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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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因為她年齡不大,人又有些瘦弱,看起來非但不兇,反而有點可愛。 當(dāng)然,因為骨奴在旁虎視眈眈,再可愛的模樣也沒人欣賞。 錢道長和道童二人面色凝重,但并沒有立即開口。 錢道長看了道童一眼,袖袍一展,雙手便背在了后頭,即便心中驚懼,此刻他依然是仙風(fēng)道骨的出塵模樣,面上帶了些困惑:“這位小道友,貧道不知你是何意?貧道不過是見此地風(fēng)水有異,秉承天意,施行這醮祭大典,以驅(qū)邪禳祟,佑此地村民。想必小道友是誤會了什么?!?/br> 趙小梨很佩服這位錢道長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但她自不會吃這一套,那綠油油的水看著就不是啥好東西,再加上他縱容甚至是驅(qū)使鬼來為害鄉(xiāng)里,她怎么可能信他的一面之詞?她連圣尊的話都只信五分,更別說錢道長這個連一點好東西都沒給過她的人了。 “要么走,要么死。”趙小梨不跟他糾結(jié),學(xué)圣尊的,讓他二選一。 錢道長的面色有些難看,他瞥了骨奴一眼,此刻那尊龐大的骨架已轉(zhuǎn)過身,那眼窟窿里黑得純粹的火苗似是人的雙眼,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令他脊背發(fā)麻。 感覺到道童已悄然接過自己背在身后的手里的東西,錢道長定下心,突然揚聲道:“動手!” 下一刻,錢道長已從懷里拿出一面不過巴掌大小的鏡子,對準(zhǔn)了骨奴。 趙小梨見狀,也慌忙喊道:“骨奴,快揍他們!” 骨奴沒動,不,不是它不想動,而是錢道長的鏡子有些古怪,照著骨奴時鏡子中射出一道細(xì)細(xì)的白光,骨奴便被定住,因聽了趙小梨的命令,它想要上前,然而那道細(xì)細(xì)的光卻有詭異的力量,骨奴掙扎得渾身骨頭架子都抖得咔咔響,卻還是無法前進一步。 然而錢道長也不輕松,不過數(shù)秒,他的額頭便冒出冷汗,緊接著嘴角溢出紅色鮮血,他的面色也愈發(fā)蒼白,想來支撐不了多久。 趙小梨看到這情況起先是放了心的,這錢道長明顯落入下風(fēng),再過一會兒他必定堅持不住,只要她小心點別被錢道長身邊的道童偷襲成功,等骨奴掙脫出來,一切自然……誒,那道童呢?! 道童原本在錢道長身后,這會兒那位置卻沒了人,趙小梨慌忙搜尋,便發(fā)現(xiàn)道童不知何時上了祭臺,將手中的一顆珠子置于早已擺好陣法的祭臺中央,隨后他盤腿坐下,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念了什么,與此同時,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聲重物倒地的動靜,有些是還沒來得及逃遠(yuǎn)的村民,有些是躲起來看個究竟的膽大者。 趙小梨隨便瞥了一眼,隱約記得那些倒地好像都喝了所謂的長壽水。 這就是邪教儀式吧!雖不知他們究竟想干什么,但趙小梨知道自己必須阻止那道童! 然而,骨奴還被定住,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脫困。 趙小梨摸出一同帶出來的一把符箓,選了張她知道的銀色雷符,正打算丟出去,卻見錢道長突然噴出一大口鮮血,那面銅鏡中的光陡然消失,恢復(fù)自由的骨奴兩步便踏到了錢道長跟前,長滿了骨刺的手掌驀地用力一揮,來不及使出別的手段的錢道長便被打了出去,他手中的銅鏡也同樣脫離了他的掌控,咕嚕嚕滾到趙小梨腳下。 