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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豪門模范夫妻[穿書]在線閱讀 - 第70節(jié)

第70節(jié)

    “……”,江求川眉頭微斂,語氣中稍有不滿:“不能隔兩天再去?”

    虞亭輕掐了把他的臉,搖頭開玩笑說:“不行,我太有才華了,公司沒我這種肱骨職員會停業(yè)的。”

    他依舊不滿,別過頭沒看她,話音里難得的鬧起了小脾氣:“你公司離開你不能自理,你就去吧,我堅強,沒了你也能好好的?!?/br>
    虞亭被他逗得叉腰笑,她俯身又親他一下,額頭抵著:“你知不知道,你這幅模樣真的好可愛?!?/br>
    她回頭找手機:“我要拿手機拍下來做屏保?!?/br>
    他挑眉問:“你真想拍?”

    “我難道在和你開玩笑?”虞亭看他一眼。

    江求川讓她停下動作,他走下床,往后捋了把頭發(fā),在沙發(fā)邊坐下,單手闊在沙發(fā)上,拍拍身旁的空位:“過來?!?/br>
    虞亭當(dāng)即捧著手機吭哧吭哧跑過去坐下,江求川接過手機,他環(huán)住虞亭的手拿著手機,下巴微仰,看著鏡頭嘴唇翕動:“把你臉上智障一樣的笑收起來,往我這邊偏頭,半側(cè)臉對著鏡頭?!?/br>
    虞亭選擇性忽視‘智障’二字,她斂起嘴角的笑,歪頭靠近他。

    “咔擦”一聲,照片拍好。兩人靠在一起,他桀驁、她不羈,他眼神銳利、她線條分明。

    江求川十分熟練的將照片用軟件調(diào)色,再給虞亭時,黑白照片上肅殺利落。

    虞亭吃驚又詫異的看向江求川,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這是什么十全十美的寶藏老男人。

    江求川不以為意,他聳肩說:“陸尋澈表弟是攝影師,我學(xué)了點皮毛。”

    虞亭飛快湊過去親他一口,掩嘴偷笑:“我剛剛覺得你超帥的!”

    江求川端起杯水擋住唇邊漾開的笑,不露聲色:“也就一般吧?!?/br>
    “為什么要調(diào)成黑白的呢?”虞亭一邊把合照設(shè)成屏保,一邊順嘴問。

    江求川放下水杯:“高級?!?/br>
    虞亭:“……”

    時間不早,虞亭念叨著囑咐江求川:“按時吃飯、按時吃藥,不準(zhǔn)過度工作?!?/br>
    江求川低“嗯”了聲。

    虞亭笑,跟他揮手:“走了,等我晚上過來?!?/br>
    江求川別開頭沒看她,從鼻音中輕哼了聲。

    虞亭出門,撞上隔壁正被護工推著要去曬太陽肖順海,兩人同路走了一道。

    肖順海早上沒精神,病懨懨的靠在輪椅里,想和虞亭聊上兩句:“去上班了?”

    虞亭點頭應(yīng)下,肖順海微縮著脖子笑,臉上有了些活氣:“我兒子這個點差不多也要去公司。”

    電梯“?!绷寺?,一樓到了。兩人要分開前,虞亭撿了幾句老人家愛聽的說:“你有福氣了,兒子這么有本事?!?/br>
    護工推著肖順海去花園,肖順海眼中的渾濁褪去不少,他看了眼虞亭離去的方向,轉(zhuǎn)頭和護工樂呵說:“她眼光不錯?!?/br>
    #

    自從上次組長開完檢討會后,辦公室氣氛一時之間凝重了不少,至少在組長面前,高聲喧嘩和大笑是兩項被約定俗成被禁止的活動。

    組長拉著臉,端著菊花茶杯從辦公室去茶水間接水,相隔甚遠就聽見小李的聲音遙遙傳來:“組長,組長!”

    眾人屏息,生怕小李的嗓門會點燃組長揣在肚子里的炸藥桶,炸傷小李無所謂,傷及自己就有所謂了。

    組長看向小李的眼中隱隱冒著火氣:“干什么了?做事能不能穩(wěn)重一點,一驚一乍給誰看?”

