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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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她沒有退路,逃是逃不掉的,唯有一戰(zhàn)。 “幸好我對你的主子從來談不上信任。”想到生死未卜的苗深,趙小梨心中又怒又懼,連出口的聲音都染上一絲冰冷。 對于圣尊此人,她雖主動伏低做小尋求他的幫助,但并非一味信任,所以在對付錢道長時,她一是怕只用符箓會出紕漏,二是留了個心眼,才會先放骨奴出來,而將所有的符箓都留在手中。骨奴雖強大得令人心悸,但她還剩數(shù)張銀色符箓和一張金色符箓,按照她之前的經(jīng)驗來看,未必沒有一戰(zhàn)之力。 只是,先前兩次使用符箓,她基本上都占了個出其不意的優(yōu)勢,骨奴可不傻,不會站著不動任由她打……誒?站著不動? 聽到趙小梨說的“主子”,骨奴的身形不自覺頓了頓,眼中黑色火苗胡亂地竄了竄,很快又平息下來。 “老子本還想送你個全尸,你既然不要,那就正好做道開胃菜!老子已然很久沒好好虐殺人了,怪想念的!”骨奴面上自然看不出什么表情,可它的語氣卻足以令人顫栗。 趙小梨知道它說得出就做得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不能再猶豫了。 白虎曾經(jīng)說過,蓮玉扳指可以借她真元,而錢道長的那面銅鏡想來也需要真元才可使用,就是不知是否需要特定的功法,她見他拿出鏡子后就用,好像也沒做什么特別的。 沒有時間去嘗試了,她拿出那面小銅鏡,對準了骨奴。 骨奴一怔,下意識躲閃了一下。 趙小梨剎那間記起其實每次使用符箓時都是念了咒文后蓮玉扳指里才有真元出來,讓她主動從蓮玉扳指里調(diào)用真元……她還真做不到! 可她反應(yīng)一向快,見骨奴被這銅鏡驚了驚,動作一滯,她立即將早就攥在手心的金色雷符丟了出去,同時念下白虎教她的咒文。 這是趙小梨最后一張金色符箓,也是她手中威力最大的一張,算是她的第二底牌——最后的底牌自然是打不過就逃回石鐲里去。 金光燃起又滅,一人多粗的柱狀雷電憑空而起,精準地落在骨奴頭頂,眼窟窿里的兩道火苗瞬間黯下一半,于此同時慘叫聲響起,它驀地往一旁滾倒,眼看著就要離開那雷電的攻擊范圍。 趙小梨心頭一急,下一刻卻發(fā)覺銅鏡中射出一道細細的白光來,剛好將骨奴定在原地。它受了一擊雷電,自然不如之前掙脫開銅鏡的定身時那般強壯,只得被死死定在原地,而頭頂?shù)睦纂娒繒r每刻都在削弱它的力量,更使得它無法擺脫那道不起眼的白光,此消彼長,不過再支持了片刻,它眼窟窿里的火苗終于不甘心地熄滅,而它那身白骨瞬間散架,在最后的雷電中化為黑煙,消散在世間,唯有最后一縷黑色飄然進入蓮玉扳指中。 趙小梨只覺腿軟,周邊又沒有可扶的東西,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此刻只覺得后怕,若沒有這銅鏡,骨奴只怕早就掙脫出來,而她現(xiàn)在已被抓住凌虐了吧。沒想到她念咒使用符箓時,被調(diào)動出來的真元還會主動往銅鏡上鉆,將它啟用,更幸運的是,并不需要用什么特別的手法。雖說下次還想再用麻煩了些,總比用不了得好。 趙小梨私下感謝了錢道長的“饋贈”,又有些心疼最初用掉的那道金色符箓。圣尊說過,無形之鬼是鬼界鄙視鏈的最底層,而白虎曾說,這骨奴的戰(zhàn)力大約有一個鬼將,那么說明了什么?說明她曾經(jīng)可恥地浪費了一張金色符箓,將本來可用來消滅一個鬼將的寶貝用到了隨隨便便就可以碾死的無形鬼身上,這簡直是殺雞用牛刀,暴殄天物?。?/br> 緩過氣來,趙小梨慢慢撐起自己的身體,轉(zhuǎn)頭向河邊走去,她還得看看苗深怎樣了。反正這些符箓都是她白得來的,何必太惋惜。 才剛走了一步,趙小梨便愣住了,苗深呢? 她匆忙跑到河邊,慌張地四下張望,剛剛苗深就是被甩到了這里,人怎么不見了?他醒了自己走的,還是誰把他帶走了? 剛才趙小梨全神貫注地對付骨奴,竟沒注意到苗深是什么時候不見的。 她記得他落點離河邊很近,該不會是翻了個身就掉河里被沖走了吧? “苗深!”趙小梨一邊喊著苗深的名字,一邊匆匆往下游找去。 