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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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祝云瑄面色黯然,梁禎貼近他耳邊,低語道:“陛下不必?zé)┏睿圬?fù)您的人,終有一日臣會幫您一一欺負(fù)回去,您等著就是了。” 第十七章 秉燭夜談 祝云瑄回來時已快至申時末,梁禎這個異姓王自然不用去太廟湊熱鬧,便一直留在了甘霖宮未走。 祝云瑄的面色比先前出門時看著更差了些,一進(jìn)內(nèi)殿便被人扶上了榻。 梁禎吩咐人幫他把身上的袞冕脫了,松了發(fā)髻,好讓他松快些,又叫人打了熱水來,熱帕子遞到祝云瑄面前,梁禎沉聲提醒他:“擦把臉,會舒服些。” 祝云瑄接過帕子,直接蓋到了臉上。 梁禎輕勾了勾唇角,忽而彎下腰,將他的雙腿都抱到了自己身上,祝云瑄嚇了一跳,警惕地望過去:“你做什么?” 梁禎仿若未聞,將他的褲腿卷起,不出意料看到兩條凍得僵硬的小腿和青青紫紫的膝蓋:“早上給陛下綁上的護(hù)膝呢?” 祝云瑄的視線飄忽了一瞬,略顯不自在道:“解下來了?!?/br> 梁禎無奈道:“陛下以為這樣便是心誠了,結(jié)果因?yàn)閮龅锰珔柡ψ呗凡环€(wěn),一個不小心把奉給神明的酒灑了一半,就不怕神明更要怪罪您?” “你看到了?”頓了一頓,祝云瑄小聲嘟噥,“看到便看到了罷……” 見他面色尷尬,梁禎一聲輕笑:“陛下放心,臣不會說出去的?!?/br> “行了,你看也看過了,放開朕吧。” 梁禎不為所動,打開了一旁矮幾上擱著的一個木匣子,一股幽幽的清涼香氣散發(fā)出來,在祝云瑄疑惑的目光注視下,取了一些出來,掌心并攏輕輕揉開,再貼到祝云瑄的膝蓋上,不輕不重地幫他揉按起來。 祝云瑄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見梁禎手法純熟,煞有介事,便不再動了:“昭王還懂這個?” “小時候時常被罰跪,膝蓋受不了只能自己揉揉?!绷旱澋馈?/br> 祝云瑄原本還想說幾句什么,頓時也說不出口了,靜下心來便感覺到仿佛有絲絲熱氣,順著梁禎的手掌心鉆進(jìn)自己的膝蓋里,直往骨頭里鉆,又酸又癢,卻舒服得很,讓他忍不住輕輕哼哼了兩聲。 梁禎手下的動作一滯,忍著笑道:“陛下覺得這藥膏還好用嗎?” 他這么問,祝云瑄便順口一接:“打哪來的?” “方太醫(yī)調(diào)配的,陛下回來之前臣剛叫人去拿的?!?/br> 祝云瑄點(diǎn)頭:“他也算有幾分本事。” 這位方老太醫(yī)先前因?yàn)橐恍┦虑榈米锪颂t(yī)院院判,一直不得重用,還是那一回他值夜,恰巧被傳喚,撞見了他們的事情,梁禎提醒他管好嘴巴他自然不敢對人言,從此便成了祝云瑄的御用太醫(yī),只不過這平步青云的背后,過的卻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日子就是了。 梁禎笑著眨了眨眼睛:“他的本事還不止這些,還有別的好東西,晚點(diǎn)再給陛下看?!?/br> 祝云瑄似未聽懂,梁禎也未有多解釋,繼續(xù)給他揉按膝蓋,再次提醒他:“馬上又是先帝忌日,陛下還有的跪的時候,下次別再這么實(shí)誠了?!?/br> 祝云瑄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梁禎的唇角上揚(yáng),又問他:“下午那些個老家伙可還有為難陛下?” 祝云瑄皺眉:“昭王說話如此大不敬,被人聽去了像什么樣子?!?