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他不甚在意地道:“不去碰便不會疼?!彪S手將褻衣抖落在地,露出精赤的寬肩窄腰,雄健身軀。他伸手去撈銅盆中擦身的帕子,瑟瑟回過神來:“我來吧?!?/br> 他睇了她一眼:“上身倒也罷了,下面你也打算幫我擦嗎?”他倒是求之不得,就怕她不愿意。 下,下面?瑟瑟一呆,不自覺地瞄向他鼓鼓囊囊的那團,臉頓時紅得要滴出血般,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你,想,想得美?!?/br> 他露出郁色:“可我一只手實在不方便?!?/br> 瑟瑟看向他包扎得分外嚴實的右肩,心中生痛,咬了咬牙道:“幫你擦就幫你擦?!彼麄円呀?jīng)是夫妻了,這些事沒什么好害羞的。 他笑了起來,望向她的目光柔得幾欲滴出水來,將帕子遞給她道:“幫我擦后背,剩下的我自己來。你真幫我擦那里,我怕我忍不住在這里就……”他的聲音低了下去。 瑟瑟渾身血液逆流,在他毫不掩飾的肆意目光下,胡亂幫他擦了擦后背,將帕子丟回銅盤,落荒而逃。 鉆進被窩她才開始懊惱:她也太不爭氣了,他還沒做什么呢,她就落了下風(fēng)。不行,她不能這么慫,新婚夜就被他壓得死死的,以后還不得被他牽著鼻子走。 雄心壯志在聽到腳步聲傳來的一瞬間即刻消滅,她一把拉住被子,蒙住了頭,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 被子被人從上掀開。 她“唉呀”一聲,死死拉住被角。 他帶笑的聲音從上傳來:“瑟瑟是不許為夫上床嗎?” 瑟瑟回過神,慢慢松開了手。 被子被掀開,不再遮蔽視線,他高大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壓迫感十足,一頭烏發(fā)散下,狂放不羈地披散在肩頭,襯得那張氣勢非凡的面容越發(fā)棱角分明,俊朗不凡。 那是她心系兩輩子的良人。 瑟瑟的心怦怦亂跳起來,看著他一動都不能動。 他的手落下,細細地描摹著她秀致的眉,明媚的眼,如瓷的肌膚,飽滿的紅唇,修長的玉頸,落到她輕薄柔軟的寢衣上,輕輕一挑。 衣襟散開,露出里面繡著花開并蒂的大紅抹胸與雪白細嫩的肌膚。 他黑眸暗沉,呼吸重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_^ ps:第81章《攤牌》我修改成了先前想寫又沒敢寫的高沖突狗血版,83章開頭添加了舅舅發(fā)現(xiàn)瑟瑟寫的信的梗,這樣情節(jié)更順些。大家知道一下,免得后面情節(jié)接不上。 pps:受不了小虐的寶寶就不要回頭看了^_^ 感謝以下小天使,(づ ̄3 ̄)づ╭~ 31165233 30瓶、沒用的寶貝_妮 10瓶、米柒 10瓶、千南 9瓶、獅子 5瓶、易輕塵 3瓶、錯過的補回來 1瓶、starbase 1瓶 第88章 銅鎏金雙喜燭臺上,龍鳳花燭燃燒正旺。 芙蓉帳暖,錦被生香,她躺在一片喜慶的大紅色中,雪膚烏發(fā),杏眼明媚,嬌態(tài)撩人。 蕭思睿黑沉沉的眸中倒映著火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床上待他采擷的佳人,向來冷峻的面容也染上了一絲緋色。 大手輕巧地落到她抹胸的系帶上,如蜻蜓點水,正要抽開系帶,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他疑惑地看她。 她借著他的手翻身坐起,綢緞般的烏發(fā)如流瀑傾瀉而下,柔軟的發(fā)絲覆上他的手背,帶來絲絲癢意。 他手指纏繞上她的發(fā),低眸問道:“怎么了?” 瑟瑟瞄了瞄他的肩傷:“你受了傷,還是我來吧。” “你來?”他微愣,她不是不記得了嗎,打算怎么來? 瑟瑟紅著臉點點頭,杏眼水汪汪的仿佛兩潭清泉,往里挪了挪,讓開一個位置道:“你先坐下?!?