這到了面前的寶貝,不撿白不撿,她一邊彎腰撿那銅鏡,一邊看那錢道長,見他眼睛一番昏迷過去,她立即對骨奴下令道:“快去毀掉祭臺!” 骨奴原本正追向被它自個兒甩出去的錢道長,聽到趙小梨的命令后它又多跑了兩步,一腳踏在錢道長身上,隨后才轉(zhuǎn)了彎,沖向祭臺。 對命令的執(zhí)行還有延遲作用? 趙小梨看到骨奴的動作時已來不及阻止,它體型巨大,動作卻很靈活,速度也快,她只聽到了咔嚓的脆響,被骨奴踩過后的錢道長,七竅流血,身體仿佛癟了一半,斷沒有存活可能了! 趙小梨曾經(jīng)懷疑過錢道長可能也是借用天予派掌教弟子身份假扮成人類的鬼,然而現(xiàn)在她知道了,錢道長是個真真正正的人類。 她臉色發(fā)白,不敢多看,再看向那跑向祭臺的巨大背影時,心中多了些恐懼。它確實在聽她的命令,可剛剛它為什么多走了兩步?是因為慣性嗎?還是說,這是它的本能?若是它不受他人所控,那該是多么可怕的事? 趙小梨深吸口氣,將銅鏡藏入懷中,忙向祭臺跑去。 “不要傷害那個祭臺邊的孩子!”她邊跑邊補充命令。 骨奴不會說話,動作也不停,也不知它聽到?jīng)]有。 祭臺上突然憑空冒出一股股黑煙來,那黑煙中還纏繞著綠色的光,漸漸的,所有的黑煙和綠光收縮,成了一個兩米多高的人形生物,他渾身的皮膚是深綠色的,布滿了詭異的紋路,身體的形狀與人類無異,然而頭上卻長了兩只黑色的羊角,若不考慮它的膚色,面容也稱得上英俊。 “哈哈哈哈哈哈本將終于又有了骨rou!”他的腳還沒完全成形,卻已激動得仰頭大笑。 道童剛想跪下道賀,便見骨奴沖了過來,慌忙大叫:“丁大人,有敵人!” 被稱作丁大人的綠皮膚男人傲然冷笑:“在本將面前,一切不過螻……” 丁大人的話驀地頓住,他看到了那高達(dá)五米的骨架子帶著勁風(fēng)沖了過來,桀驁不馴的神情陡然染上驚恐之色,口中驚呼:“骨奴!” 下一刻,骨奴的大手已抓上了丁大人的腰,只稍稍用力便將那比一般人粗上一圈的腰折斷,丁大人發(fā)出一聲慘叫,轉(zhuǎn)瞬之間那剛獲得的骨rou便重新化為黑煙,消散在空氣中,而骨奴卻沒有停手,直接舉起雙手,用力砸下,連續(xù)幾下后就將祭臺砸了個稀巴爛。 “住手!住手!”趙小梨連連下命令。 骨奴停下動作,站直了身體,低著頭似乎在看著趙小梨。 趙小梨被它那冒著黑色火苗的詭異雙眼看得冷汗直冒,差點腿軟,連忙又下了個命令:“站在這兒不要動!” 祭臺附近只剩下他們幾個,錢道長即使還有別的同伙,也早逃了,但她膽小,只能先將骨奴放著以防萬一,一會兒再將它收回去。 骨奴筆挺地站著,沒有任何動作。 趙小梨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兩步,見它確實沒什么動靜,這才匆匆跑到已被毀掉的祭臺旁,好在苗深離祭臺沒那么近,并沒有受傷,只不過他手腳都被綁住,剛剛自然逃不了。 “苗深,你沒事吧?”趙小梨連忙替苗深松綁,見他手腳都被繩子勒出深深的紅痕,忍不住憐惜地揉了揉。 苗深看著趙小梨小心翼翼的動作沒有阻止,只點頭道:“我沒事?!?/br> 趙小梨抬頭看著苗深,對上那透亮的雙眸,她有太多的疑惑,一時間卻不知該先問哪個。 “我們離開這里吧?!壁w小梨最后說,她想,反正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跟苗深一起走了,之后有的是時間詢問,反正不管他是人是鬼,她知道他對自己沒有任何惡意。 “好?!泵缟铧c頭道,他拍拍身上的灰塵,沖趙小梨笑了笑,“謝謝你來救我?!?/br> 趙小梨也揚唇笑了:“我也要謝謝你替我在錢道長面前隱瞞?!?