竟然比我深了一層。楊警官接著說道,于是我們調(diào)取了事發(fā)當(dāng)天,這一個地段所有的監(jiān)控錄像,花了很長時間來對比分析,其中出現(xiàn)了幾個形跡可疑的人,他們在不同的時間段重復(fù)出現(xiàn)在畫面當(dāng)中,這部分人就暫且被列為嫌疑人之一。

    楊警官接著說道,于是我們在對這些人的身份進行排查的時候,進一步縮小了范圍,其中有幾個人是之前從未到過這里的人。他停頓了一下對我說,就好像你察覺到的那樣,不是本地人,在先前從未到過這片區(qū)域。

    我點點頭,可能是看了太多警匪片的關(guān)系,我不由自主地把這些劇情和我生活的現(xiàn)實聯(lián)系到了一起。楊警官說,這進一步的排查又將嫌疑人的范圍縮小了不少,而我們對這部分人的調(diào)查后發(fā)現(xiàn),其中唯一的一個人,引起了我們的強烈懷疑。

    說完楊警官從身上取出一個文件袋,從里頭拿出了一張照片,這是一張一個中年男人的全身照,帶著墨鏡和鴨舌帽,身穿羽絨背心和牛仔褲,和身邊的參照物對比之下,他看上去還算是比較高大。楊警官說,這個人雖然沒有直接和這一男一女的死者有過電話、郵件等溝通方式,而最早你在店里聽見那個男人打電話,雖然極有可能也是此人所打,但是我們沒有切實的證據(jù)來證明這一點。不過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嫌疑人和兩名死者雖無直接關(guān)聯(lián),但是他和這個男性死者認識共同的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這個男性死者的頂頭上司。

    我插嘴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男人得罪了自己的上司,于是上司就買兇殺人對嗎?楊警官點點頭說,邏輯上是這樣,不過這當(dāng)中有一個關(guān)鍵的原因,就是那個女人。我微微楞了一下,但是大概能夠明白楊警官的意思。但是我父親這時候卻說,什么女人?楊警官問我道,怎么你沒有告訴你爸爸那天你去停尸房幫我摸骨的事嗎?

    我當(dāng)然沒有告訴他,如果我說了,我父親肯定會嚇壞的??蓷罹龠@么口直心快地說了出來,我也只能一邊對我父親說,那天我是幫助楊警官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一邊對楊警官使了個眼色,要他別再繼續(xù)說下去了。

    于是楊警官說道,那個死于耳內(nèi)毒殺的女死者,她其實不僅僅是這個男性死者的情人,和那個男死者的上司,更是情婦包養(yǎng)的關(guān)系。他說完這些其實我大致上猜測得到,于是我脫口而出,這個案子說穿了就是一個情殺。楊警官卻搖搖頭說,不僅僅是這么簡單,如果單單只是男女關(guān)系糾纏不清的話,那其實不至于到殺死對方的地步,更別說用這種手段殺人。況且這兩個死者的死亡狀態(tài),都并不正常,雙手合十的動作讓我們非常不解,如果這個殺手不是什么邪教分子的話,那么這種獨特的癖好,只能說明他的變態(tài)了。

    楊警官接著說道,而我之所以稱贊你太厲害,是因為你的判斷力和觀察力,我們本身對于事情的結(jié)果雖然找到了一定的關(guān)聯(lián),但是你剛才提到這個人的口音和說話方式,這無疑就更進一步佐證了我們的猜測。

    我點點頭,雖然得到了夸贊,但是我并不開心,因為我的危險還依舊存在,換句話說,即便楊警官掌握了更大量的線索,在沒抓到兇手之前,我的小命始終是不保險的。于是我情不自禁聯(lián)想到兇手悄無聲息地潛入我家,也在腦子里幻想了一下當(dāng)初他在酒店給這個女人下毒的手段。

    咦,好像有點不對勁?我記得楊警官說過,當(dāng)初發(fā)現(xiàn)這個女死者的尸體的時候,就曾經(jīng)調(diào)查過,發(fā)現(xiàn)是沒有人進出過房間,而死者登記入住,卻是不能掌控自己到底住到哪一間屋子的,那兇手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把我的疑問提了出來,楊警官笑了笑說,這件事我們也有調(diào)查結(jié)果,對比了女人入住前后的酒店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女人在進入房間之后,曾經(jīng)叫過一次客房服務(wù),送來了一瓶紅酒。也就是說,從她住進來到死亡,期間進出過房間的,只有那個酒店服務(wù)生。我們追蹤這個酒店服務(wù)生,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他推著服務(wù)車進入房間的時候,車子底下似乎有一個人藏匿其中。

