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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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究竟多少年沒人來了?齊斐暄臉頰抽搐兩下,想要去找個抹布來。 身后的門“哐當(dāng)”一聲,又有人進來。齊斐暄回過頭去,就看見了謝阮跑進來。 謝阮道:“大人!大人您回來啦!” “嗯,我回來了?!饼R斐暄問,“哪里有抹布嗎?拿來擦擦這里的灰塵,太臟了?!?/br> 謝阮聞言,跑到外面喊了個人來,讓那人進來整理這里。 謝阮道:“大人,這里一直沒什么人來。以前盧大人在這里的時候就不經(jīng)常進來,我們也懶得過來整理。大人要是想看什么,直接跟我說就是了,我?guī)湍?!?/br> “不用了。”齊斐暄笑笑,“我想看的東西,你是找不到的?!?/br> 不光謝阮找不到,就連齊斐暄自己,恐怕也找不到…… 齊斐暄抿抿唇,往前走了兩步。 她身邊放著卷宗的架子忽然晃了下,還沒等人反應(yīng)過來,就從架子上落下來一份卷宗。 這是…… 想到自己的命格,齊斐暄心里一動,彎腰撿起那份卷宗。 卷宗上并沒有多少塵土,似乎是之前有人看過,齊斐暄將它拿起來翻開。 上面寫著的,是十幾年前的事情。 十六年前,晉王謀反,先帝下令遷都……齊斐暄皺眉,繼續(xù)往后看。 遷都的路上,王公大臣們差點兒被晉王追上,而這個時候……齊斐暄出生了。 齊斐暄出生后,遷都的隊伍周圍充滿異香,天邊落下彩霞,各種鳥雀齊鳴…… 當(dāng)然,因為先帝賜名和張蕓秋換孩子的原因,卷宗上所寫的那個出生的孩子名字叫做齊佩蕪。 只不過后來齊斐暄的身世大白,回到國公府之后,這卷宗上的名字才被涂改成齊斐暄。 大概是因為先帝對齊斐暄的態(tài)度,這卷宗里也將齊斐暄寫的神乎其神。 齊斐暄歪歪頭,看著卷宗上的內(nèi)容想了半天。 難道這和楚欽仇視她有關(guān)? 齊斐暄皺緊眉頭。她指尖點到晉王兩個字上。 說起來,晉王的確也姓楚…… 楚欽難道是晉王的兒子?可是原書中寫明了楚欽他有蠻人血統(tǒng),楚欽的母親一看就是大齊人,所以他父親那邊絕對是蠻人。 齊斐暄想了想,對謝阮道:“你去把晉王的卷宗找出來。” “晉王?”謝阮一驚隨后乖乖的去找了。 半晌他就抱著找到的記載著晉王相關(guān)的卷宗過來:“大人,這些應(yīng)該都是了?!?/br> 謝阮挨個指:“這是寫著晉王生平的,這個是記載晉王家人口的,這個上面寫著的是最后查出來晉王的黨羽。” 齊斐暄都看了看,最后伸手,拿起來了那份寫著晉王家人口的卷宗。 第148章 卷宗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灰塵。謝阮叫來的人將上面的灰塵弄干凈, 齊斐暄才將它打開。 里面記載著晉王家的事情。 晉王家?guī)卓谌?、納了幾個妾室, 他兒子女兒的嫁娶、孫子孫女的名字年紀(jì),都在上面。 齊斐暄細細的看下去。 上面寫,晉王王妃是某小官之女, 晉王叛亂后,那小官一家也受了牽連。 而這小官之女,則是生下了三子一女, 那三子在晉王叛亂平息后被砍頭, 女兒則是早早的外嫁江南。 禍不及出嫁女,晉王的女兒嫁的又是商戶, 故而沒受什么連累。 至于晉王的妾室…… 妾室是沒有名字的,案卷上記載的庶子庶女們倒是挺多,只不過后來幾乎都被砍了頭。 晉王的孫輩也都沒有逃過去,成了刀下鬼。 只除了一個…… 齊斐暄點了點上面的字跡, 目光落到記著晉王六女的那行字上。 晉王六女是妾室所生,當(dāng)然就是庶女。這個庶女性子柔弱,出嫁后丈夫早逝, 便被晉王接回王府。 后來……這庶女二嫁,案卷上卻沒寫明這庶女嫁給了誰,直說是平民人家。 這可不正常。 齊斐暄挑眉。 晉王的子女不同于他的妾室, 妾室能用寥寥“良家女”幾個字一筆帶過, 可晉王的子女…… 即便是庶女,那也是晉王的孩子,庶女的歸宿雖然不會記得太清楚, 但也不會直接“平民”二字帶過去。 這個有蹊蹺。齊斐暄想了想,去看這庶女的年紀(jì)。 這庶女第二次出嫁時已經(jīng)有二十五歲,那個時候距離晉王叛亂還有七年,也就是說這庶女如果還活著,應(yīng)該也有四十多歲了。 齊斐暄摸摸下巴。 難道這和楚欽有關(guān)系?