/br> 令趙小梨意外的是,苗深突然抱住了她,聲音里染上些許笑意:“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br> 他才七八歲,但發(fā)育良好,而趙小梨雖有十四五歲,但吃得不好發(fā)育遲緩,身形很是瘦小,當(dāng)他抱著她時,頭正好在她胸口,這本該是個曖昧的姿勢,然而趙小梨自詡成年人,只把不到七八歲的苗深看做孩子,自然沒什么感覺。 “誰?”趙小梨好奇道。 苗深沒有回答,只是松開她,對她展露一個淺笑:“我們現(xiàn)在走嗎?” 趙小梨也就不再追問,想了想說:“我看看就走?!?/br> 趙小梨不放心苗深一個人待著,便帶著他來到不遠(yuǎn)處查看倒地的人,而骨奴則依然站在原地。 令趙小梨欣慰的是,這些人只是昏迷過去,呼吸還算平穩(wěn),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清醒過來。 她剛才追去祭臺時,聽到了那邊的話,知道那道童稱呼綠皮膚的羊角人為丁大人,而那丁大人剛出來以為他成功了時說的那些話,同樣為她解了惑。原來,錢道長謀劃的是為這位看著仿佛挺厲害的丁大人重塑身體??!所以,所謂的醮祭大典只是個幌子,喝下所謂“長壽水”的村民都是祭品,只不過丁大人身體還沒重塑成功,就被骨奴給拍散了……她都替那位丁大人覺得冤,也不知道他怎樣了,是功虧一簣,還是干脆被打沒了? 如此一來,錢道長這段時間的作為都有了理由。他讓手下的鬼在村子里鬧鬼,就是為了這個所謂的醮祭大典上可以讓村民們自愿地喝下“長壽水”,成為丁大人重塑rou身的祭品,比強迫一個村子的人省去不少心力和麻煩。 然而他們運氣不太好,偏偏遇上了她這個半路出家的滅鬼人。 只是,錢道長身為一個人類,怎么就想不開跟鬼為舞呢?還是一群長得丑沒善心的惡鬼。要是對方長得跟聶小倩似的美若天仙還心地善良,她還能理解一下。結(jié)果現(xiàn)在呢?不但目的沒達(dá)成,還把自己一條命給賠上了。 她遠(yuǎn)遠(yuǎn)瞥了眼錢道長的尸身,沒敢靠近。 既然已確定村民們基本沒事,趙小梨便沒有再留下的理由了,想到要離開這兒,她有些傷感,有些懼怕,又有些期待。 雖然村里還有她在乎的人,但……沒必要說再見了吧,剛才她解封骨奴、命令骨奴的一幕,怕是早有人見到,他們見了她大概只會懼怕吧。 趙小梨回到已經(jīng)被弄碎的祭臺旁,仰頭看著高大可怕的骨奴。 “這是什么?”苗深站在趙小梨身邊,同樣仰望骨奴,出聲詢問。 趙小梨道:“它叫骨奴,有人借它給我作打手的?!?/br> 苗深若有所思地說:“它很厲害,將它借你的人一定很在乎你?!?/br> 圣尊在乎她?這世上沒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了。 趙小梨噗嗤一聲笑出來:“才沒有,他恨不得我給他表演一個當(dāng)場去世呢?!?/br> 話說完見苗深側(cè)頭看著自己,她連忙擺擺手笑道:“不說這個了,我先把它收回去,我們就離開吧?!?/br> 苗深點頭:“好。” 趙小梨記性不錯,圣尊教她的四個印訣,她一個不落記得清清楚楚,前兩個印訣用來暫時釋放骨奴,而后兩個印訣則將它繼續(xù)封印。 捻出后兩個印訣,蓮玉扳指中的能量隨著印訣的圖樣盤旋,激射到骨奴頭上,它眼窟窿里的那兩朵黑色火苗登時如同被澆了熱油,熊熊燃燒起來,瞬間覆蓋了它半個頭顱。 趙小梨:“……”怎么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說好的繼續(xù)封印呢? 下一刻,骨奴如同那位丁大人一樣猖狂地仰頭大笑:“老子的封印可算徹底解除了!老子自由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趙小梨:解除封?????????。。?! 圣尊:本座助你表演一個當(dāng)場去世。 