/br> 他說著自己先怔愣了一瞬,似乎是想起從前兄長還在時,他也是這樣,一口一句“老家伙”混不吝地調(diào)侃著那些王公大臣,現(xiàn)在再想起來當(dāng)真是年少無知肆無忌憚。 梁禎頗不以為然:“臣都不在意,陛下又何須替臣cao心,那顯王,之后還做了什么?” 祝云瑄當(dāng)真是佩服這人的厚臉皮,明明是訓(xùn)斥,聽在他耳朵里倒成了替他cao心了:“……沒有,顯王他們也不過是想耍耍老王爺?shù)耐L(fēng)罷了?!?/br> 顯王的心思其實(shí)很好猜,他是祝云瑄的長輩,又是還留在京中輩分最大的宗室,從前昭陽帝還在時他就頗為得臉,更別說祝云瑄上位,還是他第一個帶著一眾宗室認(rèn)下了這個皇帝,自詡擁立有功,更是要擺足了老王爺?shù)呐深^。 至于下了小皇帝臉面什么的,根本沒人在意,反正祝云瑄這個皇帝本也做得憋屈,誰人都覺得他柔弱可欺,不放在眼中。 梁禎目露不屑,輕嗤:“老匹夫,早晚收拾了他們。” 祝云瑄不再接腔,也只有梁禎敢當(dāng)著他這個皇帝的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剛至酉時,祝云瑄便吩咐人傳了膳,折騰一整日都沒吃過東西,這會兒他是真餓了,只是因?yàn)椴≈?,胃口并不大好。梁禎留了下來,陪他一塊用膳,祝云瑄也沒說什么,似已習(xí)以為常。 看著他勉強(qiáng)填飽了肚子,歇了兩刻鐘又喝了藥,梁禎唇角的笑意似是更愉悅了些。 窗外的天色已然暗了,祝云瑄開口攆人:“這個時辰了,昭王還不回去嗎?” 梁禎慢悠悠道:“臣留下陪陛下秉燭夜談。” 祝云瑄正色,目光里多少帶上了些惱怒之意,沉聲提醒他:“朕病了,身子不適?!?/br> 梁禎低聲一笑:“陛下想岔了,臣怎會那般禽獸不如不顧您的身子?!?/br> 祝云瑄干脆不說了,每次為了這種事情與梁禎爭論,他從來都討不到好,不如不提。 于是梁禎就這在甘霖宮留宿了下來,入夜之后高安帶著人伺候了他們梳洗便盡數(shù)退了出去,梁禎在時殿內(nèi)是不會留人伺候的,已是這大半年來的慣例。每個月總有那么五六回,昭王會留宿在陛下寢殿里,知道的也只有貼身伺候祝云瑄的這些個太監(jiān),這些人自然都與方太醫(yī)一樣,從不敢對人言,只當(dāng)自己是瞎子、啞巴。 祝云瑄披著外衫倚在榻上看書,梁禎過去直接繳了他手里的書,將人抱了起來。 祝云瑄驚了一跳,憤憤瞪向他:“你方才還說你不會……” “臣是不會,但陛下下午才暈了一回,就別看那勞什子的書了,早點(diǎn)歇了吧?!?/br> 將人扔進(jìn)床里,梁禎欺上去便是好一通揉捏親吻,直弄得祝云瑄受不了了開始踢人才放開了他。 鬧了一陣梁禎擁著祝云瑄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起了話,順手從床頭的暗格里摸了個東西出來,遞給他看:“先頭與陛下說的好東西?!?/br> 祝云瑄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又看向手中的木匣子,與先前裝著藥膏的那個一般無二,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頭也是藥膏,透明狀的,帶著些若有似無的香氣:“這什么?” 梁禎的手沿著他的背脊往下按,直按到尾脊處再揉了一揉,嗓音曖昧道:“自然是用在這里的好東西?!?/br> 祝云瑄立馬將東西塞回給了他:“有辱斯文!” 梁禎卻興致勃勃地說了下去:“這東西比以前用的好,能讓陛下出更多的水,還能更得趣些……” “你給朕閉嘴!”祝云瑄瞬間漲紅了臉,惱怒不已。 