/br> 蕭思睿坐上床。 瑟瑟又道:“腿也上來。” 他背倚床板,依言將兩條長腿挪上來,壓住了錦被,有些期待她接下來會怎么做。 瑟瑟跪坐在床上,猶豫了下,伸手脫下了他松松披在身上的絲袍。她呼吸一頓,飛快地移開了目光。這家伙絲袍之下,竟什么也沒穿。 真不要臉! 他低聲解釋:“我一只手,沒法系汗巾子?!?/br> 好吧,算他有理。她稍稍鎮(zhèn)定,腦中兀自一片混沌,一時有些茫然,不知接下來該怎么做。她這時才深感什么叫知易行難??蓹C會難得,他受傷了,她才有機會拿到主動權(quán),就這么放棄了,實在可惜。 她想了想,伸手從枕下找出剛剛慌亂之下藏起的小冊子,翻到被他抓包時看的那一頁,認真地又看了一遍。 應(yīng)該不難……吧? 反倒是蕭思睿,見她莽莽撞撞要坐下來,嚇出一身冷汗,一把將她摟到懷中道:“等一下。” 前世,她十九歲嫁陳括,二十歲跟了他,正是一個女子最成熟美好的年華,床笫之間尚且不堪承受。如今的她剛過及笄之年,身子還未完全長成,什么準備都不做就亂來,還不得傷到? 瑟瑟不知死活地在他懷中掙扎:“放開我,說好的我來的。” 他被她扭得一身火氣,低頭,欲要封住她甜蜜的唇。她別開頭,不滿地控訴:“你說話不算話?!?/br> 他簡直要被她氣笑了,有這樣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的嗎?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幾欲爆炸的渴念,耐著性子哄她:“你來可以,不能漏了步驟?!?/br> 她疑惑地看他,還要什么步驟? 他低頭含住她敏感的耳垂,聲音喑?。骸皝?,我先示范一遍?!?/br> 錦帳落下,柔和了曖昧的光影,交纏的人影投射在帳上,床楞搖晃起來,“吱呀”聲中,嬌媚的吟哦聲不時響起,到最后變作難耐的泣聲:“好疼,混蛋,說好我來的。” 蕭思睿低啞的聲音響起,帶著饜足與縱容:“好,那我不動,你來吧?!?/br> 瑟瑟氣急敗壞:“你先放開我的腳,不許……”她倒抽一口氣,聲音破碎起來,后面的話也不知被什么堵住,久久發(fā)不出。 床楞搖晃得越發(fā)厲害,許久,他低低的笑聲響起:“嬌嬌兒,不是說好了你來的嗎,怎么不動?” 瑟瑟的聲音低得仿佛貓叫,含含糊糊的,不知在說什么。 片刻后,錦帳掀開,蕭思睿披了絲袍走出來。身后紅被狼藉,瑟瑟兩條雪白的胳膊都露在外面,潮紅的面上汗津津的,青絲凌亂,睡意惺忪。 蕭思睿叫了抱月進來幫她清理,自己去了耳房。 等他回來,瑟瑟已經(jīng)陷入沉睡。抱月輕手輕腳地幫她清理干凈,正要為她穿上寢衣。蕭思睿揮了揮手,抱月紅著臉退了出去。 瑟瑟毫無所覺,酣睡正香。 他正要進被窩,目光掠過,看到她嬌軀上青青紫紫的痕跡,皺起眉來。這一世的她比前世年紀小,身子更為嬌氣,他都已經(jīng)注意控制力道了,還是留下了這么多痕跡,更別提進入時,她的難受。她卻依舊努力接納著他。 他心中憐意生起,起身從柜中取出一個玉盒,打開蓋子,用指尖蘸了點里面的藥膏,一點點幫她抹上。 指下的觸感宛若絲綢,柔滑得不可思議,他的呼吸又開始粗重。剛剛顧念著她是第一次,他其實并沒有盡興,這會兒,在感官的刺激下,他輕易被再次挑起了念頭。 只是,他苦笑,她哪經(jīng)得起再一次的折騰。他也只有忍著吧。 好不容易抹完藥膏,他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需要去洗個冷水澡。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規(guī)律的敲門聲。他心頭微凜,回頭看瑟瑟,見她睜開了眼睛,迷蒙地看著他,一副鬧不清發(fā)生了什么事的表情。 他安撫地拍了拍她:“你繼續(xù)睡?!逼鹕淼搅碎T邊,壓低聲音問道:“什么事?” 陶姑的聲音響起:“大人,外院傳來消息,孟將軍連夜趕到,有事求見?!?