哈哈哈別看女主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其實她依然是個正經(jīng)的掛逼,想想看她手上那些個寶貝的等級→ → 截止下章更新前,本章留言都發(fā)紅包,我看得特別開心的留言發(fā)個大的~ ps:感謝湯神童鞋、洛洛童鞋和32143934童鞋的地雷,親親你們~ ☆、散架 趙小梨十分確信,她沒有記錯印訣,更何況,即便記錯了,也不可能剛好成了將骨奴解封釋放的那兩個吧?她又沒學(xué)過,沒可能弄串的! 因此答案便是唯一的——圣尊故意的!圣尊故意將后兩個重新封印骨奴的印訣換做將它徹底釋放的印訣,而白虎并不清楚印訣如何,自然也不知道它的主人給她挖了多大的坑! 趙小梨先前就覺得骨奴雖然聽她命令,但殺錢道長時有些古怪,她原本還以為骨奴就像是個傀儡,不會說話沒有思想,只會聽命行事,殺錢道長不過是個意外,可如今看來,之前默不作聲的模樣,要么是封印的限制,要么是裝的,從它故意殺了錢道長一事看來,她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骨奴既然是個有自己思想的,想來不愿意被人鉗制,但圣尊曾告訴她的前半句話想來沒騙她,她使出印訣將它解封,它受了限制只能聽她的,可能是看到支使它的不是圣尊,它便心存異心,只安靜地等待機會。如今回想,她不下令時它似乎依然可以行動,只是她一旦下了命令,這優(yōu)先級便變了。之前她下的命令是揍錢道長,又沒說不讓它殺人,殺錢道長一事并不受限制,后來她讓它去毀掉祭臺,它也照辦了,只不過拖延了一點點時間去殺人,或許這點拖延對它所受的限制來說,完全在可承受范圍之內(nèi)。 想來問骨奴它也不會回答自己,趙小梨只能靠自己猜測,然而此刻最重要的卻不是這些。 見骨奴尚在狂笑不止,趙小梨悄悄牽住苗深的手,帶著他慢慢后退。 就沖它先前表現(xiàn)出來的狂暴兇殘模樣,她也不敢多待,誰知道它什么時候就想起了她這個使得它不得不屈居人下的“惡人”? 不久前趙小梨才從石鐲內(nèi)出來,且她在石鐲內(nèi)待的時間不短,不敢肯定自己還能進去,更不用說再帶一個人進去了,而且進去還得出來,她懷疑即便能進去,也是進不了多久就被迫出來,那時候他們就是砧板上的rou,任人宰割。 苗深似乎明白趙小梨的意圖,一聲不吭地配合著她悄然離開。 起先比較順利,那骨奴也不知究竟被奴役了多久,只盡情地狂笑著發(fā)泄自己的怨恨和興奮,天地間都是它那癲狂令人心悸的大笑聲。 然后,它低下頭來,眼窟窿里兩束高揚竄動的漆黑火苗正正對著不過走出幾步遠(yuǎn)的趙小梨和苗深。 趙小梨:“……” “走!”趙小梨推了把苗深,讓他趕緊跑。冤有頭債有主,這骨奴是沖著她來的,苗深逃得掉,她逃不掉。 這時,骨奴突然用力一跺腳,以它的腳掌為起點,整個地面如同蛛網(wǎng)般裂開,大地似乎都因恐懼而震顫。 趙小梨和苗深腳下不穩(wěn),身體左右不住搖晃,骨奴不過一個躬身,巨大的手掌便拍到了二人跟前。 趙小梨只覺得身側(cè)一個大力傳來,她便被用力推撞了出去,來不及感受身體上的疼痛,她慌忙回過頭來,只見剛推了她的苗深自己卻沒有躲開骨奴的大掌,小小的身體驀地飛起,重重地掉落在了河邊。 “苗深!”趙小梨雙眼驀地瞪大,眼角余光見骨奴再次一巴掌拍下來,她慌忙就地一滾,穩(wěn)住后匆匆起身,也顧不上苗深那邊,滿面驚懼地看向骨奴。 “跟跳蚤一樣愛蹦跶!可惜你今日必死無疑!”骨奴惡狠狠地宣告著,如同獵人玩弄獵物一般,慢慢向趙小梨走去。 趙小梨緩步后退。 她其實不太喜歡跟人或鬼起沖突,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動手。所以之前看骨奴如同脫韁的野狗,她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趕緊逃,避免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