梁禎渾不在意,這本就是好東西,自打大衍朝開國時搗鼓出了生子藥,有又了可以娶男妻的律例,鉆研此道的人便不在少數(shù),這些能助興又不會害了身子的好東西從來都受人,尤其是那些有錢有勢的達(dá)官貴人的追捧,更別說宮中太醫(yī)潛心研制的秘藥,更是一價(jià)難求。 可惜今日是用不上了,梁禎頗為遺憾地將東西又收回了暗格里去,摟著祝云瑄與他說葷話:“等過幾日,陛下好了,定要試一試這等叫人欲仙欲死的好東西,說不得您下頭這張貪吃的嘴還會求著臣要更多呢。” 祝云瑄委實(shí)羞憤,梁禎翻身壓了上來,抓著他的手去摸自己那物什,這些日子忙著祭天大典的事情,他們已有許久未有親熱過了。祝云瑄摸著那燙手的山芋,別扭得厲害,偏偏梁禎不肯放過他,抓著他的手不斷動著,祝云瑄冷然:“昭王當(dāng)真是言而無信。” 梁禎啞聲一笑:“臣自然不會不顧著陛下的身子,不過換點(diǎn)別的花樣也不錯。” 他說完便低下了身去,祝云瑄原本還不知他想做什么,直到褻褲被扯下,自己的那物被含住,他陡然一驚,下意識地抓緊了身下的被褥:“你放……” 梁禎自然不會放的,硬是用嘴給他弄了一回,祝云瑄這還是第一次嘗到這樣的滋味,出來時眼睛都紅了,梁禎卻又覆了上來,吻住了他的唇。 咸腥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開,祝云瑄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那些他竟都吞了下去,無力地推拒著壓著自己的火熱胸膛,雙腿卻被梁禎給并攏了。 原來他說的別的花樣竟是這樣……祝云瑄羞憤欲死,大腿根處被火熱的那物不斷摩擦著,他卻被壓得不能動彈,這種感覺竟比那真刀實(shí)槍的還來得叫人窘迫。 梁禎的動作沒有停,黏黏糊糊不斷親吻著祝云瑄的脖頸、肩膀,祝云瑄再忍不住,低聲嗚咽了起來,惹得身上的男人愈是發(fā)了狠的欺負(fù)他。 換來的自然是祝云瑄更多的啜泣,梁禎早已習(xí)慣,他的小皇帝總是這樣,痛也好、舒服也好,這種時候每每都要哭上一回,權(quán)當(dāng)是助興了。 寢殿內(nèi)的燭火顫顫悠悠,夜,更深了。 第十八章 過往之事 冬至過后沒幾日,就是祝云瑄的生辰,新帝登基的第一年本該大肆慶祝,但因先帝崩逝還未滿一年,祝云瑄便按下了禮部的提議,干脆就不過了,只親自去南郊的沅濟(jì)寺做了場法事,為的卻是已去世多年的謝皇后。 謝皇后是因生祝云瑄這個嫡次子時難產(chǎn)而亡,祝云瑄的生辰便是她的忌日,對祝云瑄來說這一天從來就不是個好日子,從出生的第一天起他便沒了母親,打小又反反復(fù)復(fù)被人在背地里說是他克死了生母,有時便連他自己都覺得,他或許當(dāng)真就是個不祥之人,母后早逝,父皇不喜,兄長又遭了難,最后留他一個在這偌大的皇城里,孤立無援,便就是報(bào)應(yīng)吧。 如今能為母后做這一點(diǎn)事情,也不過是為了求個心安。 沅濟(jì)寺的老住持與謝皇后是故知,早年間謝皇后每一年都會給廟里捐不少香油錢,也時常會親自過來上香禮佛,與這位老住持很是談得來,這些祝云瑄還是后來聽宮里的一位伺候過謝皇后的老嬤嬤說起,才知曉的。 這一場法事做了整整一日,待到最后一道表文在祝云瑄面前點(diǎn)燃,已是日薄西山之時。 他又去佛像面前,虔誠跪拜上了香,梁禎跟過來,也拜了拜上了柱香。 晚膳是用的廟里的齋飯,菜色樸素倒也可口,祝云瑄并不挑,梁禎也吃得十分高興,祝云瑄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佛珠上,微微一滯,不由問道:“你不是說你不信神明嗎?