    小李喘著粗氣,他艱難地吞了口口水,解釋說:“巴黎秀場的秋季成衣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在制版間。”

    “到了?”組長眼中一亮,當(dāng)即熱水也不接了:“走走走,去制版間看看?!?/br>
    組長和小李前后腳離開了辦公室。

    虞亭去打印東西路過制版間,透過玻璃窗往里開,組長和小李正在用尺子和牛皮紙對一衣架的衣服在比比劃劃。她蹙眉,馬上明白了他們在做什么。

    組長和小李估計正在討論直接拿那些從秀場里下來的衣服打版。

    抄秀場的款,改改細節(jié),就是本公司的設(shè)計產(chǎn)品。

    虞亭抿唇,加快腳步離開制版間,沒有說話。

    中午時她把這件事和徐函禹含糊的說了一嘴,沒說是美依,只是說在網(wǎng)上看到了。

    徐函禹見怪不怪,她倒了杯可樂遞給虞亭:“來,喝杯冰可樂壓壓驚?,F(xiàn)在大環(huán)境就是這樣,a公司抄秀場款稍微改改,b公司抄a公司款稍微改改,圈子生態(tài)就是惡性循環(huán)?!?/br>
    虞亭托著下巴,長嘆了聲。

    徐函禹舉著可樂和她碰杯,她笑嘻嘻說:“你這個表現(xiàn)特別像我剛畢業(yè)的時候,那時候我以為服裝設(shè)計師就是高定、小黑裙、高跟鞋,出沒于各個秀場,后來我當(dāng)了設(shè)計師助理,穿著運動鞋送文件、跑面料市場、跑工廠?!?/br>
    她淺抿了口可樂,有點上頭:“人間真實,我當(dāng)初就不該下凡?!?/br>
    虞亭無奈的勾唇笑,回敬她:“人間三大寬容之一 —— 來都來了?!?/br>
    吃完午飯,兩人一起走回辦公室。徐函禹手機響了聲,她低頭回復(fù)一條消息,轉(zhuǎn)臉看向虞亭:“我一大學(xué)同學(xué),自己開工作室做婚紗設(shè)計的,問我下周要不要去幫她?你要一起去體驗一下嗎?”

    婚紗虞亭從來沒做過,她饒有興致點頭:“行,到時候你通知我?!?/br>
    下午下班,小鄭開車來送虞亭去醫(yī)院。路過馬路邊一家賣湘味米粉的店面,她反射性想起昨晚肖順海說的“瘦rou米粉”,馬上讓小鄭停下車幫她去買了一碗“肖順海同款”。

    離江求川的病房還差十多米距離,虞亭就聽到肖順海的聲音從房間里傳出來,氣息稍喘的談笑聲與今天早上虞亭見到他時迥然不同。

    江求川生病前三天,虞亭和他商量,前三天不讓楊肯來送文件,隔開公司的事好好修養(yǎng)身體。沒想到,江求川居然和肖順海聊起來了?

    虞亭又驚又奇。

    打開病房的門,江求川和肖順海坐在窗邊,齊齊撇頭看向虞亭。肖順海喝了口水潤嗓子,樂呵說:“上班辛苦了?!?/br>
    王阿姨做好的晚飯已經(jīng)放在桌上,碗壁燙手,應(yīng)該是剛送來不久。虞亭將手中的打包盒放置在桌上,給自己接了杯水解渴:“你們倆在說什么呢?老遠都能聽見肖老爺子的笑聲?!?/br>
    “隨便聊聊?!苯蟠ㄆ鹕碜叩接萃ど磉?,拔下一顆紅提送到她嘴邊,笑說:“上班辛苦了?!?/br>
    虞亭吞下甜汁四溢的紅提,腦海里還在想著怎么夸他兩句。

    江求川已經(jīng)在沙發(fā)邊坐下,聲音不大:“讓你請假你不請,你不辛苦誰辛苦?!?/br>
    虞亭:“……”

    這老男人還在念著她沒請假陪他這事。

    肖順海自己推著輪椅往外走,不打擾小夫妻倆吃飯。到門邊,他鼻尖像被勾住了,輕嗅兩下,熟悉的香味羈絆住輪椅,肖順海轉(zhuǎn)頭看向虞亭,眼里隱隱透著熱切:“你買了什么回來?”