隨著趙小梨的遠去,土地廟漸漸恢復了平靜。 一片狼藉早成了廢墟的祭臺下,突然多了點動靜。 一個人影從廢墟中鉆出來,灰頭土臉的,語氣里卻滿是后怕:“還好我聰明裝死,不然可真完蛋了!” 這人正是跟在錢道長身后偽裝成道童的鬼。 他先前躲在廢墟下裝死,看不到外頭什么模樣,但那動靜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最后那骨頭架子的慘叫,讓他整顆心都被攥緊,大氣都不敢出。 再看一眼不遠處錢陵煜那凄慘的死相,他愈發(fā)慶幸。從懷中掏出先前置放在祭臺陣法中心后被他搶救出來的珠子,他也不管丁大人是不是還有意識,恭恭敬敬地說:“丁大人,錢老道已死,這陣法可擺不出來了。您看是不是下回咱們再重新布置?” 珠子里頭有流光飛舞,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 道童等了會兒,小心翼翼將珠子藏入懷中,匆匆逃離此處。本以為是小菜一碟,誰知竟出這么大的波折,他可記住那黃毛丫頭的模樣了,今后看到她就繞道走!隨隨便便就祭出那么大一個連丁大人都能捏碎的骨頭架子和可以把那骨頭架子弄散架的符箓,有這樣家底的,他敢惹么?又不是活膩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為童養(yǎng)媳的低調(diào)日子就要結(jié)束啦……馬上就出去浪了~ 本章依然發(fā)紅包,截止下章更新前~ ☆、向?qū)?/br> 趙小梨沒能找到苗深。 她沿著河走了很久,一開始還能持續(xù)高喊,但后來叫不動了,隔一段距離再喊兩聲。 可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找了差不多一小時,趙小梨快走不動了,她望向看不到邊界的河流下游,不知該如何是好。 或許,他并沒有落水,還在孫家村。 心中抱著這樣的期望,趙小梨匆匆掉頭,又走了一小時才回到土地廟。先前逃走的人都回來了,昏迷的也都逐漸清醒,見到趙小梨,他們各個面露恐懼和戒備。 趙小梨有足夠的信息和親身經(jīng)歷,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可孫家村的村民不知道,他們看到的就是當他們正在舉行醮祭大典,領(lǐng)取長壽水時,趙小梨突然召喚出一個妖魔,將錢道長和他的道童都殺了。他們不知道趙小梨為什么要那么做,也不知道趙小梨哪來的本事,但她所做之事,足夠他們厭惡她、懼怕她。 好在趙小梨本來就想好要走了,并未因此而苦惱,邊走邊四下張望,想要找到苗深。 里長突然站到了趙小梨前方,隔著兩丈遠揚聲道:“站住,你、你快離開這里!” 他聲音很大,但表情驚恐,聲音顫栗,實在沒有什么震懾力。 趙小梨也不為難人家,回道:“我找到苗深就走,就是那個要被祭天的孩子,你們看到他了嗎?” “沒有!我們沒見過他!”里長忙道。 可能是里長帶頭,再加上趙小梨的模樣實在沒什么威懾力,村民們漸漸膽大了些,紛紛跟在里長身后與趙小梨對峙,以此來壯膽。 往常遇到這樣的狀況,趙小梨自然會心虛害怕,但這會兒惦記著苗深的安危,她也顧不得多想,固執(zhí)地說:“我找到他就走?!?/br> 她一眼瞥去,在人群中看到了她熟悉的那些人,李紅梅和孫亮是充滿了懼怕,而孫秋露懼怕中又帶著欲言又止。 趙小梨轉(zhuǎn)開了視線,看向里長的小兒子孫博文。錢道長離開了,那這個附身孫博文的無形鬼呢? 注意到趙小梨的目光,“孫博文”下意識地瑟縮了下,躲到里長身后。連錢老道他們都死得那么慘,他哪里是人的對手?還好剛才他躲得快,但這會兒……早知道他就不抱著什么僥幸的心理了! “你是想我揪你出來,還是你自己出來?”趙小梨看著孫博文,裝腔作勢地說。她哪里有本事把附身鬼揪出來啊,不過就是虛張聲勢罷了,畢竟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對方不知道啊。 里長有些驚慌地擋在自己兒子身前:“你、你想做什么?”即使害怕,若她要對他最喜歡的小兒子動手,他少不得也要拼掉這條命了! “他已經(jīng)不是你的兒子了,你沒發(fā)現(xiàn)嗎?”趙小梨知道自己這會兒不能虛,倒是裝得跟個高人似的。 有跟她熟悉的,見她這跟過去那唯唯諾諾的受氣包模樣完全不同的表現(xiàn),都覺得她怕是被什么邪物附身了,更不敢造次。 “你、你別胡說!”里長不信。 趙小梨摸出一張符箓,冷眼看著“孫博文”。 “孫博文”嚇得眼睛一閉,多虧里長眼疾手快將他扶住,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一黑影從孫博文腦門上冒出來,竟也不敢逃離,乖巧地飄在一旁。 看到這道黑影,村民們嚇得趕緊退后好幾步。 只聽那黑影道:“仙姑饒命!小的只是聽命行事,從來沒干過什么壞事啊!真的,小的對天發(fā)誓!” “那我問你,被你們抓來祭天的男孩呢?”趙小梨道。 黑影猶豫了會兒才說:“……沒、沒看到,但小的可以幫仙姑尋找!”它真的挺怕自己說沒看到,就對仙姑沒了利用價值,直接被滅掉了。 趙小梨皺起眉頭,苗深也不在這里嗎? 再看村民,一個個驚恐地后退,再沒有先前的氣勢。 趙小梨什么話都沒說,轉(zhuǎn)身往山上走去,她想最后再去法印大師廟里確認一次。 黑影見趙小梨沒理自己,看看驚恐的村民,再看看越離越遠的趙小梨,還是沒膽子溜走,就那么遠遠地跟在趙小梨身后。 法印大師廟里什么人都沒有,她先前放的干糧也沒了。苗深被抓后沒機會再回來,那干糧應(yīng)該是錢道長他們拿走的吧。 趙小梨走出破廟,不遠處有一道黑影,差點嚇她一跳,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黑影后方的大樹吸引,那兒不知什么時候停了一只有著五彩羽毛的鳥,它有著堅硬狹長的喙,一雙小小的黑眼睛滴溜溜地盯著趙小梨看,看得她有些慌。 下一刻鳥嘴一張,口吐人言:“小梨,后會有期?!?/br> 這竟然是苗深的聲音!他的原型是個鳥嗎?! 趙小梨正要激動地上前,那鳥又開口了:“小梨,后會有期。” 她驀地停下腳步,這…… 鳥嘴一張,再道:“小梨,后會有期?!?/br> 這是卡帶了嗎?! 趙小梨一下子明白過來,苗深雖然不是普通人類,但也不是眼前的這只鳥,他只是借用這只鳥給她傳個口信,這鳥本質(zhì)上就是臺復讀機。 趙小梨一時間有些茫然。 在決定救下苗深,今后跟他一起離開時,她茫然的心是安定了片刻的,雖然他只不過是個孩子,但有人陪伴就好,至少不會孤單。然而現(xiàn)在,苗深丟下她走了,她得一個人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 定定站了會兒,趙小梨又一次注意到了一旁一動都不敢動的黑影。 好像……她也不是一個人啊。 趙小梨沖那黑影招招手。 黑影原本就一直盯著趙小梨這邊,見狀立即歡快地飄了過來:“仙姑,有何吩咐?小的一定竭盡全力替您將事情辦得漂漂亮亮!” 趙小梨道:“你叫什么名字?” 黑影大喜,忙道:“小的叫煞太黑!”問了名字就不殺他了是吧! 這什么奇葩名字…… 趙小梨摸出了符箓,恐嚇道:“很好,我不殺無名之人?!?/br> 煞太黑哆嗦著就跪下了,雖看不出模樣,卻聽得出他仿佛在痛哭流涕:“仙姑饒命?。⌒〉恼娴氖裁磯氖露紱]干過!只求仙姑饒小的一命,小的愿意為仙姑當牛做馬,伺候仙姑一輩子!” 趙小梨故意說:“你一個比廢物還不如的無形鬼,我留你有什么用?” 煞太黑直接匍匐在地,哽咽道:“小的一定會對仙姑有用的,仙姑啊,您就饒過小的吧!小的真的很冤啊,真的還沒干過什么壞事呢!” 趙小梨沉吟道:“我若留下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會暗害我?” 煞太黑見生機在望,連忙道:“小的愿意奉上單方面的盟契!小的對仙姑忠心不二,萬不敢背叛仙姑??!” 聽他這么說,趙小梨還真有點動心了,她了解鬼的世界的途徑就白虎和圣尊,白虎雖然什么都肯跟她說,但它跟圣尊一起被關(guān)了很久,大概能給她一點常識性的知識,但對她了解當代并沒有太大幫助,圣尊跟白虎差不多,更可惡的是她無法判斷他說的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他連被封印著都能想著給她挖個坑,她怎么敢對他的話全盤相信? 所以,多一個“向?qū)А?,實在很有必要?/br> 唯一的問題是,她不知道盟契是怎么弄的,無法判斷真?zhèn)伟?,這就很危險了。 謹慎起見,她得先進石鐲里問問白虎。 但她現(xiàn)在還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