/br> 孟中原?這個時候趕過來? 蕭思睿神情一凝,迅速地拿過外袍和下裳。瑟瑟也清醒過來,強忍著困意起身:“我?guī)湍愦!彼麆傁胝f不必,她已披好寢衣,接過他手中的袍服道,“你右手不便?!?/br> 他望著她明明困倦之極卻強撐的模樣,面上不露,心中歉疚之極,想著明兒一早就得去找魏與義,讓肩傷早點好起來。 瑟瑟很快幫他穿戴好,打了個呵欠,輕聲道:“早些回來?!?/br> 他“嗯”了聲,再抑制不住心中柔情,伸手將她扣入懷中,啄了啄她紅潤的唇:“放心?!焙莺菪?,放開她,大步離去。 外院書房,孟中原宛若困獸,不停地打著轉(zhuǎn)。蕭思睿的幕僚卓先生陪在一邊。聽到蕭思睿進門的聲音,孟中原倒頭就拜:“大人,你快回來,救救兄弟們吧?!?/br> 蕭思睿將他扶起:“中原何必如此?” 孟中原滿面悲憤:“再叫大殿下這么折騰下去,我們的大軍就完了?!?/br> 蕭思睿神色沉凝:“出了什么事?” 孟中原含淚道:“昨日午時,大殿下斬了雷武?!?/br> 蕭思睿和卓先生都是臉色微變:“什么?”雷武是孟中原的副手,性情直爽,勇武非凡。他出身不高,從步卒一步步升到副先鋒之職,靠的就是每次打仗都身先士卒,沖在第一線。 這樣一個人,對大皇子沒有任何威脅,大皇子為什么要殺他? 孟中原道:“他背地里議論了幾次大殿下不如大人,被人聽到,報給了大殿下。大殿下說他妖言惑眾,動搖軍心,二話不說就把他斬了?!?/br> 蕭思睿眉頭皺起,大皇子的心胸也太狹窄了些。怪不得前世百般籌謀,還是輸給了不顯山、不露水的陳括。 孟中原憤憤道:“大殿下根本就不懂軍中之事,自從接掌大軍,就一心排除異己,任人唯親,軍中被他搞得烏煙瘴氣,再這么下去,大禍就在眼前。只可惜了老雷……”他哽咽起來。 蕭思睿人在寧國府,對太平州大軍的動向卻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大皇子接手大軍的統(tǒng)帥權(quán)后,便大肆安插親信,將自己一手提拔的好幾個能征善戰(zhàn)之士或殺或調(diào)離,全部安排成他的人馬。其他的一時來不及替換,便先震懾。 若是他安排的人有些本事也就罷了,偏偏要么是他從京中帶來之人,要么是軍中那些平時捧著他的,溜須拍馬之輩,這些人,哪有打仗的本事?軍中其他人怎么會服氣?大皇子不想著怎么安撫軍心,直接殺人立威。只是,他沒想到,連雷武這樣有口無心的,都會被殺。 看來大皇子是存心殺雞儆猴。孟中原一氣之下,就這么跑到他這里來,只怕會授人以柄。 卓先生顯然也有同樣的想法,捋了捋胡子道:“大殿下不懷好意,孟將軍擅自離營,只怕會被他拿來做文章?!?/br> 孟中原道:“做文章就做文章,橫豎都翻臉了,老子怕他個球!”雷武被斬后,他就和大皇子大吵了一通,直接將先鋒印交還,連官都不做了,跑來找蕭思睿。 卓先生跌腳:“將軍也太沖動了些,朝廷的將官也是你說不做就不做的?”孟中原此舉委實莽撞,軍中將領(lǐng)不比其他,容得人說做就不做,大皇子若是狠絕些,直接拿他當(dāng)逃兵處理,他也辯駁不得。 孟中原將脖子一梗:“除非大人回去領(lǐng)軍,否則,這勞什子的將官我還真不稀罕?!?/br> 卓先生見他這混不吝的樣子,只覺頭痛欲裂,無奈地看向蕭思睿:“大人,你看。” 蕭思睿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卓先生嘆了口氣,說的也是,不管孟中原做的事后果多么嚴重,他都已經(jīng)這么做了,他們能做的,只有幫他善后。只是,大人原就在韜光養(yǎng)晦,孟將軍這么一鬧,只怕要將他們的計劃打亂,不得不提早布置了。 卓先生問:“將軍來此,沿途可有遮掩行跡?” 孟中原不解地看著他。 卓先生明白過來,心中更愁:孟將軍打仗是一把好手,可在這些方面,實在愁人。從前在大人麾下,有大人幫著把關(guān)還好,如今大人退了下來,他魯莽的弱點就暴露無遺了。