    虞亭指著桌上的打包盒笑:“米粉?!?/br>
    肖順海吞了口口水,艱難的移開眼,像是孩子巴望著櫥窗中精致的玩具般戀戀不舍。他重中中哼了聲,也不知道在和誰置氣,自顧推著輪椅往外走:“這兒不正宗,等我回老家了天天吃,要早上第一口熱乎的才好吃!”

    打開王阿姨送來的保溫飯盒,菜色不多,只是鮮蝦湯做了滿滿一大碗,江求川和虞亭兩個人都喝不完的分量。

    虞亭找了個干凈的小碗裝滿:“我去給隔壁肖老爺子送一碗?!?/br>
    肖順海病房的門半開著,虞亭走進去,肖順海正坐在床上聚精會神的在看抗戰(zhàn)電視劇。虞亭問:“我們家做了鮮蝦湯,給你送一碗來一起嘗嘗?!?/br>
    肖順海先謝過她的好意,搖頭拒絕:“我對蝦過敏,吃不了。”

    虞亭又端著湯回了病房,自己喝完。

    最后那一大鍋湯還剩下大半,等著明天王阿姨來將它收走。

    吃完飯,江求川懶懶坐在沙發(fā)上沒動,虞亭拉著他起來:“我們?nèi)ハ旅婊▓@散步?!?/br>
    江求川懶洋洋的靠在沙發(fā)上沒動,虞亭強硬將他拖了出去。

    美名曰:飯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走出病房,過道里晚風(fēng)微涼。江求川讓她站在原地,自己折回去那外套。

    虞亭站在肖順海前面的病房,還能聽到他半開的門中傳來的說話聲。他兒子和兒媳今晚來陪他吃完飯,兒子坐在他身旁端茶遞水盡孝:“爸,你最近感覺身體怎么樣?”

    肖順海抿了口溫水,讓兒子放心:“好得很,你就別cao心我了?!?/br>
    兒子笑了笑:“等我忙完手頭這個生意就送你回去,已經(jīng)快要結(jié)束了?!?/br>
    肖順海喝完杯子里的水,將杯子遞給雙手無處安放的兒子:“再去倒一杯?!?/br>
    江求川穿了件黑色長毛衣外套,手中還拿著外套走過來,他讓虞亭穿上,主動拉著她的手揣在口袋里,慵懶說:“走吧,遛小野花去。”

    虞亭眼珠一轉(zhuǎn),她象征性地抽了抽手,羞赧說:“別拉著我,萬一被夫人看到了怎么辦?”

    今天是《霸道總裁與小野花》劇本。

    江求川在她耳邊低聲笑:“別怕?!?/br>
    “為什么?”虞亭星星眼問。

    按照一般劇本里,總裁此刻應(yīng)該說:因為你是我的女人,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動。

    江求川長臂攬過她的肩,她往他的方向近了些,避開了背對著她的樹葉。

    他淡聲說:“愛護野花,從我做起。”

    老男人向來別扭,有什么話都喜歡拐彎抹角地說。

    實錘了,這是一句情話!

    虞亭靠在他肩上“咯咯咯”的傻笑,晚風(fēng)有些涼,她心里的小火堆越燃越旺。

    她問:“老男人,你是糖人師傅用麥芽糖畫的糖人成精了嗎?好甜呀?!?/br>
    糖人精否認(rèn):“建國之后不許成精。”

    這老男人總是不按套路答題!

    虞亭輕推他一把,笑嘁了聲,另起一個話題:“你今天和隔壁肖老爺子聊了一天?”

    “沒有,一個下午?!?/br>
    虞亭下巴磕在他肩上,看著他側(cè)臉的線條,沒忍住直接上手摸。她問:“你和他聊什么了?我回來的時候都懷疑聽岔了?!?/br>
    江求川抓住她的手,捏著指尖,再揣回衣服口袋里:“我沒說什么,他在說而已。說他年輕時候的事,聽著挺有意思。”

    江勝比肖順海稍小幾歲,從來沒說過這些。

    聽肖順?;厥淄?,像是在聽江勝,也像是在聽三四十年后的自己。

    這種感覺像是站在時空隧道的門前,雙手已經(jīng)碰觸到古老的鎖。

    “你以后也會變成愛說話的小老頭嗎?”虞亭問。

    江求川不置可否,他眉梢微挑:“你在想什么?小老太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