    我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當(dāng)服務(wù)生把車子推進房間的時候,他就趁人不注意迅速溜進了衛(wèi)生間內(nèi),換上下了毒的棉簽,然后從再快速回到服務(wù)車底下,跟著服務(wù)員一起退出房間,對嗎?楊警官說是的,因為他們在酒店樓道的監(jiān)控中發(fā)現(xiàn),當(dāng)酒店服務(wù)員推著車子走到緊急出口的時候,車子底下的白色布幔晃動了一下,將速度放慢,畫面放大后查看,看到的確有一個人在那個時候快速地從車底下鉆出,服務(wù)員完全沒有察覺。而我們再調(diào)取各個樓道里的監(jiān)控后發(fā)現(xiàn),正好就是我們鎖定的犯罪嫌疑人。

    我張大嘴巴,驚嘆于現(xiàn)在警力和科技結(jié)合后的發(fā)達,但不明白為什么既然如此,還沒能夠抓獲兇手。楊警官告訴我們說,當(dāng)下我跟你們說話的時候,另外一隊警力已經(jīng)在部署了,就在距離你家不遠的一處高層樓房內(nèi),嫌疑人現(xiàn)在就在那兒!因為既然對方得知了你給過我一些關(guān)鍵的線報,那么必然要監(jiān)視你的行為。這里附近雖然繁華,高樓眾多,但是能夠完整看到你們家的樓房,卻僅此一棟。楊警官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說,剛才我進入這里的時候,雖然很隱蔽,但是卻不敢保證會不會被那個嫌疑人看到,如果看到的話,他會監(jiān)視我在這里呆了多久,判斷下一步是否應(yīng)該對你下殺手。而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自作聰明監(jiān)視咱們的時候,他藏身的地方,已經(jīng)被重重包圍了。

    楊警官說道,還有十五分鐘,就是行動開始的時候!

    接下來的時間,楊警官幾乎不說話了。此刻他跟我一樣,焦急地等待著抓捕的結(jié)果。而他這么執(zhí)意要抓獲嫌疑人,很顯然的是,他在這當(dāng)中,還有眾多疑團沒有能夠理清,因為就算是抓到了行兇者,但是卻不知道他受雇于何人。即便現(xiàn)在有一個明確的懷疑對象,卻沒有實際的證據(jù)。他需要這樣的證據(jù),才能夠?qū)⒄嬲哪缓蠛谑掷K之以法,這件事才算是真相大白。

    就這么等了十幾分鐘,大家都沉默不語,等待著最后的結(jié)果。這樣的沉默所帶來的安靜,讓原本心懸一線的我,更加惴惴不安。短短時間內(nèi),我試想過許多種結(jié)果,假如抓住了,那么皆大歡喜,剩下的就是順藤摸瓜,那是楊警官的事了,我也算是得以脫身。如果沒抓住,那么我和楊警官,勢必會遭到瘋狂的報復(fù),以此人的手段來看,恐怕不是什么難事。

    房間里的安靜,讓我耳朵里嗡嗡作響。除了能夠聽見門外那些盲人師傅們給客人按摩的時候,發(fā)出的指關(guān)節(jié)的響動聲,還有楊警官手表上,那滴答滴答秒針的聲音。我如坐針氈,幾度都想站起身來好舒緩一下,卻在這個時候,楊警官手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手上的電話中,我更是在電話鈴響起的一瞬間,心跳迅猛的加速,導(dǎo)致我的腦子甚至有一種缺氧的感覺。

    楊警官按了一下接聽鍵,然后把電話湊到了耳邊。

    幾秒鐘之后,他舒展眉頭,欣喜地說道:“抓住了?”

    第14章 邀請

    又過了幾秒鐘,楊警官掛上了電話,他的臉上和手都在微微顫抖,看上去非常激動。盡管我料到事情的結(jié)果,但是在楊警官沒有親口說出來之前,我懸著的心始終是無法放下。于是我閉著氣,用眼神望著楊警官。

    楊警官站起身來,把手機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眼角的鼻梁,然后轉(zhuǎn)頭對我說,凱子,放心吧,兇手已經(jīng)抓住了。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楊警官平靜而又肯定的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我如釋重負,這樣的松懈讓我情不自禁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的危險終于得到了解除,這怎能不讓我覺得幸運?

    楊警官把我扶了起來,拍著我的肩膀滿臉喜悅地說,這次多虧了你的幫忙,雖然過程在我們這個行業(yè)里還算是有些含糊不清,但是我們相信經(jīng)過審問,是可以得到結(jié)論的!我點點頭,雖然此刻事情得以圓滿解決,但整個過程卻讓我在這長達一個月的時間里提心吊膽。這一個月的時間里不僅僅是我和楊警官,我相信跟進這個案件的所有辦案人員,都曾有過原地打轉(zhuǎn)苦惱不前,而當(dāng)我摸完女死者后到今天,僅僅三天時間,就抓獲了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