為何之前會跟著朕去上香,又為何會一直戴著這串佛珠?” 梁禎笑了一笑:“陛下觀察得倒是仔細(xì),臣該覺得受寵若驚嗎?” 對上祝云瑄不悅的神情,他低咳了一聲,斂了玩笑之意,正經(jīng)解釋道:“臣爹爹信,這串佛珠也是臣爹爹的,臣只有這個了,至于臣,臣更信人定勝天。” 祝云瑄認(rèn)真想了想,梁禎這般狂妄自大或許是真的是對誰人都不屑一顧,又或許是如他所說無牽無掛也不怕死,可換做是旁的人,總還是會抱著僥幸,乞求著神明一星半點(diǎn)的庇佑吧,至少……他便是如此。 夜里他們就在寺廟里住了下來,這里清靜,祝云瑄覺得喜歡,打算小住個三兩日再回宮。 萬籟俱靜的寺廟冬日深夜,只余火盆中的火星子劈啪跳躍的那一點(diǎn)聲響,祝云瑄坐在禪房中,就著那一星半點(diǎn)的火光看書,心里頭前所未有的平靜。 梁禎是摸黑過來的,進(jìn)門時帶進(jìn)來陣陣寒氣,祝云瑄抬眸,平靜無波的一雙眼睛望向他:“昭王怎過來了?” 他倒是不擔(dān)心今日梁禎也會纏著他胡攪蠻來,便是梁禎再大膽,也不會敢褻瀆佛門清凈地。 梁禎蹲在火盆邊烤了一陣,身上暖和了才湊到祝云瑄跟前來與他說話:“陛下在看什么?” “一些佛經(jīng)而已?!?/br> 梁禎心中嘆氣,他是真怕祝云瑄會越來越拘著自己,條條框框的枷鎖全部套上身,最終變成個刻板固執(zhí)、食古不化,如同那被人供起來的佛像一般的皇帝。 “陛下今日生辰,臣準(zhǔn)備了樣壽禮給您,好歹賞個臉看一眼吧?!?/br> 祝云瑄的視線從書本移至梁禎手里,他手中正握了塊暖黃色的玉石,梁禎笑著將東西塞給祝云瑄:“摸摸看?!?/br> 祝云瑄疑惑地將玉石握在手心,不消片刻便感覺到絲絲暖意升起,就聽梁禎在一旁解釋道:“這玉有些特別,是真正的冬暖夏涼,非常稀有的一種玉石,陛下喜歡便收著吧?!?/br> 祝云瑄的心情有一些復(fù)雜,去歲梁禎也送了他一個生辰禮,說是前朝一位大儒用過的寶硯,那還是他的及冠賀禮,當(dāng)時先帝病重,他的冠禮都未辦,整個皇宮也只有梁禎一人還惦記著這事,可惜那方寶硯擱在御書房的案上,上一回已經(jīng)被他在盛怒之下隨手掃下地,摔碎了。 “陛下在想什么?”見祝云瑄愣了神,梁禎輕喊了他一聲。 祝云瑄的神思回籠,淡道:“這個挺好的,那就謝過昭王了?!?/br> 梁禎勾了勾唇角,正欲再說什么,寺廟鐘聲忽然響了起來,悠悠蕩蕩、渾厚深遠(yuǎn)、綿長不絕。 高安小聲提醒祝云瑄:“陛下,該熄燈了?!?/br> 這是廟里的規(guī)矩,祝云瑄無意破壞,點(diǎn)了點(diǎn)頭,沖梁禎道:“昭王回去吧?!?/br> 梁禎微微一笑:“陛下也早些歇了吧,明日臣再帶您去廟里四處轉(zhuǎn)轉(zhuǎn)?!?/br> 這一覺祝云瑄睡得很踏實(shí),一直到天大亮才醒,用完了早膳也沒見著梁禎過來,便自個在廟里頭四處逛了起來。 沅濟(jì)寺依山而建,占了整座山頭,有山有水,廟中景致十分吸引人,便只是為了賞景,京里頭的那些個達(dá)官貴人有時也會過來小住個一兩日,只這兩日皇帝來做法事便閉了寺,不再接待其他外客,因而更顯清幽靜謐。 祝云瑄登上了一處高樓,可俯瞰寺廟全景,領(lǐng)路的僧人是個伶俐的,口若懸河地與他介紹著這廟中各個寶殿、樓閣的過往歷史和典故,祝云瑄手中把玩著梁禎昨日送的玉石,視線一一掃過,聽得格外認(rèn)真。 片刻之后,身后的高安忽然上前一步,小聲提醒祝云瑄:“陛下,昭王在那邊。” 祝云瑄順著他說的方向望過去,果然見到梁禎坐在下頭的一處亭子里,正與那位頗有些年紀(jì)慈眉善目的老住持在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