齊斐暄想到楚欽的母親,那個婦人滿面的愁容,被關(guān)到詔獄之后就坐在角落里念經(jīng)。 難不成…… 可是會有這么巧的事兒嗎? 齊斐暄想了想,如果楚欽真的是晉王的后輩,那她恨齊斐暄似乎也說得過去,畢竟所有人都覺得是齊斐暄的出生讓晉王因為犯病落馬而死。 而且楚欽又和晉王同姓。 原書中楚欽不愿意說出他和晉王的關(guān)系,恐怕也是因為晉王叛亂這件事傳了十幾年,大齊朝廷早就認(rèn)定晉王是叛逆,楚欽怕此事被揭露后早已經(jīng)一盤散沙的大齊官員擰成一股繩對抗他。 不過,晉王的后代?齊斐暄挑眉,抿唇笑了。 她居然現(xiàn)在才想到這里。 怪不得原書中楚欽有那么幾分偏激,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只是不知道,楚欽的母親究竟是怎么跑到蠻人那邊去,又生下楚欽的? 楚欽的母親看著就是個弱女子,肯定不會自己孤身一人去蠻人那里,那么楚欽的母親究竟是怎么到了關(guān)外? 恐怕是有什么隱情。 齊斐暄讓阮謝將卷宗放回去,她出了鎮(zhèn)撫司,想要去詔獄看看楚欽究竟有沒有醒過來。 如果楚欽醒了,齊斐暄就能旁敲側(cè)擊打探出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真的。 路上齊斐暄還在想事情,有人迎面而來,她都沒注意到,幸好騎著的馬匹躲閃及時,齊斐暄才沒有和他撞上。 謝阮嚇得不輕,扯開嗓子喊:“大膽!是誰?” 對面的人一愣,看見了齊斐暄,喊道:“阿眠?你怎么了?” 齊斐暄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這個差點撞上的人是秦幼栩。 秦幼栩擔(dān)心的看著她:“阿眠,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后面跟著的謝阮一看秦幼栩和齊斐暄認(rèn)識,也就不說話了,閉上嘴低著頭乖乖跟在齊斐暄身后。 “我在想事情?!饼R斐暄腦海靈光一閃,問,“阿栩,你最近在做什么?” 秦幼栩調(diào)轉(zhuǎn)馬頭,隨著齊斐暄一起走。聽到齊斐暄問,他道:“在查關(guān)于我娘的事兒?!?/br> 穎欣伯府倒了,秦幼栩的大仇已報,他關(guān)心的,就是他母親的事兒了。 畢竟秦幼栩的父親之所以大病一場,也是因為他的母親。 齊斐暄歪歪頭,忽然笑了:“你進錦衣衛(wèi)如何?” “嗯?”秦幼栩抬頭疑惑,“阿眠?” “進了錦衣衛(wèi),調(diào)查你母親的事情,就方便了。”齊斐暄道,“再加上我能用的人少,所以……” 秦幼栩想了想,問:“這你能做主嗎?” “我當(dāng)然能做主?!饼R斐暄道,“要不要來?” 秦幼栩利落的點頭:“好!去!” 齊斐暄笑笑:“那就好。你若沒事的話,就跟我走吧。” 既然要讓秦幼栩進錦衣衛(wèi),那自然要帶他熟悉一下環(huán)境的,但是現(xiàn)在齊斐暄有事兒,就只能先帶著幼栩去了詔獄。 詔獄里陰暗潮濕,齊斐暄怕秦幼栩不習(xí)慣,便問他要不要在外面等一會兒,沒想到秦幼栩搖頭:“不用了?!?/br> 他還不至于怕這個地方。 齊斐暄點頭,讓秦幼栩跟著她進到里面去。 詔獄里的油燈忽明忽暗,馮章迎上來:“大人?!?/br> “嗯,羅文怎么樣了?”齊斐暄問,“楚欽醒了嗎?” “羅文還躺著呢,剛讓大夫來看了,說是那藥太厲害,需得靜養(yǎng)一段時間。楚欽他還沒醒,不過應(yīng)該很快就醒過來了?!瘪T章看見齊斐暄身后的秦幼栩,問,“這位是?” “他叫秦幼栩。之后會進錦衣衛(wèi)。以后你們就是同僚了?!饼R斐暄看了眼周圍牢房里關(guān)著的人,“走吧,去看看楚欽的母親,那位楚老夫人?!?/br> 秦幼栩笑嘻嘻的和馮章打招呼,馮章?lián)蠐项^,有些懷疑這么唇紅齒白的小少年,真的能在錦衣衛(wèi)這種地方待下去嗎? 罷了,這也不是他該管的。眼看著齊斐暄走遠,馮章連忙跟上。 楚欽的娘親楚老夫人被關(guān)在牢房里一整天了。 獄卒給她送來的飯菜她也沒有動,只是坐在角落里,閉著眼睛數(shù)著手里的一串佛珠。 齊斐暄問:“她一直這樣?” “一直這樣,從昨天她被抓開始就這樣了?!瘪T章道,“大人,要審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